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远程办公有一周多的时间了,因为晚上睡不着白天醒不来,公务都是在下午和晚上处理的。 顾山行:见面聊吧。 陈如故:我找一家餐厅。 顾山行说:不用,就在家聊。
第46章 小区里堆了几个雪人,在楼下摆着,顾山行路过,把它歪掉的树杈胳膊给扶正。随后进电梯,他身上有钥匙,但是没用,就站在门外,揿门铃。 陈如故开门总是姗姗来迟,顾山行褪下皮手套,陈如故正好拉开门,扫到他脱手套的动作,明明就是很随性,骨节,青筋,恰到好处的组合,让陈如故多看了眼。 很客气的说:“请进。” 顾山行倒没他那么客气,进门先是抱了抱他,随后换鞋,熟稔的绕去卫生间洗手。 室内开了暖气,陈如故穿得很薄,单衣。顾山行洗完手就脱下厚重外套,去沙发,陈如故正在那里看财经频道。总感觉有段时间没有看到陈如故了,他头发长长了些,额前散落两缕,眉眼端正,看过来。 顾山行视线落在他白皙的脖子,定定的看,陈如故自持地问:“忙完了?” “嗯,下周要开始工作了。”顾山行给他剥茶几上的橘子,橘皮酸涩的味道在空气中绽开,掩盖掉陈如故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挺好。”陈如故看上去有些冷淡,好像不会黏人了。 顾山行不在意他什么态度,只是伸了手,唤道:“过来。”陈如故不动弹,明明是听到了,拿着劲儿,非要顾山行重复:“过来啊,老婆。” 他不过来,顾山行只好过去,高大身躯把他压在地毯上,电视机里响起频道独有的音乐,顾山行手臂从他腰窝那处掠过,把他揽到自己怀里,抱的紧密。陈如故挣扎,手腕抵他下颌,不让他吻下来。 顾山行停下,道:“老婆,好想老婆。” 陈如故眸光闪烁,在摇摆不定中,把他推开,顺手抚了抚凌乱的衣衫,说:“先坐好。” 顾山行坐回沙发,陈如故闷气没消,想起他没事老婆长老婆短的,一有事就翻脸不认人,那股气就不打一处来。 “别的都好说,我只问你,以后没钱花这种事会找我吗?”陈如故质问,凌厉目光射向顾山行,无比认真。 顾山行摇头,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见陈如故翻脸,语气恶劣道:“那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你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在楼上。” 很凶。 顾山行沉默片刻,起身上楼,陈如故见他当真一句话都不肯辩解,暗自把他要强的大男子主义斥了个遍,狗脾气。陈如故趿着拖鞋上楼,把楼梯踩的咚咚响,进到顾山行那间房,见他正拉行李箱,居然真就是要走! “行李箱是你的吗?”陈如故生气质问。 “不是。”顾山行从衣柜底层找以前放的塑胶袋,翻出来,拉开行李箱的拉链,把东西腾到袋子里。 陈如故脸涨红,使到一半的性子正正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顾山行就是有本事,谁都不哄。 “你没什么要说的吗?”陈如故又问。 顾山行蹲在地上,把衣服码整齐,满不在乎地问:“什么?” “现在是要分手吗?”陈如故冷脸。 顾山行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道:“随你。” “随我?你是随我吗?”陈如故在他身旁踱步,见他四平八稳的样子,不由得伸手,停下了他的动作。 顾山行原本弄好的行李被陈如故挠的乱七八糟,他抬头,仰视陈如故心神不定的浮躁模样,说:“现在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你问我做什么?”陈如故憋的眼尾殷红,余光觑到他手上戴的戒指,赌气道:“把我的戒指还给我。” 顾山行木着脸,伸手道:“自己摘吧。” 陈如故面部神经似乎都要抽搐了,他伸出手去摘顾山行手上的戒指,因为是断指所以格外小心翼翼,摘一寸就露出红到发紫发黑的缝线。这戒指一摘,便再也戴不回去了。陈如故摘到一半,被顾山行猛地握住手,人往地上拖,陈如故就摔在那袋凌乱的衣物上,顾山行覆在他身后,沉声说:“拜托,老婆,分手就要有分手的样子好不好。” “你放开我!”陈如故被他反手拧着,人不由自主的往前倾,全靠他一臂揽着,才不至于跌在地上。 “奥。”顾山行随手从袋子里抽出一条领带,陈如故给他买的,指望他面试时候穿正装用的,一次也没戴过,如今就缠在陈如故的双手手腕上。 “顾山行!”陈如故惊惶地叫他的名字。 顾山行亲吻他耳后,应道:“要叫哥哥。” “你王八蛋!”陈如故挣的手腕被磨红,顾山行一把抓住他双手,箍在怀里,踢开袋子里散落一地的衣物,在他脖间嘬出红紫淤痕。陈如故错觉鲜血被吸出来,痛感伴随麻意,袭遍全身,他腿软的倒在顾山行怀里,额际竟冒出细密的汗。 顾山行同他亲昵,一边道:“是不是要分手啊老婆,你怎么不说?” 陈如故嘴硬道:“是!” 他越是嘴硬,顾山行吻越炙烈,咬他心脏跳动的位置,像要撕破他胸腔,把心脏掏出来。“你早就是这样的居心了吧?连我行李都收拾好了,就是等我来,落入你的圈套,好让我拎着行李滚是吧?老婆,你真恶毒。” 陈如故诧异,喃喃道:“不是的,我不是的,你不要颠倒黑白。” “怎么不是,我这一地的行李怎么解释?”顾山行掐着他下巴,要他看地上乱成一团的衣服,陈如故忐忑不安的垂眸,支支吾吾。 “是你…自己经常要拿东西走的。” 顾山行从身后抵上他,压低嗓音问:“我说我要拿了吗?老婆,早对我不耐烦,等着赶我走了是吧,借机跟我发脾气,要跟我分手,不是吗?” 陈如故百口莫辩,在最后一丝理智消失殆尽前,勉强道:“你不听话。” 顾山行彻底抵上他,说:“还要怎么听话?做老婆的奴隶?以后工资都上交,让你管我,嗯?” 陈如故站不稳的朝前栽,顾山行拥着他,发了狠,腔调又冒出丝丝缕缕的无辜,“老婆,不把我的衣柜整理好吗?” “不…方便。”陈如故断断续续的答。 “好没有礼貌的老婆。”顾山行随手从地上捞了件套头衫,语气强硬,几乎是在下命令,“挂好啊,老婆。” 陈如故赤红着一张脸,瞪他,扬上去的眼尾像在抛钩子,颤栗着去挂衣服。 顾山行在他动作僵硬的挂好衣服后,一记动作连人带衣服都撞向阔大的衣橱。无边的黑暗里,顾山行摸到他潮湿的眼睛,继而往他手里塞了张银行卡,道:“工资卡,以后都你管,别生气了陈如故。”
第47章 有一刻,他觉得这种感觉很像成了家,为什么不能弄到一本存折,干脆写陈如故的名字,他会看着上面的数字内容日积月累,如果有一天陈如故问他有多爱他,他就能又俗套又纯粹的掏出存折,说陈如故我爱你有这么多。 几多,像为了生存为了活着而努力的那么多。 就是那么多啊,陈如故。他在衣柜里紧紧圈住陈如故,缝隙的那条光就像银线,他在银线里跟陈如故交融。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跟你想象中不一样,”顾山行停顿一下,陈如故呼吸好乱,他叫陈如故乱的更彻底,陈如故被他搅成乱网死结般的毛线,就此解不开了,就像世界上所有无解的命题,他说:“你就只剩接受这一个选项了。” 他戴戒指的那只手拂过陈如故愈渐潮湿的眼睛,说:“一切美好都源自于想象,你能接受美好幻灭吗?陈如故。” 就像他给出的那张银行卡,陈如故再往后就会发现他跟陈如故之间悬殊的工资水平,他捉襟见肘的生活现状,和他无法铺张开的人生。 陈如故抱他后背,摩挲交错的旧疤,笃定道:“你不是我的主观意志,你是太阳你是月亮你是无垠星河你是客观存在着的一切,你或明或暗或处在明暗交界,这个世界允许你的千变万化,我也一样啊哥哥。我也一样。” 顾山行在他耳边低笑,揶揄他是诗人。 顾山行于是在十二月的化雪天里于衣柜顶/撞了一位诗人。 工厂距离陈如故的住址较远,顾山行来回通勤都要四个小时,陈如故主动提出要他在工作的地方租房子。顾山行说不用,有职工宿舍,他周末会回来。 新公司发工资是在月初,顾山行只干了个月底转月还收到一笔工资,尽管不多,他依旧每天在向陈如故报告开支。陈如故仿佛变成了他的记事本。 他发:老婆,烟钱。 陈如故大吃一惊:你抽烟? 顾山行:偶尔… 陈如故:戒烟戒烟戒烟。 顾山行:好的好的好的。 不过一天,他又发:老婆,钱,要买套儿跟油。 陈如故訇然脸红,回说:转了… 顾山行:为什么不多转一点? 陈如故:买那么多要跟别人用吗! 顾山行:消耗品,下的比较快。 陈如故不理他,不想被他远距离撩拨,要等他回来再说他的,要钱花就要钱花,也不用事无巨细的非要讲是用在哪里。 顾山行逢周五回去,俩人简直算得上是小别胜新婚,都这样了,隔天周一在会议桌上遇见彼此的时候俱是一愣,属于是谁也没想到。 顾山行加入团队的时间很短,怪就怪在,这个技术团队没一个人爱跑商务,玩儿不转,还是宁愿待在车间或是实验室。他们最近项目受阻,全是因为跟大厂合作不顺畅,他们一开始就把底牌亮出来了,报了底价,没想到人家扭头就把这个项目挂出去招投标了,他们就像是老实蛋,被大厂狠狠拿捏。 他们主推的这款机器对大厂来说很重要,以前大厂用外国佬的机器,一台好几万,关键还离不了,因为标漏配件就是用来给大厂测量把关机器的最后一步。他们团队研发不少年了,好不容易攻克技术,给出的报价压根儿就没过万,够实惠了吧,结果到了跟大厂合作要人家帮忙协助推进标准制定时被卡脖子了。 弄的人窝火,不愿意跟着王复群去谈商务,王复群凑不够人数,就把顾山行给拉上了。 顾山行不是不知道陈如故公司,而是陈如故这次恰巧是挂到他老师名下了,顾山行不知道,同样的,陈如故也不知道他老师在谈的项目刚好就是顾山行新跟的团队。 圆桌碰面,被动引荐,顾山行收到陈如故的名片,握手时指尖搔了搔他掌心,陈如故耳朵迅速蹿红,昨天还在一个被窝睡觉的人,今天就要装作不认识。 顾山行被叫来只是充数的,不专心听,用直直的目光锁定陈如故,看他领带上方那截脖子,只能露到那儿了,再往下一寸就要暴露吻痕。陈如故工作时是另外的模样,清清冷冷,端着架子,看上去特能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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