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寂川现在应该很讨厌自己,为什么要自己和他一起坐?脑子转了一转,很快得出一个缘由。 他今天下午告诉连寂川他起初喜欢的是江远,他现在在连寂川心里形象应该很糟糕,江远身为连寂川的朋友,连寂川应该不想他和对方接触,说不准还会觉得他要勾引江远。 边迩很想告诉连寂川,他对江远已经没有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了,现在只是很单纯的把他当做朋友,嘴唇轻动,这不是一个好时候,人太多了,而且连寂川会相信他的话吗? 一路无言,一个小时后,校车抵达了校门口,学生们陆陆续续地下车。 江远还是感到疑惑,下车后立刻凑近连寂川道:“连寂川,你刚刚为什么要让边迩和你一起坐?” 边迩走在两人身旁,心脏快速跳动的声音在耳膜里股躁,连寂川会把他就是他网恋对象的事告诉他们吗? 连寂川冷淡道:“他安静。” 是一个非常合理的理由,江远因为连寂川刚才对边迩特殊要求产生的忐忑心情烟消云散,他眉开眼笑道:“是挺安静的,我刚刚就没听见你们说一句话。” 校门口刚好有空着的校车经过,众人没上,把位置让给女生。 接近二十分钟后,众人走到男生宿舍楼底,边迩和江远等人道别。 转身快步离开,直到进去宿舍底楼大堂,连寂川等人彻底不在后,边迩抬起手,往后抓了一把头发,奄奄一息的往楼上爬。 回到宿舍,看动漫的成叙和用ipad画画的宋永昭转过身,问他今天玩的怎么样? 成叙根本不知道他追人加错人的乌龙,宋永昭知晓,边迩也不想他为他担心,于是尽可能不透露自己乱成一团的心情,笑着说,“挺好的,我去钓了鱼,还去摘了草莓和橘子。” 他把手上的两袋水果递给室友,“草莓和橘子都很好吃,我特意给你们带了一些回来尝尝。” “啊,谢谢宝。”宋永昭抱了下边迩,拿着草莓去阳台清洗。 边迩则去卫生间洗漱,洗了很久,回到宿舍以后就爬上床,拉紧床帘。 “边边,你睡了?这么早?”宋永昭咬着草莓说。 边迩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打了个呵欠道:“今天玩的太累了,我有点困了。” 成叙说:“那我戴耳机。” 星期六咖啡厅没排边迩的班,星期日边迩得去上班。 早上七点过,他从床上爬了起来。 昨天晚上并没有失眠,或许是已经被连寂川拆穿了真相,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已然坠落,大不了就是哪天校草想起来了这件事再觉得愤怒,要把他拖到了无人烟的巷子里狠揍一顿。 人没有那么脆弱,揍一顿又不会死。 边迩打起精神去上班。 今天上正常白班,黄昏时下班。 与此同时,连寂川收拾好东西,走出实验室。 边迩在小吃街买了一份煎饼做晚饭,一边咬着煎饼一边往宿舍楼走去。 淮大历史悠久,植被茂盛,男生宿舍园区里的梧桐树每年都要修剪好几次枝丫,依旧巍峨繁茂。 初秋时节,泛黄的叶片堆积在班马路上,白球鞋踩上去,发去咯吱咯吱的脆响。 大路和岔路的分叉口,边迩即将转身时,看到路口用红玫瑰铺出来的几个边迩,我喜欢你的鲜红大字,他停了一下,煎饼果子也没法继续咬了。 边迩尴尬的僵住身体,视线僵硬的往前,红玫瑰铺出大字的尽头,还有一个坐在泛黄凳子上的青年,青年抱着一把吉他,视线和边迩对视上,青年低下头,自弹自唱。 唱的是《为你心动》,歌声好不好听边迩不知道,他只感觉到越来越多的人包围住自己,周遭的空气变得越来越稀薄,整个人尴尬的想立刻藏住脸。 度日如年的几分钟终于过去了,边迩手里拎着的煎饼已经变凉,黄德升把吉他递给一旁的朋友,抱着一束小雏菊,迈步朝边迩走了过来。 黄德升比边迩高几厘米,他黝黑的脸庞浮现出一抹晕红,“边迩,我……” 边迩不习惯成为人群的焦点,他等不了黄德升说完,赶紧说道:“谢谢,不过很抱歉。” 黄德升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失望,而后立体的脸庞扬起一抹释然的笑,他叹口气,“好像也不是很意外,看来我明天可以和北市的公司签约了。” 黄德升看着边迩的眼睛说:“下个月初我就要去北市工作了,本来还想着你答应我,我就找本地的公司。”黄德升比边迩大一届,边迩大一的时候,参加了社工协会,黄德升是协会里的会长。 边迩望着他说:“我祝学长前程似锦。” 黄德升把花往边迩面前推过去,道:“这个收下吧,特意为你买的。” 又补充一句,“而且也不是红玫瑰。” 边迩犹豫一下,伸手接过花。 黄德升又说:“能拥抱一下吗?” 不等边迩拒绝,黄德升伸长双臂,抱了一下边迩,没有抱得很紧,双臂环住边迩靠了一下,便很快松开。 “学弟,以后谈恋爱要秀恩爱的时候记得把我屏蔽了。”黄德升带着笑说,只是如果细看,还是能发现他微笑里掩藏的失落。 “算了,还是别了,说不准那个时候我也有两情相悦的人了。”对方又笑着说。 边迩抬眸望着黄德升,祝福道:“学长,你一定会遇见很好的人的。” 黄德升笑了笑。 他又抬头,扫视周围看戏的校友们,“看什么看什么,没看过表白失败的,还不散了,怎么,还要看我哭给你们看吗?” 校友们哈哈一笑,有些散去了,有些见两个主角没离开,还不愿意离去。 黄德升的朋友去收拾放在地上的玫瑰花,打扫卫生,边迩拎着还没来得及吃完的煎饼,抱着小雏菊,准备离开。 忽然间,他轻轻扭头,视线冷不丁和人群中的连寂川漆黑冷淡的眼神对上,边迩喉头一紧,连寂川为什么在人群里,他在这里看了多久了? 这时候,又看见他长腿一迈,没什么表情地径直离开了。 边迩松了口气,抱着小雏菊上了楼。 学长买的这束小雏菊边迩不算喜欢,七八只鲑鱼色小雏菊,四五只绿可可小雏菊,还有草莓熊色和瑞黄色的小雏菊,再配了白色的草,边迩觉得颜色太混乱了。 不过是别人的美好的心意,边迩并不想直接扔在垃圾桶里,宿舍里没有花瓶,边迩用剪刀剪开两个矿泉水瓶,把花插在矿泉水瓶做的简易花瓶里。 做完这些,他洗了手回到宿舍。 摁亮手机,看清楚手机微信上最上面的消息内容后,边迩闭上眼睛,右眼稍微掀开一点缝隙,边迩再次去瞥手机页面。 m:【晚上有空吗?】 边迩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手机,确定是连寂川给他发的消息。 这是边迩的大号,他紧张的捧着手机,如临大敌地回复,【目前没什么安排,m】 m刚打出来又赶紧被边迩删除。 边迩:【目前没有安排,你有什么事吗?】 m:【二十分钟后,后校门口见】 是昨天没有揍他一顿,今天在回宿舍的路上,碰见他被人告白的尴尬场面,想起他欺骗他感情的事,还是打算揍他一顿出气吗? 边迩低眉顺眼地回:【好的】 从男生宿舍到后校门大概七八分钟,边迩没有磨蹭,拿上钥匙和手机就出了门,是他对不起连寂川,总不能让连寂川等他。 边迩先到了后校门,此时蓝黑色彻底覆盖住了黄昏灿烂的晚霞,又过了饭点,在后校门口进出的同学并不多。 边迩站在门口偏右的位置,没挡住同学们进出的路,也好看到从校门口走出来的人。 大概过了七八分钟,边迩呼吸一颤,他看见了缓步走出的连寂川。 连寂川今天穿了一件黑色冲锋衣,拉链拉到领口,包裹住他劲瘦修长的身躯,他的头发和眉毛都很黑,下颚线锋利,面部折叠度很高,带着很强的压迫感。 连寂川走出漆色不匀的铁门,没对边迩说话,只是冷淡的扫了一眼边迩。 边迩会意,亦步亦趋的跟着他。 十分钟后,边迩跟着对方走进了一家装修不简陋的酒店里,酒店大堂明晃晃的光铺撒在边迩身上,边迩忐忑的咽了咽口水。 连寂川办理好了开房手续,接过前台递来的房卡,连寂川抬脚往电梯口走去。 走了两步,见边迩没有跟上来,连寂川蹙眉回头道:“过来。” 边迩视死如归的深吸了一口气,学校附近没有什么阴暗幽僻的角落,连寂川想揍自己消气,又怕被人打扰,最好的方式就是开一间房了。 绝对不会遇见好管闲事的路人,他可以尽情发泄他的怒气。 边迩走进了电梯,他目光又忍不住往连寂川手上的帆布包上飞,他还拿了道具吗?道具是是什么?棍子吗?还是皮鞭? 电梯停下,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电梯,连寂川刷卡,房门打开,他先一步走进了房间里。 边迩轻吸了一口气,跟着他走了进去。 边迩的母亲虽然不满边迩的平庸笨拙,但她极少对边迩施加暴力,边迩上次挨打还是很小的时候,初中时,因为分数太低了,害怕承担他妈妈的怒火,他偷偷篡改了成绩单上的分数。 东窗事发,他妈打坏了一根衣架。 连寂川比他妈妈高大太多,他能够承受他多大的怒火?不过是他对不起连寂川,只要不给躯体造成无法治愈的后遗症,边迩都可以接受。 边迩关上门,走进了房间。 连寂川已经坐在了酒店房间正中央的那张大床前,他目光冰冷的凝视着边迩。 边迩缓步走近,白皙的脸颊无法自控的浮现出薄汗,连寂川是在想从哪里开始揍他吗?边迩乱七八糟的想,他宁可是屁股,屁股肉多,不容易伤到骨头。 边迩立定。 连寂川说:“站到这里来。” 他两条长腿微微岔开,腿中间空出一块区域。 边迩后背冒汗,规规矩矩站了过去。 随着边迩站在自己身前,一股若有若无的花香萦绕在鼻端,连寂川手指抽动,抬头,冷声命令道:“去洗澡。” 边迩:“啊?” “去洗澡。”连寂川重申。 “那,那我去了。”边迩想,连寂川可能有洁癖,揍人的时候也希望对方干净一些,不要脏了自己的手。 边迩来到卫生间,嗅了嗅身上的味道,今天在咖啡厅呆了一天,身上有不算很淡的咖啡香气。 边迩快速地洗了战斗澡,擦干身体,边迩穿好衣服,回到房间。 连寂川还坐在他离开时的位置,双腿岔开,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边迩深吸口气,走近他,站在他岔开的双腿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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