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面无表情一直安静待着的宋弃愣了一下,然后抬头去看段迟的眼睛。 段迟看着宋弃那双冷得要掉渣的桃花眼,更是一瞬间把要问宋弃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 他还想问问是不是宋弃拿台灯打的他,毕竟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是他哥干这事的理由,也不可能是自己敲的,那就只能是来送抑制剂的宋弃干的。 说不定还是伺机报复。 段迟还想着宋弃要是承认了他也不打算计较,就当是还来送抑制剂的恩情。 但宋弃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转开头盯着前方。 段迟张了张嘴巴,没说话。 他的眼睛看到了宋弃高领下创口贴的痕迹,然后手比脑子快,等他反应过来指尖已经拉开了宋弃的高领,还有映入眼帘宋弃错愕的神情。 宋弃喉结和锁骨周围贴了很多创口贴和药膏贴,段迟愣住,问他:“你脖子怎么了?” 宋弃的眼神暗淡,段迟看不出来他是不高兴还是什么,宋弃只是抬手拿开了他的手,漠然道:“虫子咬的。” 段迟:“……” 什么虫威力这么大。 宋弃明显在撒谎,但是他不说段迟又能怎么问,于是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段迟的眼睛看到了宋弃两只手手背上也贴着药膏,他无缘无故的觉得异常烦躁。 仿佛一股火在心底熊熊燃烧要喷出来,但他依旧只能按捺住心里的烦躁,百无聊赖的结束这场面子工程。 66 盛阳声名远扬,所以近几年接受的投资并不少,但是金额都不大,县里有什么需要的教育资源也是优先给的盛阳,所以餐厅这些基础设施弄的都还不错。 本来发言结束是要去高档的饭店,但是谈完钱的事后段因只是淡淡笑了笑没说话,其他人也都尴尬陪笑谁也不好拿主意,最后还是校长大腿一拍请了人来餐厅做饭,美其名曰天气冷就不挪地方。 台下那些拿来装饰的花篮被几个小孩破坏,鲜花弄得到处都是,段迟走去餐厅路上的时候,在路边看到了几朵被随意丢弃在雪里的桔梗花,就弯腰捡了起来。 等到了餐厅下面那棵桂花树下,段迟一直等着远远跟在后头的宋弃。 他是不想和宋弃就这么尴尬相处。 更何况几个月后两人两本结婚证,他要和宋弃单独相处的时间更是多得是,如果一直这么不对付相互厌恶,别说他爸妈那两老狐狸一眼就能看出来,就算是他自己都装不下去。 段迟想,那就让他再主动一点点。 段迟的做法很幼稚。 因为他从来没有费尽心思要去考虑如何靠近一个人,如何和别人缓和关系。 更何况还是一个极其讨厌他的人。 所以他简单的脑子思考过后的做法就是等宋弃走近了,拽过宋弃的手然后往他手里塞了刚才捡的那几多桔梗。 紫色的花朵未经蹂躏,还完好的舒展着花瓣静静的躺在白皙无血色的手心里。 寒风吹来,引得沾满雪的桂花树动了动枝丫,有细碎的雪就从树上落下来。 手心里的花瓣被吹动摇摇欲坠,宋弃的指尖收拢及时握住了它们。 段迟在试图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宋弃知道。 宋弃其实不怪段迟,因为在遇到段迟之前,他确实对所有Alpha的信息素没有反应,也影响不到Alpha。 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 宋弃这么想着,可脑子里却想起段迟幽深的眼睛和像野兽一样粗鲁的行为。 想起段迟将他狠狠压在墙上欺身而上,无论他咬得有多狠都要执拗贴上来的嘴唇和滑腻搅动的舌,然后只能裹着血腥味艰难的吞咽。 还有自己被咬得出血的脖子和手背。 如果不是他一直拿手护着腺体,现在他和段迟的关系会变得如何不得而知。 但宋弃知道,段迟也许会负责,但段迟会想,自己和那些上赶着勾引倒贴他的又有什么区别。 家室的天差地别,成长环境的不同,再加上段迟本来就不喜欢他,这些想法宋弃现在这么想,被段迟的信息素影响意识模糊的时候也是这么想。 所以他拼命往门口跑,然后又被段迟抓着脚踝拖回来,然后又跑,又被抓,就这么折腾到他筋疲力尽,他才下意识为了保护自己不被段迟咬住后颈标记拿台灯砸了段迟。 段迟竟然不记得了。 那最好了。 免得他还要想怎么应付。 宋弃的思绪万千,寒风将他额前的碎发吹起,他抬起眼眸,冷淡而又麻木。 他毫不犹豫将手里已经被捂热的桔梗花扔在地上,平淡的说:“段迟,其实你不必废这些心思,送抑制剂只是顺手帮忙,你也不用照顾我的情绪。” 宋弃踩着花过去,没有随着众人去吃饭,而是出了校门。 段迟看了眼宋弃远去的背影,站在原地然后低头看着被踩进雪地里的花有些呆愣。 宋弃刚刚看他的眼神,一瞬间闪过了委屈。 段迟不知道为什么。 但是心底像被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难受得呼吸不畅。 到底为什么他和宋弃的关系反反复复,就如现在这些花,生机勃勃不过一瞬,过了就是死气沉沉,枯败不堪。
第21章 67 人挺多,坐了快三桌,宋弃走的时候陈诉已经进了餐厅也不好得扔下段迟跑掉,虽然不知道宋弃和段迟又因为什么吵架,但他不像满脸生无可恋发呆段迟,而是大快朵颐的吃着饭甚至还帮段因挡酒。 “这让小孩子喝酒多不好。”段因说着,拿过那些人故意给陈诉倒的酒然后一饮而尽。 段因喝了很多酒,但是脸上依旧挂着和煦的笑,看不出醉意,陈诉看着他游刃有余,突然小声说道:“我不是小孩子。” 声音虽小,耐不住每个人集中了注意在段因身上,段因听他这么说,意外的轻微挑了眉,其他人见状,立马笑着找补,“对对对,这都马上十九了,这要是以前咱都结婚干事业了,也就是这几年新规改革延长了你们上基础教育的年限,都忘了你们不是小孩了。”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段因只是淡淡笑了笑没说话,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杯中的酒。 陈诉脸颊微红,坐在段因身边埋头吃菜,宴席上各个戴着面具装模作样,只有清醒的段迟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这场宴会到很晚才结束,每个人都烂醉如泥的扶着出去,陈诉趴在桌子上已经没了动静,等到人都走差不多只有几个清醒的人善后,段因才放下酒杯把车钥匙递给段迟,“你送他回去。” “你呢?”段迟多嘴问了一句,但在看到段因没啥表情的脸后忙摆手,“行行行,当我没说。” 段迟去扶陈诉,段因脸色不好去了厕所,在中途还碰到了还没离开的一些人,看他走路都不摇晃,还笑着和他说:“段总,好酒量啊。” 段因笑了笑,说:“哪里,各位抬举罢了。” 几个人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几句,等人走了,段因进了厕所弯了腰就吐。 他饭菜没吃几口,一晚上就被那些人逮着灌酒,所以胃非常不舒服,这么一吐,原本就不怎么好的脸色变得愈加苍白。 直到肚子空了,实在吐不出东西,段因才出来洗了一把冰冷刺骨的冷水脸。 在镜子里看着这样的自己,段因只是神情冷漠的用昂贵的西装袖口擦去下颌的水珠,然后松开了一直规规整整的领带,解开几个衬衣纽扣露出了锁骨。 他难受的按了按额头出去,半眯着眼睛嘴里低声骂了一句,“妈的,一群就知道灌酒的酒囊饭袋。” 头疼欲裂,在按压下段因稍微好了一点,半眯着的眼睛却在厕所门口看到有些呆愣只穿着棒球服外套,手里抱着羽绒服的陈诉。 刚说了脏话的段因:“……” 他们两个就那么看着,最后还是陈诉率先反应过来,有些结巴的手忙脚乱,说:“我我……我就是看你只穿了正装,想着你会不会冷。” 段因没答话,就那么看着陈诉,然后突然淡淡笑道:“谢谢啊。” 可他没有动,就那么站着。 陈诉很局促,咽了口唾沫后走近段因,然后有些手抖的将自己的外套披在段因身上,在低头看见几乎被他整个圈进怀里仰头看着他的段因后又急忙移开了目光。 陈诉的头发早就长了,假期里没修剪更是快遮到眼睛,现在他手一抖,陈诉觉得他全身都在发抖,连带着余光里的头发都要抖起来。 一动不动的段因终于有了动作,他抬起手捏住衣服领口,冰凉的手指却无意间碰到陈诉温热的手背,陈诉几乎一瞬间像炸了毛的猫一样缩回了手,爆红着一张脸后,说了一声“再见,哥”然后就同手同脚的跑掉了。 等陈诉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段因脸上那点淡淡的微笑消失得一干二净,他沉默的在原地站了几分钟,身上的衣服还保留着一丝体温,他叹了口气往里走,自言自语道:“这可不太好啊……” 平静了一下午的天色开始变化,天上又开始细碎的飘着雪花,餐厅里几句互相恭维的话慢慢远去,散落在地上的那些鲜花被雪覆盖。 艳色衬着洁白,芬芳早已不复。
第22章 68 宋弃的身体并不好,从小到大只要一到换季的那段时间一点点冷风都能让他大病一场。 加上信息素闭塞更是让他更加痛苦。 可他并不在意。 比起这些身体上的疼痛,徐洁对他的愧疚更加让他难以承受。 那天从段迟家出来后他都不知道怎么回的家,整个过程脑子都是不清醒的。 他曾经看纪录片,看着凶猛的狮子紧紧咬着猎物的脖子不放,而被咬住的猎物依旧在垂死挣扎。 猎物跑了,靠着对生的渴望,拖着已经快断掉的脖子,在萧条的枯草中留下长长的血迹,最后血尽而亡。 他觉得段迟就是那头狮子,而自己就是白费力气逃生的猎物。 段迟的牙齿刺破皮肤后,冷冽的信息素争先恐后就往他身体里钻,像是将一块块寒冰硬塞进他的身体里,冰冷,僵硬。 天生契合的信息素开始缠绕,段迟在这种刺激下变得更加的狂躁,仿佛要将宋弃的血喝尽。 宋弃跑的时候,脖子上全是慢慢渗出的血,还有手背上深深的牙印。 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走了很久,等回到家的时候,身体就像沉睡地下多年的种子遇水复苏,宋弃在进门就倒在地上控制不住的痉挛。 那种痛苦他从来没有感受过,那种高温炙烤,自己整个身体在发烫但是骨头又是疼痛的感觉。 宋弃知道,他的信息素在因为段迟的信息素而做出反应。 清醒过来的时候,他第一次闻到自己转瞬即逝若有若无的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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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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