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槐序说着抬手按亮了车顶灯,暖色灯光照亮这一处小小的地方,看起来尤为温暖,像夏槐序的声音,和路银塘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是温柔带着笑。 “我很喜欢你,所以像你说的,我也一直在了解你,有些话说多了太虚,我也不爱说,不过,” 夏槐序顿了顿,放在腿上的手慢慢敲了几下,停下了,他转头看着路银塘,对上他有些惊讶的目光,仍然语气平稳,并且认真。 “我并不觉得咱们都到了该稳定下来的年纪,有些话就没必要说,有些事可以不做,至少我要告诉你,对你,我非常的认真,也很诚恳,路银塘,无论你是怎么想的,之后会怎样,我希望我们至少能一直做朋友。” 这话完全放低了姿态,几乎是在哄着说的,解释了,也说得够清楚,把一切横在两人之间的窗户纸利落地割破,再也没了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机会,夏槐序原本也不是这样的人,路银塘是清楚的。 这段话没有让路银塘觉得不自在,尴尬或是什么,反而路银塘松了口气,夏槐序说得对,他这一路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被夏槐序短短几句话全部按耐下去,一瞬间就理清了思绪。 “会的。”路银塘咬了咬嘴,看着夏槐序,同样认真,“我会的。” 回答的话含糊不清,但夏槐序明白他的意思,路银塘也知道他能明白,其余的什么都没说。 下了车,刚才车上有些僵硬的气氛一消而散,路银塘跟着夏槐序进了电梯,门开后一出去正对着夏槐序的家门,夏槐序走出去,从外面的鞋柜里拿了双没拆封的拖鞋打开放到了路银塘脚边。 两人换好鞋,夏槐序走到门前,路银塘跟着他过去,在看到密码锁的时候转过了头,盯着旁边的柜子,夏槐序看了他一眼,把拇指贴到智能锁的指纹区,门锁亮了一下,开了。 “密码是050607,”夏槐序侧身让他先进去,“以后来找我可以自己进去,省得给你开门了。” 路银塘不置可否,“我记性不好,说不定下次就忘了。” “我提醒你。”夏槐序进来,关上门,把客厅的灯打开了,给他指了指方向,“卫生间在那儿。” 路银塘其实并不是很想上厕所,但就是用这个理由才来的,不得不上,进去上了个厕所,洗完手出来没看到夏槐序,他也没找,走到客厅慢慢溜达着打量这栋房子。 非常整洁,和他想象中夏槐序的家一样,家具简单,但看起来很舒适,比较特别的地方是客厅的沙发旁边摆了一个半人高的实木书架,可以移动的,上面固定着一盏读书灯,路银塘很感兴趣地过去坐下,把灯按开,在一堆书里翻着。 夏槐序在厨房泡茶,把老爸上次给他拿来的一种白茶泡找了出来,他不懂茶,就是觉得这个茶味道淡,估计晚上喝了也不会失眠。 端着茶壶和两个杯子出来时路银塘正坐在沙发里,专心致志地研究那个书架,里面放的都是些专业书和文献,路银塘看不懂,随便翻了翻,见夏槐序过来了,说:“你字真乱,不像你写的。” “肯定没语文老师写的好。”夏槐序倒了两杯茶,推到路银塘那边一杯,“我记得你写字很好看。” “我可是练过的。”路银塘把手里那本书放回去,端起茶闻了闻,“该给你写一幅生日快乐,忘了。” “写点儿别的吧,下次给我。”夏槐序说。 路银塘是随口说的,没想到夏槐序真要,他不可能拒绝的,“那你等着吧。” 两人喝了会儿茶,路银塘一直目光乱飘,对他家挺感兴趣,最后没忍住,放下杯子问夏槐序:“我能看看书房吗。” 这是路银塘一个很小的爱好,可能也算不上是爱好,就是习惯,去一个人家里最先想看的就是书房,也不知道是不是职业习惯。 夏槐序带他进了书房,他的书房很大,书桌也特别大,放了电脑,还有挺多书,东西都摆得很整齐,桌子后面一整面墙都是书架,旁边是落地窗,虽然是晚上但看得出这里采光很好。 窗边靠近角落的地方放了张深色的皮质沙发和矮桌,铺了深色的地毯,书桌对面是几个柜子,放着的还是书,只有一个不是,里面塞满了卷得整整齐齐的锦旗。 路银塘在书房里转了一圈,发现夏槐序把这里装修成这样不是为了好看,他是真的经常用,书桌上摊开着专业书,还有几张文献,矮桌上有一罐梨膏,已经空了大半,旁边的马克杯里有个小勺子,随处可见夏槐序留下的痕迹。 夏槐序靠在书桌边,看着路银塘四处打量,什么都要看看。 路银塘看完一圈走到夏槐序旁边,也靠着桌子,“好有生活啊,夏主任。” “一个人无聊才琢磨生活。”夏槐序把手边的台灯打开了,淡黄色的灯光从两人中间冒出来,很暖。 路银塘有些懒散地仰了仰头,他脖子一直延伸到锁骨处的线条很漂亮,修长,白皙,绷紧时喉结弯出一个很好看的弧度。 “你的书房比我的大,感觉放假在这儿待一天也很舒服。” “你想待着就来,谁说不让了。”夏槐序笑了笑。 路银塘摇了摇头,“得了吧,你那么忙肯定很少着家,没机会。” “我不在家你可以自己来。”夏槐序垂眼看他,这个姿势他仍然比路银塘要高一点儿,“反正密码告诉你了。” “你不怕我偷家啊。”路银塘啧了一声,抱着胳膊也盯着他,微微眯了眯眼睛。 夏槐序摇了摇头,挺认真地说:“偷了再说。” 路银塘被他说得心里仅剩的那点儿不自在也烟消云散了,两人倚着桌子聊了会儿,实在太晚了才停下,一看时间已经后半夜了,夏槐序根本没说让他走的事,直接去给他收拾出了带卫生间的次卧,拿了套洗漱用品和新的睡衣给他。 “我明儿不上班,下午回趟家,你早上不用着急起。”夏槐序把新毛巾给他挂好,走到门口,“你要是睡不着想干什么都随意,把我叫起来和你说话也行。” 路银塘马上做了一个停的手势,“我睡不着也硬睡,把你叫起来那不成鬼片了,我受不了。” 夏槐序手撑着门框,没再说什么,“晚安。” “安安安。”路银塘点点头,把门关上了。 卫生间里牙杯牙刷都放好了,路银塘站在房间里隐约能听到夏槐序房间的动静,直到那边响起水声路银塘才钻进浴室,开始洗澡。 他答应留下过夜属于一下没反应过来,现在莫名觉得在夏槐序家里洗澡有些尴尬,不洗又实在受不了,手忙脚乱地洗澡换上睡衣出来,隔壁的水声还没停,路银塘这才放心地吹干头发,去躺下了。 灯一灭,房间陷入黑暗,夏槐序那边的水声早就停了,听不到什么声音了,路银塘睁着眼,只能看见一片漆黑,脑子里倒是挺活络的。 全是今晚夏槐序在他脖子上亲的那一下,现在回想其实真的很轻,像羽毛挠了一下,也很烫,灼得路银塘现在都觉得那处地方发烫。 明明他心里的想法冲动不比夏槐序少,偏偏不让人家说的是他,后来生气的也是他,路银塘心想,他总是这样,把很多感情上的事都搞砸。 他不会处理爸妈和他之间小心翼翼的亲情关系,不懂在面对别人表达爱时做出正确的反应——他总是这样,回避任何需要动用感情的事情,包括面对夏槐序,他想要听完夏槐序没有说出口的话,却又不可避免地害怕,担忧。 四周彻底安静下来,路银塘叹了口气,又想起在车里夏槐序跟他说的那些话,和他说话的样子。 不用生气,不用敏感,我不会让你猜,我会告诉你。 类似的话,路银塘从小就很少听到,老爸老妈从来不命令他,也不管教他,所以他无法无天,随心所欲,现在夏槐序忽然把他拉回来放在身边,路银塘竟然从中感受到那么点儿莫名的安全感。 很安心。 ---- 明天请休息一天大家不要跑空哦?(ˉ?ˉ?) 第26章 26 房间里拉着遮光窗帘,路银塘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隔着窗帘都能看到大太阳,他睡得有些懵,缓了好久才摸过手机看了看时间,九点多了。 没听到外面有动静,路银塘没吃药,睡眠浅,稍微有点响声就醒,他起来洗漱了一下,把衣服换下来,推开门出去想看看夏槐序是不是还在睡,结果迎面撞上正好从厨房出来的夏槐序,系着围裙,手里端着一个碗。 “醒了。”夏槐序主动叫了他一声,把碗放到餐桌上,“正想叫你吃饭。” 路银塘慢吞吞地挪动过去,闻到了香味,“你做饭了?” “做的红豆沙酒酿圆子。” 夏槐序又回厨房,路银塘没坐下,跟着他进去了,“你还会做酒酿?” “第一次做。”夏槐序说,“你不是喜欢吃吗。” “你怎么知道?”路银塘很震惊。 “你告诉我的啊。”夏槐序盖上锅盖,很无奈地笑着看他,“之前你说叔叔是南方人,你爱吃他做的酒酿圆子,这就忘了。” 路银塘接过他手里的碗,点点头,“想起来了。” 夏槐序又在厨房里待了一会儿,端着一盘黑芝麻米糕和烙好保温着的鸡蛋饼出来,放到桌子上。 “这个好吃。”路银塘咬了一口米糕,还热乎,“在哪买的?” 夏槐序垂着眼吃饭,没理他。 路银塘吃完一块,猛地反应过来,“你做的?” “路边捡的。”夏槐序淡淡地说。 “不是,真是你做的啊?”路银塘差点乐出声,“你会这么多。” 夏槐序还是没理他,专心吃鸡蛋饼,里面放了西葫芦丝和火腿粒,很好吃,他吃完一块把盘子往路银塘那边推了推。 路银塘马上夹了一块吃掉了,边吃边看他,吃完后端起碗喝红豆沙,一口一口,小心翼翼地问:“被我伤害到了啊?” “嗯,心都碎了。”夏槐序说,非常平静,“没受过这种委屈。” “真错了。”路银塘很诚恳,放下碗后把手伸过去放在桌子上,犹豫了一下,指尖在夏槐序的手背上点了点,“是因为太好吃了所以才以为是买的。” 夏槐序轻轻捏了下他的指尖,松开了,然后叹了口气,似笑非笑地看着路银塘。 “哄我呢。”夏槐序问。 “啊。”路银塘没反应过来,点了下头。 “再哄两句。”夏槐序又低下头吃饭,“没不高兴,就是想听。” 半晌,路银塘才慢慢拿起勺子,继续吃饭,没有再说什么,满脑子又想起昨晚睡着之前想的那些事儿,想了半天忽然觉得臊得慌,咽下一口米糕,拙劣地转移了话题。 “你几点回家,顺路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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