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洵澜低垂着眼眸,有点难为情:“怕你工伤。” “不至于。”他啧了一声:“但是我们家宝贝让我穿,那穿呗。” 闻昭反手把衣服披在肩上,脚步沉沉,往慕洵澜身后靠近,拉开衣服的两侧,直接就把他抱在了怀里。 滚烫的躯体贴上来,那件宽大的外套把他们两人都裹得严严实实,宛若连体。 慕洵澜甚至能感觉到背后抵着的危险东西,那一瞬间他身体无比僵直,浑身如同触电般,无数颤栗滑过。 大面积的肢体接触,还有那晚在脑海里闪过的凌乱碎片,让他下意识的应激反应,抬脚狠狠踩在闻昭的脚背上:“放开!别动手动脚!” “宝贝,别闹。”闻昭的声音蓦地冷下来,胳膊横在他小腹上,宽大的肩膀只是微微压下来,就能把慕洵澜整个人嵌得动弹不得。 他替慕洵澜把凌乱的发丝撩到耳后,指腹蓦摩挲过精致的耳垂,那感觉,像是被毒蛇触碰。 “听我说宝贝。”闻昭骨子里的强势透出来,掌骨微微上了点力气,强迫慕洵澜偏头看他。 慕洵澜心里一阵恶寒,他想挣脱,但却被闻昭掐着脖颈凑在薄唇边。 唇齿间的热气呼出来,慕洵澜被迫呼吸着闻昭的炙热,脖颈上的力道虽然不重,但也压抑他只能吐出三两个不成调的音节:“呃……啊……” “宝贝,别挑战我的耐心。”闻昭指尖在他唇瓣上一点一点,偏偏那么温柔的语气,都叫人听出一阵后怕。 “我可以把你今天做的一切当做是我们之前的小情/趣,也可以陪你玩游戏,但是……” “这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亲爱的……你也知道我不讲道理,所以我要是不高兴,能干出什么事儿来,这可就不保证了。” 望着那双毒蛇一般的眼眸,慕洵澜似乎这一刻才真的瞥见了一点闻昭的内里。 他才不是什么游手好闲、为情所困的富家少爷,这么多天的死缠烂打,几乎让慕洵澜忘记,闻昭是闻人羿养出来的,最顺手,最恐怖的武器。 平日里的风流气儿,还有吊儿郎当,都是装的,现在他装不下去了,过往种种就像一套人皮面具,被撕碎得彻底。 慕洵澜眉宇间染上一股愠怒,谁喜欢动不动就被逼着做这做那?明明闻昭才是先来招惹他的那个疯子,他凭什么要被闻昭这么玩/弄? “滚!”慕洵澜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抬手就是一耳光,“啪”的一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尤为响亮。 闻昭被那一巴掌扇懵了。 不同于慕澜山居那天的和风细雨,这一把掌扇的是实打实,几乎用尽了慕洵澜全身的力气。 闻昭动了动生疼的嘴角,狭小的教堂房间里弥漫出一股死寂,窗外的雨似乎小了些,但淅淅沥沥的,砸在地上,直叫人心慌意乱。 慕洵澜捂着手腕,见闻昭垂头的样子,他眉心紧拧,似乎觉得自己有点过了,但一想,那一晚他跟被闻昭强|迫的也没什么区别,顿时就歇了想道歉的心思。 他垂顺着眼眸扭扭手腕,冷言:“别再碰……唔!” 慕洵澜一声惊呼,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闻昭单手扛起,后背猝不及防抵上冰凉的墙体。 闻昭一手的掌骨死死卡着慕洵澜两只手腕按在墙上,另一手托着他,不让掉下来。 慕洵澜被他弄得难受,但他整个身子都只有后背的墙体作为支撑,幽冷潮湿的触感袭来,泛起丝丝寒意。 “放开……呜!” 闻昭去咬他的唇瓣,痛得慕洵澜呜咽一声。 他的吻从来都算不上温柔,甚至除了唇瓣,慕洵澜湿了大半张脸,他浑身上下都是闻昭的味道,像是被恶兽标记的所有物。 屋外的雨密了不少,重重冲刷着树叶,把那一片片打得格外凄惨。 “别亲……”趁着换气的空当,慕洵澜捂着唇瓣偏过头去,闻昭眸里聚着一团浓雾,也不恼,换个地儿就去吻他眼皮。 到最后,慕洵澜身子软得直直下坠,不得不用指尖攀着闻昭的肩膀作为受力点。 闻昭最后一下落在他眼下那颗暗红的小痣上,慕洵澜浑身都提不起力气,只能虚虚伏在闻昭肩头大口呼吸着空气。 他双眸湿湿,眼尾泅出一圈细碎潋滟的樱色,两片唇瓣红得发肿,微微翕张开,漂亮得像坠入尘世的神明。 闻昭恶劣地探出手指按按他发红的唇角,用那种极度惋惜、可怜的语气说:“怎么被亲得那么惨啊宝贝……” 慕洵澜打掉他的手背,眸底凝出一圈深深的厌恶:“闻昭,你真的很恶心。” “我以为你长记性了呢宝贝。”闻昭脸上那抹酣足的笑容霎时间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漫不经心的冷漠。 “长记性?你是说我要对一个处处强迫我、不尊重我的人笑脸相迎、并且爱上他?”慕洵澜眼里透出点轻蔑:“抱歉,我是一个正常人,我做不到这样。” “没关系宝贝。”闻昭抽出慕洵澜胸襟前叠好的手帕,细心替他擦拭去脸上的东西,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此时此刻,闻昭笑盈盈地,仿佛刚才那个粗/暴又冷漠的是另一个突然出现的人格。 “我依然爱你,并且在追求你,只是忍不住提醒你一句——狗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我想做你最忠诚的狗,但前提是,宝贝,你只能有我这一条狗。”
第10章 Chapter 10 软成了一滩水 闻昭单手撑着椅背,把那一方手帕塞进了自己口袋:“只是很可惜宝贝,我现在无法打动你,所以我只能继续追求你。” 慕洵澜不想说话,他身心疲惫地坐在椅子上,那双漂亮湿润的眼睛就那么盯着教堂外边的小雨。 狭小的房间静得可怕,有那么一瞬间,闻昭的烟瘾上来了,他喉结上下滑动,特别想抽,但视线触及到慕洵澜清瘦挺拔的背脊,又硬生生抑制住了。 彼时,那扇紧闭的大门响起沉闷的敲门声:“洵澜?” 是许尘书。 慕洵澜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会长。” 许尘书带着歉意的声音从外边传来:“刚刚地面的工作人员联系我们,说是今晚深城会有特大暴雨,为了安全起见,缆车不能坐了,我们必须趁着现在天色不晚,冒着雨,步行下山……” “好,我马上出来。” 慕洵澜起身离开,也没看身后的闻昭一眼。 一行人又聚集在刚才用餐的大堂里,还多了几位事先上来准备的工作人员。 这会儿外边下着蒙蒙的雨,海风阴阴地刮着,天已经暗了大半,乌云压境,根本看不见一点边界。 整个教堂里面只有一把伞,许尘书给了慕洵澜,但他没要,而是让给了队伍里的两位女性工作人员。 许尘书皱着眉头,语气带着深深的自责:“抱歉,是我思虑不周,才还得你受累。” “天气也不是会长能左右的。”慕洵澜没怨许尘书什么,甚至刚刚在房间里被闻昭折腾一通,他甚至破天荒觉得,出来淋淋雨清醒一下脑袋也不错。 真是疯了,慕洵澜心想。 从山脚到山顶的教堂原本是有一条长长的石梯道的,只是边角不满了经年的青苔痕迹,这会儿下了雨,就更湿滑了。 海滨城市的天气本就多变,这场雨下久了气温更是降得厉害,就连向来自诩身体不错的许尘书都冷得打了个颤。 行进一段时间后,慕洵澜的发丝已经完全被雨打湿,这会儿黏在后背上,尾梢湿答答地向下滴水。 他冷得唇瓣都在颤抖,眼前也发黑,但整个队伍的前进速度并不慢,都这种时候了,任谁都会先担心自己的安危。 慕洵澜喉咙痒得厉害,他停下来咳嗽两声,等缓了一会儿后,突然发觉自己已经落在了队伍最后边。 但他双腿重得抬不起步子,轻轻唤了两声前边的人,也被水声遮住,无人回应。 那几根冻到苍白发皱的手指在眼前晃悠出好几道重影。 他这才发现,前面已经没人了。 雨势渐大,慕洵澜实在撑不住了,脚步都变得虚浮起来,到最后直接一空,踩落了两道石阶。 幸好一只宽厚的大手迅速托住了他,才只是趔趄半步,没有真的摔下去。 闻昭单手拉着慕洵澜,另一手掐灭了燃得正旺的烟。 视线触及到他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闻昭心尖猛然一颤,眉心拧着,上边笼着一层淡淡的戾气。 不就烟瘾犯了走在后边抽了两根烟,怎么再跟上来,他媳妇就落了单? 闻昭脱下慕洵澜外边湿答答的外套,然后用自己那件稍微干爽些的包裹住他整个上半身,这才把慕洵澜打横抱了起来。 “宝贝?”闻昭一边加快下山的速度,一边唤他,“宝贝别睡,马上就到了。” 但慕洵澜脑袋昏昏沉沉,连带着眼皮也发重,他听得见有人在叫他,但发紫的唇瓣颤抖着,吐出来的音节也是气若游丝。 “……冷…” 这次闻昭听清楚了,他微微拉开点那件外套,让慕洵澜贴在他胸膛上,用体温传递热源。 慕洵澜感受到一阵热意,无意识间就往闻昭怀里靠,他颤着指尖攥住闻昭的衣角,这才无比艰难地抬起眼皮看了一眼。 “闻…昭…” “在、”闻昭本来就留心着慕洵澜的情况,几乎是慕洵澜一出声,他就马上回应,“很快就到了,宝贝再忍忍。” “你抱着我脖子,这样暖和些。”闻昭暂时停下脚步,换了个考拉抱的方式把慕洵澜抱好。 这个姿势能最大程度传递热源,慕洵澜迷迷糊糊的,就被闻昭哄着抱住了脖颈。 他好难受,身体在发烫,但感觉却越来越冷,胸腔被冷空气侵袭,泛起一阵生疼,慕洵澜小声地呜咽起来,像是受伤的幼兽。 感受到怀里人的动静,闻昭一颗心都揪了起来,他把人抱得更紧:“宝贝,你别哭啊,等一会儿下去,我踹死那个姓许的,一点也不靠谱。” “没、没哭……”他只是难受得哼唧。 这趟下山的路途无比颠簸,慕洵澜把自己整张脸都埋进了闻昭的颈窝里,鼻尖和额头一齐贴上来,他这一刻竟然觉得闻昭身上的味道出奇的安心。 二十分钟后,闻昭抱着已经昏昏睡去的慕洵澜终于走到了山脚下,陈特助早就支棱着一把大伞,不知道在雨里等了多久。 见到两人的身影,他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小闻总!这里!” 陈特助赶忙拿着伞和毛毯围上去,闻昭把那件外套扔给他,然后接过新的干毛毯把冻得发抖的慕洵澜裹上。 看样子其他人也没下山多久,一个两个都裹着条毛巾,端着热茶,等许尘书点人。 他压根没注意到后来的闻昭两人,只是点到闻昭那个位置的时候,见人齐了,就长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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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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