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杰想着上衣口袋上别着的东西,重新找到了勇气,装腔作势的大喊:“谢扉,你翅膀硬了啊,忘了你当年是怎么求我的?” 谢扉耳边仿佛听到了弱小的自己呜咽着拒绝,但钳制他的那双大手却像钢铁纹丝不动。 谢扉开口说了见到蒙杰的第一句话:“我怎么会忘。” 谢扉死死盯着蒙杰,那双总是清澈带笑的桃花眸染上暴戾。 谢扉毫不犹豫的向蒙杰挥出第二拳,第三拳... 蒙杰挣扎着想还手,但谢扉的拳又狠又快,他找不到还手的时机,只能抱头挣扎。 楚宴给谢扉发完消息后盯着手机屏幕出神,突然很想见谢扉一面,想当面听着,看着谢扉给他念散文诗。 他当面看着的话,谢扉大概会从耳尖一直红到脸颊吧,楚宴想着,喉头不由滚动里一下。 他们好久都没有见面了,仔细算算其实他们一共也没见过几次面,楚宴在这一刻有种很强烈的想见到谢扉的冲动。 见到之后谢扉可以给他念一首散文诗作为秘钥的交换,幸运的话他今晚或许还可以得到一个拥抱,或者一个吻—— 楚宴换了衣服,步履沉稳但比平常略快了一些。 卡宴行驶的速度也快于楚宴2万公里的平均时速。 楚宴送谢扉回家多次,谢扉家和谢扉爸妈家他都知道,他知道今天谢扉是回自己的单身公寓。 很巧的是楚宴在这个小区也有置业,他顺利的把车开到谢扉家那栋楼,就见车正前方那条直通住宅楼的石板路上有人在打架,不,或许应该说是单方面的殴打施暴。 楚宴皱眉看了一眼准备倒车,但下一秒倏然一顿,在施暴那个人是谢扉! 楚宴一脚刹车踩下,立马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 谢扉挥舞着拳头,心里止不住的暴戾和憎恶如有实质附着在拳上,宣泄经过16年发酵的绵长深刻的窒息和怒意。 突然有两盏车灯直直的照映在他身上,大半夜的,或许是这个渣宰的同伙或者狗仔? 谢扉的头脑里充斥着极端的愤怒和冷静两种情绪,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哪怕被狗仔拍到也无所谓,他等这一天太久了。 ——这样一拳一拳击碎自己6岁那年的恐惧和此后16年难以释怀的愤怒。 谢扉感觉有人走进,但他已经不管不顾,重重的打在蒙杰身上。 但谢扉想象中的摄像机,怒吼,或者拳脚相加并没有到来,一个人大力的把他拉开,却仅仅只是抱起他,禁锢在怀中,谢扉下意识反抗,但是怀抱熟悉的味道和熟悉的磁性温和的声音让他稍微回神。 谢扉抬头看着楚宴,脸上阴霾未销,眼神沉郁,有一种楚宴从来没有看过的尖锐艳丽。 楚宴心跳漏了一拍,他试探的带走谢扉,把谢扉抱远一点,抬脚似是不经意踩上了地上人的脚踝,对地上的人发出的惨叫楚宴置若未闻,搂着谢扉到车上休息。 谢扉走了两步,突然回过神来顿住脚步,抬头看楚宴开口声音喑哑:“报警吧。” “好。”楚宴没问发生了什么,明明看起来是施暴方的谢扉主动说要报警。 楚宴哄着谢扉上车休息,转头回身把被谢扉揍的人的衣服拔下来捆住他,防止他逃跑,动作干脆利落。 楚宴回到车后座,拿出手机拨通了110并开了免提。 “嘟嘟——您好,这里是110报警服务台...” “...在瑞云小区23栋...对方有过骚扰我的案底...” “...好的,我们现在就过来处理。” 楚宴听到那人有骚扰过谢扉的案底眉心一跳,克制住想聚拢的眉头,把心里涌上的怒气也压下,等谢扉打完电话柔声跟他说:“先处理一下伤口好吗?” 谢扉的手背,尤其是指关节处,因为太用力红肿破皮了。 谢扉看着楚宴,没说好也没拒绝,双眼空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楚宴把车里常备的医药箱拿出来,试探性的拉起谢扉的手,见谢扉没有排斥,心下微松,仔细的帮谢扉涂起药。 酒精粘上破皮的伤口有些许刺痛,谢扉被刺痛唤回神智,看向楚宴后知后觉的问:“你怎么在这里?” 楚宴上完了药凑近谢扉的手轻轻地吹气,“想见你就过来了。” 谢扉看到楚宴的头凑近自己的手下意识就想抽手,但手被避开伤口楚宴牢牢握住。他听了楚宴的回答静默一瞬。 或许这个世界冥冥之中真的有千丝万缕的的线,指引着有因果缘分的人,如果楚宴今天不出现阻止他,或许他真的会将蒙杰打死。 极度激愤下,他即使知道后果也不会停手,但那个渣宰不配他为此断送后半生。 “谢谢。”谢扉对楚宴说。 警察很快就来了,查明情况后,带着蒙杰回了看守所拘留,一个年轻的警察看着手上被缠满纱布的的谢扉满是同情,这年头做明星也很危险啊,他们这片儿明星不少,这已经是他们所这个月第三起被尾随偷拍的案子了。 不过谢扉下手有点重了,大概已经构成了轻微伤,要不是情况特殊,谢扉也是要拘留的。 今晚已经太晚了,具体的情况和怎么处理还得等明天,另一个年龄比较大看起来很和蔼的警察安慰了谢扉两句,就带着蒙杰上警车走了。 走远后,年轻警察看着重新用手铐铐起来的蒙杰,跟前辈说:刚那绑人的手法好专业,这年头明星身边的保镖都这么帅的吗... 谢扉看着逐渐消失在视野里的警车。 尾随偷拍,即使加上猥亵尾随,应该都不足以让那个渣宰重新进监狱吃牢饭,很遗憾,但谢扉也没有别的办法。 谢扉隐下眼底的晦涩,回头目光清凌的看楚宴,“太晚了,在我家将就一夜行吗?” 楚宴微笑点头,主动拿过谢扉的行李。 谢扉的单身公寓是三室一厅的格局,两间卧房一间工作室,但只有一个浴室,谢扉在衣柜找衣服给楚宴,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他:“你来之前洗过澡了吗?” 问出口才反应过来这话太暧昧了些,谢扉不自在的清清嗓子解释:“我的睡衣你大概穿不了...” 还是好奇怪,谢扉干脆看着楚宴,用眼神示意,你懂我的意思吧? 楚宴倚在门框上笑看谢扉,点点头表示懂了,“我洗过了,不过你介意的话我也可以再洗一遍。” 更不对劲了,谢扉面无表情,但耳尖开始泛红。“我不介意,你直接睡吧。” 谢扉把找出的宽松T恤和短裤塞到楚宴手里,把他转过去,再一路推到了客卧,“你先睡吧,晚安。” 说完直接关了楚宴的房门。两间卧室的卫生都有保洁定时来打扫,包括定期换洗床单,所以可以直接入住。 谢扉一直低落的情绪被这一搅合倒是缓和了些,把楚宴送进门后拿了衣服进浴室洗漱。 等谢扉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一抬头就对上了坐在客厅沙发到楚宴。楚宴已经换上了他拿的衣服,头发也比以往见到都要凌乱一些,看起来气势骤降,像刚从校园出来不久的男大学生。 谢扉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一秒,只是第一眼有些像罢了,稍微仔细一些就能看出来楚宴身上无法掩盖的上位者的淡然和疏离。 楚宴抬头看到刚从浴室出来,眼睛里氤氲未消,脸上和关节处还泛着粉意的谢扉,喉结上下滚动一下,声音里有不易察觉的喑哑,“怎么不吹头发?” “你怎么还不睡?”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谢扉先回答:“我以为你睡了,怕开吹风机吵到你。”这间房子没有爸妈家隔音好。 楚宴起身,“没事,吹风机在哪里?” 谢扉下意识回答:“就在浴室。” 楚宴拉着谢扉重新进了浴室,轻易从洗漱台的抽屉里找到了吹风机,插上电冲谢扉招手,“过来。” 谢扉走到楚宴身前,喧闹的机械噪音响起。 楚宴打开吹风机用手试了试温度,才移到谢扉头发上吹起来。 谢扉的头发颜色很深,像化不开的墨,更衬的谢扉肤色雪白。 楚宴看着身前谢扉温顺的低下头任他动作,雪白的脖颈显得莹白脆弱。楚宴尽量避免接触到谢扉的皮肤,但在撩起谢扉头发时难免还是会碰到一点。 每一次接触两人心中都像过电一般,但外表上都看不出,心动都被隐藏在了吹风机的噪音中。 谢扉的头发不长,很快就吹好了,只是或许是风太热,谢扉吹完头发脸跟红了,楚宴看着,脑子里浮现秀色可餐四字。 楚宴吧吹风机收好说:“我在等你给我念《飞鸟集》。” 谢扉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楚宴时回答刚才他问他为什么还不睡。 “所以你今晚过来,就是想听我念《飞鸟集》?” “嗯,想亲耳听到。”楚宴笑着低声说。 所以楚宴深夜驱车穿过半座城来到他身边是因为想听到他念散文,有点犯规了。 谢扉心绪翻涌,上前跟楚宴贴近,头埋到了楚宴脖颈。 楚宴感受着谢扉的体温,他的呼吸会打在他的锁骨上。 楚宴忍不住伸出手轻抚谢扉的头发,“怎么了?” 良久,谢扉才嗡声说:“没事。” 谢扉微微退后,低着头绕道楚宴背后,再次把楚宴一路推回了客卧。 梅开二度了,楚宴顺着谢扉走进了房间,门再次被关上。 楚宴无奈的抬手扶额,就听到门外谢扉的声音响起, “This is a dream in which things are all loose and they oppress.I shall find them gathered in thee when I awake and shall be free.” 声音温柔清脆,落到楚宴耳中,好似通过血液流遍全身,流经之地都泛起颤栗。 谢扉念完,停顿一会儿,像是找补似的又说:“好了,记得给我密钥。” 说完就大步回主卧关上了门。 楚宴过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低头看了一眼不合时宜。 他明明没有想任何有关风月的事,这种时候想这种事都是亵渎,但是他的心有多柔软,不该硬的地方就有多硬。 楚宴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和关门声,低笑着叹息一声给谢扉发了新的密钥,然后安详的躺到床上再次从头默背《道德经》。 谢扉背贴在门板上,心脏还在高频跳动,手机叮咚一声传来了新的信息。 谢扉慢慢走到床头拿起手机,果然是楚宴发来的消息。 晚风从窗户吹进,拂动了轻薄的月影纱,中和谢扉过高的体温。 等感觉有些冷了,谢扉才把窗户关上上床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 “在梦里,一切事都散漫着,压着我,但这不过是一个梦。当我醒来时,我便觉事情都已汇聚在你那里,我便也自由了。”——《飞鸟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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