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迢的脸立刻青一阵白一阵的,他愣了一瞬间,决定当作没看见。 闻新玉却看见了,捡起了领带递给他,道,“你掉东西了。” 是完全没在思考为什么一个穿大衣的人口袋里会有一条领带哈。 路迢刷一下红了耳根,幸好被他的狼尾给挡去了大半,不至于这么丢面,但他还是想装作没看见,开门就要下车。 闻新玉伸手拦他——没拦住,赶忙从驾驶座也打开了门,道,“你的东西,等一下——”他这才发现这条领带的花色好眼熟啊。 闻新玉拿着领带端详了一番,看的呆站在眼前的路迢直接僵化加不知所措,甚至没反应过来现在最好的解决方案是赶紧逃离现场! 但闻新玉看了又看,对着他笑道,“我有一条领带跟这条很像,好巧。” 这就是你的!路迢又羞又恼,一把抢过来,道,“还我!”然后转身就跑。 闻新玉也没在意他为什么突然炸毛了,又问道,“那晚上?” 路迢特地回了个头,道,“别来!” 闻新玉看着他气鼓鼓的背影,忍不住勾起唇角。 下午的上课的时候,路迢几次三番跟余柳苑透露自己晚上要去一趟图书馆的事,余柳苑没往心里去,终于在听到耳朵快起茧到时候反问了一句,“那你几点走?” 路迢:“九点吧。” 他觉得他的暗示已经非常明显了,并且余柳苑都反问了,应该是听进去了吧。 但最后靠谱的还是庄乘风,他从余柳苑的几句话中勉强套出来路迢的意思,然后辗转告诉了闻新玉。 闻新玉:“知道了。”话落,给电话撂了。 庄乘风觉得自己没少操心,真是用心良苦,但如果没有他一开始看戏一般的搅合,那两或许孩子都有了。 九点一刻,路迢下楼,对面的树下依旧停着那辆熟悉的黑色路虎。 他站定30秒,对面毫无反应,本来还想再绕两圈刷刷存在感,这冷风一吹,如同当头一棒,路迢也不矫情了,拉开副驾驶的门一屁股坐了进去。 路迢:“师傅,去江林花园。” 闻新玉有点情绪外露,道,“这么早就回去吗?” 路迢心跳一顿,强撑道,“不回去干什么?” 闻新玉侧过来,就着昏暗的路灯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路迢,他上了一天的课,晚上还去图书馆了,应当是很累了,现在九点一刻,回到江林花园也得半个小时,洗个澡收拾收拾,也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了。 闻新玉抿了抿嘴,道,“好吧,我送你回去。” 这下轮到路迢有点不乐意了,但他比闻新玉淡定,就算是不乐意也只会目视前方。 一路无言,到了家门口,闻新玉又道,“明天你有早课,我来接你。” 路迢这下终于炸毛了,质问道,“我说了不需要你接!听不懂吗?” 闻新玉的目光非常真挚,又像是没有预想到路迢会是这个反应一般,愣了一瞬,又努力的恢复如常,道,“你不需要,只是我想接你。” “我想每天都能见到你。” “……”路迢差点就结巴了,但他忍住了,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闻新玉的表情忽然就坚定了,诚恳的看着路迢,认真道,“你现在单身,我想追求你。” 路迢听得心跳要爆表,却还是强撑着怒道,“我一直单身!” 闻新玉:“我知道,你一直单身,所以我想追求你,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路迢瞪圆了眼睛,道,“你刚刚才说要追求我有没有一分钟啊?就要我给你机会了?你还能再没有耐心一点吗!” “不是不是!”闻新玉赶忙解释道,“我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路迢这才意识到是他自己的主观想法,擅自忽略掉了追求这个过程,觉得闻新玉就是要一步登天的意思,殊不知在这场博弈之中,更迫不及待的人其实是他自己。 于是路迢端起架子,严肃的咳嗽了两声,高冷道,“看你表现吧。” 闻新玉立刻喜上眉梢,笑道,“好,那我好好表现,明天来接你上课。” 路迢关上车门之前,还是恶狠狠的撂下一句:“不要你接!”
第八十四章:身份
当天晚上,那条领带就被路迢物尽其用了,并且用了个爽。 原本领带上染着的木质香已被路迢的味道所代替,但可能是用法问题,路迢觉得枕头上好像也沾上了香水味,让人想不回味都难。 后来,这条暂时结束了使命的领带被路迢亲手浣洗了,孤零零的挂在小阳台上,在深冬的寒风中cos晴天娃娃。 既然亲手洗了,路迢就打定主意不还给人家了,反正也没人知道,不就丢条领带么,又不是什么贵重物品! 临下楼前,路迢看了眼窗外,果不其然楼下停着那辆黑色路虎,可是今天就周五了,连着两天周末,该怎么自然不做作的见个面呢? 一时间还真想不到,但路迢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还可以拉余柳苑下水。 谁曾想余柳苑竟然胆敢在他问周六要干什么去的时候,一口拒绝了他,“我周六有事呢。” 路迢故作惊讶状,问道,“你能有什么事?” 余柳苑:“明晚有个酒会,庄乘风带我去蹭饭。” 路迢:“什么酒会?” 余柳苑:“说是业内的一些同行,反正我去吃饭的,没问那么多。” 路迢丢下一句,“饭桶。”扭头走了。 “?”余柳苑不明所以,嘟囔道,“什么人啊!莫名其妙骂我!” 庄乘风是这样的,只要不是太正式的应酬场合都会带上余柳苑,虽然没有明面上道明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时间长了,大家都多少猜到一些,余柳苑这方面又比较迟钝,完全没意识到这就是在跟着对象出入生意场,他只管吃吃喝喝。 余柳苑能跟着庄乘风到处出席各种场合,路迢却不能这样跟着闻新玉,没个身份啊。 再说他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但是他有后手。 比如他现在就坐在一张红木雕刻的办公桌上,死死的盯着眼前拿着邀请函的人。 倒霉不会消失,只会转移,比如现在的祝引棠,看完了邀请函,实话实说道,“不是,弟弟,这去的都是些乙方,咱是甲方,咱去凑这个热闹干啥?” 路迢提出不合理建议,“巩固一下合作关系。” 祝引棠:“那也该是他们找咱巩固啊,咱上赶着干什么去?多跌份儿啊!” 面子面子!你只在乎你自己!路迢暴躁发疯,“我不管,我要去!你想办法!” 祝引棠差点求饶,“那里到底有谁啊?你非得去……咦?”话音未落,就看到一个眼熟的闻风文体。 原来如此。 祝引棠欠欠的,“你想见他啊?” 路迢不语,眯着眼睛用蔑视的目光表达着肯定。 祝引棠:“你直接说想跟他一块儿去不就完了。” 路迢:“那怎么行呢,我还没跟他好呢。” 祝引棠稍加思索,觉得有道理,“说得对,爱情不是随便许诺。” 路迢又想争取,“我……” 祝引棠伸出食指,噤声,“好了,不要再说了。” 路迢:“……” 祝引棠:“来哥给你想想办法,让他主动来找你成不?” 那当然好,只是你靠谱吗?路迢:“能行吗?” 祝引棠信誓旦旦道,“你就瞧好吧!” 可没等祝引棠发散思维,中午闻新玉来接路迢的时候,就问起了领带的事。 路迢心虚的怔了一瞬,强装淡定的,“嗯?” 闻新玉:“我说,我找不到搭配的那条领带,正好你不是有一条差不多的吗,能不能借我救个急,明天晚上就得用了。” 路迢:“emmmm……” 其实当天晚上,闻新玉就反应过来了,白天路迢口袋里的那条领带就是他的,他没过多寻思路迢拿他的领带干什么,但他觉得大小算个见面的理由,周末本来就不知道该找什么由头去见路迢,这说上个门取一下领带,那不是顺带脚的事儿吗。 路迢也没想到怎么就这么巧,你没有别的领带了吗!非得戴这条! 闻新玉:“方便吗?” 不方便啊!路迢扯了扯嘴角,道,“明天我拿给你吧。” 等红绿灯期间,闻新玉侧过脸来,对着路迢笑了笑,道,“不用,我过去拿吧,天这么冷,你别出来了。” 到了计算机系楼下,闻新玉前脚刚走,路迢后脚就夺命连环call把祝引棠给摇来了。 爬上库里南的副驾驶,路迢可怜兮兮道,“堂哥,陪我去买条领带!” 祝引棠虚惊一场,“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吓我一跳,你是咋的,买领带送他啊?” 路迢点点头。 祝引棠:“他没领带吗,还得你送?这么着急?” 路迢:“说来话长,总之你先开车,我们去国金广场!” 到了地方,一溜儿的奢侈品店叫人看花了眼,但路迢没心思挑,拿着一张照片一家家的询问有没有同款,但答案都是无一例外的:没有。 就在他近乎沮丧之时,有一位柜姐认出这是某设计师的定制款。 路迢赶忙上网找了设计师的主页,好消息:确实是设计师定制款,坏消息:没有现货! 路迢差点就卧倒了。 祝引棠赶紧掐他人中,安抚道,“找一条差不多的不行吗?你这心眼咋这么实,非得要一模一样的吗?” 路迢:“你不懂……” 祝引棠:“你不说我上哪儿懂去?”说着,就近将路迢拉进了某家店里。 路迢心中怒吼:难道光彩吗,非得昭告天下我拿人家的领带哔——了吗? 最后,路迢不得已选择了一条同色系,花纹差不多的领带。 晚间,路迢惴惴不安的在床上辗转反侧,那条在寒风中飞扬的领带已经被帮佣张婶收回来,熨烫平整后收紧了衣柜里。 本着眼不见为净的原则,路迢觉得他再也不会把那条领带拿出来了。 就当做这一切都没发生过吧! 周六一大早,祝引棠就急急忙忙出了门,说是有个项目要开个急会,临走前让路迢早些做好准备,等着晚上去会情郎。 路迢送走亲堂哥后,用尽此生最高造型水准,精心打扮了一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像在等人,倒像是在拍什么大制作MV,任谁多看一眼脑海中都能响起BGM来。 下午四点,张婶才告诉他,闻先生来了。 路迢高贵冷艳的放下手中的茶杯,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即不紧不慢的拿起沙发一旁,放置的一个精装礼盒,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出了别墅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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