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约会不都是要送花的吗 傅瑞延答应联姻没多久,便提出要带苏日安去挑选结婚戒指。 听到这个消息时,苏日安更多的是受宠若惊,但一想到这是结婚的必要流程,他便也没有想太多,简单收拾了下自己,出发去了傅瑞延发给他的那家商店。 傅瑞延一向准时,到得很早,苏日安下车时,傅瑞延已经在商店门口等待了。 十一月份的荣市还没有到最冷的时候,但天气预报说最近寒潮来袭,气温已经有了下降的趋势。傅瑞延站在冷风里,头发被吹得有些乱,大衣衣角也在很随意地飘动,看上去因为等苏日安吃了不少苦头。 但傅瑞延的表情还是很稳重的,在苏日安靠近,问他怎么不进去等的时候,一本正经地说:“怕你看不到我。” 苏日安短暂地愣了一下,及时收住了自己的遐思,感谢他的好心。 两人一起进到了店里。 今天不知道是什么日子,商店里的客人不少,有五六对新人在挑选戒指。 苏日安和傅瑞延被销售员招揽到柜台前,询问喜欢什么样的款式,但两人没有一个提前做功课,面对琳琅的戒圈无从下手。 尤其是苏日安,并没有很强烈的想法,好像不管哪一款都无可不可,在旁边几对情侣热火朝天的讨论声中显得格外沉寂。 旁边的人说话声有些大了,苏日安很难不被他们引去注意。几对新人里有异性情侣,也有同性,有位女孩怀里还抱着一小束新鲜的玫瑰花。他们所表现出来的氛围都是一样的亲密排外,只有他和傅瑞延,始终隔着两臂的距离,交流也很少,与大多数人的亲昵有种格格不入的好笑。 傅瑞延还在挑选,像是难得碰见了一道难题,脸上带着一种艰难选择的无措。苏日安没有打扰他,自己走到一边,沿着柜台的边沿浏览着里面做工精致的戒指。 另一位店员正在帮一对新人进行试戴,见苏日安靠近,问他是否有喜欢的种类,自己可以帮忙进行挑选。 苏日安说:“简单点就好。” 店员便从玻璃展示柜下面拿了一款素圈出来。苏日安接过来,但没有戴,双手捏着戒盒端详着,看不出在犹豫什么。 店员以为他不满意,微笑着表示可以换一款,苏日安还没来得及开口,身边忽然挤过来一个人。 傅瑞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结束了那边的挑选,硬凑到了他的身边。 原本苏日安和两边的客人离得很近,因为傅瑞延的挤占,没保持好距离,旁边的客人被迫挪了位置,用略带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们一眼。 苏日安往旁边稍微靠了靠,再次和傅瑞延隔出两臂的距离,结果一抬头,注意到了傅瑞延头顶被风吹得有些翘起来的发型。 刚刚在外面没注意,进门后,两人又几乎是零交流的状态,苏日安暗暗自责,居然让如此体面的傅瑞延顶着这样的发型在众人面前晃了半天。 他忍不住抬手,手抬到一半被傅瑞延发觉。苏日安便又改换了方向,指了指自己头发的相同位置,跟傅瑞延说:“你这里有些乱。”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表述的不够清楚,傅瑞延完全没动,只盯着他,表情有些呆地问:“哪里乱?” “这里。” 苏日安又指了一下,见傅瑞延好像还是没懂的样子,便硬着头皮抬起手,用指尖轻而快地帮他拨了拨,得当。 “好了。”苏日安说。 傅瑞延便又迅速将视线转回柜台,快到苏日安几乎听不清地说了声“谢谢”。 苏日安原以为傅瑞延是一个追求高效率的人,不敢过多耽误对方时间,因此全程没怎么发表意见。 但傅瑞延却严谨到有些挑剔,不是嫌弃这枚戒指花纹太多,就是嫌那枚做工太素,一副很难伺候的样子。直到店员将店内昂贵的典藏款拿出来,傅瑞延才稍稍和缓。 此时,店里的客人已经差不多都走光了,店员请他们进行试戴。傅瑞延那枚倒是很合适,只是苏日安一直迟疑着,仿佛不安一般,没有很快进行下去。 傅瑞延注意到了他,似乎是嫌他太过磨蹭,从他手里接过戒指,一手握住他的手腕,从无名指套了下去。 傅瑞延的手是温热的,指尖的温度伴随着微凉的戒圈顺着苏日安的手指滑下,带来了转瞬即逝的痒意。 苏日安忍不住蜷了蜷手指,觉得大小还算合适。 傅瑞延问他:“你觉得怎么样?” 苏日安其实对任何款式都没太强烈的感觉,只是看到傅瑞延严肃的表情,觉得如果自己说“还好”或者“一般”,对方一定又会继续无休止地挑选下去。 他不想再耽误傅瑞延的时间,于是弯了弯嘴角,说:“我很喜欢。” 戒指被打包了起来,傅瑞延和苏日安各自一枚。 回程的路上,由于傅瑞延的司机临时有事,没能及时赶回来,苏日安好心地送傅瑞延回去。 车里,两人几乎没什么交流,苏日安专心致志地开车,目不斜视。 没有了其他顾客和店员做缓和剂,他和傅瑞延之间的僵滞气氛便再也藏不住。傅瑞延不是那种会主动创造话题的人,要放在以前,苏日安或许还可以毫无负担地跟他聊很多,但自从一夜情那晚过后,这是两人第一次联系,傅瑞延对那晚的事绝口不提,苏日安看不出他是否后悔,但也祈祷对方不要提起。 毕竟那晚傅瑞延喝醉了,他却没有,谁更卑劣,立见高下。 等红灯的时候,苏日安老老实实停下,望着路对面的某一点微微发呆。无名指上仿佛还残留着轻微的禁锢感,方才傅瑞延为他戴上戒指的画面仍旧历历在目。 他不知道自己内心隐隐跳跃起来的那抹希望来源于哪儿,但他即将和喜欢的人结婚,今年他的生日愿望傅瑞延已经帮他实现。 就是不知道傅瑞延作何感想,苏日安心想,傅瑞延就没那么走运了,他的生日还有段时间,尽管再怎么苦于跟他结婚这件事,也没办法在婚前许愿。 “苏日安。”旁边一直安静的傅瑞延忽然叫了他一声。 苏日安猛然回神,转头看他。 傅瑞延说“绿灯了”,眼里带着奇怪,好像对苏日安走神的行为多有不解。 苏日安面带窘色,在后车鸣笛催促后,驱车离开了十字路口。 傅瑞延主动跟他开口是因为车内的一个挂件。 挂件挂在后视镜上,造型有些奇特,像灯塔的塔尖部分。 傅瑞延似乎不是很喜欢这种繁杂的东西,被晃得有些烦,在行程过半后终于忍不住问苏日安:“这是什么东西?” 苏日安瞥了一眼,解释说:“香薰,杨润挂上去的。” 味道有点儿茶香,但不是很明显,是今年杨润外出旅游给苏日安带回来的纪念品。当时他去机场接机,杨润也如傅瑞延一样坐在副驾驶,兴致勃勃地跟他讲自己旅行的趣事,接着在包里翻出来了这枚挂件,顺手挂了上去。 虽然没什么味道,但苏日安觉得外形漂亮,就这样一直挂着了,没想到有朝一日也能成为自己和傅瑞延之间的谈资。 “味道怪怪的。”傅瑞延毫不留情地评价。 苏日安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是吗”,又听到傅瑞延说:“你跟他关系还挺好。” 苏日安说“很多年的朋友了”,又说“他人很不错的,你之前也见过”。但傅瑞延没回应,苏日安也没能继续说下去。 在经过几家连续的商铺时,傅瑞延要求苏日安停下,称自己有东西要买。 苏日安没有多问,在路边的车位上停好车,看着傅瑞延下车离开。 车内的暖气过于干燥,苏日安降下车窗,被清透的冷风吹得清醒了不少。他呆坐了一会儿,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伸手扶住挂件凑到鼻尖闻了闻。 香薰已经挥发干净了,只剩下了一个空壳,并没有傅瑞延所嫌弃的奇怪的味道。但苏日安想了想,还是将挂件取了下来,好好地收进了储物箱里。 苏日安等了不到十分钟傅瑞延便回来了,手里捧着一小束新鲜的玫瑰。 玫瑰花鲜艳深红,被递过来的那一瞬间,苏日安便闻到了浓郁的清香。 但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更没有接,朝傅瑞延身后来的方向看去,果真在那边看到了一家小型的花店。 苏日安愣愣地问他:“怎么想起来买这个?” 傅瑞延看着比他还要懵,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很真诚地发问:“约会不是都要送花的吗?” 苏日安一怔,有些脸热,卡壳一般轻轻“啊?”了一声。 傅瑞延好像实在受不了他的磨叽,不容拒绝地将花塞进他手里,说“好了,时间不早了,快点回去吧”,而后低头扯过安全带,没再看他。 玫瑰花的清香挤占了密闭的空间,在暖风运作中变得愈发浓郁。 回去的路上,苏日安的紧张情绪仍旧没有在和傅瑞延的相处中缓和下来,但确实有被对方的话取悦到。 而当晚,苏日安洗完澡,回到床上,不知道第多少次拿出戒指端详。直到睡前,他注视着黑暗里,床头柜上玫瑰花的轮廓,想起白天所经历的一切,才终于有了一点儿要和傅瑞延结婚的真实感。 这种感觉经年不散,变成了记忆齿轮里的一环,在三年后的今天,苏日安看到戒指的那一刻重新运转。 苏日安沉默良久,将戒指好好收了起来,不太想去深究它为何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作者有话说】 今晚二更
第22章 不就是为了见你吗 程乔有些迷信,总是会在演出的前几天去附近的庙里拜一拜,求一个好彩头。 早些年苏日安会陪她一起去,但近两年苏家变故太多,除去腿伤的那段时间,每次演出苏日安总有其他大大小小的事要处。 程乔不敢再过多打扰,但每次去庙里都会多求一枚平安符给他。 苏日安看着她拉开抽屉,将新求来的平安符丢进去。 那只抽屉里已经攒了不下十只福袋,但基本每一只的功效都是一样的。或许正是因为心诚,除了苏日安腿伤退出的那年,舞团基本没出过什么大的差错。 “明天的演出李先生也会到,我让人在前排给他安排了座位,到时候可能还得辛苦你作陪。” 苏日安觉得这些都是无关痛痒的小事,李酌不是那种特别难缠的人,或许就像程乔曾经说的那样,莫名其妙地对他有过好感,但时间不长,感情不深,苏日安暗示过一次,李酌便也就只停留在了社交界限以外,维持着自己投资人的身份,很有分寸地没再往前。 苏日安表示自己明白,低头时,偶然瞥见了程乔桌面上被文件压住的一只粉红色和合符,很明显跟保平安的那种出自同一家寺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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