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都在想。 江归帆抱着他,会有同样的感觉吗,如果江归帆也体验到他体验的感觉,还会舍得松开他吗? 反正姜潮生不舍得。 他继续装傻,甚至反咬一口:“谁让你在海里拽我的,把我吓得又不会游了。”同时又收紧了手臂。 江归帆胃里难受,懒得跟他计较,移到轮胎附近后,毫不客气的把姜潮生推了下去。 三两下爬上去,迈着滴水的步子,江归帆走到甲板上,舀了一些淡水漱口。 姜潮生还留在海里,好一阵没有动,等那种触感完全消失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莫名其妙。 他为什么这样抱一个男人?他们还都没穿衣服,怪不得江归帆不想给他好脸色,确实太奇怪了。 理智和身体的本能在打架。 接触不到江归帆的时候,理智开始占上风。 姜潮生还意识不到这种斗争,只觉得刚才是鬼迷心窍了。 第13章 学会游泳后,姜潮生开始频繁的下水,也算巩固这项技能。 可惜江归帆偶尔才愿意陪他下来一次,还不让他靠近。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江归帆那时候呛水了,怪不得当时脸那么臭,又转念一想,原来不是因为被他抱才黑脸的。 姜潮生莫名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他都不想被江归帆反感,任何形式上的。 这天,他又想劝江归帆跟他一起游泳。 傍晚最适合下海,太阳不算毒,海水被照了一天,温度刚刚好,游完在洗个澡,别提多舒服了。 江归帆站在网箱旁,拿着网兜铲子,捞起一条翻肚皮的鱼,“今天不行,你也不能下海,等会要卖鱼。” “卖鱼,哦……” 姜潮生很快反应过来,他们整天伺候鱼,不就是为了卖吗。 江归帆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别人的家渔排帮忙卖鱼,那时候他就想着江归帆什么时候卖自己养的鱼,别人是不是也会来帮忙。 “那我需要准备什么吗,就是我要干什么,别到时候我手忙脚乱的帮倒忙。” “你记账就行。”江归帆侧头望他一眼,“就是每兜鱼的重量。” 听起来不难,姜潮生应了下来,看江归帆往回走,问道:“你去哪里。” “冻啤酒。”江归帆说,“你拿几瓶啤酒过来。” 他找了个桶,走到另一侧甲板上,掀开泡沫箱,敲了点里的碎冰进去,把姜潮生拿的几瓶啤酒放里面降温,提到了网箱附近,又把平时换网用的竹竿拿过来。 算是做好了准备工作。 半个小时后,收鱼的人打电话说过来了,江归帆挂掉之后,也打了几个电话。 又等了一会儿,外面传来狗叫声,江归帆递给姜潮生纸笔,又拿出一根杆秤,两人这才一起走出去。 “哥。”江归帆叫了一声,他虽然也快三十岁了,但论年龄、辈分都是最小的,何况来人确实是他亲大哥。 江文州绑好船绳,递了跟烟过去,“今个卖什么。” 江归帆没接,“不是说戒烟?”又回道:“卖石斑。” 江文州混不在意,反而看向了姜潮生,一脸邪笑:“小兄弟,来一根?抽过烟吗。” 姜潮生知道江归帆的两个哥哥也在海上,前一段时间上岸,见过了二哥,还一起吃了早饭,二哥看着有些发福了,和江归帆找不到什么共同点。 这个大哥倒是和江归帆很像,特别是下半张脸的轮廓,只是眉眼间的相似度不高,气质看着就千差万别。 “你看他像会抽烟的样子吗。”江归帆伸出两根手指,把烟夹走,“别带坏小孩。” “看着确实不大,个头还挺高。”江文州眯着眼睛打量一会儿,问道:“不会真是未成年吧?” 姜潮生撇撇嘴,“二十了。” 江文州吐出一口烟,“虚岁?” 姜潮生不情不愿嗯了一声。 “我就说吧。”江文州哈哈笑道。 陆续又过来了两条船,一个姜潮生知道,是上次给江归帆介绍对象的那家,刘文德。 上次天黑没看清,现在的光线下,姜潮生才注意到,刘文德两侧都有白发了,朴实憨厚的长相,倒是姜潮生想象中老板的模样。 另一条船就是收鱼的老板了,黑瘦的一个中年男人,下了船就热络得跟其他人打招呼,就是口音有点重,听不清在说什么。 几个人简单聊了几句,就开始忙活了。 提起六个沙袋,四个角的网箱解开两角,绑到中间的位置,把鱼的活动空间缩小,这样还不算够,鱼是特别灵活的生物,在横上一根碗口粗的竹竿,把沉在海里的渔网拉出来,直到所有的鱼都聚拢在一起,隐隐浮出水面,不停扑通溅起水花。 几个人都是干活的好手,熟练得不能在熟练,配合起来相当默契。 江家两兄弟用大网兜把鱼盛出来,一根圆木穿过杆秤,压在他们两个的肩膀上,圆木下是网兜装着百来斤重的鱼,还在不停漏着海水。 刘文德在掌秤,在秤平稳之后,冲姜潮生念出一个数字,姜潮生赶忙记下来。 盛过重量的鱼,在倒到收鱼老板的船舱里,船舱里不仅有海水,还时刻充着氧气。 姜潮生记下的数字越来越多,他开始有些站不住了,江归帆的肩膀一直没歇过,还要来回的舀鱼倒鱼,累出来汗不说,肩膀怎么受得了。 几个人干活也不时闲聊几句,姜潮生一直没说话,这会儿突然插了进去,“哥,换我来吧。” 这个声音一出,几个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江归帆没说话,江文州愣了一下,然后毫不收敛的大笑,揶揄道:“你哥抬得动,你抬得动嘛。” ‘你哥’两个字,他咬得格外重,还意有所指的看了江归帆一眼。 姜潮生不懂他在笑什么,很是认真,要证明自己的语气,“我当然抬得动。” 他确实着急,让江归帆一直忙碌,自己在这光动动笔,他想替江归帆…替老板干活也没错吧。 这下连刘文德都笑了,冲江归帆调侃道:“哪里找来的,那么会心疼人。” 他们笑,也是因为觉得新奇。 江归帆一直都是被他们当弟弟的存在,还是一贯话少面冷的人,听到有人用那么腻歪的语气喊他哥,江归帆还习以为常的样子,自然觉得怪异、好玩。 姜潮生听到‘心疼人’这三个字,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怔愣住,他这个反应,让其他人笑得更大声,江归帆也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江归帆看来的目光似乎格外灼热,像要把他看透,姜潮生隐隐耳根发烫,神情很不自然。 江文州更加不会放过他:“这么大小伙子还不禁逗啊,会心疼人,多好的品质,夸你呢……” “好了。”江归帆打断道:“别逗他了,继续吧。” 姜潮生听到声音,却莫名不想看江归帆,垂头看账本,手里紧紧攥着笔。 重新忙活起来,姜潮生这回没插话了,认真记录鱼的斤两,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偷偷看了江归帆一眼。 江归帆在弯着腰拉渔网,压根没有抬头,在他看过去的那个瞬间,却好像停顿了一下,稍纵即逝。 终于把网箱里的鱼称完,江归帆冲姜潮生招招手,“啤酒拿过来。” 姜潮生慢半拍的意识到江归帆在跟他说话,眼睫抖了一下,哦哦两声,把装啤酒的桶提了过去。 江归帆接过来,每个人扔了一瓶,刚好分完,没给姜潮生。 江文州拉开啤酒环,拽住姜潮生的后衣领,笑道:“你那么关心你哥,你哥都怎么连个啤酒都不给你喝。” 姜潮生现在怎么会听不出来‘你哥’两个字在笑话他,他烦死了,这让他以后怎么喊江归帆啊。 还有,他真想回头告诉他们,江归帆不给他喝啤酒,但江归帆会给他买一箱优酸乳,啤酒算什么,是他不喝,不是江归帆不给。 “来!我的啤酒给你喝。”江文州往姜潮生手边一递,硬要塞给他的架势。 江归帆微微皱起眉,走上前,拿掉姜潮生后衣领上的手,手背挡开那罐啤酒,“他不喜欢喝这个。” 姜潮生往江归帆身边移了移。 “喝不喝试试才知道,你知道人家不想喝。”江文州扯着嗓子说。 江归帆看过去,“你想喝吗。” 姜潮生微微扬起下巴,摇头。 “哥。”江归帆又面向江文州,语气冷冰冰的。 江文州咂咂嘴,小声嘟囔,“还护上短了。” 接下来注意力就没在姜潮生身上了,他们聊得大多数还是鱼的事,不同鱼收购的价格,涨了还是跌了,或者不同鱼的存活情况,吃鱼料多不多一类的,还掺杂着小部分生活琐事。 姜潮生站江归帆身边,听他们说话,偶尔走个神。 也没聊太久,差不多到晚饭的时候了,结束的客套话一说,就各自开船离开了。 看着船都开走,姜潮生率先收回视线,把记东西的本子递过去,不自然的语气,“给。” 江归帆掀开看了看,嗯了一声,边走边说,“晚上想吃什么。” 江归帆无所谓的样子,后头的姜潮生别扭得不行,半天不想说话。 江文州说得哪些其实还好,他并不怎么在意,刘文德简简单单的心疼两字,才叫他坐立不安。 先不说他意识到自己真的在心疼江归帆这件事有多让他不自在,再者说,江归帆还知道了他在心疼他?他一想到这个,就莫名的烦躁起来,好像被人看透了一样无处遁形。 姜潮生不懂,这种叫做难为情的心态,他只知道,他现在不想面对江归帆。 “鸡肉面条?” “不,要吃米饭。” 第14章 江归帆身上被溅了很多海水,回来就先洗了个澡,出来之后,一眼就看到菜板上码得整整齐齐的生菜、土豆、腊肠,还有一条冻得僵硬的鲳鱼。 显然都是这小子想吃的东西。 江归帆找了个短袖套上,姜潮生正在削土豆,还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 江归帆从来不猜别人弯弯绕绕的心思,也不用着猜。 这些年,和他相处的,要么是比他年龄大的成年人,都比他成熟稳重,阅历丰富,要么是小孩子,只会为做不对算数题烦恼。 姜潮生显然不属于任何一种,要是一个能藏住事儿的人还好,江归帆不喜欢深究,面上过得去就行。 偏偏姜潮生的心思跟透明似的,高兴了叽叽歪歪哥哥哥的喊个不停,不高兴了就像现在这样,闷声不吭。 他也不理解,几句调侃怎么就把这小子说蔫吧了。 这小子平时跟他脸皮多厚,缠起人来跟牛皮糖似的,甩都甩不开,这会多愁善感起来……怪膈应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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