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培因这才慢吞吞打了个哈欠,眼角微微湿润:“都到这里了,哪有回去的道理。” 两人随意地走着,这个时段正是人流多的时候,售货员站在柜台前给来往人群递着试吃。梁璋刚想拿一份尝尝,才意识到,自己拉着培因哥的手一直没松开,而对方竟也一声不吭的。 “……”他被热血冲上头顶,耳朵烫起来,下意识放开手,装作若无其事地去推购物车。 “怎么了?”徐培因偏过头看他,语气不轻不重。 “没事。”梁璋摇头,干巴巴转话题,“你去那边聊得怎么样?场地大概四月中能批下来吗?” “……还算顺利,批下来肯定是没问题,时间上不好说。”徐培因走了两步停下来,往购物车里放下一瓶饮料,低头看了几秒,像是突然没了耐心,说,“不要聊工作,好烦。” 梁璋愣了下:“啊,好的,别生气。” 徐培因突然抬头看他,表情说不上来的奇怪。他轻轻眨了下眼,说:“我没生气。” 梁璋不明白哥是怎么了,但努力理解这种下班了不想说工作的心情,于是又换了话题。两人在超市里采购,这回都目标明确的样子,没一会儿购物车便满了。 等结账出来,徐培因问:“你开车来了吗?” “开了啊,买东西嘛。” “我没开。” 梁璋会意:“我送你回去。” 他顺手把徐培因手里的购物袋接过来,放到车后排,徐培因看了他一眼,也没拒绝,自己拉开副驾的门坐了进去。路上,他安安静静地靠着车窗,闭着眼睛没说话,像是真累极了。梁璋也没打扰他,尽量把车开稳。 最近工作忙,他们私下竟也有段时间没见面了,小区绿植的摆放方式都换了。 培因哥身体贴着他,好像要他扶,梁璋便半搂抱着人上楼,心里满意自己很值得依靠。他拎着购物袋,进门后熟练地把东西都分门别类塞进冰箱,顺便拆了盒草莓找碗泡上。收拾完一回头却发现培因哥坐在餐厅桌旁看自己,嘴角向下,表情不善地望着自己。 是怎么回事啊?梁璋摸不着头脑,培因哥今天怪怪的。刚刚还很黏着他,现在他做一点家务又不知道哪里让哥不顺心上了。 也许真是太辛苦了?他迟疑着走过去,弯下腰凑近问:“你吃饭了吗?” 徐培因摇头,反问他:“晚饭吃什么?”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要不要我做?”梁璋说,“我来之前吃过饭了,还不太饿,你不用管我。” 徐培因垂着眼说:“哦,那点外卖好了。” 他说着便要站起身,梁璋拉住他的手腕,稍微用力,把人拽回了椅子上。“怎么了啊,心情不好吗?”梁璋盯着他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徐培因被拽回椅子上,也没有太大反应。他顺势就靠在椅背上,低声说:“没有,好像就是太累了。我也不饿,晚点再吃吧。” “累了就休息吧。”梁璋其实想问是不是谁惹到他了,可也不想逼他,于是换了个更柔和的语气,“你有什么烦心事要跟我说啊。”不过培因哥失眠不足时一向脾气不好,可能真是疲惫导致的。梁璋想着,刚把人按坐下,这会儿又拉起来,半抱半推地往卧室带,准备强制休眠。 他把人拖进卧室,在衣柜里翻找合适的家居服给徐培因换。看来是真缺休息,徐培因坐在床沿看起来都没有睁眼的力气,要他一点点解扣子换衣服。躺到床上脸色就明显好很多,眉心也舒展开,眼神柔柔地望他。 梁璋被盯得受不住,他莫名解读出一些期待,几乎是下意识地俯身过去,隔着杯子把人抱在怀里。培因哥还没来及全躲进被子,身上像温水泡过似的暖,被他压着就伸出胳膊搂他的脖子。 两人额头相抵,呼吸交错,太久没有这么亲密的行为,梁璋甚至觉得生疏,接吻前想请示一下。不过刚张嘴,培因哥就把眼镜推到额前,抬一点下巴主动吻上去。梁璋尝一点荤腥就忍不住,整个人重量压下去,手探进衣服里摸索。 他有目的地环住徐培因的腰和记忆里对比,摸到掌下更明显的骨感,停了下来。 “嗯?”徐培因又哼出一些询问的音调。 梁璋慌忙爬起来,下腹火烧似的燥,需要分心来控制。他低头看刚被吻过的培因哥,红了的嘴唇终于显得人有了颜色,眼神因为看不清微微失焦,又很努力地聚在他脸上。 看培因哥的表情显然不会拒绝他,可梁璋不好意思这样做。他前段时间已然是肆意妄为,好容易私下再见面,人家才出差回来,困得吃不下饭,他还忍不住想要实在有些畜生。 梁璋深吸一口气,克制地亲了亲徐培因的侧脸,替他把额头上的眼镜拿下来,放到床头柜上。 “你睡吧,我回去了。” 徐培因还没回神似的:“回去吗……” “嗯……”梁璋歪歪扭扭走出去,补充道,“你好好休息,那个,醒了给我打电话。” 他拎着购物袋回到家,才后知后觉自己的欲求不满。先前有工作埋着,梁璋尚能压抑住自己的欲望,日程压着他往前走,脑子里都是会议、策划、报告,自然没时间塞些黄色废料。可一旦停下来,再见到办公室外的领导,他就无比渴望一些来自情人的安抚。 梁璋喉结滚了滚,忍不住找了句脏话骂自己,接着顺理成章坐到床上。 手放下去,他眼前浮现的还是培因哥的脸。 那张带着疲倦的脸,陷在枕头里,半梦半醒了眼神还一直追着自己。一点儿力气也不愿意使,彻底放软了身体让他抱着。梁璋不用强硬,他也很愿意把自己奉献出去的样子。 太过分了,梁璋明知道培因哥累,那点憔悴却跟佐料似的钓得他更馋。也还好忍住了,不然他一顿折腾再给人整生病了。何况他本来就是看望一下培因哥,车后排买的好多冻品,他要是没忍住就全化了。 情欲消退后,还是心疼占大头,梁璋很念着培因哥身体,担心他是不是胃难受,发了很多消息过去。不过那晚培因哥应该没睡醒,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回了他,说没什么问题,想他过来一起吃饭。 徐培因说想一起吃饭,梁璋瞬间精神百倍,说让他在家别动,自己过去下厨。 “我做菜没有你做的好吃,”他自谦一把,实则刚刚已然用了十成功力下厨。他夹了菜到培因哥碗里,内心还是期待表扬的,“不过也还可以吧,尝尝看。” 徐培因睡饱了对他态度都友好起来,说:“好吃啊。”他吃完那一口,眼睛弯弯的,“你不要老盯着我吃,监工啊?” 梁璋笑笑:“我怕你没胃口嘛,你看着气色不好。” 徐培因动作顿了下,抬头看他,语气很平常地问:“很难看吗?”没等梁璋接话,他又自顾自低头继续吃,含糊地说:“看到你胃口就好了。” 梁璋趴到桌子上笑,他又在桌子下面踹他,茫然地问:“怎么了?” 梁璋嘴角笑意还没散,说:“感觉今天你说话怎么这么……”嘴甜?梁璋不敢说,琢磨着另一个词,“比昨天温柔。” 徐培因却放下筷子:“温柔也不行,非要骂你?”他喜怒无常起来。“那不和你吃饭了,我去找陈佑泽吃饭,行吗?” “别别别……”梁璋立刻警惕地坐直,猜是不是姓陈的给培因哥喂了什么枪药,才让他状态如此奇怪,“他哪有空和咱们吃饭,他恨不得死夜店了!吃饭的话我们可以部门内吃,我叫小罗小金来!” 哪知道培因哥突然冒出一句:“我当然和金尚贤吃过饭。”梁璋愣了下,他接着说,“早吃过啊,我从裕景离职后他就来过我家,他入职前我们也吃过饭,还发给过你照片。” 这又是什么意思?梁璋下意识抓紧了筷子,徐培因突然提这么一句,是让他做什么反应啊?来过家里,是和金尚贤也睡过的意思吗,还是什么别的……不是吃饭吃得好好的吗?他应该感到难受,但眼下不知所措的情绪竟然盖过去了,他觉得没道理徐培因要这么讲话,于是揣测培因哥这么说的用意。 额,是让他吃醋吗?梁璋放下筷子,迟疑地开口:“他经常来吗?” “陈佑泽不是说我对他有意思吗?”徐培因瞪大看眼睛看他,说是挑衅,也不对,“对啊,在你之前我差点和他睡了。” 怎么他自己还发火啊……梁璋还是不理解,于是顺着说:“哦,是,陈佑泽说你对来电的人会说自己只谈过三次恋爱,难怪小金也是这么说的。” 然而金尚贤先来比不上梁璋后到,梁璋是除了长相哪里都不合培因哥择偶标准的人,金尚贤除开知道前任的破事还多满足两条,这样都没赢过梁璋,那有什么可说的?不公平竞争都没戏的小子,平时基本也就工作联系不越雷池半步,梁璋把他当弟弟看了以后其实很难吃醋。 那他该表演出很生气吗?梁璋在思考,徐培因会对他哪种反应更安心。 “你在意的话可以问我。”徐培因说。 “其实还好……我那天不是说了,你不用非得说清楚,没事的。” 梁璋话说完,徐培因看他两眼,无声地低下头继续吃饭,没再回话。到要让梁璋看的话,他觉得培因哥怎么吃怎么可怜,一小口一小口的,好像带着气吃饭,再吃坏身体了……明明他是为了让人开心才来的。 饭后徐培因也不让他洗碗,梁璋一时不知道干啥,便坐沙发上开电视。综艺播到过半,培因哥才从厨房出来,袖口挽起两圈,到梁璋身旁坐下,大沙发里挑了离他最近的位置。 梁璋本来在走神,此时闻到些若有若无的香气,大概是护手霜。他伸手拉住徐培因的腕子,把袖口捋下来,连带着摸到手,细腻滑软的,带着护手霜未完全吸收的润感。 不知道是不是徐培因坐姿太懒散,他一摸,人都顺势滑进他怀里,紧密地贴着他。又是一副要跟他和好的样子,不闹别扭了。梁璋收拢手臂,把人搂稳了些,不敢多做别的举动,老实抱着人,只是不断抚着他的脊背。 半晌,徐培因埋在他胸口的脸抬起来,脸上是一层闷过的粉,直勾勾盯着他,好像有要抱怨的事。 梁璋被他忽冷忽热的态度耍得团团转,又被明示暗示撩拨得燥热,抱着人磨蹭了一会儿。可是隔着衣服裤子要到不到,很不舒服。不能在这里,裤子是新的……梁璋揉了揉培因哥的发顶,示意他起来,没想到徐培因又到了冷下去的阶段,下一秒便衣衫不整地从他怀里坐起,面无表情地起身,摔门进了卧室。 “培因哥?” 梁璋愣住,过去敲卧室的门,他拧了把手,居然反锁住了。 他想培因哥也许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他是想换个地方。然而就算是误认,发什么火呢?不做就让他滚吗,他们的关系到这种境地了吗?梁璋自己也十分委屈,他是体谅徐培因的身体,之前还好好的……不做的话不能见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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