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有孩子,也不需要通过联姻来获取利益。而需要通过联姻的,首选是男女联姻,生下共同的继承人。” 郁星然觉得好像有点道理。 顾宴执只是想借他摆脱家里催婚、催生。他是同性恋,生是没法生,直接带个男对象回家堵家人的嘴。 郁星然又想到了一个顾宴执选他的理由。 当初顾宴执甩了他,他也没有纠缠。这在顾宴执眼里,也许就是个优点。 协议结婚,最怕的就是对方反悔或者纠缠。 呵,甩他甩上瘾了? 罢了。 这次一定不会给顾宴执甩他的机会,因为他要先下手为强! “进去吧?” 郁星然推开车门,和顾宴执并肩朝民政局走去。 他们俩今天都穿了西装,郁星然将头发扎起来,两人颜值高,站在一起就显得很登对。 “再靠近一点,微笑。” 郁星然和顾宴执朝对方靠近了些,虽然婚姻是假的,但照片是真的,他不允许自己有丑照。 照片里。 郁星然笑得眼尾弯弯,眸子里像是盛着春水,鼻梁的那枚小痣鲜活可爱,唇角勾起一抹幸福的微笑。 就好像身边站着的人,是他想相伴一生的挚爱。 郁星然欣赏完自己的美照,再去看身边的顾宴执。 原以为顾宴执大概会敷衍的随便拍拍,但郁星然发现顾宴执的眼里也有笑意,很浅。 顾宴执的眉眼深邃,五官立体,不笑的时候显得有些凶。而照片里,他唇角扬起的弧度不是很明显。 但柔和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看来为了应付家里人,顾宴执确实很上心了。 郁星然满意地收起了结婚证。 他看向身边的顾宴执,“恭喜,顾总。” 没等顾宴执回答,郁星然言语含笑,“新婚快乐。” 顾宴执噎了一下。 快乐吗?不知道,但郁星然好像挺开心的。 顾宴执问:“你很高兴?” “当然,人生三大喜事,升职、发财和结婚。目前占了两个。” 顾宴执听他这么说,心底好像也升起一点淡淡的喜悦,不给郁星然察觉的机会,又将自己的唇角往下压。 他才不会像以前那样,因为郁星然的一句话就不值钱地往上贴。 沈呈说,那叫舔狗行为。 “只是协议结婚。”顾宴执冷声强调。 郁星然不以为意,他很认真地解释。 “我知道,协议结婚也是结婚,这可是我第一次结婚,我的每个第一次都是很珍贵的。等我们第一次离婚,也一样很值得纪念。” 顾宴执的唇角不用压了,因为根本笑不出来。 郁星然不知道顾宴执为什么又不高兴了。 虽然顾宴执没有表现出来,但车内就他们两个人,一路的低气压,他很难不察觉。 不过……这不关郁星然的事。 “我请了半天的假,下午的上班时间是两点半,我就不这么早去公司了。麻烦顾总送我去趟PLI,不愿意的话找个地方放我下车,我自己打车也行。” PLI是A市最赚钱,也是最高端的一家商场。汇聚了全球各品牌的奢侈品,年营业额高达几百亿。 郁星然从前也来逛过,但很少在这购物。毕竟贵,但这离公司近,且今天是他结婚的日子,奢侈一把,买点纪念品是应该的。 他心想:下一次再来逛,估计就是离婚的时候了。 顾宴执没说送不送,郁星然就安静地坐着,大不了到公司在打车就是了。 郁星然今天心情好,所以包容万物。 但很快,PLI的标志性建筑出现在郁星然的眼前。顾宴执还是顺路送他了。 车子停下,郁星然解开安全带,骨节分明的手伸到他的眼前。 郁星然眼睛倏然亮起。 顾宴执的指间夹了一张黑卡。 郁星然从前只听说过,却没见过,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张卡和别的卡与众不同。 “给我的?” 顾宴执:“这有别人吗?” 郁星然不在意他的态度,欢天喜地地问,“黑金卡真的没限额吗?” “国外发行的是无限额,国内发行的都有限额,这张最高限额一千万。” 郁星然倒是不需要买什么一千万的东西,可顾宴执会给他这张卡,他还是很意外的。 “我能拿去消费?”郁星然问。 “协议里写了,婚姻期间的所有支出由我承担,也包括你的个人消费。” 郁星然没想到还有这个惊喜。他昨天在摆什么谱,幸好没有拒绝,原来结婚这么爽! “那我就不客气了?” 郁星然毫无负担地抽走顾宴执指尖的黑金卡,开心地揣进了兜里。 他心情明媚,语调微微上扬,真情实感地说,“谢谢老公。” 丢下这句话,郁星然扬长而去,独留车内已经陷入宕机的顾宴执。 过了许久。 久到有交警来敲车窗,“你好,先生。这里是临时停靠点,不能久停。” 顾宴执踩下油门离开,克制住扬起的唇角,冷哼一声。 “轻浮。”
第15章 顾宴执回到公司将近十一点。 林特助带着两份要签名的文件过来,“董事会那边对新项目很看重,顾董说让您亲自跟这个项目。” 顾宴执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 林特助,“顾总心情很好?” 顾宴执否认,“没有。” 林特助也不刨根问底,只是问,“还有,顾老爷子打电话来,要您下周找个时间回家吃饭。” 说是吃饭,其实就是相亲。 顾宴执有经验,第一次不知老爷子的用意,只当真的是有什么新业务扩展,结果到了才知道是去相亲。 于是第二次,顾宴执拒绝任何私下见面,真有业务洽谈直接走公司流程。 知道顾宴执不好骗,老爷子也懂得升级骗术,他便以让顾宴执回家吃饭为由,也把相亲对象叫回老宅吃饭。 顾宴执能推一次两次,总不能次次不回老宅。 其他堂兄妹表姐弟,一两个月都会回一次老宅看望老爷子。顾宴执不回去也不像话。 所以每次要回老宅吃饭,顾宴执的心情就会很糟糕。而今天…… 林特助看了眼顾总。 顾宴执只是点了下头表示知道,没有表现出任何反感,甚至有几分期待? 林特助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不过顾总今天心情真的很好。要是以前他这么说,顾宴执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就像淬了冰。 “没别的事我就出去了?” 林特助离开,顾宴执还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 过几分钟。 顾宴执有了动作,他从口袋里拿出结婚证。 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红皮本,怎么也没个什么保护套,看着很容易坏掉。 顾宴执翻开红皮本,上面写着—— 持证人:顾宴执。 顾宴执不是没想过结婚,他想过和郁星然毕业了就这么过一辈子。只不过,郁星然没给他说出口的机会。 也幸好没说出口。 不然他一头脑热,反倒变成了笑话。。 后来,顾宴执就没想过结婚。 傻子才结婚。 他有时候在街上看见热恋期黏黏糊糊的小情侣,也会阴暗地想着,再亲密又如何,早晚都会分。 然而,距离郁星然入职不到一个月,两人就飞速扯了证。比当初确定关系还要快。 漆黑的眼睫遮住了眸色,顾宴执的视线停留在郁星然的脸上,他笑容灿烂,眼里闪烁着星芒。 顾宴执第一次见到郁星然,他也是笑着的。 郁星然的眼睛像是会说话,高兴或者生气时眼里都格外鲜活,总叫人移不开眼。 只不过是协议结婚,郁星然笑得那么开心做什么? 顾宴执的视线又落到自己的身上,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拍照的时候他笑了吗? 顾宴执不记得了,但总觉得每次在郁星然面前,他都情不自禁的表露出不值钱的样子。 他“啪”地一下合上了结婚证,放进抽屉里,不再去看自己的傻样。 桌上还放着林特助送来的文件,顾宴执翻开,目光停留在文件上,可思绪浮躁,看了半天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 另一边。 郁星然拿着顾宴执给的黑金卡。 他没觉得不好意思,先去奢侈品店逛了一遍,把平时不舍得买的新款手表、珠宝、袖扣、领带等等通通“洗劫”一遍。 郁星然从饰品逛到服装。 他喜欢各种好看的衣服,也包括裙子。 郁星然对裙子的要求特别高,比买男装还要挑剔。好看的衣服多,可好看又非常适合的衣服没有那么多。 “先生,您可以看下这件,我们店的高定款,纯手工制作。”店员指着模特身上的白色长裙。 “是给女朋友买的吧,她肯定会很喜欢的。” 郁星然想起小时候。 他第一次穿裙子的时候。大概是六七岁,郁星然记不清具体几岁。 他高高兴兴地站在镜子前,爱惜地摸着蓬松的裙摆。 那天,很少回家的郁父碰巧回了家。 当看见郁星然穿着裙子,他像是看见了什么恶心的东西,破口大骂。 “郁星然你是变态吗?没有男孩子会穿裙子的,这是有病的行为,是变态!!!” “以后不许再穿成这样出来丢人现眼。” 郁父当着佣人的面,扒掉了郁星然的裙子。不许他穿任何衣服,就让他光溜溜地站在那,逼着郁星然剪碎裙子,并且大声承认自己的“错误”,接受所有人的审视。 郁星然边哭边道歉:“对不起,我错了。只有变态才会穿裙子。” 郁母就是那个时候回到家,她和郁父大吵了一架,郁父指着她的鼻子大骂: “看你生的好儿子,这要是让别人看见,还指不定怎么笑话我。你为什么会生出一个变态!?” 郁星然吓得直发抖,他扑进郁母的怀里,闷声闷气地问。 “妈妈,我是变态吗?” 郁母温柔地擦掉了他脸颊上的泪痕,郁星然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天母亲的笑容像是一缕和煦的阳光,照进了昏暗潮湿的地方。 “我们然然只是比别人更热衷于追求美丽,追求自我表达。不管是穿裤子还是穿裙子,不过是展示个人风格的一种方式,不需要任何人的理解,也包括爸爸。” …… “先生?” 店员还以为郁星然在犹豫,正准备在劝说几句,却见郁星然粲然一笑。 “不是女朋友,是我自己穿。” …… 郁星然从没觉得自己穷过,但从不会毫无节制地购买奢侈品,曾经他觉得那些富二代真败家,现在他觉得自己以前真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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