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掰扯这个也没意义,阕开霁转而说:“就算打了,那些闲置舌钉也不一定能用。” “为什么?” “女性杆粗才是1.6,但男性那里太小,杆粗都是1.2,而且舌钉杆长是根据舌头厚度定的,14的长度。打钉子需要根据实际大小选杆。” 闻根:“不能用1.6的杆吗?” 阕开霁隔着T恤揉了下闻根胸口:“多小你自己不知道吗?” 小吗? 除了自己,闻根唯一见到过的别人,就是阕开霁。是比他的大一点,但也就是一点点。 不能用1.6只能用1.2…… 闻根目光逐渐发虚,看着阕开霁耳朵上的蝴蝶耳钉。 阕开霁:“别想了,我上次也就随口一说……” 说着,感觉耳垂一轻。 就看闻根伸手摘下他耳朵上杆粗1.2、长度8的蝴蝶耳钉,随后撩开衣摆对比了一下。 莹白皮肤软粉果粒好像还冒着热气,而耳钉闪着金属质地的冷光,吻上温热皮肤。 近在咫尺扑面而来的视觉冲击让阕开霁闭了闭眼,似乎这样就能躲过这么情、色暧昧的画面。 但闻根老老实实告诉他比对结果:“刚刚好诶。” 他睁开眼,看闻根拿着耳钉,竖直贴上,蝴蝶就停在上面,粉与蓝的对比分外明显。 阕开霁呼吸窒了下。 闻根还在说:“你看。” 阕开霁只好抬头看。 软白皮肤仿佛清蒸熟透的鱼肉,还散着热气,热腾腾的诱惑着桌前的阕开霁。他浅尝即止过,知道是什么样的口感。小鱼本来就不是机灵好动的鱼,在深水里每天装死宛如死鱼,鱼肉软绵绵的,鳞片也完全没有抵抗力,只要拿起筷子拨一下,就能把鲜甜可口的鱼肉全部吃到嘴里。 他根本抵挡不了这样的诱惑,控制不住伸手——捉住闻根的手。 闻根一时不察被他握住手,手指一软耳钉就擦着皮肤往下掉,闻根刚感觉到耳钉擦过的凉,又立即被热意覆盖。 阕开霁接住耳钉,随即横着压上去,把被摩擦得微微翘起来的地方压下去,手指也跟着紧紧贴在皮肤上,热意丝丝缕缕往皮肉里钻。闻根后腰一软,鸡皮疙瘩倒是都起来了。 阕开霁:“这样横着穿。” 闻根低头看。蝴蝶耳钉在阕开霁手里那么小那么没有存在感,不像在斟酌大小,反而像在拿着耳钉撩拨他。 声音都软了:“现在穿吗?” 理智提醒阕开霁,穿钉很疼、后续处理很麻烦、而且那地方不像舌头,打完钉子后可能就没办法长好了…… 有一万个拒绝闻根的理由。 但他看着自己的耳钉贴在闻根身上,看反差明显的颜色,喉结上下滚动,说:“约穿孔师。” 闻根问:“你的舌钉不就是自己打的吗?” ——阕开霁的舌钉是自己打的,对着镜子用工具固定舌头,用力穿孔就打好了。 疼当然是疼,但当时想到闻根看到舌钉后会有的反应,心里的愉悦比那点疼痛强烈太多,他也就不觉得多难受。 但闻根…… 闻根现在完全是热血上头,就像那天晚上坐在阕开霁摩托车后座听呼啸风声,就像和阕开霁在一起的每一天。他也不去想自己过去怎么样,现在应该怎么样,只想自己喜欢什么样。 他看阕开霁:“你有穿刺工具。” 阕开霁垂眸和他对视。 闻根还是那双死鱼眼,镜片后那颗泪痣格外生动。 阕开霁忍不住用力,几乎要把那颗柔软小果粒碾碎。 = 给穿刺工具消毒时,阕开霁最后一次提醒闻根:“你现在还能后悔,真的很疼。” 而闻根赤着上身躺在床上,明明处境就是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但一点都不怕,反而像跟闯进强盗洞穴的阿里巴巴一样,贪婪热切的想着阕开霁的那些耳钉,就连死鱼眼都亮了。 听到阕开霁这么问,他仰头,问:“以后能给我带你的耳钉吗?” 阕开霁:“……” “大部分不能,小部分能的都给你。” 闻根:“为什么只能小部分能?” “因为大部分耳钉需要用耳堵固定,□□带不上。你喜欢的话到时候给你做同款乳钉。” 闻根还想说什么,阕开霁放下穿刺工具,打量着他,问:“你是不是喝多了?” 平时一杆子打不出个屁的人,今天先是要打乳钉,又喋喋不休说这么多话,事出反常必有妖。 闻根:“我下班回家后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吗?” 阕开霁依旧冷静而怀疑的看着他:“你白天和同事喝多了?” 闻根窘迫:“没有。” 看阕开霁并不相信的样子,他张嘴:“你闻。” 阕开霁俯身亲了一下,舌头在口腔里扫了一圈,退出来,依旧看着闻根。 闻根被他这么明显的怀疑弄得不高兴,强调:“根本就没喝酒。” 阕开霁:“那你为什么现在这么激动?” 闻根看阕开霁,激动的表情渐渐退下去,但依旧比平时显得兴奋很多。他说:“因为我很期待。” 好像打了这个钉子,他就能系统而明确的划分出一个阶段来,告诉自己,也告诉很多人,自己做出了改变,自己现在很勇敢的做了很多过去不会做的事情。 而且……自己在体验阕开霁的生活,以后他们之间就没那么多不一样了。自己不会再觉得自己和阕开霁是不一样的,也不想再听到别人那么说了 阕开霁拨弄了下被主人拱手让出去即将受到伤害的某处,确定:“真的打?” 闻根点头。 “打哪边的?” 闻根看阕开霁的耳朵——阕开霁耳朵上穿了很多孔,两边都是。不过他平时只在左边耳垂带耳钉。 于是闻根说:“左边吧。” 阕开霁拿出酒精棉片来给即将穿刺的地方消毒。 冰凉的棉片贴上,酒精挥发瞬间吸去所有温度,闻根打了个战栗,随后就感觉到隔着棉片,阕开霁手指的温度。 酒精挥发得那么快,很快就不再凉了,反而是有些粗糙的棉片细细擦过每一部分。就像去医院打针,护士也会用占了酒精的棉签仔细擦过将要下针的地方,所以这个粗糙的质感,几乎是要被刺穿的预警。 但现在动手的不是护士,而是阕开霁。而将要被刺穿的,也不是手背和血管,而是…… 所有知觉都聚集在那一点,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连小腹都泛着阵阵酥麻。 消完毒,这颗肉眼可见的要更红一些,湿漉漉的立起来,像洗干净等待被吃掉的果子,让人垂涎欲滴。 阕开霁根本收不回手。他最后一次预警:“你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 但闻根的回答,是主动撞到他手心里。 闻根感觉到要被打孔的地方被阕开霁捏起来。 指腹的茧擦得他有点痒,不知道是想要阕开霁松开,还是更用力些。目光游移着不知道要往哪儿放,索性就看阕开霁,但阕开霁灰蓝色眼睛盯在要被穿孔的地方,甚至在那浅色眼眸深处都映上了一抹红,像冬日雨天的梅蕊。 他不敢再看,脑子乱糟糟的,胡乱告诉阕开霁:“你都说了给我打——以后能不能别总骗我,一开始说项圈上的钉子能带耳朵上,又说舌钉是1.6的能用,我都信了,又要说要1.2……” 没说完。 尖锐疼痛刺破皮肤,那么一瞬间,闻根脑子一空,觉得自己像个瓷瓶,因为这刺破的一点,整个碎掉四分五裂。 鱼被生拔了鳞片也会想要挣扎,但身后是床面前是阕开霁,避无可避,最后反而又撞到阕开霁怀里去了。 “不骗你了。” 阕开霁一点点旋上金属小球固定钉子,把穿刺针放下,拿去棉签轻轻擦去溢出的血珠。 每个动作都会引起闻根的战栗,疼得过度好像麻木了,但又好像就连呼吸都是疼的,心跳格外明显,每一次撞击都会引起那处的疼。 阕开霁:“这次真没骗你,穿孔真的很疼。” 闻根气若游丝,说话都疼:“我知道了。” 阕开霁看他,再看穿着钉子,红肿如绽放到最盛的梅花般的地方,声音沙哑:“很漂亮。” 被疼痛折磨的神思不属的闻根甚至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宛如一条死鱼,躺着一动不动。 阕开霁俯身吻下去,感受到不同寻常的温度,再次重复:“好漂亮啊。”
第47章 我那里有点疼 阕开霁这次还真没骗人。 就是疼, 非常疼。尤其那地方之前非常没有存在感,最多也就是被揉几下,现在对疼痛更是敏感得可怕。 打完之后就开始疼,完全没办法描述的疼, 不仅猛烈而且尖锐, 如果平时磕磕碰碰划到手的疼是被小石子砸了下, 那现在的疼就是珠穆朗玛峰崩塌, 劈头盖脸砸过来。 阕开霁用毛巾包着冰块在胸口悬了凉了一会儿, 应该是好了一点, 因为闻根不再是疼到麻木的状态了,但不麻木之后, 疼反而更具象化了。 就是疼, 很疼。 睡前好不容易好了一点, 赤身盖着阕开霁毫无存在感的真丝被套, 倒也艰难睡过去了, 没觉得有什么。 第二天醒来,穿孔的那边肿起来了, 肉眼可见比另一边大, 红彤彤的。 刚睡醒就看到这幅画面,阕开霁休息一晚上格外精神的身体更加精神了。 但闻根苦着张脸,死鱼眼里还都是对疼痛持续这么久的震撼和无奈, 他也不能这么禽兽,接着欺负已经受伤的地方。 …… 所以就欺负了会儿没穿孔的地方。 一边疼, 另一边又被阕开霁弄的酥酥麻麻的,闻根单细胞生物般的大脑完全没办法分辨这么复杂的感触,只好统一认定为不舒服,被为难得眼泪涟涟。 虽然他带着眼镜, 一激动镜片就蒙雾看上去像是要流眼泪,但这还是阕开霁第一次真见闻根哭出来,当时就有点控制不住,动作越来越过分。 闻根一边淌着眼泪,一边不是那么坚定的推阻:“今天还要上班。” 他面对阕开霁的大部分时候都是这种不坚定的态度。小部分时候就是不能接受自己是同性恋时坚定告诉阕开霁自己不能喜欢男人。不过现在也不了,现在唯一坚定的大概就是还有点不能接受一点五升的矿泉水往自己身体里怼。 阕开霁啧了声,表情阴郁退开。用棉签给擦上消炎药和止疼片粉末,又认认真真给闻根贴上防护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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