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子里胜负已分,但占上风那拳手不知是赢得太艰难,被激发出了嗜血本性,还是在观众“杀了他”的嚎叫怂恿里,完全丧失了理智。他骑在已经濒死的对手身上,仍一拳接一拳挥动拳头。只不过他也快要力竭,拳头很无力。 卢谦良无声无息出现在Jade身后,一只手撑着他身侧的栏杆,另一只有些冰凉的手指抚上他的脖子,手指从敞开的衣领意图向下:“最近很忙?你有日子没有到我这里来了。” “你这里是什么好地方么?”Jade反手推开他,“那人快死了。”他指着躺在地上不断抽搐的战败者。 “是快了,你没看见大家都想他死。他死了就赢了,这一场就会是他赢下的第6场,我算算……”卢谦良掰着手指头,“买他的人能拿到32倍赔率,他活着可没这么值钱。” “他活着,你至少不用赔光底裤。” 卢谦良笑了两声:“不至于,有时候给客人们一点惊喜也很有必要的。你要是想救他,也很简单,”他从背后拥住Jade,手扶他腰上,“陪我睡一觉。” “这是问题么。你做我的Omega,我随时陪你睡。” 卢谦良还是笑着,却突然出手,扭住Jade胳膊,将他按在玻璃墙上,就着这个姿势暧昧地蹭上来。 Jade勾着他的小腿,脚下一扫,趁卢谦良站立不稳时,狠狠一拳擂到他肚子上。 卢谦良抱着肚子嘿嘿地笑:“亲爱的你平时练得不少啊,拳头这么有劲儿,我就喜欢你这种有劲儿的。” “少他妈废话。让下面的比赛停下,我有生意找你。” 卢谦良揉着肚子给下面的人打了个电话。 见比赛结束,Jade说明来意,并将从Omega那里收集来的资料交给卢谦良。 他翻开资料,并一视同仁将资料里所有人辱骂一番,包括客户Omega,最后将资料一扔:“他不是大明星吗,怎么他妈的只有这么一点钱?就这点钱还想换个身份?让他死了算了,做个鬼去。” “他说他的钱全被公司拿走了,都在他老板手里。” 卢谦良又把资料捡回来,快速翻到那页,指着那个脑满肠肥的男人:“在他手里?”见Jade点头,他拿起桌上吸了半截的烟屁股点燃,“那就好说,只要有钱,一切都好说。” “你把他的钱从他老板手里拿回来,佣金就算了吧。本来也不多,换个地方生活也要花不少钱。” 卢谦良停下吸烟的动作,撩起眼皮,明明很年轻,却有一双浑浊的眼。他用那双眼睛怔怔地瞅着Jade。 怕他不答应,Jade又说:“我那份抽成也算了,我最近不怎么缺钱。” “不是,不不不,不是这个……”卢谦良摸摸嘴唇,像是陷入某种非常为难的境地。 “那是什么?” “是你啊。就是那个,你那个圣母心泛滥的时候,真的会让人欲火焚身你不知道?”卢谦良舔舔嘴唇,垂下眼睛,“你看。” Jade:“……”“又开始犯病了?我改天再来。” 卢谦良踩过拦住他的金丝楠木雕的茶桌,飞跳下来搂住Jade的腰:“你好久没来,这么快就要走,你对我真坏。” “想我对你好,你就正常一点。” 卢谦良直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好,我正常一点。”他把Jade拉去沙发坐下,去给他倒了杯水,“客户还有没有其他要求?” “他想拿回视频。” “这么点钱还想拿回视频?” “你要是不想费这个力就算了。反正一旦他消失,他的公司没了威胁的对象,也不会贸然放出那些视频给自己找麻烦。”Jade瞥了一眼立满整面墙的书架,上面没放一本书,全是独立的黑色盒子,每个盒子里都存放着一部录像带,“只要你没有这种恶趣味的话。” 这个数字化的时代,卢谦良却偏爱录像带,为了把收集来的内存卡上的视频转换成这些录像带费了不少功夫。要说这种爱好还无伤大雅,但收集委托人被录下的受虐视频就算得上是恶劣至极了。据他自己说,这一整面墙的视频,他都看过,并时不时回味,且常看常新。 所以听到这个评价,卢谦良没有反驳,盯着Jade嘿嘿发笑。 Jade正准备喝水,对上他的眼睛,动作一顿:“你不会给我下药?” 卢谦良突然不笑了,严肃且气愤地:“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这世上,我给谁下药,也不会给你下药,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Jade懒得去探究真假,干脆放下水杯。 卢谦良难以置信:“你真怀疑我?” “耽搁太久了,我该回去了。” 卢谦良愤而起身,端起水杯就想灌Jade。 Jade早有防备,一把将杯子撇在了地上。 卢谦良抱住他。 Jade气得发疯:“你想毒死我?” “你总是把我想得很坏,就只是转换剂而已。” Jade边挣边骂:“你他妈……你怎么自己不喝?操你妈的卢谦良……放开我!” 卢谦良突然松手,跟着他腰带也一松,裤子滑落。 他光着两腿站在Jade面前:“我不是不给你做嘛,是做不了了。小时候被人玩坏了,那地方跟九十岁掉光牙齿的老奶奶还吃了一百八十个拳头的嘴一样又烂又臭,搅屎棍都不愿意进去。”他笑嘻嘻瞅着Jade,“你真要干吗?” Jade脸黑如锅底:“你不会以为我会因为同情就被你上吧?” “不会吗?” “不会。” 卢谦良捡起裤子:“那算了。” Jade迫不及待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卢谦良没有再拦他,只让他:“Jade亲爱的,你不要有事找我才来,没事也多来玩玩,我这儿很多好玩的。” “鬼才来。” “你总不来,我就只好去Stella找你了。”卢谦良灵机一动,“要不然我把Stella买下来,我感觉那种生意我也很会干,肯定比你现在的老板干得更好,我还可以干你。” Jade想再给他一拳,又怕把这傻逼给揍爽了,想想还是算了。 第28章 如果一开始知道卢谦良是这么个玩意儿,Jade或许压根不会搭理他。 那是官司一败涂地之后,Jade也变得一贫如洗,不仅如此,他身心皆被击穿,意志消沉,浑浑噩噩,每天烂醉在街角的小酒馆,用不省人事逃避人生重创。 最后连去小酒馆的钱都没有了,过了二十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他完全不知道“谋生”这件事该从何做起。但没钱买酒的清醒的日子实在太难熬,他去酒馆尝试让别人请他喝一杯。 也许是他年轻漂亮的外表,也许是他那双忧郁多情的眼睛,也许是他给人涵养却又破碎的感觉,总之他总能找到帮他买单的人。多试几次,他也知道如何从众人里挑出最愿意为他付账的目标。 起初是酒吧的老板发现他的这种才能,提出让他帮忙卖酒,并给他分成。 当他用陪酒的钱摆脱潦倒的困境之后,他发现了自己的天赋,也爱上这种纵情肆意、与酒精为伴、还能得到别人青睐的日子,便以正式以“公关”为业了。 这期间不断有星探和经纪公司找过他,认为他很有成为明星的潜质。 Jade都拒绝了。那时他对AO明星生活的真相并不了解,只是抗拒出现在公众眼里,一如他第一次面对镜头就是在母亲的葬礼上。被曝光和母亲的去世,还有身边亲近人的背叛一起,成了他的噩梦之一。 公关这项工作开始也难做,无权无势的人却身怀美貌,犹如怀璧其罪,会引来觊觎。万幸他是Alpha,找他的多是女性和Omega,人身危险系数很低。 那时他选择不多,也会陪客人外出,类似一些约会服务。 有次一个富家女孩想去看地下拳击赛,要他陪同一起。他就是在那场比赛里,看见的卢谦良。 很年轻的小孩,资料上介绍只有17岁。那是连胜的第四场,打赢8倍赔率,可能看他瘦削的一长条,不像很有实力,买他的人并不多。 那场他的任务是打赢,却被对面超过他三个重量级的选手暴打,最后倒在血泊中,只剩一口气。 观众只会为因为买赢欢呼,买输唾骂。他打输了比赛,除了骂他无能孬种的声音,没有一个人会对他有任何同情。 Jade陪客人看完比赛,又去吃了一顿大餐,直到接客人的车来,他把客人送上车,这天的工作才算完成。 回家途中,经过拳场背街,看见路边鼻青脸肿看不出人样的拳击手。卢谦良倒在路边,好像一个被榨完汁水的烂石榴。 Jade漠然路过,他现在自身不保,没有余力再去管别人。 但一种无形的力量还是将他拉扯回去。他把卢谦良送去医院,得知治疗需要的巨额费用,他后悔不跌。但送进医院的头一笔费用已经产生,如果不继续治疗,让他醒来还钱,那么已经产生的费用也无法收回了。 Jade把这看作一次投资,希望救活他之后,拿回已经产生的医疗费用,如果可以,再跟他要一笔救命的报酬。 他是那时学会“沉没成本”的真正含义。救治卢谦良不仅花光他那点浅薄的积蓄,还让他贷了款。越是投入得多,越是不得不往里投入,如果不继续,那就意味着前期的投入都打了水漂。Jade为了救他,就真差一点去卖身了。 好消息是,卢谦良在那之前醒了过来。 坏消息是,他不仅身无分文,还欠着一屁股高利贷。 活人比植物人更难搞,活过来的卢谦良会跟着他回家,住他的房间,吃他的食物,还伺机意图袭击他。 同样救了一个Alpha,同样的恩将仇报。人不会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但会踩进同一个坑。 不过他一无所有。比起费黎,卢谦良运气实在不好,并不能从他这里得到什么。所以养好伤,卢谦良就离开了,又回到差点要他命的地下拳场。 Jade想叫他不要回去,预感他很容易死。但他负担不起另一个人的生活,这些话终究没有立场说。 卢谦良不仅没死,不知道他怎么弄的,还很快混到了拳场中层。后来拳场原本的老板突然就换了人,第二个老板短暂接管了拳场一段时间,直到卢谦良变成新的老板。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Jade不清楚,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他也不想去知道。 对卢谦良这种良知和人性都已经被痛苦的生活彻底磨没、精神也为之扭曲的类型,他也尽量保持距离。这是他从费黎身上得到的教训。 但是一旦踏入这个灰色的世界,就不得不成为这张蛛网上的一环,要么是捕食的蜘蛛、要么是被捕食的飞蛾,再也无法独善其身。 一个三番五次想要签下他的娱乐公司老板,在他反复拒绝后,设圈套让他欠下巨债,逼他签约。Jade想起费黎说过的那些猎奇黑幕,就越来越相信娱乐圈看似光鲜的道路实际是死路一条。要不是在他身上有巨利可图,这些人也不会费这么大的力气坑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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