戴着眼镜的教授自信点头:“您放心,只要是食材药材能到位,成为正常人不是问题。” 周聿咋舌,啧,看来以后还真是太子爷了。 白祈安挥挥手,一群白大褂战战兢兢的离开。 “阿聿。” “白先生。” “去拿药方食谱,把东西都安排好。” 周聿应声,犹豫了半晌还是问出口:“东西送到西山吗?” 白祈安毫不考虑的点头。 周聿再次确定,真的有老板娘了! 命令传达下去,全国各地的分部快速收集所需物品,也让各位二把手心惊胆战。 这是怎么了,白先生出事了? 一个个都不敢问到白祈安脸上,偷摸的向周聿打探。 换来的是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 一夜过去,天翻地覆的变化。 景家,景莆安还什么都不知道,平时他就很少能见到景言之。 早上用餐时,他还以为昨天玩的太晚,景言之还没起来,没多问,吃完早饭就去了公司。 等他一走,景沐承就吓的把所有告诉了母亲。 方丽丽脑子没转过弯,只想到景言之死了是个好消息:“这是好事啊,不用咱们沾手,人就没了,你爸爸也无话可说。” 景沐承可不傻,常年混迹在今天下,昨晚一夜没睡,担心的是会不会连累他自己。 “妈!你懂什么,若景言之惹了人,他死无所谓,可人是我带去的,那些有权势的人随便一查就能查到,要是为了封口,我就完了!” 方丽丽却觉得儿子有点小题大做:“怕什么,昨天你们那么多人,总不可能把所有人都灭口吧,更何况里面还有沈家的公子,再有本事的也得掂量掂量。” 景沐承被吓破了胆儿,这会儿听风就是雨,顺着母亲的思路一想,感觉确实是那样,心情顿时放松下来。 “好了好了,去泡个澡,安心睡一觉,这一晚上过去,啥事儿都没有,还不能说明什么吗?景言之没回来,估计是出事了,昨天你那些朋友也没消息,定是没什么大事,你就放下心吧!” 母子俩自己把自己劝好,想到景言之的下场,又高兴的笑出声。 他们并不知道,白祈安只是还没腾出空来。 …… 下午三点,景言之醒了,第一反应就是,原来还活着啊。 “嗯……” 下一瞬,从头到脚,没有任何一个地方不痛,他难受的哼出声音。 视线里忽然闯进来一条胳膊,骨骼分明的大手拿着一根细小的棉棒,替他沾湿了嘴唇。 景言之微微侧头,入目的是男人棱角俊逸的面庞。 心底猛然生出一股委屈,眼眶发酸,他哑着嗓子抱怨:“好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景言之竟从男人眼睛里看出一抹慌乱。 “你在发烧,酸疼是正常的。” 再正常不过的科普,景言之在这一刻真的很想咬死他。 白祈安垂眸望向手背,早上还把玩的小手,这会儿悄摸摸的用拇指和食指掐他。 挺好,没咬到也不死心。 景言之眨巴掉眼泪:“都怪你。” 白祈安沉默,但手却没收走,任由他掐。 “喝水吗?” 景言之呼着热气,轻嗯一声。
第18章 短暂依靠 周聿没骨头似的歪在沙发上,稀奇的看着白先生伺候人。 景言之动不了,白祈安端着杯子,把吸管塞进他嘴里,耐心的等着人喝够,喝完又拿纸巾给人擦嘴。 力求把人服侍的尽善尽美。 “看什么,去南江府订份粥。” 周聿:…… 好吧,只有我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景言之记得昨晚发生的任何事,可也许是脑子烧的不清醒,喝完水也不说话,静静的盯着白祈安掉泪。 身体的不舒服刺激着他掌管脆弱的神经,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可他只想哭。 白祈安盯着他的眼泪看了会儿,片刻,轻轻叹气,抽出纸巾给他擦拭:“哭什么。” 景言之泪眼汪汪:“头疼。” “嗯,烧的。” “腿疼。” “嗯,运动过度。” “手疼。” “嗯,血管细,针扎的。” “……屁股疼!” 白祈安:“……” 景言之控诉的眼神望着他。 “乖乖睡觉,别闹腾,擦过药了。” 后知后觉的害羞感上来,景言之默不作声的把脸蛋往被子里缩了缩。 白祈安撇过他的小动作,嘴角微微上扬。 粥送过来的很快,周聿极有眼色的给自己和白先生都订了餐。 没有眼色的是,景言之只能喝没味儿的白粥,他居然大刀阔斧的当着病人的面吃毛血旺。 景言之不服,景言之告状:“他吃的好香!” 白祈安举着勺子送到人嘴边,趁他说话时直接送进嘴巴。 顺便撵人:“出去!” 周聿:??? 麻溜的端着自己的毛血旺去了隔壁病房,呵呵,顶层包场,都是他们的地盘。 景言之又回到了残血的状态,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吃饭还要人喂。 哦,还有上厕所。 脆皮景少站着尿尿都做不到了,只能被人抱进卫生间,然后坐在马桶上liaoliao! 完事后,裤子还得让人帮忙提! 景言之从最开始的羞涩,到最后抹药的时候,彻底躺平了。 而白祈安任劳任怨,只是在景言之建议找个护工来的时候,释放冷意威慑了人一瞬。 幸好景言之没烧到昏头,还能看得懂脸色。 退烧药里有安眠成分,两天里,他清醒的时候并不多,但每次睁眼,白祈安都在。 三天后,反复多次的烧终于退了,景言之也恢复了些力气,虽然还是下不了床,但至少能靠坐起来。 病房里很安静,白祈安有事出去了,门外有守着保镖。 景言之的脑子终于清明了,他好像干了件了不得的大事! 事情发生的太快,根本没有时间清思绪,至少他清楚的发现,自己并不后悔。 下雪了。 窗外雪花纷飞,房间里温暖如春。 景言之没有手机,没有书,自己坐着玩了会儿手指,脑子里什么都没想。 这种有依靠的感觉,属实很美好,就像在碧山寺,不需要考虑人情世故,不需要有那么多的麻烦萦绕心头。 咔嚓。 房门推开,男人迈着矫健的步伐走进来,黑色大衣,脖子上围了一条黑色围巾。 很熟悉。 景言之失神的看着那条围巾,直到男人站在身旁,视线慢慢上移,白祈安内敛深沉的凝视着他。 景言之没说话,眼里却漾出满满的笑意。 周聿:……恋爱的酸臭味。 “景公子。” 周聿递过来一部手机,景言之伸手接过,突然想起来自己的手机,算了,都几天了,也不知道是丢了,还是景沐承丢了。 景言之兴致勃勃的摆弄着手机,一点也不关心外面的腥风血雨。 周聿还是挺佩服的,景莆安对这个植物人儿子,13年不闻不问,一着醒来,丢了两天就大肆找人,好像对这个儿子宠爱万分。 可景言之根本就不在乎老父亲的惦念,高高兴兴的摆弄起新得的手机。 而白先生也够狠,不止霸占了人家嫡亲的大儿子,小儿子也被抓起来,关进了暗室。 “景家在找你。” 景言之只是顿了顿,敷衍的点点头又继续给静语他们回消息。 白祈安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脸上没有一丝波动,无法窥探到他真正的内心世界。 “要回去吗?” 景言之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平视他:“你要赶我走吗?” 声线平稳清冽,好似只是在单纯的问话。 白祈安没有回答他,只是冷静的目光交汇,谁也没有开口,无声对峙。 片刻,景言之率先垂眸,嘴角勾起自嘲,不愧是叱咤风云的白先生,是自己无赖了。 闭了闭眼,他重新开口,清冷疏离:“谢谢白先生这几日的照顾,接下来就不需要麻烦您了。” 说完他没在看那人一眼,躺进被窝翻身,送客的意思非常明显。 住持大师说的对,无欲皆无求。 人啊,脆弱的时候确实不能拥有一点的温暖,否则就会生起贪念。 景言之拍拍自己的胸口,别难过,反正自己一直都是一个人。 只是眼眶的热意逼出了几颗滚烫的泪滴。 周聿傻眼,什么情况,怎么莫名其妙就这样了! 他看看床上的景言之,又瞄瞄面无表情的白先生,闹掰了? 不等他想明白,白祈安起身就走,他赶忙跟上。 景言之听见关门声,轻轻的抬起眼眸,心无旁骛的欣赏窗外的雪景。 也好,也好。 之后的几天,白祈安再也没有出现,可每天的餐食汤药一份不落,定时定点的有人送过来。 景言之不知道门外的保镖走没走,他没去看,也不在意。 闹翻的当天,下午有人送来晚餐,景言之是不想吃的,又转念一想,这是自己应得的,如果不是因为他,也不会生病住院。 嗯,就是这样! 又过了两天,景言之已经可以行动自如,站在门口,不知道怀着什么心情,蹑手蹑脚的打开了门。 门外空无一人。 景言之自嘲的笑笑,到底在期待什么啊…… 下了三天三夜的雪停了,他喝着各种名贵药材熬的汤药,突然决定这是最后一顿了。 回想下山的这一个月,一多半都是在床上度过,不是生病就是在生病的路上。 真烦啊。
第19章 尽头是不归路 第二天,他换好自己的衣服,一路顺当的离开了医院。 没人拦,也没任何意外。 雪后的天气更冷,景言之只穿着一条单裤和羽绒服,他先去商场买了套秋衣秋裤,借人家的换衣间穿好。 出门看见烤红薯,又没忍住馋意买了一个,扒开外皮,吃一口香甜软糯的红薯,哈一口气,好甜。 还是那趟公交,这次是反方向,终点是碧山寺脚下。 这回景言之学乖了,没有坐在中间段,选了最后面的一个角落,托着脸仔仔细细的欣赏这人间烟火。 两个多小时的路程,最后几站的时候就剩了景言之一个人,下车的时候司机看了他好几眼,不明白这种鬼天气爬什么山。 山路都是雪,他先去找了条适中的树枝当拐杖,暗中给自己加了个油,一步一步往上爬。 碧山寺的三千台阶并不是从山脚下开始,而是在半山腰。 景言之对路况不熟悉,摔了一个又一个跟头,到最后几乎是四肢着地的爬到三千台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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