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止叫了好几声薛小凡,薛小凡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应答。 陈止心下一凉,看来,薛小凡被裁员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但是考核期有三个月,现在一个月不到,薛小凡怎么就走了? 陈止敲了敲薛小凡的桌子,“跟我到洽谈室来一趟。” 薛小凡终于回过神,一脸憔悴,习惯地抱起笔记本计算机,身形一顿,又放下了。 午休时间的空闲洽谈室很好找,麦九公司的洽谈室靠墙而建,其他三面是隔音的磨砂玻璃,上面贴着大大的麦九logo。 洽谈室里面摆着一张白色圆桌,两把办公椅,桌上还放着一台电话。 “早上是HRBP找你吗?”陈止开门见山。 薛小凡捂着脸,带着哭腔道:“是我自己找的他。” 薛小凡周末去看了中医,中医说薛小凡再这下高强度工作下去命都不保,开了很多副调理身体的中药。薛小凡还去找人算命,找人占卜,结果基本相同:她无法成功度过这段考核期。 陈止叹气,他和薛小凡都看出来,林瑞给的指标,根本不可能在预算削减的现在达成。别说现在,就是预算充足的时候,薛小凡都不可能达到考核要求。 最打击薛小凡的,还是自己一个当HR的朋友,告诉她年底会有一部分人的年终被扣一半,薛小凡知道自己肯定会在其中。 陈止说:“挺好的,与其在这里累死累活,不如早点脱离苦海。你把交接文档写完给小尹,你这边大概多久走?” “下周吧。” “这么快啊?”陈止惊讶,他们的工作量可不是一周就能简单交接完毕的。 薛小凡苦笑,“我想呆久点,但是HRBP给我说一周就够了。” “唉……” 薛小凡多待一天,公司就要多付给薛小凡一天钱。 HRBP才不管要交接多久,总会有人“自愿加班”擦屁股。 如果不是因为薛小凡是正职员工,HRBP不会给一周那么久。外包和驻场都是当天离职的。 薛小凡吸吸鼻子,“谢谢陈哥一直以来的照顾。我其实最舍不得的就是你们,这个公司我也是真的呆够了,但是我在其他地方,肯定遇不到你们那么好的同事。” “同事都看运气的,行,那你有空了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陈止把纸巾递给薛小凡,“我先出去了,今天下午你那边没啥事的话,在园区多走走,散散心吧。” “嗯……”薛小凡有气无力,抹着眼角的泪。 薛小凡没结婚,但是背上了房贷,正是尴尬的时候,没了经济来源,各方面的压力都很大。 陈止自己的处境何尝不危险。 林瑞找他要绩效统计,大领导在周会上点名批评他们组效率差,总被其他部门投诉。但是大家都知道,陈止这个组已经是超负荷运转,根本没办法伺候好每一个人的需求。 陈止估计,这个年后,他们组将有根源上的大变动。 陈止心里其实有一种解脱的感觉,被开除也随便了。 这个岗位束缚他太久,他很久没有真正地放松下来,旅游的时候也是拿着笔记本在景区改表格。 陈止下午开了三个会,一直到下班才有时间处理工作。同事零零散散走了许多,向文斌晚上有事,走得最早,小尹实在撑不住,闷头喝了一瓶红牛。 齐斯文给他发来消息,陈止看到弹窗,一时不敢点开。 齐斯文每天睡觉时间像是盲盒,陈止有些害怕点开,万一今天齐斯文说他六点睡觉…… 现在已经是八点了,还有一些工作要处理,回家起码十一二点了。 陈止忐忑地打开消息。 齐斯文:“马上睡了,晚安。” ????? 一点机会都不给吗?!到底几点睡啊? 陈止给齐斯文回了个问号,处理工作的速度加快了, 齐斯文回复:0.0 ……? 这是什么意思呢? 第5章 搞纯爱的 陈止不爱上网冲浪,但是这个“0.0”的表情,他记得在他初中的时候就特别流行。 陈止处理完工作已经是十一点,他们这层办公楼还有几个人在加班,大楼灯火通明,没有一层是彻底黑暗的。 最近降温晚上有点冷,陈止手指都快被冻僵了。 他不抗冻,每逢换季必感冒,所以平时特别注意保暖,离开前陈止把公司发的毛毯披上,看起来像参加变装晚会的人。 但没人在意陈止的装扮,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引起深夜11点下班的社畜的兴趣。 加班太晚的话打车费可以报销,陈止用企业出行app打了车。 这个点正好是园区的深夜返家高峰,三三两两的人走在人行道,马路两旁停满了出租车,不一会就开走一辆。园区门口热闹得像是刚下班。 陈止找到自己打的车,路上特意搜了一下现在年轻人流行什么文化。 他年龄没到三十,但是忙于工作,很少关注现在的流行用语。 陈止看半天看不懂,随意划拉着,突然,一个肌肉男擦边视频映入他的眼帘。 陈止凝视着肌肉男。一秒后,陈止点了关注。 好久都没有处理自己关于欲望方面的事,陈止握着手机沉思,一番挣扎后,还是决定到了家就睡觉。 原因无它,加班太累了。 齐斯文应该睡了,陈止做贼似的溜进家里,里面漆黑一片,陈止掏钥匙开他那屋门的时候都小心翼翼。 钥匙左边转了转,右边转了转,就是打不开门。 陈止“嗯?”了一声,最后复原钥匙的轨迹,一拉把手就开了门。 他就说怎么转半天打不开呢,原来是又忘了锁门。 他这屋钥匙似乎没啥存在的必要了,反正他从来不记得锁门。 每天加班回来不能洗澡有点难受,不过,和人同住一个屋檐下,陈止能忍就忍了。 搬家收拾好的纸箱还没有整理,陈止脱掉外套,睡衣都懒得换,沾上枕头就睡过去。 第二天,齐斯文起得早,陈止出来洗澡时齐斯文已经晨跑回来了,也打算冲个凉。 他们两个对视一眼,陈止说:“早啊。” “早……对了,需要我帮你带早餐吗?” “嗯?” 陈止不吃早餐,他都是空腹到公司,喝点水吃点小零食等待午饭时间。多年下来胃落下了毛病,经常会抽痛。 陈止吃不吃都无所谓,但这是个与室友搞好关系的机会。 “好呀好呀,我之后转钱给你。”陈止不占齐斯文便宜。 齐斯文微微一笑,“好。” 两间卫生间并排靠着,一墙之隔,都传出哗啦啦的流水声。 有一种共同入浴的错觉。 陈止一身清爽,把脏衣服随手扔到了脏衣篮里,看了眼时间还早,早上洗澡还有提神的作用呢,以后可以不用喝咖啡了。 陈止慢悠悠背着计算机包上班去了。 齐斯文出来的比陈止晚些,脸上有些红,还好陈止走了。 齐斯文每隔两周都会叫一次保洁,保洁阿姨姓王,手脚麻利,今天过来做个日常保洁,看到脏衣篮里有衣服,便问:“这里面的衣服要洗了吗?好像不是你的。” 衣服的尺寸比齐斯文的小,王阿姨拿不定主意。 齐斯文正在跟导师聊开题报告的事,漫不经心回道:“可能是上一任租户的衣服,扔了吧。” 齐斯文这学期已经确定保研,但是该走的流程还是得走,来之前导师圈出了几个地方的问题,齐斯文跟导师在在线讨论了半个多小时。 齐斯文有洁癖,上一任租户总把垃圾堆在门口,衣服还乱扔,齐斯文以为脏衣篮里的衣服是上任租户遗留下来的东西。 王阿姨看着衣服挺新的,反正齐斯文也不要,她直接带回家了。 齐斯文今天没课,跟好友刘念和魏之禹约了下午玩桌游。 齐斯文明显心不在焉,一通乱玩很快输得一塌涂地。 刘念问:“齐斯文!你咋了,跟你组队我还以为要大杀四方呢!给魏之禹杀疯了卧槽!” 齐斯文脑子转得快,在各种桌游上总是碾压对手,刘念就不一样,不管玩什么都是最先出局的。 刘念还以为抱上齐斯文大腿能够稳赢呢。 魏之禹洗着牌,“首先排除学业焦虑。” 刘念叹气,“羡慕啊!我还在犹豫要不要考研呢。” 现在就业竞争特别激烈,很多人都选择考研考公,刘念差零点五个绩点可以保研,后悔自己当初没努力。 魏之禹确定直接出去工作,他家经商,魏之禹从小经济头脑特别好,在校期间就有了创业的念头。 齐斯文的母亲是律师,从小耳濡目染,对法律了解甚多,齐斯文因为不是法律专业,没法进行专业考试,但是相关知识储备还是很足。 魏之禹经常找齐斯文帮他看条款,齐斯文每次都认真帮魏之禹找到条款的漏洞,让魏之禹少吃了不少亏,魏之禹常说齐斯文就是他爹。 齐斯文扔下手里的骰子,“有了新室友。” 魏之禹说:“哦,你上个室友终于搬走了,可喜可贺啊!” “拖了那么久的房租,房东早该赶他出去了!”刘念说。 魏之禹问:“你那个新室友咋样?” “他工作了,相处的还可以。” “社会人啊……做什么工作的?” “麦九公司的。” 刘念瞪大双眼,“我靠,大厂员工啊。不过麦九这两年成绩不太行啊。” 魏之禹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外面多少人想进进不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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