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环视四周,极具有压迫力的视线一一扫过周围每个人,所有人不约而同的移开视线,无一例外。 “秦先生,精神不好的话,就好好接受治疗,毕竟如果你缩着尾巴好好蜷起来,还能多苟活一段时间,不是吗?” alpha吐出的每个字都平淡的没有夹杂任何情绪,可是秦杭还是感到一种被人踩着脸羞辱的耻辱。 他的喉咙里像被塞了棉花,半个字也无法说出。肺上仿佛破了个洞,无论他如何疯狂摄取空气都无济于事,大脑最终还是无可避免地陷入缺氧带来的混沌。 突然,视线中晕开鲜艳的红色,他后知后觉地察觉到鼻间的暖意。 殷红的血从鼻腔汩汩流出,砸在地面上,晕开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他愣愣地看着,久违的闻到浓郁的花香。 ao的信息素不仅存在于腺体,还存在于各种体.液,其中血液的浓度最甚。 秦杭眼前发黑,强烈的眩晕感让他几乎失去意识,他甚至无力伸手堵住鼻间奔涌不断的鲜血。 郁萧年在发现秦杭不对劲的瞬间就后退了一大步,浓郁到有些醉人的茉莉花香萦绕在鼻尖,他厌恶地皱眉。 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见omega后颈大块灰褐色的伤口,狰狞地覆盖住了整个腺体。 不太合理。 ao腺体受损后,信息素的分泌也会减少,最严重的情况,甚至会完全枯竭,成为和beta无异的残废ao。 但秦杭血液里信息素的浓度惊人的高,一股脑地散发出来,充斥着求偶与标记的气味。 郁萧年敏锐地察觉周遭变化的气氛,退避开的alpha慢慢挪回视线,尽管他们尚未行动,但身体的姿势与趋势,都有着向前的意味。 秦杭是稀有的高级omega,他的信息素对在场的所有alpha都有着难以抵抗的诱惑。 如果放任不管,他的信息素可能会导致多位alpha跟着失控,丧失理智的alpha与野兽无疑,他们会大打出手,争抢着在omega的腺体上打上标记。 无法标记? 无法标记代表这场暴行的无法结束,曾经有失去腺体功能的omega被一群alpha活活咬断脖颈死亡的案例。 郁萧年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omega,冰冷的眼神中,瞧不出任何施以援手的意思。 他没必要做任何多余的事,只需要走开,没有凌驾于其余alpha等级之上的信息素压制,秦杭很快就会被蠢蠢欲动的alpha们撕扯成碎片。 郁萧年转身,他的肢体动作给了在场其他alpha一个宣告,自控能力较差的alpha竟然胆大包天的率先迈出了一步。 下一秒,冷冷的嗓音响起,他的音量算不上大,却有种让人不自觉安静下来的气势。 “服务员。” 远处的beta侍从脑子还没得及思索,身体已经服从支配调度的跑了过来。 “他需要医生。”郁萧年离得很远,仿佛蜷缩着倒在地上的不是散发着甜美的、诱人沉醉的信息素的omega,而是一块恶臭的腐肉。 服务员顺着郁萧年的目光看过去,他的出现让周围的alpha短暂的移开视线,满含压迫感的视线让他战战兢兢、不敢动弹。 这些alpha会惧怕信息素强度远高于他们的郁萧年,可不会惧怕一个beta。 他发着抖,求助般看向一边冷静的简直不像是alpha的郁萧年。 “先生,能不能……” “把他带到隔离室去。”郁萧年意简言赅的下达命令,他有千万种手段让秦杭后悔自己那天的所作所为,但唯独不应该是冷眼旁观一个omega被一群alpha凌虐。 “我会跟着。” 得到保证的beta勉强放下心来,小跑着上前扶起地上煮熟的虾子似的omega。 随着逐渐离开alpha密集的中心底带,秦杭的状态明显好了很多,他接着beta支撑他的力道抬起头:“你还是个好人?” 他的神色很复杂,像惊叹,又藏着几分理所当然。 “呵。” 好人这种评价,对郁萧年来说的的确有些罕见,只是他并不稀罕。 秦杭听出了alpha的不屑,他挣扎着推开扶着他的beta,踉踉跄跄地奔向郁萧年:“你还记得BX-13实验吗?” BX-13。 久远的记忆扑面而来,记忆似海浪翻涌而来,郁萧年瞳孔微微收缩,被清晰而痛苦的记忆冲击的失去判断能力。 omega反手拔出藏在衣兜里的刀片,从虎口一路划到手腕,他对自己毫不手软,眨眼间,整条手腕都变得鲜血淋漓。 他也是BX-13的实验成果之一。 一个即便没有腺体,却仍旧能分泌大量信息素的omega。 无法释放的信息素堆积在血液中,像定时炸弹,不分昼夜地折磨着他,但也有好处。 正如现在,那些让他痛苦的信息素随着大量鲜血的流逝奔涌而出,这样浓郁的omega信息素,即便是顶级alpha,也不可能保持清醒。 他的鲜血、他的信息素,远比什么针剂,什么诱导药要有效的多。 秦杭不躲不避地站在alpha身前,大量失血让他的面色苍白,但他的眼里,脸上全是得偿所愿的兴奋。 他要毁了郁萧年。 他要郁家失去他们引以为傲完美实验品,转头去寻找郁先生,求着他站在他本来应该站的地方。 浓烈的几乎要将人溺死的花香涌现的瞬间,郁萧年当机立断的屏住了呼吸,只是这点反抗带来的效果微乎其微。 对于ao而言,信息素是气味,也不仅仅是气味。 即便失去嗅觉,腺体、皮肤,乃至于口腔,都能“品尝”信息素的味道。 理智被生生剖开,揉碎了投入炙热的火炉,烧灼着郁萧年,几乎要将他完全逼疯。后颈的腺体在短时间接受了太多omega信息素的冲击,违背主人意愿地开始搏动,迫不及待地散发出回应的讯息。 如果有人能看见alpha的后颈,就会发现那块软肉不正常的红肿着,隐埋在皮肤之下的血管凸起,宛若活物在皮肤下一鼓一鼓地收缩着。 秦杭被恐怖的alpha信息素压得喘不过气来,优越的面容因为窒息涨得通红,他不明白,为什么在这样强烈的求偶信号下,alpha还能保持冷静。 他难道就不渴望吗?破坏、占有、掠夺。 分明,分明—— 郁萧年双眼赤红,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着,像极了暴怒中的野兽,蓄势待发。 是什么让他迟迟没有动作? 身体深处的燥热烧毁了秦杭的思考能力,他双腿一软,瘫倒在地,望向alpha的眼神不自觉地带上了浓烈的祈求意味。 然而,郁萧年不为所动。他像一座冷硬的雕塑,挺拔地立在原地,没有任何动摇,唯有急促的语调暴露了他此刻并不正常的状态:“傻站着做什么?!” 被突发情况吓傻的beta猛地颤抖了一下,他茫然地望向郁萧年,全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我、我马上离开!不不不——”beta发现alpha的目光愈发危险,摆着手后退,“我不会离开,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会守在外面,不让人打扰!” “闭嘴!”郁萧年忍无可忍地打断服务生语无伦次的话,厉声命令,“把他搬进隔离室!” “啊?” 他——alpha不和秦总……吗? 郁萧年一个眼刀扫过来,beta的脑子里的疑惑瞬间被清空,他动作迅速,机械地执行alpha的命令。 直到omega被丢进隔离屋,郁萧年才勉强松了口气。 只是—— 后颈烫的惊人,信息素的躁动没有半点消停的意思。 郁萧年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很清楚,他前段时间信息素一直处于不稳定状态,现在受到omega的信息素强烈刺激后,被诱发出了易感期。 信息素散发的源头被阻断,但周围却还残留着大量味道,郁萧年强忍着狂躁不安的情绪,不再理会唯唯诺诺的beta,转身就走。 呼吸…… 跟不上了。 郁萧年半张着嘴,竭尽全力地喘息,冰冷的空气从口腔涌入肺腑,却半点没有浇灭心底的燥热。 他想要…… 口腔内侧的犬牙隐隐作痒,他迫切地想要咬住什么,最好能埋入软肉里,一点点将他的信息素注射进去。 标记、占有。 电梯发出一声清脆的“叮”,两扇门徐徐拉开,郁萧年茫然地望着,在电梯门将要重新合上时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他想…… 想江晚楼。 想嗅他的气味,想感受他的存在。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 视线逐渐变得模糊,郁萧年压抑着,胡乱用房卡打开门跌了进去。 空荡荡的房间,什么都没有。 “呜……” alpha痛苦地将身体蜷缩起来,从喉咙里逼出一道委屈又痛苦的泣音。 ** 江晚楼依次检查完1309和2308两个房间,确认房间内没有监视器和窃听器,才乘坐电梯下楼。 他没急着走入觥筹交错的宴会,而是不紧不慢地在酒楼半开放的阳台外徘徊。 天色彻底暗下来,即便是气候宜人的海市,到了夜里,也透出几分幽冷来,咸湿的海风迎面吹来,湿润的像下了一场蒙蒙细雨。 江晚楼抽了抽鼻子,被冷风吹过后,脑子也跟着清醒了几分,他倚栏眺望,任由着冷风打湿额边的碎发。 手指间的戒指即便在黑夜里也没失去光泽,借着身后透出的些许光芒熠熠生辉。 江晚楼的视线一点点被吸引,最后凝结在那枚戒指上。 这枚戒指,是郁萧年亲自要回来的吗? 想到那样的场景,江晚楼有些想笑。 “抱歉,打扰,能帮我一下吗?” 充满歉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江晚楼回眸,alpha尴尬地抓着轮椅后轮,皮包骨般的手背凸起几根明显的青筋。 他被卡在玻璃门下方的小槛上,进退不得。 看清站在外边人时,alpha的脸上的尴尬更生动了,但比起尴尬,更生动的是一闪而过的欣喜。 “好巧啊,又遇到你了。” 江晚楼挑眉,轻声反问:“……好巧?” “屋子里太闷了。”他说,“我想出来透口气。” 宴会不允许保镖之类的人员进入,倒方便了alpha不必再解释为什么身边只有自己一个人。 江晚楼没什么意义地笑了下,他没揭穿alpha从他走出电梯后就一直远远跟在他身后的事实,松开被握的有些发热的栏杆,朝alpha走去。 大概因为常年坐轮椅的缘故,alpha轻的过分,江晚楼没费多少力气,就把卡住的轮椅推了上去。 “谢谢你。” “嗯。” 江晚楼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没有松开轮椅,而是推着alpha一路走到了护栏边。 他扫了一眼靠墙柜子上备着的毛毯,问:“需要毯子吗?” “啊,不用,谢谢。”alpha受宠若惊地道谢,“能认识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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