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机里赵皖江轻松地笑了:“得,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同一时刻,雇佣兵群仿佛得到某种统一的指令,十几把明晃晃的刀刃登时一齐袭来! 所有雇佣兵无一例外全副武装,透过覆面,其中一人对上护目镜后那双琥珀色的眸子,见那其中寒光一闪,却反倒透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轻蔑笑意。 那人持刀的手一顿,就这犹豫的分毫中,当啷一声,刀刃旋转着踢飞到高空! 电光火石之间,傅声一个矮身,一拳击中正面的雇佣兵下腹,趁着对方痛到直不起腰的刹那侧身躲过一刀,闪至失去行动力的人身后,手肘勾住其颈部狠狠一拧! 砰! 子弹射入肉.体,噗嗤一下爆出近一米高的鲜红喷泉——却是那个已被扭断脖子的雇佣兵的血。 “二哥,开枪!!” 傅声低吼的同时将充作人肉盾牌的雇佣兵的尸.体向前用力推去,翻身猛地侧踢将背后偷袭的人踹翻在地,反手一刀割破又一个雇佣兵喉咙,长腿用力一蹬,整个人腾空而起,一记双腿绞剪跨上试图近身的家伙,劲瘦的腰肢一拧,对方的脊椎骨令人牙酸地“咔嚓”脆响,男人连武器都没来得及挥动便噗通跌倒下去! 本在收缩的包围圈顿时僵持住了,下一秒,一发狙击弹划破港口湿润的空气,嗖地打穿了最后一个还不知天高地厚、意图靠近傅声背后的雇佣兵的头盔,钢铁碎片四散飞溅! “目标不止一个,快隐蔽!” 有人吼了一嗓子,其余还活着的雇佣兵纷纷后撤,傅声从已经凉透的尸身上站起,收了刀,迎着所有人看怪物一样的目光抬起左手,摊开手掌翻来覆去看了看破损的手套,然后将它脱下,随手一丢,皮手套掉在已经咽了气的某个雇佣兵脸上,盖住那张眼球外凸、死状凄惨的面孔。 港口太空旷,除了几个集装箱之外根本没有适合的掩体。雇佣兵中一个看似为首的男人冷不防又摸出一颗烟雾弹掷出去,嘶吼声都打着哆嗦: “摸清狙击点的位置,呼叫增援!先撤退到楼内!” 明明对方只有一个人而已,贴身肉搏哪怕一人一拳都足以致于死地了,可偏偏对方就是从人堆里活了下来,还杀出了条千军万马般的血路。 散开的白烟暂时屏蔽了狙击的视野,男人没等喘口气,瞳孔却蓦地紧缩,震惊地瞪大双眼向烟雾深处看去。 “不必了。撤退到哪里,你们都是死路一条。” 那道声线很轻,却清晰地字字凿在一众人耳膜上。 干练挺拔的身影从烟雾弹深处走出,身上还裹挟着萦绕不去的烟气,深黑作战服包裹住那具身轻如燕的清瘦躯体,青年的眉眼被护目镜遮住,只露出尖削紧致的下颌与那一小截苍白的颈。 傅声摘了手套的左手抬起,指尖在耳畔通讯器上叩了叩。 “全体都有,”傅声面无表情,“行动。” 平静的声音如丝弦轻颤,却于顷刻间在整片死寂的港口和远在后方的指挥大厅内卷起一场无形的飓风! 不过一霎,巨型屏幕上周围那一圈卡顿了似的一动不动的画面突然齐刷刷开始移动,画面从模糊的树丛、建筑中腾挪而出,无数个不同的视角对准了同一个方向,连带着将屏幕外所有人的视线随之牵动。 ——汇聚的焦点,正是港口上傅声与敌人对峙的地方。 “是反包围圈!” 大厅内一阵惊呼,“他们早就设计好了——猫眼居然是整个行动中的,诱饵?!” 回应这惊诧的,是扩音器里赵皖江的一声令下: “他大爷的,这帮孙子不敢开枪,老子可忍了很久了!给我上!” 砰的一声枪响宛如号令,子弹顿时从四面八方射来,堪比死亡之雨! “他们的增援怎么先到了?!快、快走——” 惊恐地尾音化作一声哀嚎,人群顿时群龙无首,纷纷拔枪准备组织反击——可已经晚了。傅声站在不远处,注视着面前的枪林弹雨,反光的护目镜上倒映出一片血肉横飞,自始至终青年脸上没有任何反应,冷酷得像个等待指令的机器人般。 猫眼声名在外,可这个名号从来都不是他傅声单打独斗得来的,而是上千个日夜里整个第七组共同磨合锻炼出的结果。如赵皖江所言,他是这把枪上的瞄准镜,是战斗中突破先机的信号弹,是无数场战役中浴血淬炼出的不朽刀刃,只要任务需要,他便存在,扫荡,无往不利。 而今天的这次机密行动,不过是猫眼无数高难任务中即将翻开新的一页的、众多史诗篇章中无甚新奇的一天罢了。 于是傅声冷静转身,背对着倒在血泊中的人群,向最后的目的地走去。 * 旧的交易中心只有两三层高,门口把守的人远远窥见外头的交战,早就吓得跑路了,傅声得以光明正大地从一楼直接走正门进到楼内,倒是省了不少事。 交易中心里有不少新党人,但战斗力远不如外面那一拨受过专业训练——当然,从最终战绩来看其实相差无几——的雇佣兵。 在随手解决了几个异想天开到以为靠着alpha的体格差距便能阴人一手的蠢货后,傅声终于厌倦了。他最后折断了一个负隅顽抗的新党人的指骨,平静地来到一扇紧闭的门扉外。 整个走廊里呻.吟声不绝于耳,傅声百无聊赖地敲敲门: “不管你是谁,准备干什么,所有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外面的人是什么下场想必你已经听见了。你自己把门打开,或许还能少遭点罪。” 屋内一片静默。 与此同时,指挥大厅内,久久没有从七组神兵天降般的行动中缓过神来的人群里,总算有几个先回过神来,窃窃私语: “新党的资金、情报一定都在这里面,要是开了门,他们不知有多少人都要完蛋了。” “万一里面有炸弹,有秘密武器怎么办?也许他们想同归于尽!” “傻了吧你,十多个精兵强将都没杀死猫眼,你指望这屋里还能发生什么‘奇迹’?” 门外,傅声一手握住门把,试着下压,突然听到咔的一声触底音。 门没有锁。 傅声眉心动了动,没有说话,腕骨用力,缓缓将门推开一个极细的缝。 他想往里探探情况,忽然一只手从门内伸出来,一把攥住傅声的手,将他往屋内一拽! 那只手出现在门板后的盲区,趁着他稍微放松警惕,傅声当真没有防备,一个趔趄向前扑去;可那只手的力道太小了,傅声只是稍微往前扑了一步,很快镇定下来,高强度的战斗形成的肌肉记忆让他下意识用上半身抵住门板,狠狠撞上去! 砰的一声骨头磕在硬物上的闷响! “啊!” 盲区是一把双刃剑,越是隐蔽的地方越是易被包夹的死角。傅声感受到那只手剧烈一震,松开自己软绵绵地滑了下去,他直起身,确认没有异常之后,推门进屋。 他绕到门后蹲下来,看清倒在墙角的人的一刻,忽然愣住。 是个女人。 “你莫非就是那个亲军派的走狗,猫眼……” 随身携带的微型摄像头照不到傅声的脸,却清晰地将蜷缩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的女人拍了个一清二楚。女子大概三十岁左右的年纪,一头长发,看着傅声的表情惊恐中带着仇视。 傅声把护目镜摘下来,以真面目对着她。 “你是被迫的吗?”他问,“这里很危险,新党人怎么会留一个……” 他观察一番,略一思索,“……一个女性omega保护存放交易资金和情报的场所?如果新党人有威胁过你或者你的家人,可以告诉我,特警局可以为你提供帮助。” 女人捂着被撞伤的手臂,往后退了退,身子抵在墙角,忽然咯咯地笑了,声音尖细渗人: “呵、哈哈哈哈……!” 她仰头大笑到快喘不过气来,傅声望着她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怪异,像是在看她这幅癫狂的模样,又像是在透过她看着她背后的空气,甚至某个更遥远的角落。 女人笑得嗓音嘶哑,忽然抬手冲着傅声背后满屋的资料和大大小小的保险柜一挥,咧开嘴角。 “你想抓的人不是我,”她说,“你之所以会出现在这,我猜最想见的人应该是信鸽,对不对?” 傅声觑起双眼,审视地看了女人一会儿,伸出手。 指挥大厅内,所有人,甚至包括傅君贤都以为傅声要一视同仁地对这女人下手了,谁知傅声的手竟反常地向自己胸口的位置探去,紧接着覆上了摄像头,屏幕上顿时一片漆黑。 警备部长皱眉:“猫眼这是在干什么——” 然而出乎所有人预料,下一秒,傅声摸索到按钮,果断按下了电源的关闭键!
第25章 大屏幕最中央, 属于猫眼的核心画面霎时陷入一片漆黑。 “发生了什么?” “猫眼把摄像头主动关闭了?” 大厅内爆发起海浪般的一阵喧嚣。警备部长的脸色都铁青了,这简直是奇耻大辱般的严重事故,他怒气冲冲地回过头: “这是怎么回事!猫眼他难不成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包庇新党人?!” 就连一旁的军部督战员也坐不住了, 探身向傅君贤看去: “君贤同志,这究竟是什么情况!赶紧让他的战友尝试联系他, 趁现在一切都还说得过去, 否则若是我们首长问起来, 着实不好交代啊……” 傅君贤额间渗出些冷汗来。 “不会的, 部长, 督战员同志。” 傅君贤心里其实也没有底,他是了解自己亲生儿子一直以来对于国内形势的倾向性的, 可越是了解,他越是深知这里面的不确定性,“第七组从来没有这样对外全程直播他们的一举一动,有些东西本来就不便于让太多人知道……二位稍安勿躁, 请再给猫眼一点时间。” 或许是刚刚打了场漂亮的胜仗让傅君贤这番话变得具有说服力,警备部长抱着胳膊靠坐回去,沉思良久,对身后的技术人员道: “三分钟, 强制恢复通讯。” 技术人员敬了个礼:“是。” 以防万一,所有特警配备的专用记录仪都被设计配有卫星遥感的备用电源。傅声关掉记录仪时是否还记着这回事不得而知, 可傅君贤清楚, 三分钟一到,呈现在众人眼中的是何画面,将比这次任务成败与否更加深刻地影响青年的前途和命运。 然而现下,他也只能束手无策地同其他人坐在这里,忐忑不安地等待这度秒如年的三分钟。 * 交易中心, 三楼房间内。 傅声凑近了些,琥珀色的双眸目不转睛地盯着女人的脸。 “信鸽认识你?”他问。 女人脸上的笑得意又莫名的悲凉。 “斗了这么多年,你最大的遗憾恐怕就是从没有真的抓住过他吧?”她挑衅地问,“新党内部都说,你就是我们的克星,凡是正面战场见到过你的人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可你不也一样,除了信鸽这个代号,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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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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