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桑也问他要怎么让陈家强好看,凌星突然凑近了他的脸,颇为怀疑地问:“等下,你说,相召南救了你两次?” “嗯。” 凌星挤眉弄眼,难以置信。 “这很难以理解和接受吗?” 凌星反应比他还大:“这很容易理解和接受吗?” “相召南?他?他救了你,还救了两次?他那样的人会救你?这跟穿越星球科幻大电影有什么区别!” 桑也没说话。 心中却嗡鸣一声。 为什么他会默认相召南舍命救他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明明昨天事发后他还想问相召南为什么; 现在却能心安理得地认为这一切都理所当然。 握住水杯的手不自觉收拢。 像下雨天的关节痛。
第67章 桑也第五天的时候就出院了。 伤口没有完全大好, 但再住院下去也没有意义,不影响他工作就没问题。 老大上车的时候格外兴奋,据送行的护士说, 是因为这段时间老大一直在医院, 而医院总是弥漫着消毒水和各种药物的味道, 对嗅觉灵敏的犬类是一种折磨。 但是老大在桑也出院前从没有因气味刺鼻难闻表现出半点不适。 桑守安开着车, 桑也和老大坐在后座。 桑也抱着老大的脖子,搓了搓它毛乎乎的脸, 又把自己的脸送过去贴着。 他小声说:“谢谢。” 老大张着大嘴差点把桑也的脸包了进去, 逗得桑也咯咯笑。 海风府的物业这两天在处理干枯的落叶。 刚好到桑也家前。 桑守安先把车停在家门口,让桑也和老大下了车, 再把车开进地下车库。 等他走出来, 就发现老大竟然在一堆落叶中间跳大神似的跳着。 物业派了两名清洁工处理他家附近绿化中的落叶。 又小又平的草坪上,黄褐色的干树叶在手持式吹风机的工作下呼哧呼哧朝着一个方向聚集, 最后堆成小山般的树叶堆。 直到老大一个鱼跃扑了进去。 瞬间砸起无数树叶和灰尘。 两名清洁工挥挥手, 挡住口鼻,“这贪玩的。” “不好意思。”桑也没拉住老大,只好上前去道歉。 但两名清洁工显然并没有介意。 海风府的住户每到年关总会给他们物业和工作人员送一些高端的产品, 他们平时都不舍得买,现在却能免费拿, 只是耽误一会时间, 有什么可生气的? 他们摇头, 其中一个甚至还和老大玩了起来, 用吹风机吹起落叶, 一片巴掌大的落叶落在了老大的鼻子上。 只见老大圆溜溜的眼珠子紧盯着那片落叶,整只狗都僵住了。 然后,一个喷嚏。 树叶飞走了。 桑也低低地笑着。 “可以借我玩一下吗?” 清洁工二话不说递给他一个吹风机。 刚好桑守安走过来, 便自然地接过了另一个吹风机。 草坪上,两个人一前一后对着老大吹落叶,看老大蹦蹦跳跳,在没有蝴蝶的冬季扑着枯叶蝶。 等老大累得气喘吁吁了,二人才停手,带着依依不舍的老大回到了屋内。 “今天的遛狗kpi完成了。”桑守安指着一进门就摊在地上的老大。 桑也抿唇浅笑。 上楼梯时,腿有些抬不起,脚尖撞在了第一级台阶上,针扎般的痛感瞬间传遍全身。 桑也站了十几秒没有动,最后认真道:“不好意思。”才上了楼。 一月底的时候,新桑开了第一场发布会。 桑也进入会场,在第一排的位置落座。他一身纯白西服,在一众黑色、墨蓝色的正装中格外突出。 一束白光打在他身上,恍惚间只以为是他白得发亮。 桑守安走进来,在桑也身边坐下,突然眉头压低,抬手指着某个方向。 桑也留意到他神色变化,顺着手臂方向看去,是一个知名媒体的记者,不把摄像头对准台上的主持人,反而对着桑也。 大哥似乎有些介意。 但桑也并不在乎。 他有流量,能再利用那是再好不过,总好过便宜了别人。 于是压了压大哥的胳膊,示意那个正要收回摄像头的记者不必在意。 “哥,没事。” 桑守安知道桑也是怎么想的,他只是……桑守安叹息:“我只是不想有人长枪大炮对着你。” 桑也拍了拍他的肩,让他别放在心上。 发布会很成功,沈惟岸和另外几名高管轮流回答记者的提问,大家都不急不徐,从容应对,完全是大公司的做派。 快结束的时候,桑守安也上台致了辞。 熟悉的面目出现在台上,有不少记者开始低声讨论,关于这个曾经的房地产大亨。 桑也眉目含笑,发自内心。 发布会不是什么新鲜事,也不是他们此行的重点。 重点是,告诉全世界,我们可要开始了。 果不其然,发布会刚结束,桑家兄弟的手机双双来了电话。 “刚才来的消息,林肯主动联系金融部上缴了黑产,拍卖违约金他付。”州长告诉桑也。 当乔斯的名字出现在发布会上新桑合作伙伴的一栏,通过全球实时直播传到时刻关注着桑也的林肯眼中,就注定了他只能走这一步棋。 “有了林肯先生大义灭亲,想必州长先生日后的工作会顺利许多。” 挂断电话后,桑守安也从阳台下来,把手机往桌上一放,“之前劝我不要不自量力的生科协会,邀请我加入他们。” 桑也脸上笑意不变,“是吗,那正好让他们看看一个行业该有的样子。” 之前生科那寡头大老板邀请桑守安过去谈话,明摆着就是担心从房地产行业抽身出来的桑家会带着桑家、相氏两家的巨额资本强势占据生物医疗的大部分市场。 这个发布会,一方面是告诉他们,他们只做创新,不做低端的重复生产,另一方面也是让他们知晓,不管你们愿不愿意,我们都要开始了。 发布会结束后的记者纷纷围着公司的几位高管和比较外向的几个研究员提问,偶尔有摄像头扫过角落的桑家兄弟,也只短暂停留一瞬间。 太短暂了,距离太远了,灯光还很昏暗,摄像头似乎没有聚焦到桑也脸上,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 相召南有些烦闷。 这些记者难道不知道这群人里面谁最好看吗。 净怼着那些丑东西拍拍拍。 “直播结束了,相总,我帮你换台?” 陈晦给相召南递过去一个文件。 相召南腿受了重伤,暂时无法出院,但工作不能停,有些可以线上办公,就让相召南远程做了,有些实体文件需要相召南过目签字,就只能由陈晦每天从公司带来,等相召南签字或者打回去再送回公司。 原本一天只用一两个小时就能处理完的事情,今天同样的时间只完成了不到一半。 原因自然是电视机上那场直播,完全把相召南的注意力带走了。 “不换。”相召南接过文件,翻看了两眼,“放重播。” 陈晦脸僵了一下,他今天几点能下班? “好的,我马上放。” 皮笑肉不笑地用遥控器调出重播。 六十寸的电视机上突然出现了一张美不胜收的人脸,是桑也顺着桑守安的手臂方向看进了摄像头,懂事的记者立马旋转变焦环,放大了画面。 相召南定定地看着电视画面。 他只有躲在电视机后面,才能不被厌恶地用直白的眼神注视桑也。 电视画面变了,回到了台上。 相召南打开钢笔笔帽,在文件末尾签下自己的名字,把文件递还给陈晦。 “他……最近怎么样?” 陈晦不假思索:“桑先生最近过得挺好的。” 相召南沉默着。 陈晦继续讲:“他伤得不重,基本看不出来,出院没两天就恢复了工作,现在几乎每天都会去新桑处理工作。” “据说他人员很好。你知道的,我们公司很多人都……”陈晦觑了一眼相召南,“都挺怕你的。但是桑先生不一样,他和新桑的员工相处十分协调和睦。” 陈晦仔细观察着相召南的神情,见他还没有表现出异样的情绪,才接着讲下去: “每天,他从楼里出来,都能看见有人和他勾肩搭背,难舍难分。” 说到这里,陈晦没再说话了。 他看见相召南手中的新文件一角已经被他左手攥出了褶皱。 怕再说下去,被攥出褶皱的就是他的工资条了。 果不其然,房间安静了两秒后,相召南咬牙切齿的声音传出来: “谁让你天天跟踪调查他的?” 陈晦嘴角抽了抽,要不是知道你会问,我能去做这种事? “好,那我不继续关注了。”陈晦毕恭毕敬道。 因为是重播,知道什么时候会有桑也的镜头,什么时候没有,相召南工作的效率都变高了些。 不到一个小时,文件已经全部处理完。 似乎是带着怨气,今天着手处理的这批文件一大半都被打回去重写了。 陈晦带着文件离开,为自己的陌不相识的同事默哀两秒。 等陈晦的脚步声在楼道中消失,相召南缓缓揭开了压在身上的白色床被。 露出裹着固定器和膝踝支具的残疾双腿。 床边放着轮椅。 是桑也出院那天,护士敲门送进来的。 “隔壁的桑先生说是为了感谢你,给你加急定制的轮椅,听说价格不菲。” “哪位桑先生?” “病人那个大哥。” 不是为了感谢他。 是为了和他撇清关系。 相召南把轮椅推开,露出床边空地。 他全身上下的重量压在自己的双臂上,尽管那双臂上也伤痕累累。 然而当脚刚刚沾地,相召南整个人如同山体滑坡砸落在地上。 痛,痛彻心扉。 像有人拿着小锤子一点一点把他的腿骨敲碎。 相召南不承认自己站不起来,不愿意屈服。 再次用双臂撑着床边,忍着剧痛,然而还没松手,那股电击雷劈般钻进脑心的疼痛感瞬间传遍全身,让这个身形高大健硕的Alpha狼狈地跌倒在地。 发出巨大声响。 相召南握紧了双拳,浑身发抖,一拳砸在了废物般的腿骨上。 “你在干什么?!”听见声音的护士推门而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连忙跑过来把人扶起,“这才多长时间,组织都还没长好,你下什么地?复健都还早着!” 在护士的搀扶下,这个高大的Alpha终于坐回了轮椅。 见多了双腿残疾的人心如死灰要死要活,护士本来没打算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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