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离开自己,就让他这么开心? 沈凌寒的脸色更难看了。 手机铃声就在此刻响了起来。 沈凌寒冷着脸摸出了手机,摁下了接通键。 盛应行的大嗓门透过电话传了出来。 “阿寒,有消息了,有消息了!” 许是为了将功补过,再加上盛应行常年在花花公子圈里混的风生水起,世界各地都遍布着他的狐朋狗友,在找人这一方面也是颇有门路,竟然在短短几天时间就打听到了江家那两兄弟的消息。 “等等。” 沈凌寒垂眸瞥了眼怀里的少年,摁了下手机的静音键。 直到将少年安顿好,看着他乖乖去洗漱了,沈凌寒才走出卧室,重新接通了电话。 “好了,说吧。” “我昨天托我一个在纽约的朋友去打听了一下,还真让他给打听到了,在他住的那个街区一个月前刚搬来了一对华人兄弟,每天都神出鬼没的,还给我发了照片。” “好家伙,那俩人天天全身上下裹得比明星还严实,他们甚至怀疑过那俩人是通缉犯呢哈哈哈。” 沈凌寒点开了盛应行发来的照片,默不作声地放到了最大。 照片是偷拍的,有些模糊,两个人都戴着鸭舌帽和口罩,但从照片上的身形来看,确实很像江时樾和江知野。 “地址发我。” 电话那头闻声愣了愣。 “不是吧,阿寒,你不会要亲自跑过去抓人吧?那俩兄弟怎么惹着你了?用得着你下这么大功夫?” “你不会、不会是要为了给你家那小美人寻亲吧?” 沈凌寒冷哼一声,眼底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阴翳冷光。 寻亲? 他们也配当江郁星的亲人? 这天底下能欺负江郁星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其他人若是做了,那就必定要受到惩罚。 第21章 北半球的冬天,黑夜总是来的很早。 纽约今天突然下起了暴雪,白茫茫一片的小径上踏过了一个黑色的影子。 黑色的风衣,深灰色的围巾,口罩帽子一应俱全。 挺拔颀长的身影穿过小径,走到了租住的公寓门前。 江知野心里暗骂一声,摘下已经被雾气浸湿的口罩,抖了抖落在身上已经厚厚一层的雪。 呼出的气在寒冷的空气里瞬间凝成了白色的水雾,很快便被凛冽的寒风给吹走。 真是该死。 自己以前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 从小到大哪一个寒冬不是有专门的司机车接车送? 而今年的冬天好像格外的寒冷。 江海集团破产后,他们那个以往不可一世的父亲在一夜之间就病倒在了医院里,当天晚上就没了呼吸。 他们这才知道,早在半年前公司就有了破产的苗头。 兴许是有大佬存心想要搞垮他们,集团的很多大股东都在一天之内纷纷撤资,集团的资金链彻底断裂。 而老江总为了支撑江海集团的企业运转,在国内外都欠下了巨额债务,包括各种高利贷以及各处房产抵押。 江海集团在一夜之间宣告破产,江总随之与世长辞,只给几个儿子留下了一屁股的债务。 江时樾在卖尽了家里剩余的一切资产后,仍然有着很大的缺口。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将江郁星卖进了会所,想要用换来的巨款去填补漏洞。 没想到他们父亲欠的钱实在太多,就算将这笔钱全部投进去,仍然于事无补。 于是第二天他就带着用江郁星换取的巨款,和江知野一起偷渡来到了美国纽约,暂时逃离了那些追债人的追缉。 来到纽约的日子过得并不如意。 说来也是,两个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生活、永远处在聚光灯下的大少爷怎么能受得了如今东躲西藏的日子。 江知野几乎天天泡在了酒吧里,每天把自己喝成一副烂醉的模样。 每当喝醉了连意识都变得模糊的时候,他总是回忆起过去自己过的那腰缠万贯、富贵荣华的生活。 回忆起过去那个让自己肆意欺负,可怜兮兮跪在自己脚边的那个漂亮的小东西。 不知道那个小东西现在过得有多么凄惨,被卖进会所里的人想来也就只有两种下场,要么被人在床上*死,要么被人活活打死。 不知道江郁星还能活多久,说不定与现在的生活比起来,他还是宁愿回到过去被自己欺负的那段日子。 江知野想着,冷冷地哼了一声。 今天突如其来的这场暴雪,让他常去的那家酒吧都提前歇业了,他冒着风雪来回走了几公里,最终只得悻悻而归。 家里连个佣人都没有,都没人给自己递上一杯热茶。 真该死啊。 江知野用冻僵的手指摸索了好一阵,终于将公寓门给打开了。 然而就在进屋后的一瞬间,他脸上的表情都像是被凛冽的寒风给冻住,彻底僵硬。 眼前那张既陌生又熟悉的脸,让他的脑子都开始阵阵发晕。 沈凌寒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江知野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自己无心参与商界的任何事务,每日只是忙于吃喝玩乐,与沈凌寒并没有深交,只在几场富家公子圈子里的聚会上见过数面。 而江海集团近年来与沈氏集团并无交集,也可以是说两者实力悬殊,逐渐没落的江海集团实在无法与日渐兴盛的沈氏集团相提并论。 以此看来,沈凌寒无论是跟自己还是跟大哥应该都没有什么过节。 既然如此,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不知怎的,江知野的腿开始有些发软,连呼吸也变得仓促凌乱。 也许是因为沈凌寒面上的表情过于凶狠阴鸷,看起来像是一头即将爆发的猛兽,像是要扑上来将自己撕碎的样子。 “沈、沈总。” 就在那诡异又恐怖的沉默快要将江知野吞噬之时,他终于嗫嚅着出了声。 “您……您怎么来了?” 沈凌寒慢慢向后倚去,靠在了沙发背上。 他冷笑一声,阴冷的目光直直射向那个站在门边有些发抖的男人。 他的声音凛若冰霜,在开口的一瞬间就让江知野打了个寒颤。 “我还以为你和江时樾多么兄弟情深呢,看来你连他提前得到消息逃跑了都不知道。” 江知野惊骇到瞪圆了双眼。 他先是愣在原地,大脑瞬间一片空白,直到反应过来沈凌寒说了些什么时,他的身体颤抖得更剧烈了。 他一向敬重又崇拜的大哥江时樾,早就知道了沈凌寒要来的消息,却一声不吭地抛下他逃走了。 怎么会这样? 怎么可能? 江知野用僵硬的手指扒住了门框,竭尽全力让自己维持住了站姿,而不是瘫软在地上。 “沈、沈总,我们没有得罪过您吧?您这是什么意思?” 沈凌寒眼底的阴翳更甚,他从沙发上猛地站起身来,阴恻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 “没得罪过我?”男人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声音像是在刺骨的冰水里浸透了,“但你得罪过我的人,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您、您的人?” 江知野甚至能听到自己荒凉的胸腔中心脏跃动的声响。 在那一瞬间,他的脑子里突然就蹦出了几年前,眼前的男人在自家别墅后院里寻寻觅觅的身影。 而他要找的人,就被自己关在了近在咫尺的狗屋当中。 之后沈凌寒来过很多次,但没有一次如愿见到过江郁星。 因为江知野每当得知他要来的消息,都会将那个可怜的小东西拽到自己的脚边,残忍地宣判他接下来要受到的莫名的惩罚。 然后给他拴上链子推搡到漆黑恶臭的狗屋里,看着他在角落里蜷缩成一团。 那时江知野看到沈凌寒一次又一次失望而归,直到从某一天开始再也没有来过,只以为他早已忘却了江郁星的存在。 没想到在几年后的今天,沈凌寒竟然为了一个小小的不值一提的江郁星,不惜跨越万里前来找自己问罪。 江知野下意识地想要不顾一切地奔逃,却在刚刚转身的一刹那,就被沈凌寒带来的两个保镖死死摁在了地上。 江知野的脸被迫蹭在地面上,被地上锋利的石子刮出了血痕。 他双手紧握成拳,指节用力到直至泛白,指甲在手心里掐出来的剧痛让他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情景。 沈凌寒,那个云海市最负盛名的商界天才,那个富家公子圈里最令人瞩目的天之骄子,竟然真的对他那个私生子弟弟念念不忘这么多年。 江郁星可真是有本事。 果然,他们过去将江郁星锁在家里坚决不允许他离开江家是一个无比正确的决定。 那个小东西竟然在这短短时间里就爬到了沈凌寒的床上,让他心甘情愿为自己报仇。 江郁星可真是个天生的表子。 跟他那个该死的母亲一模一样。 早知道他们就不该将他那么轻易地卖进会所,就应该将他活活…在那个他被关过不知道多少次的狗屋当中。 江知野心里愤恨地想着,一口牙齿都快要生生咬碎。 他强压下心头的愠怒,竭力扬起嘴角,朝面前能够决定自己命运的男人讨好地一笑。 “沈先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 沈凌寒不紧不慢地踱着步子,在被摁在地上的江知野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睨了他半晌后,缓缓蹲了下来。 “你是指,给江郁星脖子上拴上链子,强迫他…的另有其人,还是在他手臂上烫出烟疤的另有其人?” 江知野谄媚的笑容彻底僵硬在了脸上,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直到面前的男人点燃了一支烟,而保镖将自己的一条胳膊架起并送到男人面前时,他才意识到迟来的恐惧。 随着燃得正旺的烟头被摁在他的皮肤上,他的胸腔中瞬间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声。 第22章 听到沈南意清脆爽朗的喊声时,江郁星正趴在床上翻阅沈先生临走前随手丢给他的一本故事书。 他从床上一跃而起,与从门缝里伸进来的那个脑袋对上了视线。 “星星哥!” 沈南意的眼睛在看到江郁星的那一刻瞬间变得亮晶晶的。 他从门缝间挤了进来,还回头凶巴巴地警告了紧跟着他的佣人一声,怀里像抱着宝贝一样揣着什么东西。 “南意少爷?”江郁星也很惊喜,他们自从上次的一别已经很久没有再见过面了。 两人年纪相仿,自然是有不少共同语言,上次见面时两人就已经相谈甚欢。 沈南意在他那所贵族学校里,一贯瞧不起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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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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