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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询问避而不答的毕忱让柯玮的心沉了又沉，而不愿斗嘴的柯玮让安琳意识到自己会错意又接错话，她垂了垂眸面带低落地在一片沉默里抬手喝水。 毕忱看了看突然沉默的二人无声抿动浅笑便将双腿收到沙发上，他抱着双膝窝在沙发里含笑问道“既然邱翼什么都没和你们说，你们为什么看起来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 一声嗤笑情不自禁地顺着白雾吐出，柯玮弹了弹烟灰勾笑朝毕忱说道“意外什么？明眼人都知道邱翼喜欢你。” “什么啊？”毕忱稍稍皱眉笑道。 柯玮撇看安琳一眼说道“琳琳当时和阿泽说你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喜欢上她，然后阿泽就跑来跟我讲，我又跑去告诉齐正。” “喂喂喂…别赖我身上。”安琳匆匆开口打断道。 毕忱稍稍歪头看着柯玮说道“然后齐正又和邱翼说？” “那倒没有。”柯玮叹笑道，他随手灭了烟便看向毕忱说道“齐正和我说，我和他都有可能会不小心喜欢上安琳，但邱翼不会。” “他怎么就这么肯定呢？”毕忱带着打趣的笑说道。 “你说呢？”柯玮勾笑挑眉道，揶揄写满在脸上。 安琳略显着急地解释道“忱忱，我什么都没说，当时是因为阿泽…” “知道。”毕忱带着无奈的笑打断道，随即伸手夺过安琳手上的水喝起来。 他知道，安琳什么都没说，齐正更是不会和柯玮多加解释，彼时的他和邱翼能骗过所有人却骗不过这些日夜厮混在一起的好友，安琳看得出他对女性的毫无兴趣，齐正则是窥见了邱翼对他的爱意，只余柯玮与林泽带着两句模糊不清的话语在岁月里一点点发现话中所指。 此刻的毕忱只觉得入口的清水格外润喉，他的好友依旧是他所熟知的好友，彼时的好友不会跑到他面前问个究竟或求证，如今的好友亦不会多加过问他与邱翼之间的事，过去的他们从不会因为心中的猜测就故意试探或回避他和邱翼，如今的他们亦不会对所见的一幕幕而大惊小怪，如果不是因为担心他，他想柯玮不会问，安琳也不会放任柯玮追问，更不会陪着一起问，他们还是和彼时一样，担心着他在群架里会不会被波及，有没有离得足够远，他还清晰地记得那一天，记得那天的安琳是如何愤怒地红着脸将那个朝他挥动拳头的人扯开，又是如何扯着嗓子叫他走远一点，只因他们知道他从来不会还手，而他们却从来没有问过他为什么，更是不会恨铁不成钢地叫他还手，他知道，他们是在告诉他，只要有他们在的一天，他就可以一直做那个不愿打架的人。 毕忱可以是一个只知防御与拦截的人，但不能是一个任人摁着打的人。 彼时的好友是这样想亦是这样做，只因一个人不愿反击那便只有挨打的下场，他们不愿看见毕忱挨打，更是不会放任毕忱挨打，如今的他们又怎会选择漠视，哪怕只是一个猜测，哪怕猜错，即便不关他们的事，他们都一定要管。 两道持续注视毕忱的视线里有担忧有逼问有严肃，但更多的是心疼，只因彼此心里都清楚，只要开口，没人会坐视不管，但毕忱从来都没有向他们开过口，他们也从来都没有触及过毕忱的困境。 清水随着落地的双脚轻轻置桌，毕忱平缓地看过二人一眼，这一刻的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时间未曾逝去过，岁月未曾让那一双双眼产生变化，他不禁咽了咽喉随即打开双唇点燃香烟。 平缓的话语随着荡进空气里的白雾吐出，毕忱带着浅笑说道“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人在哪？” 安琳和柯伟皆下意识朝对方看去，对视不过一眼二人便匆匆移开视线，那心虚回避的模样敞亮得就似怕毕忱看不出来般，惹得毕忱失笑又垂眸。 柯伟抿了抿嘴角突然沉着张脸说道“邱翼喜欢你喜欢得像疯掉一样，我怕他已经疯了，忱忱，你不能怪我们，是你先和我们玩失踪的。” 毕忱略显自嘲地稍稍仰脸哑笑道“所以你们一直都知道我人在哪。” 一句陈述成功地安琳垂下视线，亦让柯伟无声地动了动下颚。 毕忱的哑笑在无声中越来越大，更显自嘲的他合上双眸平缓地点了一下又一下脑袋。 他说呢，怎么这群人越来越不关心他，越来越放心他，不是因为他装得有多好，亦不是因为他们的生活将那份担心磨灭得不剩半分，只不过是因为有一个他们所信任的人一直在照顾他，一直在看着他，他们又怎还会费尽心思地对他旁敲侧击。 “我也早就疯了。”毕忱无甚语调地吐道，话里诉不尽冷漠。 夹在指间的香烟随着站起的身影被摁在烟灰缸里随意地碾动两下，继而半熄不灭地躺在缸底。 安琳看着那迈步的身影匆匆唤道“忱忱。” 柯伟在收到安琳责怪的眼神时不禁皱动眉心，他知他不该说，可他再也不愿忍下心中的气愤与恼怒，他顿时站起转向毕忱的方向厉声说道“毕忱，我们当你是兄弟，你呢？把我们当什么？” “柯伟！”安琳激动地斥道，身体再也坐不住地站起。 平缓迈步的双脚随着话语一点点停稳，身影一动不动地停在二人眼里。 柯伟全然不顾安琳的斥阻看着眼里的身影继续说道“邱翼还会和我们说他不行了，他要疯了，你呢？从小到大敢和我们说什么？” “柯伟。”安琳着急地唤道，一声名字诉尽劝解道尽安抚，但柯伟的视线始终停留毕忱身上，停在那看也不看他们的人身上。 “装没事装没事…”柯伟连声说道，话里满是嗤笑，他稍稍仰脸吐出一声笑说道“就知道他妈的装没事。你当初怎么好意思问我们还愿不愿意和你做朋友的？朋友？你有把我们当成是你的朋友吗？” “柯玮，你喝多了。”安琳皱着眉沉声说道。 “你该想句新台词了。”柯玮面无表情又冷淡的吐道，他死死盯着眼里的人继续说道“走的时候不说，死的时候不说，什么都不说，说一声很难吗？你想躲起来你就躲个够，不想见就不见啊！地球那么大，说个洲说个国家很难吗？我们就为了个‘知’字，死了都不知道去哪里拜你你让我们怎么活？你让邱翼怎么活！” 激动的问责轻轻回荡在细鸣的空气里，那一动不动的身影终是转动，毕忱看进那双愤怒的眼里平缓地说道“说个洲你们就会想要我说国家，说国家你们就想要知道地区，知道地区你们就会骗我说街区，然后是什么？” “然后是什么？”毕忱稍稍歪头重复问道，脑袋随之摆正，他继续说道“相信我很难吗？” “就他妈是信你才会让你一声不响地跑了，就他妈是信你才活该我们像个傻子一样。”柯玮轻皱眉心咬牙切齿般说道。 安琳懊恼般闭眼歪了歪头又看向毕忱匆匆解释道“忱忱，大伟他不是那个意思，他就是担心你。” “知道。”毕忱抿动浅笑朝安琳轻吐道。 “知道个屁！”柯玮扬声骂道，随即转身坐下，攥拳的五指快速地握起酒瓶为自己续上酒。 醇厚的酒水也不知自己是在安抚那暴躁的情绪还是让其燃得更凶猛，它只知自己荡得是那般剧烈又快速。 毕忱抿着笑稍稍垂脸便在安琳的一脸无奈下缓步回到沙发里，五指随之敞开烟盒朝柯玮递去，柯玮眸也不抬地从中抽出一根香烟又点燃，弯曲的背部与置于膝上的双臂都让其看上去是那般恼火又不想言语。 坐在毕忱身边的安琳疲惫得连手都不愿抬起，只是抿动嘴角轻轻摇头拒绝毕忱递来的烟，她是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一幕，此时此刻在她面前的二人只让她觉得精疲力尽。 香烟缓缓飘荡在沉寂的空气里，毕忱不急不慢地放下烟盒又稍稍侧脸看向柯玮轻问道“他说他不行了，要疯了？” 一声嗤笑伴着白雾从双唇间吐出，柯玮看着手中弹落的烟灰说道“我就没见过那样的邱翼，他一直在说他找不到你。” 安琳不禁垂脸叹出一声哑笑说道“一直在说他找不到你，他找不到你。” “我找不到忱忱，我找不到，我找不到他。”柯玮平静又平缓地吐道，话里满是对原话的唏嘘。 “我们已经丢了一个人，不想再弄丢第二个了。”安琳带着些许难过轻吐道。 柯玮忽然吐出一声不爽轻骂道“就他妈没见过那么难哄的人，比安大小姐还难伺候。” “喂，我还坐在这里。”安琳顿时不满地说道。 柯玮挑眼撇看安琳一眼便抬起身将烟嘴送进嘴里，毕忱下意识地注视安琳，安琳在合眸又抬间无奈地叹出一息便开口解释道“当时邱翼的状态不太好，他会一直给我们打电话，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喜欢打给大伟。” “他妈的，一难受就打，一难受就打，他找不到你就一直打，打得我都要难受了。”柯玮带着恼怒似控诉般朝毕忱说道。 安琳似想起什么般垂眸笑了笑又看向毕忱说道“本来我们是觉得你不说就不说吧，你不会一辈子都不告诉我们的，直到我们接到邱翼的电话。” 痛心无声地随着话语漫溢在二人身上，柯玮闷沉地吐道“我们等得起，邱翼等不起，他多等一天就离疯掉更进一步，最后还是齐正飞过去当面哄过一次人才正常一点，我就差没给齐正跪下来了。” 安琳不禁被柯玮幽怨的话尾逗笑，她轻笑着朝毕忱问道“你就没有哪一段时间觉得柯玮特别烦吗？” “他什么时候不烦？”毕忱轻笑道。 一声失笑随即从柯玮嘴里吐出，带着无所谓亦掺满自我调侃。 “就算再烦你也不肯告诉我你在哪，有什么用？”柯玮带着笑自嘲道。 “所以你们就帮着邱翼找我。”毕忱带着淡然的浅笑轻吐道。 “谁有空帮他。”柯伟不屑般嗤笑道，香烟随着话语熄灭在指尖。 安琳不禁抿动笑容朝毕忱说道“换做是你你会不帮吗？” “我们倒是想帮，他让我们帮了吗？就他妈知道给我们打电话。”柯伟气愤又不爽地吐道，连五指都随着话语在空气里摆动两分。 安琳勾动无奈的嘴角轻叹道“又怕麻烦我们，又怕耽误我们时间。” “那他倒是别他妈一直给我们打电话啊！”柯伟气恼地骂道，随即看着毕忱便开始控诉道“妈的，和他说帮他找他又说不要，怕你生我们气，怕这怕那，我真是怕了他了，他发现我们在找你一句谢没有就算了还骂我们，说你不想被找到，说这说那的，越说越离谱，气得我当时就订了最近那班机。” 安琳不禁笑出声说道“如果当时邱翼就站在大伟面前我想大伟不会让他有机会说那么多。” “嘴都给他打歪。”柯伟咬着牙低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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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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