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可有些事你和我说的都不算,”荣湛先给他打个预防针,“假如有一天,我是说假如,我真的要去接受治疗,你不要害怕,像以前一样好好生活。” “我以前的生活一直有你,没有你,我怎么好好活。” “谁没了谁都照样活,我答应你,早晚会回来。” “我要是爱上别人呢?”钟商小心翼翼的试探,眼里有忐忑和期待。 忐忑是怕受到惩罚,毕竟现在是夜晚,这种话不能乱说,期待是荣湛的回答,千万别带着某种圣人的心态。 荣湛面露调侃的笑意,清楚他的小心思,故意用充满威慑的语气说:“不行,我不允许,你敢找别人,我就把你锁起来,锁一辈子。” 果不其然,钟商有被取悦到,两只手臂紧紧搂住荣湛的脖子,皮肤热烘烘的,摸起来手感相当好。 为爱放手什么的钟商不喜欢。 ‘不允许’这三个字才能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他闭上眼睛,开始寻找荣湛的嘴唇,“哥,你最近几天怎么了。” 荣湛与他亲吻,眼里闪过一抹异样:“简单来说,就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吵架。” “别这样,”钟商停止亲吻,掰正男人的头,深深地注视着,“不许和自己过不去,你就是你。”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惜..”荣湛装模作样叹口气,一副不可言说的神秘表情,“有些人不这么想,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很快会有第三次冲突,或许会迎来爆发,倒时候你躲远一点,可别误伤了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钟商一下子紧张起来,挣扎着要坐起身,“你现在哪里不舒服,告诉我,身体还是心理。” 荣湛摇摇头,显然不愿意多谈,他扶着钟商的腰把人调转方向,顺势要把人压在底下,“来一次?” 钟商下意识的想点头,迟疑两秒,意外的拒绝了,“哥,不太行。” 荣湛笑着打趣:“别跟我说你是月经期。” “......”钟商随手抓起抱枕朝上面扔去,瓮声瓮气的诉苦,“哥哥,我最近两天胰腺炎,头也不舒服。” “你怎么会有胰腺炎,很疼吧?”荣湛赶忙把人抱起来,像抱小孩似的,让钟商坐在他怀里,“宝贝,吃药了吗?” 钟商点脑袋:“吃了,不严重明天就能好,好了之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荣湛皱眉,苛责道:“不舒服就不做,你不需要解释。” 钟商搂紧他的肩膀,笑得甜丝丝:“知道了,我帮你□□一次。” 荣湛无语:“你老实点吧,先躺着。” 钟商露出窘迫的浅笑,整个人往沙发里蜷缩,他属于口嗨,身体的反应很诚实,吃过药会犯困。 还不到十一点,钟先生就想睡觉了。 “等等,我马上回来。” 荣湛亲了一下钟商的额头,起身离开。 他到餐厨煮一壶热饮。 差不多用了十几分钟,等他在回到沙发区,钟商已经睡着了。 荣湛把人抱回卧室,用毯子盖住,摸了摸钟商的额头,低笑道:“还不是要我来照顾你。” 没想到钟商没睡死,闭着眼睛嘀咕:“下次换我..” 荣湛撇嘴:“不敢指望。” “真的,相信我。” 钟商声音越来越低,打个哈欠,一翻身进入梦乡。 安顿好钟商,荣湛关了灯,走进衣帽间的工作室。 “亲爱的荣博士,你也该醒了。”荣湛一边说话一边翻着书架,随便找两本书坐进椅子里看,神情晦暗不明。 片刻后,他又自语:“小商煮了意面给我们吃,我第一次见他下厨,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学成功,味道真的不错,以后有口福了。” 好言好语不管用,那只能来硬的了。 编辑放下书本,闭上眼睛深呼吸,原本热情澎湃的情绪让他调动的冷漠而决绝,从心底释放出一股强大的压迫力,只有这样,他才能强制第一人格出现。 只要他不心软,他在自己的世界里可以为所欲为。 “你说的可不算。”撂下这句狠话,编辑在一片迷雾中找到了熟悉的身影。 荣博士留在梦中的书店,沉浸式幻想,好像任何事都难以突破他设置的防护罩。 编辑的手落在他的肩膀,笑声低沉而短促,像暗夜中骤然绽放的罂栗,带着不为人知的阴狠与诡谲。 “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不能走。” 听到这种连哄带威胁的话,荣博士彻底怒了,随手拿起一样东西朝声音的来源抡过去,却什么也没碰到。 现实中的荣湛是闭着眼睛,手里拿的是记事本,他眼里的编辑是空气。 不知过去多久,他浑浑噩噩地睁眼,记忆和思维同时陷入紊乱,像麻绳和玻璃碎片交织在一起。 他感到头痛,扶着额头往前走,有点像微醺的醉人。 “编辑,”荣湛恍惚地开口,“这个混蛋..” 他仍旧认为自己在催眠,身处于幻境,他和编辑迎来一场对峙,他想离开,永远的消失,不再掺和那些乱糟糟的事。 可惜未能如愿,他被一股力量强制召唤回来。 他攥紧拳头,想找编辑打一架。 屋里灯光晦暗,衣帽间的拉门突然被人暴力推开,发出不小的动静。 钟商瞬间被惊醒,寻着声音来源望去,看见一个颀长黑影立在门口,赶忙翻身下床。 “哥哥,发生什么事了。”钟商一点点朝人靠近。 荣湛的轮廓在昏暗的夜色中朦胧不清,死一般的沉默让人难辨气场。 他眯起眼眸,认出眼前的人是谁,但他眼里的钟商是十年前的样子,是他在录像机里看见的模样。 十八岁的年纪是,青涩、开朗又好压。 最重要的是好压,那种不会拒绝哥哥的性格,让人又爱又恨。 “为什么?”荣湛心中泛起恨铁不成钢的怒气,“你为什么不拒绝,为什么不肯说破,为什么不接受人格障碍的特征,你应该早点说出来!这样我也能早点解脱。” 钟商的困意顿时消散,惊讶地张了张嘴,即便做足心理准备,真正面对这一刻还是有点猝不及防,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惊讶的情绪转为心疼。 他终于知道荣湛为什么要躲着他,还好他主动来找人。 荣湛沉着一张脸,像死神一样慢慢走过来,“我提出任何要求你都不会拒绝,对吗?” 若是别人遇到这种情况,要么腿软,要么掉头就跑。 钟商却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直视荣湛的眼睛,甚至不是直视他的眼睛,而是直视他的灵魂,望进他的内心深处。 下一秒,荣湛摁住钟商的后颈,用蛮力把人推向床铺。 “哥..”钟商趴在床上,想起来说话,脑袋被一只手死死压住,呼吸变得急促。 他的胃在痉挛,头也晕乎乎,但最难受的是心理。 “唔..哥,荣湛,没关系,没关系的..”他带着哭腔不停地安抚后面的人。 荣湛听不见他说什么,所见所闻都是幻觉,眼底下的钟商是十八岁的模样,一个天使般爱笑的大男孩,可正是太过美好,很想让人撕碎、玷污。 这种念头逐渐占上风,荣湛下手毫不留情,扯掉对方身上碍事的布料,堪称粗暴地把人占为己有,全然不顾对方有没有做好准备。 这一刻他放任自己的情绪,不再维持绅士或体贴的特性,目的只有发泄。 反正这是梦一场,何必强忍着怒火。
第80章 晨曦如细丝般悄悄溜进房间, 光线越来越亮,使沉睡的角落也焕发生机。 荣湛有一个称不上好习惯的习惯,那就是无论夜晚干了什么苦力活, 第二天早晨的生物钟都会准时响起。 难道这也是编辑设定的一环吗? 不到六点, 荣湛睁开双眼。 他觉得很累, 是一种心灵上的疲惫,他记得自己在催眠过程中和编辑发生争执, 愤怒和绝望让他滋生出一股与其对抗的力量,他头一次在编辑的地盘占上风,脱离躯体将意识留在幻境中, 可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自由’,他又被强行带回书店。 编辑霸道又不讲理,这个自私鬼不喜欢白天的生活,必须找到一个完美的工具人。 “你被我塑造的无可挑剔, 大家都喜欢你。”编辑的话仿佛打开了某种邪恶的开关。 荣湛感到极其讽刺, 心中怒意更盛,甚至有点恶心,当他想发泄情绪时,编辑却没心没肺的消失了。 与此同时,他在幻境中看见了年轻的钟商。 那一刻他变得邪肆, 充满报复性的想要毁灭, 他变得比黑衣人还要疯狂,欲望不是为了爱而产生,是被一种矛盾的‘恨’掌控。 他体会到了编辑当初的心情, 编辑的矛盾来自被绑架的两年,而他的矛盾全拜编辑所赐,他们都找不到合适的宣泄目标。 这具身体终将走向灭亡吗? 荣湛闭上眼睛很快又睁开, 先是动了动手臂,立马察觉出不对劲。 有那么一瞬间他处于迷惘中,慢慢地转过头,眼里闪过一抹不可置信。 钟商的脸近在咫尺,头枕在他的手臂,身上没有盖被子,几乎不着寸缕,腰间和手腕上的痕迹触目惊心。 关于昨晚的记忆自动在脑海里回放,刹那间,荣湛有点分不清此时是在梦里还是现实。 [是真的,不是梦。] 编辑很不合时宜地出现,声音沉重,像赶不走的幽灵在这具身体里徘徊。 荣湛脸色‘唰’地变白,用力攥紧拳头直到掌心有了痛感他才相信编辑的话,他回过神,赶紧检查钟商的状况,发现对方虽处在睡眠中,但依然紧紧攥着他的右手。 “钟商,钟商..”他的声音不高不低,仔细能分辨出颤音,像是秋风中摇曳的树叶。 如果昨晚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就是他粗暴的占有钟商,毫不理睬对方的示弱,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能干出这种事来。 “你为什么不阻拦,”荣湛在质问编辑,“你眼睁睁看着我...” 编辑立刻澄清:[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是我把你叫醒,先看看小商有没有事。] 荣湛觉得手掌触到的皮肤很热,心里更乱,“你告诉我,现在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不等编辑回答,钟商先醒了。 “哥?”钟商迷迷糊糊的睁眼,朦胧视野里是荣湛神游的模样,“哥,没事的..” “钟商。” 荣湛确定这不是梦,他想把人抱起来,却被对方死死抓住一只手,那种触感极为真实。 “对不起..”荣湛脸色苍白如纸,“对不起,钟商。” 钟商累到坐不起来,但能听清楚他的话,猜到他此刻已经恢复神智,忙不迭安慰:“没事的,我很好,我真的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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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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