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当做没听到一般,语气平稳的对路迢说,“走吧,我送你回去。”说着,不给路迢一丝反应的时间,率先上了车。 路迢深深的呼出一口白气,没多犹豫,也上了车。 闻新玉把自己的手机递了出去,道,“你自己导航一下。” 路迢怔怔的接过,忍不住偷瞄闻新玉的动作,一不留神手机自动锁屏了。 闻新玉:“还没好吗?” 路迢这才回过神,略显尴尬的捧着黑掉屏幕的手机。 闻新玉却没接过来,只道,“你知道密码。” 路迢心跳一顿,借着昏暗的灯光,他看到手机侧面的划痕,跟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四年了,闻新玉不仅没换掉当初路迢送给他的手机,难道连密码也……路迢有点颤抖着输入了0121,成功解锁。 他的心更乱了。 去江林花园的一路上,路迢都在随时等待着诘问的煎熬中度过,却不曾想闻新玉一路上皆是沉默,反倒让路迢更无所适从。 刚才余柳苑的嗓门这么大,闻新玉肯定是听到了,那怎么不问呢?是不在乎答案吗? 车子开的又快又稳,没多久就停在了别墅区的大门。 闻新玉:“天冷,我送你到门口吧。” 路迢:“好吧。”跟保安打过招呼后,车子顺利进入。 在路迢的指引下,很快便看到了他家别墅的大门。 路迢知道自己该走了。 闻新玉隔着车窗和浓浓的夜色看向这幢奢华壮丽的房子,澄蓝的双眸中漫漫染上雾色。 在他眼里,这就是路迢和别人的定居之所。 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闻新玉伸手拿起放在后座的一个纸袋子,递给了路迢,道,“这是你落下的东西,你检查一下。” 路迢没接,反而伸手推了推,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接着酒意,道,“不是落下的,是送你的生日礼物。” 凌晨将近,他鼓起勇气说了一句,“祝你生日快乐。” 话音刚落,秒针进格,今天刚好过去了。 闻新玉的表情明显有一瞬的掉帧,捏着纸袋的手微微用力,手背上的青筋有些明显。 他很想收下,但又不想就这样收下。 或许他真的有些受够了路迢这种暧昧的态度,却看路迢侧身对着他,脸上满是真诚,他生怕自己一个冲动,就会提出无理的请求,希望对方回归单身,从这幢别墅中搬出来。 他自认自己或许没那么重要,不至于一句荒唐的玩笑话一样的请求,能在对方心中激起多大的水花,但话一旦说出口,多少会造成一些影响。 路迢又会怎么想呢? 路迢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再次打破沉默道,“你打开看看,是一副墨镜,希望你会喜欢。” 闻新玉于是道,“为什么呢?” 路迢:“什么?” 闻新玉:“那年,你送给我一副护目镜,希望我看得更清,现在送我这副墨镜,是希望我怎么样呢?” 路迢明显没想那么多,只道,“我是看着这墨镜挺好看的,又是当季秀款,你也经常开车,应该会用得上……” 路迢看着对方的脸色,什么也没看出来,又问道,“你不喜欢吗?” “没什么,”闻新玉自我调整了一下,道,“我可以收下吗?” 路迢:“当然可以,这就是送给你的。” 真的可以吗? 闻新玉很想问他。 你知道我会很珍惜这份礼物吗,跟当年的护目镜一样。 他们都会被我收藏起来,陪着我等待一个似乎永远不会再回来的人。 你见过他吗?你能帮我问问他,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吗? 是不是我一直等,他总有一天会回来呢?我能有这种期望吗? 看闻新玉把纸袋子放在了腿上,路迢知道他收下了,顿时心情大好,道,“虽然没有蛋糕,但你要许愿吗……啊,过12点了。” 但路迢只失落了一瞬间,又道,“只要还没睡就不算过了今天,要不要许愿?” 闻新玉看着路迢喜悦的自说自话,又看他竖起了一根手指,竖着伸到了闻新玉跟前,认真的打了个响指,道,“没有蜡烛,要不你将就一下?” 或许是受他孩子气的举动影响,眼前的人跟记忆中的那个他融为一体,让闻新玉忍不住靠近。 闻新玉:“你喝醉了吗?” “什么?”路迢愣了愣,又道,“我,我没醉……我就是……” 不等他辩解什么,闻新玉倾身向前。 “等,等等……”路迢又伸手挡了挡,护住这根指尖化作的假蜡烛,道,“你还没许愿呢。” 闻新玉往后坐回去,也同样认真的看着他,认命一般双手合十,郑重道,“但愿我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暖风拂过指尖,将一丝时隔一千多个日夜的柔情吹向路迢,此刻的他多希望时光能倒流,不是回到他走的那天,而是回到一切刚发生的那天。 如果能再来一次,他一定不会再说谎了。 大不了他跟命运赌一把,如果他努力过了还是得不到想要的结果,但至少努力过了。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这样浅显易懂的道理,他却是如今才恍然大悟。 当初的他是这样说的,现在也不曾改,“新玉,生日快乐。” 眼看着路迢进了别墅大门,闻新玉开着车驶离了别墅区,平稳行驶了一段路后,靠边停下了。 闻新玉从扶手中拿出来一个盒子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支手表——是的,被路迢不慎弄丢的那支手表已经被找回,今天刚寄到了他的手上。 表盘上有一道有些明显的裂痕,闻新玉不打算拿去修理,更不想还给路迢。 他确实听到了余柳苑说的什么喜欢,但他想通前因后果也没花掉多少时间,当年的事,路迢肯定跟余柳苑多少说了一些,对于一个突然出现在身边的恋人,要说是喜欢的人修成正果,再合适不过了,不过是一个说辞罢了。 如果路迢告诉余柳苑的就是事实,只会显得现如今的闻新玉更加可笑。 他坚信他们之间有过美好回忆,如果能维持这种微妙的平衡,又何必非要去打破呢? ---- 狗:他们分手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昭昭:……???
第七十七章:以为
路迢走进别墅大门,不过短短几步路,却叫夜风吹得脑袋疼。 刚坐下,他就喊来帮佣张婶,麻烦人家替他煮制醒酒汤。 祝引棠捧着一碗葡萄下了楼,一屁股坐在他旁边,揶揄道,“谁送你回来的?哟,都坐上路虎了,攀上高枝了?” 路迢闭上眼靠在沙发靠背上,道,“小小路虎,哪有你的库里南有面儿啊,我这么爱慕虚荣一个人,以后天天让你接,半夜你也得出来。” 祝引棠推了他一把,烦道,“哎你这,多没劲你这人。” 路迢伸了伸懒腰,安逸的躺着。 祝引棠把碗递到他跟前,道,“吃不吃,今天空运过来的葡萄,甜过初恋。” 路迢:“不吃。”葡萄哪有闻新玉甜啊,他现在都恨不得给自己扎两针胰岛素缓缓。 “爱吃不吃。”祝引棠血盆大口连吞一串,不想搭理不识好歹的弟弟。 等待醒酒汤的间隙,路迢摸出手机,点开了那个四年间刻意忽略的对话框,发送了一条消息:明天你能来接我一下吗?我有早课,没人送我。 说辞之蹩脚,好像堂堂行路集团在一夜之间就破产清算了一般,连个司机都派不过来了。 但路迢不在乎,借口编的再好也不过是个借口,当下闻新玉对他态度有所缓和,他应当趁势而上才是。 热乎乎的醒酒汤端了过来,路迢慢悠悠的喝完,才收到对面回复过来的一句:好。 那就好了,接下来只要想办法解决掉旁边这块八卦的牛皮糖就好了。 解决的方式也是颇为简单粗暴,路迢假装被醒酒汤苦到,非常的恶心的吐在了好堂哥身上,趁对方洗澡的时候给床头的水杯下了一片安眠药,并顺手关掉了他的闹钟,还贴心的给他开启了静音模式。 于是第二天早上祝引棠成功的睡到了十点半。 反观得意洋洋的路迢,一大早就翻出来妈妈给他买的秀场新款,刚想套上,又转念一想,扭头把之前在Y市时,闻新玉给他买的那几件衣服给翻了出来。 当下正直深冬,这样的衣服已经有些略微单薄了,但路迢一点不care,就是穿。 站在门口等待的他觉得自己活像一棵冷风中摇摇欲坠的小草,这谁看了不动点恻隐之心。 闻新玉见到他的第一面果然就是皱眉发问,“怎么穿这么少?” 路迢吸着鼻涕,道,“我不知道今天这么冷。” 闻新玉:“快上去换一件厚的。” 路迢乖乖听话,换了一件厚外套,里面却还是套着那件米白色的毛衣,但车上暖气充足,路迢一上车就还是脱了外套。 到了计算机系大楼楼下,临下车前,路迢又问道,“中午可以去你们公司吃饭吗?” 闻新玉顿了顿,道,“可以。” 路迢下了车,掩饰不住的开心。 闻新玉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发呆了很久,直到后面的车摁响喇叭跟他打招呼,他才回过神来。 昨晚那场两人独处的奇妙生日过后,闻新玉觉得自己似乎放下了警惕,他当然知道这样不好,很容易让两人陷入两难的局面,但路迢的出现本就是他千万期盼心之所向,只要路迢人在这里,他能够见得到,就难保不会动摇。 似乎走到今天这一步,甚至更甚,也只是迟早的事。 他当然不愿意路迢为难,但他又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呢? 午间,闻新玉提前下课,开车转去计算机系接路迢。 没等多久,路迢就出现在了大门口,当然,不止他一个人。 余柳苑熟门熟路的爬上后座,正在副驾驶系安全带的路迢无语凝噎。 偏偏余柳苑没一点眼力见,还知道问闻新玉:“我门关好了吗?” 闻新玉:“关好了。” 路迢:“……”你滚啊!你给我下去! 就这样,两个非正式员工天天上人家那去蹭食堂,又被好心的司机送回学校去。 如此这般过了几天,庄乘风觉得这样不行,于某天晚上云雨初歇后,语重心长的对余柳苑说,“明天开始,要是我有空的话,我就去学校接你吧。” 余柳苑:“为什么,那不是有顺风车吗?” 庄乘风:“你这样不利于人两聊点体己,是不是?” 余柳苑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路迢有时候看他的眼神会充满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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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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