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漾那段时间也心疼他,把他受的委屈都看在眼里,在进手术室前谢忱言摸着他汗涔涔的额头跟他说:“同性恋是病,祁漾,你应该治病。你在医院好好的,我会很快就来接你。” 他亲自为祁漾注射了镇定剂,扯开他的衣袖,上面还有他们昨天厮混的痕迹。 他伏在祁漾的耳边,委屈又隐忍地跟祁漾说:“对不起,我没办法了,羊羊你听话,我会带你回家的。” 祁漾一直以为谢忱言送他去医院是被逼无奈,那么多人都觊觎和逼迫下,交出祁漾似乎才是最正确的方式。 但实际上,他是主动提出这个办法的人。像抛弃一颗毫无价值的棋子,在满是谢照礼私生子手下的医院安顿了祁漾。 祁漾回想了前二十几年,总在被人抛弃,父母早早地离开了他,想交出真心的时候,又被谢忱言狠狠抛弃。 这种长时间缺失的安全感被他恶性地在程枕身上寻找回来,随后又被程枕狠狠地抛弃。 算了…… 也不知道是下雨了还是他在哭,脸上流下一滴水,谢谙把他抱回轮椅上,扣好他的衣服,遮住他身上的吻痕和一条条可怖的伤疤:“走吧,下雨了。” 陈森推着祁漾回到车上,保镖开车在后面跟着,三分钟后,在城郊的车道上,爆发了一场巨大的爆炸。 与此同时,谢氏的合作方案和公司机密突然暴露,谢氏在段时间陷入了一片巨大的风暴中。 谢忱言收到这些消息的时候正在去机场的路上,他没日没夜地工作,终于在第四天完成了所有任务。 昨天晚上他去挑了一盏小夜灯,包装得很漂亮,拿回去给祁漾当礼物。 对爱人的的想念让他今天又迫不及待地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在接收到谢氏陷入危机的时候,他又收到了一条来自陈森的消息。 【羊羊出车祸,抢救失败了。】 手机同一时间弹出来一条新闻。 【海市城郊发生一场特大交通事故,事故造成一人死亡,四人受伤。】
第32章 谢忱言连祁漾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他回来的时候, 只看见了祁漾那具被烧得焦黑的尸体。他不敢相信这件事是真的发生了,发狂似的在门口想要冲进去,可是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张开的嘴巴只是徒劳地表现出了他的伤心和难过。 陈森颓废地站在旁边,任由几位保镖拖着他, 呆木地看着这混乱的一切在眼前翻转浮现, 即使过了一天,他还是没从昨天突然发生的事情中缓过神来。 祁漾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 旁边放着他送给祁漾那块金镶玉。 去庙里特意求的也没用。 谢忱言眼睛瞪得很大,血丝在他眼睛中弥漫开来, 呼吸急促,转身看着面前的陈森和自己信任的那几个保镖。 他很想质问为什么祁漾会在他们的保护下发生这种事, 明明他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为什么出去了一趟以后就只能再见到祁漾的尸体。 可是深深的无力感笼罩着他, 如果当时强硬一点带走祁漾, 或者他不去出差, 这种事一定就被避免了。 谢忱言心里一团乱麻, 公司也乱成了一锅粥,他要在极度悲痛的情况下保持理智去处理大局, 好几个夜晚他站在落地窗前, 就想一头扎下去。 祁漾的离世带给他的伤害是持续的, 听见消息的那一刻心就已经破碎了, 见到尸体的那一刻他心里涌出的无力感和悲痛感是无法压制的。 别墅里哪里都有祁漾的生活痕迹, 可是哪里都找不出祁漾的影子。 由于悲痛过度, 谢忱言患上了失语症,每天晚上都被祁漾的离开撕扯着理智,白天还要像正常人一样去公司上班, 稳定大局。 上一次他以为祁漾死了,从来不信鬼神的他开始信奉鬼神,是鬼是人都好,他都要,只要回到他身边。 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在庙里去烧香拜佛,往庙里砸了很多钱。 祁漾再次回来的时候,他在庙里给祁漾重新求了平安福,用主持开了光的红绳把祁漾捆在身边。 都这么做了,祁漾还是离开了。 谢忱言半夜喝得醉醺醺的,站在窗边。下午助理告诉他今年给寺里的香火钱已经打过去了,那边问他什么时候去寺里看看。 “给羊羊准备了一盏长明灯,你去看看呢?”助理当时小心翼翼地转告寺里的原话。 想到这里,谢忱言突然大笑起来,毫无形象地倒在办公室的地毯上,笑得泪水都滚落下来。 半个小时后,他坐在助理的车上,往黄台山开去。 外面大雨滂沱,噼里啪啦地敲在车窗上听得人胆战心惊,谢忱言醉得不知所云倒在后面,癫狂的模样叫人看了害怕。 十几分钟前,他等红灯的时候给陈森偷偷发了消息,告诉他谢忱言状态很不对劲,让陈森尽快赶来。 一个小时后,车稳稳停在了黄台寺门口,谢忱言推开门身形不稳地下了车,站在雨幕里看黄墙青瓦,鎏金的黄台寺几个大字,香火绵延了数百年的寺庙。 假的。 都是假的。 信奉了又有什么用,祁漾还不是离开他了。 他发狂了一般用手去捶打那扇厚重的木门,咚咚咚的声音在雨夜里听着渗人。 几分钟后出来了许多人,没有一个赶上前。 谢忱言捶得双手出血,门上只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洞,他把失去爱人后的委屈全释放了出来,坐在地上哭得像一个落魄的狗。 “少爷。”陈森姗姗来迟,他也顾不得打伞,冲到谢忱言旁边就把他拉起来,雨水冲刷着他受伤的手,血红的水粘在他白色的衬衫上。 可是谢忱言突然平静下来了,他拉着陈森的手,用口型告诉陈森回家。 夜里温度低,现在更是深秋,下着雨山里阴冷,谢忱言当天晚上就发起了烧,迷迷糊糊地睡在从前祁漾睡的那一块地方,怀里抱了一大堆祁漾过去的衣服。 三天后,谢忱言的烧终于退去,他在床上做了很久,突然说:“去看看祁漾吧。” 陈森眼睛一亮,谢忱言竟然能说话了。 而且他都能主动去看祁漾了,是不是说明祁漾去世这件事,他逐渐看开了呢? 毕竟之前也提过这件事,谢忱言发疯一般砸了许多东西,固执又偏执地不肯去看,好像没看见祁漾的墓就代表祁漾还没死。 墓是陈森自作主张建的,谢忱言不愿意承认这件事,陈森就趁他情绪过激昏迷的那两天麻利地办了这件事。 谢忱言清醒之后暴怒着看着陈森,一点力没有收的拳头砸在他身上。 吃过早饭,他就带着谢忱言去看祁漾。 谢忱言情绪低迷,大病初愈脸色还不怎么好,挥手让他们都下去,自己想陪祁漾说会儿话。 陈森带着其他人离开了,谢忱言蜷缩在祁漾墓碑旁,他的手指抚摸着墓碑上祁漾的名字,喃喃自语:“靠着你睡觉好不好?” “我小时候也在墓碑旁睡过,在我妈的墓碑让,不过你那个时候还没来,我感觉你那时候要是来了,我应该就不会睡在我妈的墓碑旁。” “但其实我对我妈没有很多感情,她跟我爸商业联系,谢家的私生子,那么多。有她的,也有我爸的。他们各玩各的,生了很多个孩子,然后还要装作伟大把那些孩子全带回来,让我和他们一起竞争。” “你来的时候我也以为你是我爸的私生子,后来发现你不是。确实,我爸生不出来你这么漂亮的孩子。” “我小时候确实很过分,但是要在那么多私生子当中保护好你一个外来的,也好辛苦的。” “但是你好过分,你从来都没说过爱我,即使我们后面在一起了。” “我太强势,认为一切东西都能轻易的得到,就连你也一样。可是你带给我巨大打击,我才知道我要什么也不是很轻易的能拥有。” “可是我太想要你了。” 他抬眼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一到这种理解海市就整日不见太阳,祁漾死在这种季节好委屈,阴雨绵绵。 “再来一次,我也会这样强势的占有。” “但是我会听你的。” 谢忱言回想着自己和祁漾相处的一幕幕,自己的强势占有,祁漾的坚韧反抗,到最后祁漾还是被自己折服。 要是能听祁漾的话,他们现在说不定生活得很好幸福。 …… 陈森在外面等了很久,一直到中午谢忱言都没有出来。他能理解谢忱言有很多话要跟祁漾说,但他也怕谢忱言想不开。 他叫了两个人跟着自己回去看。 远远地就看看谢忱言倒在地上,他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狼狈地冲上去,看见谢忱言倒在血泊之中。 谢忱言割腕了。 陈森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祁漾去世后给谢忱言带起来的一系列反应太过于有冲击力,谢忱言本来就是一个疯子。 在祁漾还没有回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他开始后悔自己同意祁漾的求救。 手术室的灯熄灭的瞬间,他头也不回地走出来医院。 半个月后,谢忱言转入了普通病房,最近的折腾让他变得很瘦。 陈森带着精挑细选的人提着饭菜走了进来,难得的阳光下,谢忱言看见了一个和祁漾长得非常相似的男孩。 就连祁漾的神态都模仿得十分相似。 还穿着祁漾的衣服。 谢忱言闭上眼,危险的信号被短暂的隐藏,再睁开眼,汹涌的怒火灼烧至他全身,他愤怒地指责陈森:“谁让他穿祁漾的衣服的?” 陈森怕殃及无辜,连忙把男孩推了出去,低着头在病床边接受谢忱言着滔天的怒火。 他为自己的自作聪明付出了代价。 谢忱言偏执地只认祁漾一个,替身再像也不是替身。 陈森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代价,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在谢忱言面前。 又过了半个月,谢忱言出院,他变了一个人似的,开始努力工作,认真生活。 情况比三年前还要奇怪。 陈森说他是发疯了,保镖们也点头认可。 但好歹没有一心求死了。 谢氏逐渐从危机中活过来,谢忱言独身一人,反而开始频繁参加一些需要伴侣出席的活动。 有时候晚上应酬完,一到八点,他就很抱歉地点着手表说:“八点了,家里那位要催了,我先走了。” 饭桌上的众人面面相睹,谢忱言家里那位都走了一年多了,哪里有什么家里那位催他。 而且这两年圈子里多了很多谢忱言的闲话,他跟祁漾的感情成了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一个不情愿的爱人,被谢忱言依靠手段强行的留在了身边。 之前有一个初出茅庐的富二代,仗着家里宠爱,没有一点顾虑,因为合作没谈拢,当着谢忱言的面指着他的鼻子骂他:“难怪祁漾宁愿去死也不跟你在一起,就你这种脾气,没有人能忍受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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