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也要让他们尝尝,失去重要的人的滋味。 这时,囚笼里的鬼族发现了他的意图,挣扎的力度更大了,几乎到了拼命的地步。 他们奋力撞击着锁链,就算遍体鳞伤也没有停止,直到一个破绽终于被他们发现—— 尚且不能熟练操控魔方囚笼的夏采西,在发觉林竟死亡后手开始发抖,而她那边的锁链也开始松动。 等到明厄发现这个意外的时候已经晚了,那两只鬼族疯了一样朝夏采西的方向撞过来,手里的刀刃从一个刁钻的角度攻击而来。 戎遣已经离开,明厄只能继续主持大局,迅速下达命令,“夏采西,快躲开!” 现在这个情形,她除了躲开之外没有别的办法了。 不然就只有死路一条。 可夏采西不知道在想什么,竟没有听到明厄的这句话,还站在原地控制着魔方囚笼。 这个时候,她已经不只是手在抖了,连全身都在抖,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白殷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 她在无声地哭! 眼看着那两只鬼族手里的刀就要斩下夏采西的头颅,白殷和明厄同时动了,朝夏采西的方向飞奔过来。 最后两人同时抵达夏采西身后,一人按着她的一侧肩膀,将她往后拉,脆弱脖颈跟那两把锋利的短刀擦过。 一丝血线溢出,但好歹只是划破了点皮,并不严重。 那两只鬼族并没有恋战,齐齐朝戎遣离开的方向追过去,速度都快到了极致。 而失去了两人支撑的夏采西,腿一软便跪倒在了地面上,她双手撑地,始终不敢回头看。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捂着脸,多年来的习惯让她从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眼泪,就算是一点怯弱的哭泣声也不敢发出。 她连着说了三句对不起,每一声里面都包含着欲哭的哽咽,到最后演变成了难听至极的嘶哑声。 夏采西已经好久没哭过了。 久到,已经忘记该怎么哭了。 人们都说,哭是因为心里受伤了,要让别人看到。 可她想要让对方看到的人,早就不在了。 “如果、如果不是我……” 她恨自己不够强大,不能像戎遣一样去为林竟报仇,去将那些伤害了她最重要的人都杀掉。 她又恨自己懦弱的不够彻底,不能像一只鹌鹑一样缩在自己的壳里,偏要去伸张所谓的正义,还不顾所有人的劝阻一意孤行。 是不是要到死亡的那一刻,她才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这不怪你,只是在那一刻,他的本能告诉他要去救人,要去守护,而你恰好是被他拯救守护的人。” 守护是执行大厦军人的天职,他们守护人民,守护国家,守护他们永远不变的初心。 即使是死亡,也依旧被铭记。 白殷用力按了一下她的肩膀,“我们不希望你负罪余生,只希望你能记得,曾几何时也有一个人为你拼过命,而他是个英雄。” 死去的人是用来缅怀的,而不是用来让活着的人生活在痛苦里的。 不然死亡将毫无意义。 桀的身影进入大厦后就看不见了,夏缘却久久不愿离去,他想等桀完成任务后一起回去,就像以往那样。 可这次显然出了意外,以往只需要十几分钟就可以完成的任务,这次却过去了一个小时还没有结束。 就在夏缘陷入焦急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发现一道身影正极速朝这边靠近。 他原本以为是桀,脸上一喜。 但很快他就发现不是,而是刚才在望远镜里看见的,被纳兰佛予标记为重点危险对象之一的人。 难道桀已经被他们抓住了? 夏缘此刻有些慌乱,但他还记得,只要自己不死,桀就同样不会死。 所以他打算先在大楼里找一个房间躲起来,拖延一下时间,等桀来找他。 可他还是低估了对方的实力,几十米的烂尾大楼,对方没走楼梯,直接从外面爬了上来,不过几秒便挡在了他面前。 对方的眼神很凶,而且充满了杀气,手里提着的刀也好像能随时砍下他的头颅。 夏缘下意识往后退去,急忙打着手语:“你想杀我,为什么?” 他们只是执行任务去杀沙儒南,并没有打算惹到这个人的。 为什么对方对他会有这么重的杀意? 戎遣始终面无表情,无论什么都无法触动他此刻想要斩杀那两只鬼族的心,他说:“我的副官和我一般大,这个年纪连人生的一半都还没到。” “他有幸福美满的家庭,学习成绩很优秀,甚至在医学方面很有造诣,就算不进执行大厦,他的后半辈子也可以在名誉加身中度过,没必要非得跟着我们拼命。” 戎遣虽然跟自己的下属交流的很少,但该知道的他一点都没有遗漏,“可他却说要为我们执行大厦奉献终身,在部员里很多人都已经成家的时候,他依旧选择不结婚,只是为了能够更加心无旁骛地工作。” 听到对方突然跟自己说这些话,夏缘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看了一眼那发着凛冽寒光的刀,打着手语问道:“他是发生什么了吗?” “他死了。” 戎遣缓缓举起刀,漆黑的眸子情绪浓稠,连刀身折射的冷光都被湮没其中,“是跟你结契的鬼族杀的。” 话音落下的同时,锋利的刀刃也落了下来。 夏缘脸色煞白,紧紧闭上了眼睛。
第51章 你不是他 —— 林竟死了? 云肆渡心里的第一个想法是他的阿遣怎么办? 那是他最信任的副官,他的阿遣该多伤心啊。 云肆渡几乎是立刻就想冲出去,给他的阿遣一个拥抱,让他不要那么伤心。 但随之,纳兰佛予的下一条讯息让他勉强维持住理智。 【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杀了沙儒南,我让我的人把你救出来。】 怎么,纳兰佛予以为阿遣会对他动手吗? 不可能的。 就算阿遣再怎么恨鬼族,也不会伤害他的。 但不为林副官复仇是不可能的,他会帮阿遣杀了那只鬼族。 无论是谁,都不能让他的阿遣伤心。 然而就是这点时间,云肆渡没能发现沙儒南的小动作。 沙儒南一边观察着云肆渡的脸色,一边用智脑发出去一条讯息,在对方回过神之后,主动开口。 “云小少爷,你不是有问题要问么,怎么不问了?” 其实他对云肆渡的身份一直存有疑问,对方只不过是中洲一个豪门的小少爷,为什么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到地下研究所做养护? 就算云家再有钱,地下研究所也不会随随便便就给一个人治疗的吧。 云肆渡看了他一眼,缓缓眯起眸。 刚才沙儒南身上有一瞬间的情绪变化,但是由于太快,他并没有捕捉到。 只能依稀分辨出来,是一种阴谋又得意的情绪。 不过云肆渡并没有放在心上,一个普通的人类而已,还不至于对他造成威胁。 他又恢复了那副游刃有余的姿态,手里的注射器在细白手指间转了个圈,不紧不慢地问道:“不如就先说说你带走那些实验材料的目的吧。” 沙儒南背叛地下研究所,如果不是金钱利益的关系,肯定就是因为理念不合。 北洲的地下研究所是为了制造为战争而生的杀戮武器,从而统治世界,让所有人都臣服在他脚下。 那么沙儒南呢? 他又有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跟一些人的嘴硬不同,沙儒南活到这把年纪,已经完全把处事圆滑刻在了骨子里,而且他有一个致命的毛病,就是喜欢炫耀自己的荣誉和成果。 “沙儒南”这个名字被很多人熟知就有这个原因。 于是他毫不避讳地说道:“我和那些蠢货不一样,他们只看到了鬼族杀戮的的本性,却不知永生不死才是他们引以为傲的资本。” “而我,就是要得到这种永生。” 云肆渡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看来无论过去多少年,人类对于长生的追求都不会停止。 可鬼族若是永生的话,就不会几经濒危,到现在只剩下少数高级鬼族存活了。 但云肆渡并不打算提醒沙儒南,毕竟有些人,只有自取灭亡时才能意识到自己的愚蠢。 他又问了另外一个问题,“是谁把关于鬼族的信息告诉你们的?” “你经常去地下研究所养护身体,难道不知道吗?” 听到这个问题,沙儒南有些狐疑地看了云肆渡一眼,但对方的表情没有任何破绽,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无奈他只好把地下研究所都知道的事实说出来,“是当初成立地下研究所的皇太子殿下,关于鬼族的所有信息,包括弱点和喜好,都是他告诉我们的。” 不,绝对不是这个人。 云肆渡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一个人类怎么会对鬼族了解到如此程度,甚至事无巨细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不过还没等他想清楚,通往外面的甬道里就传来了一串脚步声,众人纷纷转头看去。 直到那个人的身影从甬道里走出来,完全暴露在众人的眼前。 是戎遣。 沙儒南明显有些意外,“戎部长,你怎么来了?” 难道外面的事情都解决了吗? 那个被云肆渡压在手下的高官连忙求救,“戎部长,求你救救我,他要杀了我!” 戎遣看向云肆渡,对他手里的注射器露出一个讳莫如深的表情,蹙眉道:“渡渡,快放开他,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你是谁?” 云肆渡只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语气十分笃定。 “你根本就不是我的阿遣。”
第52章 渡渡 “铛——” 兵刃交接的声音铿锵刺耳,双方都用了全力,电火花在摩擦间四射飞溅。 戎遣双手握刀,漆黑的眸子看着眼前的鬼族,手下缓缓用力,没有任何动摇。 桀没想到竟然能有人类能跟鬼族的力量比肩,他握着短刀的手臂在在对方的逐渐施力中发出颤抖,眼看就要撑不住。 这时,湮从戎遣的身后而至,手里的利爪并拢成刀,朝对方的后心捅过去。 戎遣连头都没回,一脚将快要支撑不住的桀踹出去,长刀在手里转了个圈,反手挡在了后背。 “噌——” 又是一声激响,湮尖锐的指尖在那通体乌黑的长刀划出一道痕迹,一击没有得手,湮并没有恋战,迅速往后退去。 同时被踹开的桀也揽过夏缘的腰,将他带离中心战场。 不过短暂的交手,桀就已经明白,戎遣不是单凭他和湮就能对付得了的,而且对方的杀意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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