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时间, 琢词体验了负重拉练、攀爬网绳、战地救护。 除了体力项确实受体格影响,成绩一般般之外, 像救护知识,琢词得了满分,几个班的教官都当众表扬他的态度,并对军训结束那天的测试寄予希望。 意外来到今天下午的匍匐前进接力项目,琢词一身迷彩服卧在草地,差不多轮到他这棒时,天色已经灰暗了下来,等到他行动,更是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雨滴打湿眼睫,模糊了周遭一切,琢词没去擦拭,专注力全在行动上,快速而敏捷地完成了训练。 等起身,军训服已经浸湿, 混着泥土,脸上也没能幸免, 一脸的泥沙。 琢词没有发现,抬手用手臂想擦走雨水,感觉脸颊上有磨擦的粗粝感, 痛了才反应过来。 下雨天,教官们也没怜惜之心,反而更加用力地操练起这群学生。 但大家没有任何怨言, 因为教官们都在淋着雨,而前来视察的校领导也淋着雨,随后吩咐食堂准备好姜汤。 17:30, 雨还没停,总教官看着这群已经吃苦不吭声的学生,也是没了加练的心思,按时解散了。 琢词和谭勤的脸上还沾着泥土,温非凡就让他们先回寝室洗个热水澡弄干净,他和江扬去食堂打饭。 琢词和谭勤冒雨跑回寝室楼,坐电梯时,和两个师兄一起,师兄们笑道:“欢迎来到变态的云农大,我们那年军训也遇到下雨天,嚯,那滋味……” 回到1206,琢词和谭勤先把脸洗干净了,谭勤拿着毛巾擦着脸和头发,道:“词宝你先去洗澡吧,快点把湿衣服换下来。” “好,我会快点洗的。”琢词迅速拿了干浴袍进浴室,调高了水温,把身体冲暖乎了就出来了,“谭勤,我洗完了,你快进去吧。” 已经拿好衣服的谭勤应了一声好,但走到阳台看见琢词,愣住了。 “词宝,你的脸长东西了。” “啊?”琢词摸着脸去照镜子,发现脸上连着颈子都起了小红疹,像被蚊子叮了十几个包一样。 刚洗干净脸的时候没留意,但在浴室被热气一烘,红疹变得很明显。 琢词不看还好,一看就觉得痒了起来。 他控制着不去挠,说道:“没事,我找点药膏涂一下就好,你快点去洗澡,别生病了。” 谭勤担心地道:“还是别乱用药,我洗了澡陪你去校医室看看。” “好。” 谭勤进了卫浴,琢词回到室内,寝室门就被推开。 江扬和温非凡二人提着四份饭回来,看见琢词原本雪白干净的脸起了点点的红疹,也愣了一愣。 “这是怎么了?”江扬走过去近距离看了看。 琢词眼睫微颤,“不知道。” “看起来像过敏了。”温非凡道,“别挠,我们给你带了姜汤,你快点喝,喝完去校医那看看。” 琢词点点头,捧着姜汤一口气喝完。 谭勤冲了十几秒就穿上衣服,出来看见两个室友,“回来了?我和词宝先去校医室,饭回来再吃,你们不用等。” “好,快去吧。” 谭勤拿起两把雨伞,拉着琢词出门了。 校医室,女医生查看了少年脸上的红疹,皱了皱眉,“怎么过敏得这么严重?已经微微肿起了。” 谭勤看了眼琢词的脸颊,确实就一会儿功夫,开始肿了,“很严重吗?吃药能好吗?” 女医生写着病历,“吃了什么碰了什么吗?过敏原知不知道?” 琢词不知道。 一旁的谭勤配合道:“就淋了一场雨,脸弄到了泥土,洗完澡就这样了,会不会是皮肤太嫩了对泥土雨水过敏?” 医生顿了顿,“那对什么药物过敏知道吗?” 琢词:“忘了,我问问妈妈。” “不用了。”医生的笔从病历本移开,拿了请假条唰唰开始写,“你这个校医室看不了,要去医院,我给你开请假条,你通知你辅导员,然后叫家长接你吧,不能拖,不然今天晚上一定会高烧。” 琢词抿了抿唇。 谭勤接过请假条,道了声谢。 回寝室的路上,谭勤已经在手机上跟辅导员说明情况了。 “词宝,你家人晚点就来学校接你,我们先回去把饭吃了再去医院。” “好。” 。 施弥接到琢词老师的电话时,人在外地,得知琢词要去医院,想了想,还是没让哥哥和嫂子去接,而是打了谢殊鹤的电话。 “小殊,你现在有空吗?”施女士声音有些着急。 谢殊鹤微微停顿,“词宝怎么了?” “说是脸上严重过敏了,要去医院,但我现在不在云京,能不能麻烦你去学校接一下他,带他去医院?” “好,您别着急,我现在就去。”谢殊鹤抚着方向盘转了一圈。 细密朦胧的雨幕下,与夜色相融的轿车在路口调头。 施弥在电话里叮嘱完琢词的药物过敏史,就说道:“词宝他……很抗拒医院,到时候要麻烦你多费点心……” “伯母。”谢殊鹤温声言道,“琢词对我而言不是麻烦。” 。 琢词接到妈妈的电话,知道是男朋友来接自己后,总算多吃了几口饭菜。 等到谢殊鹤让他下楼时,温非凡三人都要送他,但他摆摆手,拒绝了,戴上口罩自己下楼了。 寝室楼大门外,深色西装的男人笔挺颀长,端方清贵地站在雨夜下,黑色长柄骨伞在手中矜冷执着。 五官英隽,深邃分明。 琢词其实很喜欢看谢殊鹤穿西装,高定三件套,将宽肩窄腰长腿修饰得完美,纽扣扣到最上面,领带打得一丝不苟,周身气场凛冽而肃然。 但放在他腰上的手,手背上的青白筋根会浮凸。 亲吻他时,颈部喉结也会微动。 琢词觉得很……性感。 琢词滚了滚喉咙,却发觉有些干燥和疼痛。 谢殊鹤撑着伞,走近戴着口罩,只余一双湿润黑眸的少年,将他纳进了怀里。 碰了碰少年额头的温度,谢殊鹤锁了下眉。 琢词赶紧道:“我没事的,就是不小心把脸弄过敏了……” 但一说话,发现嗓子已经哑了。 “别说话,先去医院。”谢殊鹤将男友带上副驾,“扶手箱里有矿泉水。” “好。” 车子开往医院的路上,细雨总算停了,道路湿漉漉反着光。 急诊门口,琢词紧张地抠了抠男朋友的手心。 谢殊鹤微微用力反握,带他进去,跟医生说明了情况和过敏史。 医生摘下琢词的口罩,道:“有点严重,张嘴,啊一下。” 琢词照做,一根压舌板探进了口腔。 “扁桃体肿大了,先打点滴吧,再开点药。”急诊医生看完,将压舌板扔掉,在电脑系统上操作着。 处方笺被打印出来,护士去配药,几分钟后,拿着药篮走了过来,“琢词,来打针了。” 琢词后退了半步。 护士姑娘见怪不怪了,毕竟急诊科还遇过四五十岁的大男人怕打针的。 “你是他哥哥还是男朋友?按着他。”护士看着谢殊鹤,简单粗暴地道。 谢殊鹤低头问琢词:“在病床上躺着打会不会好一点?” 琢词立刻摇头。 进医院已经是他很努力地克服抗拒心理了,因为不想让男朋友还要哄自己,也不想给医生护士添麻烦,浪费时间。 但病床和病房,他一点也不想去。 琢词伸手,将手腕搭在垫枕上,别过头闭紧了眼睛,另一只手紧紧扣着男朋友的手掌,浑身绷紧。 谢殊鹤看着少年一声不吭,尽力克服的模样,眉目微垂。 如果施弥女士没嘱托琢词很抗拒医院这件事,其实并不怎么看得出,只会以为单纯的怕打针。 谢殊鹤任由一手被他扣着,另一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往怀里轻按,试图安抚他。 琢词什么都看不到了,并且鼻腔里都是男朋友怀里的气息,也依然十分僵硬。 感觉到压脉带绑上手腕,护士在他手背上拍了拍,然后涂上凉凉的消毒碘液…… 他有点耳鸣,双眼雪花。 尖锐的针头刺进来,其实并不疼,但琢词想吐。 “好了。”护士姑娘用胶带固定好输液针,说道。 谢殊鹤的手掌一阵温热的湿意。 他挪开手,琢词还是把脑袋埋在他怀里,无声地流泪。 “行了,家属把吊瓶拿高,去输液大厅——”护士说着,也发现这长得十分标致的男生哭了,“有那么委屈吗?要不还是给你开个病房躺着吧,睡着了就好了。” “不要。”琢词起身,擦了擦眼泪,但一碰到肿起的脸就疼。 此刻泪窝子浅得很,于是又流了一行清泪下来。 走到输液大厅,找了个位置,不锈钢长椅很硬,且冰凉。 谢殊鹤将输液瓶挂上吊杆,脱下外套给少年垫着。 琢词已经哭完了,摇摇头,示意他先坐下。 谢殊鹤坐下后,琢词就侧坐在了他的腿上,十分不客气地将男朋友当成沙发。 又往自己身上盖上了西装外套。 全是谢先生的味道,琢词舒服了。 宽大的西装外套将蜷缩在男人怀里的少年几乎全部裹住,只露出搁在男人胸膛上的脑袋。 输液大厅的电视在播放抗日神剧,琢词全神贯注地看着。 对面的长椅上,一个输着液的七八岁小男孩跟旁边的妈妈对此指指点点。 谢殊鹤:“……” 琢词看到一半的电视剧就睡着了,中途护士来换了一瓶大的输液瓶和一瓶小的,甚至打完了拔掉针头,琢词都没有察觉。 好心的护士姑娘帮忙取了药,递给谢殊鹤,谢殊鹤轻声道谢,抱起少年离开了医院。 放下座椅时,琢词发出模糊的一声,但很快被摸着脑袋安抚好,又睡了过去。 谢殊鹤松开手,给他系上安全带,才盖好外套,开车回家。 琢词真正醒来,是在路上时,被说话声音吵醒的。 谢殊鹤和施弥在通话。 “烧退了,嗯,脸也不肿了,红疹差不多都消了。” 施弥松了一口气,“谢谢你啊,小殊,他没闹吧?” “没有,很乖地打完了。” “那就好,辛苦你陪他那么晚,都零点了,你们……” 施弥话音未落,谢殊鹤道:“太晚,不好送他回施家,怕吵醒老太太,所以今晚想让他住我那。” “好,好,没关系,我信得过你。” 施弥说完,就听见一声:“妈妈。” 谢殊鹤往旁边看了一眼,小男友眼睛是精神奕奕的亮晶晶。 “宝宝,你醒啦?”施弥柔着声音。 “嗯,您别担心。” “好,你在小殊家乖乖的,明天妈妈就回去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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