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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长总已经到了，就差你了。” 长海眼都没抬：“都来东北多长时间了，这口音一点没变啊。” 钱生手里拿着一沓文件，听见长海调侃，轻轻笑了两声。 “那一定是在这里的时间不够长。” 长海中肯的点点头：“继续维持你的眼力见儿，今年接着给你提薪。” 钱生把今日的项目拿给长海，先行出了办公室。 长海换了身衣服，拿起项目朝会议室赶，想到钱生永远情绪稳定的样子，自动蹦出今天早上的李东。 身边两个得力干将，性格上真是一个天差，地别。 虽然钱生在公司里干的时间不长，但两年时间能提拔到副手的位置，可见为人处事的能力和自身的实力。 进了会议室，钱生在一众男人中脱颖而出，举止优雅，谈吐得体，已经帮长海提前铺垫好，今日开会的前言。 长海走过去，钱生让开位置，下面正对面的长总，面色依旧毫无起伏。 会议室一时安静，长海翻开手中的项目，一眼扫到一个熟悉的地名。 待收购浴场排序，其中一个正巧是正十忆的老家。 列表上都是暂时标了个市区名，但愿这是个巧合。 一场会下来，长海说的话少之又少，基本都是钱生代劳。 直到会议结束，高层离开，长总最后一个起身，看向长海。 “早晚都是一家人，你那边抓点紧。” 话说完，长总头也没回转身离开。 最坏的结果被老爸一句话基本奠定，长海叫过来钱生。 “去查这个地方，我要准确的收购浴所。” 钱生顺着长海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眉毛压下来：“这里大多都是小浴所，但胜在周边城中村的客源，我记得这一片儿是长总亲自敲定的高价收购目标。” 此话一出，心脏顿时沉到地底，正十忆回家那段时间，恰好问出他的过往。 但长总手伸的太长，长海只能亲自查，奇怪的确是只能得知正十忆名下有家澡堂，但历史过往通通查不到。 除了地段优势，能被长总看上的只有一个，客源转化。 长海脑子思考的飞快，如果老爸真要收购正十忆的澡堂，那自己就真成了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手上的项目表被攥皱，项目确认人签字，正是长海老爸——长涨。 一整天长海都无心工作，每过十几二十分钟就要看眼手机。 手机都快看出花来了，置顶联系人始终没发来一条消息。 各种各样的猜测从脑子里蹦出来，打在对话框里的字删删减减，最后只留下一条，十点半左右发出的三个字。 “醒了吗。” 对面始终没回，直到夜幕降临，欧神洗浴的黄金时间段来临。 长海副业爱好上岗，但无论如何也提不起兴致，今晚上排班工作不多，隔壁大爷叫了长海好几次唠嗑，全都被长海婉拒了。 长海一个人穿着汗蒸服坐在沙发上，看着上面聊天框，新发出的消息。 ----
第30章 隐瞒 ===== 正十忆睁开眼睛，下意识拿起手机，屏幕光晃得刺眼，眯起眼睛解锁，一眼就看见长海发来的消息。 “睡醒了吗？” “还没醒？” 好几条都是问醒没醒，再看眼时间，都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正十忆起身拉开窗帘，果不其然外面夜幕降临，对街高楼灯火通明。 拿起手机给长海回了个消息，消息刚发出去，对面立马回了过来。 正十忆洗漱中，懒得回消息直接把电话打了过去。 铃声响起刚两秒钟，就连前奏都没听清，对面已经把电话接通了。 磁性男低音从听筒传出来：“你怎么睡这么久？” 正十忆叼着牙刷，反光屏幕照出他诧异的眼神：“少睡的时间当然得补回来啊，你不会一直没睡吧？” 长海沉默半秒，回道：“睡了，我在洗浴呢，你过来吗？” 正十忆漱完口，算着会员卡的次数：“你在那等着吧，我过去。” 说完，连忙按断了电话，对面刚开口直接被截断。 正十忆手快按断后，对着挂掉的电话呆愣半秒，立马自我安慰。 没事，谁让他嘴慢，这可不是我故意要挂断的。 装作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穿好衣服带上门，一瞬间的眩晕好悬没站稳。 去前台买了瓶水，吃了两粒头孢，试图缓解熬夜后的头疼。 手机再次响起，正十忆看也没看就接起来了。 电话那头甜蜜的嗓音响起，正十忆下意识道：“大姐，你是不是打错了？” 对面顿时止住甜甜的声音，沉默好几秒，清清嗓子才继续道：“这才一天，你就记不住我的声音了吗？” 正十忆脑子快速检索，确定了声音的主人，张莉。 “怎么了莉姐，啥事啊？” 对面明显听姐这个字眼，沉默了两次，片刻才重整情绪：“我在你旅店门口等你呢。” 正十忆往外走的脚步顿住，昨晚的话再次重现脑海，张莉的热情属实过胜。 想了想，正十忆挂断电话，出了旅店，外面停着一辆黑色商务，车里的人见正十忆出来，降下了车窗。 张莉的脸出现在视野里，正十忆刚要开口，张莉率先说明了来意。 “别误会，我这趟来不是私事，我是代表雅致主管过来的，上头想让你来雅致工作，有兴趣吗？” 正十忆诧异的神情再次出现：“我啥也不会找我干什么？” 张莉看了正十忆的表情，换上微笑。 正十忆表面佯装，但心里却警惕万分，自己什么都没透露，张莉又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张莉拿出一份劳务合同，上面一笔一划写的清楚，直言道：“我只是一个给人打工的，邀请你也是上面的意思，其实问我关于这些事有关的，我也不知道。” 正十忆大致掠了一眼合同，上面给出的薪资待遇可以说是白送钱，一个月五位数，早十晚三，午休一个半小时，一个月满班二十天就给全勤，平常工作就是岗位视察。 。。。 糊弄鬼，鬼都不信。 正十忆看着合同忽地笑出声：“老板是傻子，还是老板把我当傻子呢？” 张莉摇摇头：“没骗你，原版就是这样，我想要还没有呢。” 正十忆扬手把合同扔进车里，换上礼貌的微笑：“合同送你了，我担待不起。” 说罢，没在给张莉机会，掉头就走，任凭张莉在车里呼喊，只背朝着边招手边朝前走。 随手拦了辆车，直奔欧神而去，一路上脑子里全是刚才的合同，一想到合同，嘴角就不自觉上扬。 更让人好奇雅致的老板是谁，刚才那份合同上，居然没有甲方署名，更做实了这是份骗子合同。 车子开到欧神汤泉，正十忆下车，几步进了欧神汤泉，轻车熟路领到手牌，换完鞋进了男宾。 刚走到换衣区就看见穿着汗蒸服坐在休息区的长海。 深蓝色V领汗蒸服将肩宽完美的展现出来，仅仅是目测就有60厘米的既视感。 靠坐在沙发上垂头摆楞手机，就跟拍画报一样，上次在现实见这样的人还真就没见过。 正十忆关掉脑子里的废话文学，脱掉外套走到长海面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两下。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长海抬头瞬间把手机熄屏，眼里的一瞬的惊讶明摆写在脸上。 “没看什么，你怎么来这么快？” 正十忆一手叉腰，扬起下巴开始装起来：“真男人，能不快吗？” 长海点点头，就听正十忆继续说道。 “刚才出门碰见张莉了。” 提到张莉，长海下意识坐直了身体，就看正十忆眉头皱起来。 “她给我份合同，上面的内容你打死都想不到，要是真像合同上说的那么回事，我指定拿过来给你。” 听见合同，长海心中咯噔一声，瞬间调整面部表情，没让正十忆看出端倪，小心翼翼问道。 “什么合同？” 正十忆把合同上面的薪资待遇，以及工作内容一字不差转述给长海。 说完，长海面色沉重，正十忆没想到长海会露出这种表情。 “不是吧，难不成合同上面说的是真的？” “假的，千万别签，雅致老总轻易不亲自拟合同，别信。” 正十忆如释重负，还以为天下真有这种好事，虽然暂时还不是钱的宠儿，但自己这行得端做得正的品行，早晚能得老天爷青睐。 长海看着正十忆沾沾自喜的模样，心中担忧增加，就连开口说话都充满不自然。 “你先进去洗吧，我有点事，洗完去三楼找我，给我打电话。” 正十忆应了一声，只见长海心事重重站起身，加快脚步出了男宾。 怎么看都觉得长海今天状态很差，但也没法问，正十忆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怎的开心不起来。 换下衣服进了里面，快速洗澡一条龙，长海不在，只能排别的搓澡大爷。 虽然来的次数不多，但是大爷们都对正十忆很熟悉。 搓澡期间免费给正十忆开小灶，让他站在旁边观摩学习，甚至很希望能让正十忆加入欧神搓澡大家庭。 正十忆来回在剩下的大爷身后打转，搓了好几个人，不看不知道，这几个大爷的手法全部各有不同。 一番交心，这才知道，搓澡技艺最重要的是加入自己的东西。 大爷边搓边语重心长道：“咱打个比方，你看长海，他的手法你体验过吧，又快又干净，你知道他的特点是什么吗？” 正十忆双手环胸看大爷搓的认真：“快吗？” 大爷摇摇头：“那可不是，重点是狠，你没发现他搓澡的手法虽然狠，但其实不疼吗？” 这么一说，正十忆回想了一下，确实是这样的，长海搓澡的时候大部分都很快，但因为太快，最终搓完的时候只能注意到快，丝毫没发现其中运用的巧劲儿。 正十忆恍然大悟：“所以他用的是巧劲儿！” 大爷搓完床上的人，满眼欣慰，露出慈祥的微笑，一脸看优秀学生的样子：“没毛病！一点就通。” 隔壁大爷纷纷夸赞，正十忆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和大爷们进行一番深入交流后，正十忆打算回家后摸索属于自己的特技。 从搓澡间出来，正十忆换上汗蒸服，拿出手机上楼去找长海。 进了电梯，正十忆才发现今天的人也不少，还有两天就十五了，没出正月澡堂子依旧营业火热。 电梯到了三楼，汗蒸房书吧休息大厅，全都聚集在这一层，从玻璃长廊走过，向下望，清楚看见二楼的泳池和温泉场所。 中心的水上乐园里面全是小孩儿，孩子们欢快的笑声散开，让人光是看看，都觉得开心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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