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的天气真让人难受。”他很少会抱怨客观环境,谢至峤问他前几年来新加坡比赛的时候晚上都去哪儿。 “在酒店开会或者在车房。” 不意外的答案,谢至峤喝了一小杯金汤力,突然皱眉低头看露出的脚踝。 离得近了才发现,“我说怎么这么痒呢,一蚊子包!” 沈迩发现他发小脾气的时候北京话说得特别快,顺着看过去,谢至峤光裸的皮肤上赫然有一个小红包。 沈迩想到什么,试探地伸进口袋,掏出一个小药膏。那杯血腥玛丽他两三口就喝完了,现在感觉十分正常,什么烈性鸡尾酒,大概是被Ethan骗了。 沈迩低头望着掌心的药膏,拧开,挤出,俯身。一连串的动作谢至峤根本来不及看清,脚踝处一片冰凉又接着温热。 沈迩很快直起身子,他的表情依然很冷,眼睛却明亮。睨着谢至峤,又说:“给你擦药了,别娇气。” “你怎么……还随身带这个呢。”谢至峤不可思议地看着一管青草膏,问道。 “下午在赛场,志愿者发的。” “哦,我说呢。”谢至峤喝完了酒,转头看沈迩。 他突然俯身,再靠近,对方纹丝不动。谢至峤突然有了某种猜想,保持这个距离,冲着沈迩的耳垂吹气:“沈迩,看我。” 对方过了好半天才有动作,看着谢至峤的眼睛半眯起来,脸色还是不怎么亲和。 “做什么?” “你是不是醉了?”谢至峤紧盯着沈迩的眼睛问。 沈迩微微蹙眉像是在思考谢至峤这句话的潜台词,哪有什么潜台词,真正清醒的人根本不会考虑这个问题。 谢至峤在对方垂眸沉思的过程中更加确定,喝了一杯血腥玛丽的Alber…… 醉了。 “早说你这酒量,我就不带你来这儿了。” 沈迩这次有反应,他不悦地说:“是我带你来的。新加坡,我比你熟。” 谢至峤觉得这样的Alber太新鲜了! “行行行,您熟!行了吧。现在怎么着,回去吗?还是坐一会儿。” 谢至峤摸了摸鼻尖,望着沈迩的侧脸,觉得这人像一只小刺猬,表面尖锐扎人,但翻过身是一片白柔的小肚皮。 他睡着的时候,喝醉的时候,都乖得不像话。 微微眩晕的沈迩保持着笔挺的坐姿,方寸大小的木凳子,一动不动。他没有东张西望的习惯,只是静静地看着调酒师身后的酒柜和面前的空杯。 忽然觉得眼前的杯子有点眼熟,想要扭头问谢至峤的时候,突然擦过了对方的鼻尖。 谢至峤嚣张的气焰恨不得怼到沈迩脸上,“喂,你真的醉了?看得清我吗?这是几?” 傻逼似的比画了一个数字,谢至峤自己也看不下去,收了手,站起身,用宽厚的肩背挡住几道窥探的视线。 他在沈迩身后,凑近对方的耳垂,轻声说:“要不要跟我走?” 沈迩拧眉又开始对新问题的思考,手机突然震动,是个熟悉的名字。 沈迩犹豫着伸出手,谢至峤仗着自己清醒,啪地把Chris的电话挂断。右手从沈迩的侧脸滑到下巴,轻轻地捏住他的脸颊,迫使对方仰起头。 从后而下的视线,灼热发烫,沈迩吞咽了一下喉咙,被拉抻的咽喉微微发涩。 谢至峤低头,两人脸部的影子交叠。 沈迩的眼睛里一半儿迷惘一半儿眩晕,但他看得清谢至峤的眼睛。夜市街上偶然的触碰,青草膏和蚊子包,甚至从他一开始对谢至峤发出邀请的那一刻,他就看清楚了。 酒吧的音乐突然切换到一首慢歌,谢至峤的声音像夜晚蛊惑的精灵赞歌。 “沈迩,吻我。” 正值F1比赛和暑期的旅游高峰,新加坡人口密度大。Alber Shen的样子太惹眼。谢至峤迅速买单将沈迩半搂着带出了酒吧,在隔壁酒店的顶楼会所刷38888开了一个包间。 “唔……”灯都来不及开,沈迩被压在黄花梨的房门上,触感温润又泛着凉意的木料隔着白衬衫透进他的血肉。 “沈迩……”谢至峤用鼻尖抵住沈迩,蓬勃的硬度、滚烫的鼻息、隐蔽且安全的环境都是雄狮求偶释放的信号。 谢至峤咬着牙向后仰,鼻尖分开些距离,湿润的空气让沈迩得以喘息。 谢至峤如愿以偿地掐住沈迩的腰,另一手捏着他的下巴,凶狠的眼神几乎要将沈迩撕碎。 “宝贝儿,吻我。” 把叼在牙尖的心头肉放下,这对谢至峤一个27岁的血气男人来说太他妈难了!他吊着一口气,黑眸恶狠狠地盯着对方。 他要让沈迩主动吻他。 沈迩的气息被谢至峤慢慢覆盖,他恍惚间听到谢至峤的指令,他要自己做什么? 沈迩缓缓地睁开眼睛,他反手摸自己被木门硌住的后背,可他一动,匍匐的猎人就一口叼住他。 谢至峤顺手将他的右手别在身后,咬着他肖想了一整晚的耳垂,含在嘴里。 谢至峤让我亲他,我要听谢至峤的。 沈迩耳边充斥着从远处传来的叫喊声,在那片令人恐惧的声场里他努力让自己集中在谢至峤的声音里。 谢至峤让我吻他,沈迩几乎本能地仰起头,眯着眼睛去寻找肉感十足的唇。 血腥玛丽的威力持续发酵,沈迩没找准位置,贴在谢至峤的唇角。他皱着眉,睁开眼睛,似乎不满意自己竟然没有一次找准位置。 他做得不够好,他还能做得更好。 他搭住谢至峤的肩膀,却被抓住手腕。 谢至峤的目光黏在他身上,幽深的黑眸里是惊涛骇浪。谢至峤眼光流转,他几乎用气音,说:“沈迩,跟我去北京好不好?” 顶级的猎人拥有顶级的耐力,天鹅肉就在嘴边,谢至峤还能分神想着该死的工作。 他再一次帮沈迩分析:“聘用合同除了我答应的年薪和分红,我还能出一个补充条款。安排你的亲生父母和养父母每年4次来北京探亲,如果你工作忙,我再让人给他们订最豪华的全球游轮。” 砰! 突然起来的力道把谢至峤推到旁边的木架上,发出沉闷的响动。沈迩抬手把灯打开,光线涌入眼睛,锐利而冰冷。 他的气息尚未平复,脸上看不出喜怒,问:“你调查我?” 谢至峤一手撑着木架子直起身,他扬起眉角,依然觉得自己能掌控现在的局面。 “是,我查了。你的亲生母亲是航天系统的科研人员,父亲不详。养父母是英国一对中产夫妻。他们都对你很在意,既然……” “既然你查了我,就应该知道我不会去中国。” “为什么?”谢至峤端详着面前那张说到自己童年旧事依然波澜不惊的脸,“因为你不想回中国见到生母?我可以为你保密。” “谢至峤。”沈迩突然用中文叫他的名字,冷冷地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喝热可可,喜欢多加糖浆?” 谢至峤顿了一下,他本就是带着目的进入迈凯伦。为了接近Alber,他不止调查了沈迩,连他身边的同事也都查过。 跟着Ryan进入二层看比赛的那天在后勤区碰到Ethan。 “嗨,我是Ryan的朋友,请问你们提供别的饮品吗?今天的咖啡喝太多了。” 谢至峤斜靠在墙上,看着给沈迩做热可可的Ethan. 他说自己是Ryan的朋友,单纯的Ethan只把他当成车队的重要客人,他指了指茶水间,又听谢至峤问自己手里的是什么。 Ethan倒是没说是给自己老板的,只是当谢至峤亮出招牌的笑容并说自己有点低血糖的时候,ethan脑子一热说可以试试在热可可里多加糖浆。 他本不确定,用一杯热可可试探了沈迩,结果如他所料。 谢至峤不说话,并不是觉得手段拙劣,在商言商,他也只是遵从结果导向而已。 可沈迩却觉得对方是个处心积虑,有着可怕手段的掌控者。他掌控了自己的阴暗面,以此当成敲碎自己防线的砖石。外套、手帕,热可可,预算帽的那番说辞,甚至是对他说的那句,‘Alber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都是为了聘用合同使得手段。 “今晚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吗?” 沈迩失笑起来,他仿佛觉得有些滑稽,“是我邀请你来的酒吧,但这份邀请是不是也在你的谋算中?” “沈迩,你想得太多了。”谢至峤沉声说,他眼眸里的欲望和缠绵荡然无存,一寸阴霾遮住了太阳的光芒。 “我只是在商言商。” “在商言商,”沈迩咀嚼着这四个字,“我说过,我不值这个价格,谢总。你大费周章有没有想过最后一场空?” 他自嘲地笑了笑,又说:“这么看,你也不是什么都可以得到。” 沈迩猛地来开包间的门,心脏被用力捏了一下,抛在空中又落下:“再见,谢先生。”
第10章 新加坡分站 Felix:【以上是我的分析报告,等待Alber的意见。】 Felix:【会议纪要,等待Alber的意见。】 …… 那天过后沈迩再也没有见过谢至峤,他偶尔会越级发送分析报告的邮件。这不是他的工作范畴,沈迩对这种借用工作之名吸引自己注意力的事情见怪不怪。 谢至峤的每封邮件,他都会仔细阅读,但不回复。 不得不说,谢至峤对赛车的研发管理风格与他相近。沈迩开始理解谢至峤为什么非他不可,但仅限于理论上。 他不会去中国,况且车队需要他。 沈迩关掉邮件,看着对面的Ethan,“车队的人员名单整理一份给我。” Ethan在车队高层有一些人脉,听到风声,内心五味杂陈,“真的要裁人吗?Alber,有没有别的办法。” “我没有说要裁人。”沈迩端起杯子,在嘴边停了一下,说:“我只是要看那份名单,另外,我以后只喝咖啡。” Ethan端着杯子回到后勤区,他一会儿想着那份名单和车队熟悉的同事,一会儿又念念有词,“那Alber的咖啡要不要多加糖浆呢?” “Ethan,”谢至峤看了一眼二楼,拦住他,“你在做什么?” “Felix,你来得正好。”Ethan把他拉到一边,问:“你认识赞助商的人,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你是说预算帽?” “你果然知道!Ryan要裁员,但Alber……” “Alber不想裁员。”谢至峤帮他说完。 “可是Alber怎么争得过Ryan。”Ethan的蓝眼睛里写满了对自家老板的担忧。“为了完成给总部的报告,Alber已经连续两晚超过凌晨1点才结束工作。” 谢至峤也知道这一点,他买通了酒店的人,在沈迩回到房间后会单独给他消息。 那晚两人闹崩之后,谢至峤采取按兵不动的策略。借着工作的名义,发几封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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