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是这样,”终于得以休息的叶逢虽是乏到抬不起手,但顾及着抗议到撒泼打滚的胃还是拿出几颗栗子开始扒,“可惜了。” 明续看着身形瘦削且大病初愈的叶逢,虽然不知道当时是怎样的场景,但见他无碍,便长长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 “嗯。” 两人只是闷头扒着板栗,随后格外自然的将自己面前扒好的栗子肉推到对方面前,皆是一愣,随后相视而笑。 “说说?”叶逢坐直身体捏着眉心,“你们之间的过节。” 看你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再不说怕是要憋死。 “倒也没什么可说的,”明续自知此事难以启齿,叹了口气选择精简概括:“十七八岁时情窦初开,再加上不懂事的缘故,总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他当时……” 白佩弦当时与白沁芸还没有闹到如今这般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他作为白家最小的孩子,可真真是个意气风发的恣意少年。 彼时明续初来乍到,唯一的朋友就是□□脆面俘获的王银柳。 在生活最为压抑的时刻冷不丁见到白佩弦那般自由自在的人,饶是对外界毫无感觉的明续也难以忽视他。 明续怔在原地看着他微笑着用两个指头轻轻抵住额头,向自己致以随性又不失礼貌的问候。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光辉洒在白佩弦的脸上,使这一幕显得尤为温暖。 飞鸟掠过。 惊起一片涟漪。 十七岁的明续身形略有清瘦,岁月也未在他面上留下丝毫印记,一切都青涩而美好。 少年间朦胧却热烈的情谊向来不加遮掩,毫无顾忌的明续分外坦然的将心意双手奉上,素来自信张扬的白佩弦虽是诧异于性别,却仍是红着耳根,点了头。 以为自此拥抱了自由代名词的明续却带着满腔热忱,投入新的牢笼。 白佩弦并不在意明续,他只是自得于明续那张美到雌雄莫辨、堪称精雕细琢的面容。 也正因如此,明续在成人礼上收到了此生最为荒谬的礼物——口红。 起初他并未多想,白沁芸的生日与他相近,明续将这份错误全然推到学业繁忙身上,也许是白佩弦拿错了吧?他这样想着。 在一旁品着干脆面的王银柳锐利的洞察并看破了一切,不过他并未声响,只是静候着事态的继续发展。 直到某次节日,完全符合明续尺码的裙子和高跟鞋彻底打破了所有。 “他送错了。”明续面色微僵,但语气却如往常无异,唯一暴露的便是他那微微颤抖的指尖。 “你瞎,”吃斋念佛不久的王银柳的嘴仍带着几分毒性,“那他妈就是你的码,不信你这个呆自己穿上看看,白佩弦只喜欢你的脸,他是个狗比。” “……” “而且你俩处了得有半年吧?”王银柳面无表情的翻到下一页习题,继续补刀:“没牵手没拥抱,你初吻还在吧?” “真没劲。” 明续沉默半晌,抱着礼盒大步离去。 他当着白佩弦的面点火将一切燃为灰烬,在火光中红着眼眶,狠狠打了他一拳。 灰烬随风肆起,年少荒唐尽断。 听完全程的叶逢注视明续半晌,舒出口气:“打轻了。” “啊?”明续闻言微怔,随后失笑道:“不过他后来的日子蛮惨的,也算平衡。” 见叶逢眉头微挑,明续便继续向下说:“他的出生并不光彩。” “白家的原配夫人在生二女儿的时候意外过世,那会儿第三者……也就是白佩弦的母亲,怀有五个月的身孕。” “不过那孩子没能生出来,”明续靠在椅背上,谈论八卦时眸子微亮,“刚七岁白沁芸不服管,把她撞倒了。” 原本困到睁不开眼的叶逢闻言,默默坐直身体打起精神,问道:“真的?” “骗你做什么,”明续听出叶逢语气中的轻松,笑着继续说,“她虽是成功上位,但一直没有孩子,直到白沁芸因学业久不在家,她才偷偷的把白佩弦生了下来。” “自己亲妹妹认贼做母、白家幼子呱呱坠地,父亲病重在床,而母亲只留存在她记忆里。” 明续轻拍着大腿,故意停顿片刻,问道:“你猜人在被极端情绪支配下仍有理智时,会做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 明续发小是个脸盲,她根本就不care明续,甚至觉得他非常的der,是个有钱的好“闺蜜” 芽芽起一个过渡作用哈 小剧场: 池范把四副队带到人流量不太多的商场,找了家有充气招手人的店,将可怜的四副队绑在充气人旁边,随风被扇巴掌~ 这章咱们来文艺复兴一下,唠唠古早版狗血大八卦!唤起以前的记忆哈哈哈哈哈哈 第二十二章 “什么?” “她拔掉了心里最痛的钉子。”白沁芸亲手拔掉自己父亲的氧气管。 “啊?”听出言外之意的叶逢是彻底震惊了。 贵高层真是……太乱太狗血了。 猹进去乱爬估计都能吃到肚子浑圆。 “她力排众议继承白家,手段高明干脆,城府和心机也深,没多久就平了白家所有的乱子。” “白夫人没了依仗,自然要去讨好她,”明续嘲讽似的笑笑,见叶逢听的认真,便将事情说的更加生动:“白佩弦年幼无知,亲近依赖她倒是意料之中。” “他们各退一步海阔天空,维持着虚假的关系生活在同屋檐下。” 可好景不长,白夫人作为迂腐与恶毒的代名词并不知足,亲手推翻了来之不易的平衡。 意外的变动使得姐弟俩爆发极为猛烈的争吵。 三十多岁的白沁芸在家业上已然筋疲力尽,她对于调节实在是有心无力,只是将白夫人在宅中享尽荣华富贵,与他们彻底划清界限。 其中也包括她最为疼爱的妹妹。 白沁芸从此孑然一身。 “你怎么看?” “我不做评价,”听完全程的叶逢沉默半晌舒出口气,简单回应:“只能说可以理解。” “嗯?” 叶逢缓缓起身活动身体,轻声道:“众叛亲离莫过于此,更何况你的叙述也并非完全客观真实。” 母亲故去,父亲又不是她的顶梁柱,妹妹作为唯一的慰藉也被人故意抢走,又能怎样。 不去争抢,难道坐等坟墓吗? “不早了,休息吧,”叶逢抬手指向主卧,“分我个枕头和被子?” 明续闻言,下意识说道:“你可以和我睡。” 话音刚落,明续便深刻领悟到什么叫不过脑说话后发自内心的后悔与尴尬。 太唐突了! 正当他思索着该如何将这件事圆过去时,实在是撑不住的叶逢却利落点头,抬脚走向主卧。 明续看着他的背影红了耳根,连忙快步跟在他身后,有些结巴着小声问道:“你……你不介意啊?” “都是男的介意什么……”叶逢微顿,有些诧异的回头看他,淡淡道:“你还能对我有非分之想不成?” 听着叶逢坦然又淡定的话语,饶是小鹿在心间狂奔,明续也只能硬着头皮装作正人君子,口是心非道:“没。” 一夜安眠。 提早醒来的叶逢坐起身,迷糊中向身旁看去,发觉两人之间的空隙堪比东非大裂谷。 他悄声下床,洗漱过后轻轻推开客房的门,只见芽芽早已穿好衣服,乖乖坐在床上玩手指,而屋内的任何东西都没有被碰过的迹象。 “醒了?”叶逢蹲下身揉揉她的头,温声道:“走,带你去洗漱。” “好。” 实在是不忍心让芽芽吃白粥的叶逢为明续留下便签,一大一小便手牵着手直奔早餐店。 吃饱喝足的两人默契十足的向着小公园进发,眼尖的芽芽发现滑梯角落孤零零的坐着个小女孩,便晃晃叶逢的手,问道:“我可以和她玩吗?” 叶逢眸子微眯,并未发现周围有其他的大人,斟酌片刻点了头:“去吧,注意安全。” “好!” 见芽芽蹦蹦跳跳的前去社交,叶逢看清从阴影里缓慢走出的女孩后瞳孔猛地一震,毫不迟疑的抬脚向着芽芽的方向狂奔。 女孩仿佛是个傀儡,眼神呆滞无光宛如一潭死水,她的面容苍白而瘦弱,皮肤紧贴着骨架,凌乱的长发随意披在肩头,身上的衣物虽干净整洁,却显得过于宽大,不合身地挂在身上,随着她僵硬呆板的步伐轻轻摇晃着。 “别碰她!离她远点!” “啊?”芽芽听着同她讲话向来温声细语的叶逢几乎是吼着喊道,一时有些怔愣。 手臂倏地传来刺痛,使她回过神来。 蛊虫在皮肤下不断地扭动、爬行,志伟寻找着舒适的栖息地。它每移动一下,都伴随着更加剧烈的疼痛。 叶逢连忙将芽芽抱起,同女孩拉开距离,满是警惕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那女孩苍白的面上渐渐扬起抹诡异的笑容,随后缓步钻回阴影。 “芽芽?”叶逢垂眸唤着早已疼昏过去的芽芽,看清她手臂上的红肿后呼吸微滞。 换好衣服的明续将来自王银柳的通讯接起,问道:“怎么了?” “李叶澄真的神了!”王银柳不加掩饰的赞美从通讯里高声传来,“我终于是知道山风每逢外交都战无不胜的原因了。” 明续闻言略感惊奇,语气中也多了几分好奇:“谈判开始了?你去旁听了啊。” “对,”王银柳在屋内踱步,他稳住心神,恢复平日不疾不徐的语调继续说道:“我起初因他那张娃娃脸判断有误,以为山风派来个新人。” “可他开口后的那份沉稳……仿佛能够触及灵魂,全场闻言登时鸦雀无声啊。” “你应该在高中去旁听,”明续轻笑几声打趣道:“形容的真有文采。” “你这个人真是……”深知向来不关心这些事的明续是在敷衍自己,王银柳便自觉转移话题,“算了,你下午有事吗?” 明续下意识看向挂在客厅的日历,瞬间了然后问道:“SOD?” “对,”王银柳长长舒出口气,低声道:“抱歉,选拔结束的事宜太多,我要帮我姐做事,走不开。” “没事。” 急促的敲门声将君眉从惊喜中拽回,她将化验单整齐叠好放进李叶澄的外套中,随后前去开门。 “你怎么来了?” “来不及多说,救人。” 君眉满是诧异的看向叶逢怀中面生的小孩儿,其手臂上骇人的红肿使她神色一凛。 “等我。”君眉利落接过芽芽,快步走进卧室使她平躺,仔细观察着。 红肿范围已然扩散至拳头大小,边缘泛着青紫,被撑到近乎透明的皮肤下游走着蛊虫,它每移动一瞬,皮上便会渗出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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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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