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忙,能有你忙吗?”林颜看了他一眼。 玉树临风,英俊轩昂。 “我真是不明白,他怎么就非要离婚?好好的日子怎么不过,难道去学那什么设计非得离婚不可?我苦口婆心劝了多少遍,他听都不听……” 林颜捂着心口,痛心不已。 “这孩子之前明明都很乖的,怎么又转了性子,这都多少年了……” 宋景焕皱了下眉,打断了她的话,“妈,离婚跟那件事没关系,珂毓也是受害者。” 林颜不明白,他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的。 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是林颜的手机,段珂毓的来电。 宋景焕的心忽而颤了一下,手中的杯子也差点掉落。 林颜当着他的面接了电话,“嗯,小毓,我以为你忘记妈妈了……你也是,过年要开心点……嗯嗯……” 似是注意到了宋景焕的望眼欲穿,电话打到最后,林颜终于道:“小毓啊,其实现在景焕在家陪着我,你要不要跟景焕说说话?” 宋景焕像被点到一样倏然起立,罕见地手足无措起来。 从林颜手中接过电话,隐约听见一句淡淡的“不用了”,等他把手机凑到耳旁时,听筒中只传来刺耳的嘟嘟声。 段珂毓连电话都不想跟他讲。 意识到这一点,宋景焕觉得自己应该暴怒,歇斯底里地痛恨,起码应该摔点什么泄愤,让段珂毓、段家人都知道他宋景焕不是随意任人践踏的蝼蚁,更不是朝他们摇尾乞怜的可怜虫。 可事实上,他只是举着电话,呆呆地愣在原地。 说不定是他听错了,段珂毓并没有挂断电话。 他屏息凝视,不想错过对面一丝一毫的声音。 林颜有些看不下去,委婉道:“是不是误触了,要不再拨回去?” 宋景焕终于放下了电话,摇了摇头。 他又重新坐回椅子上,把已经凉透的半杯姜茶灌进口中,然后一直沉默地坐着,不知在想什么。 林颜也不发牢骚了,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又招呼张妈给添了姜茶,宋景焕却没再喝。 不知过了多久,沉默的男人终于开口:“妈,我先回云汇锦,明天再过来陪您。” 林颜应了一声,“让司机送你回去。” “不用了妈,我自己开车。” 也不等她答应,宋景焕径直就走了出去,司机连忙追上去把钥匙给他。 云汇锦,还是上次离开时的模样。 这边住人少,都是段珂毓定时联系家政上门打扫卫生,宋景焕从不过问。 如今再次回来,门口的鞋柜上已有了一层薄薄的灰。 宋景焕扔下车钥匙,打开了灯。 家居都是智能的,窗帘缓缓地自动打开,岛台和厨房都亮起了灯。 一板一眼的机械声突兀地响起:“欢迎两位主人回家,鲜花散发着馥郁芳香,今天是农历春节,晚上是温馨的除夕夜……” 宋景焕偏头看到餐桌上的花瓶,上面插着的花朵早已凋谢,垂着萎靡的花骨朵好似干尸。 “香个屁。” 他关了人工智障,即刻结束了它啰嗦的发言。 宋景焕迈了几步,抽掉那几支枯萎的花丢进了垃圾桶里。 不经意间又看到了地上的那几团废纸。 那是段珂毓给他留下的离婚协议书。 当时他看到后怒不可遏,当场就打给段珂毓质问,那么地气势汹汹。 现在想想,如果那时态度好点,他们的关系应该也不会这么急转直下。 宋景焕捡起那几团,慢慢展开。 这离婚协议书,其实他签不签都是一样的,就像律师说的那样,两人甚至都没有合法的婚姻,何谈离婚一说? 逐字逐句,宋景焕看完了三张纸,突然笑了一声。 “自愿放弃婚内财产……部分不忠行为,不予追究?呵。” 他有些自嘲,又看了一遍,莫名发笑。 原来段珂毓已经这么讨厌他了啊。 果然这几张破纸还是一样地碍眼,宋景焕将皱皱巴巴的纸又撕了个粉碎,丢进垃圾箱。 段珂毓从云汇锦离开的也很匆忙,很多东西都没有带走,宋景焕猜他应该也不会再回来了。 沙发旁丢着宠物磨牙的玩具,储物柜里还剩着没喝完的羊奶粉,就连客厅都还摆着他们的合照,宋景焕盯着照片里浅笑的段珂毓,盯了很久很久。 蓦然地,他发出一声冷笑。 这就是爱吗?这就是你段珂毓的爱? 如此轻易得到,又突然失去,什么狗屁?他宋景焕根本不稀罕! 他胡乱揉了一把眼睛,跌跌撞撞起身去酒柜拿酒,囫囵堆到面前,打算就此把自己灌醉。 不省人事之际,宋景焕抱着酒瓶哈哈大笑,心神畅快! 他宋景焕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人人都削尖了脑袋送上门来,段珂毓算个什么东西! 可意识朦胧之际,宋景焕如坠梦境。 身后有人轻声唤着他的名字,转过头,段珂毓站在岛台后,让他过来吃饭。 他浑浑噩噩地起身,灶台开着火,锅里的饺子一个个随着水波翻涌,段珂毓把汤勺递过来,嘱咐他把饺子盛出来,自己要去换衣服。 宋景焕连忙应了一声,笑着接过勺子,手一伸,扑了个空。 眼前冷冷清清,厨房只亮着一盏壁灯,宋景焕茫然失措。 反应过来后,早已泪流满面,他撑着桌子,差点就站不稳摔倒在地。 段珂毓,我错了。 回来好不好,再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第30章 大年初一,朝岁伊始。 天空放晴,风和日丽,路边的积雪和薄冰开始消融。 席珩马上到青城,段珂毓焦急地望着接机口,忐忑又激动。 在刚才来的路上,他接到了梁律师的电话。 “少爷,合同证据已经基本齐全,我和段总沟通过,基本拟定了详细的财产分割,我已经发给您了。” 段珂毓嗯了一声,别说分割财产,就是不要财产他也愿意。 “好的,宋总不愿签字,如果对方不同意离婚,您可以委托我提起离婚诉讼,但到时候需要调解,您还是得和对方见面。” 段珂毓下意识拧起眉头,“不同意调解会影响判决吗?” 梁律师:“有概率,但他是过错方,基本不会影响。” 段珂毓松了口气,“那就走程序吧,麻烦你了,梁律。” 两人分居已经超过三个月,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没有意外了,这个莫须有的婚必须得离掉! 和律师通完电话,段珂毓好似全身都轻松了,如同卸下往日沉重的枷锁。 他一直望着接机口,连心带着魂儿都不知飞到了哪里去,脑子里只有席珩两个字。 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现时,段珂毓马上跑了过去。 席珩笑着走过来,接过飞奔而来的青年,段珂毓气喘吁吁:“席珩。” “嗯。” 席珩眼含笑意,见他稍微平复了些,长臂一伸,把人抱了个满怀。 段珂毓的泪瞬间涌出眼眶,他顺势搂住了男人的腰,耳边酥酥麻麻的,压低的嗓音带着撩人的鼻息钻入耳中。 “珂毓,我想你了。” 段珂毓哪管得了那么多,此刻他的心如同起了千万次的波澜,起伏拍打的心潮仿佛将他整个人都吞没了,眼泪被胡乱蹭到男人的衣领上,他吸了吸鼻子,“我也想你了。” 人来人往,席珩在他脖间吸了口气,然后放开了他。 段珂毓被他搞得红了脸,席珩有些心动,拉过他的手往外走。 “我们快点回家。” “怎么了?” 席珩回头看他,眼底讳莫如深。 “快忍不住了。” 根本没等到回家,两人一上车,车里的挡板就缓缓升起。 段珂毓几乎是被扑倒的,没来得及直起身子就被人压住了,席珩的吻从未如此霸道,几乎篡夺了他的呼吸。 唇瓣被用力地吮吸碾磨,舌尖也开始发麻,段珂毓微阖着双眼,尽量配合着身上强取豪夺的男人。 原本十指相扣的右手被反剪在身后,顺势托着他的后腰往前,身体有一部分悬空感,段珂毓本能地想找支撑点,左手只能扶着车窗,浑身都使不上力,连气都喘不上来,段珂毓本能想后退,又被腰间的手搂紧了些。 席珩似乎察觉他的反抗,加大了亲吻的力度,他的膝盖撑在座椅上,倾身向前索取,几乎罩住了青年的整个身体。 咚咚的心跳声被二人剧烈的chuan息声掩盖,段珂毓向后仰了仰头,试图脱离桎梏,席珩的大手马上覆盖住他的后颈,稍稍使力便让怀里的人再也不能动弹。 指腹轻轻摩挲着颈间细腻的皮肤,段珂毓的舌根麻得发疼,呼吸开始费劲。 “唔唔……” 他渐渐挣扎起来,席珩终于放缓了动作。 不再是狂风急骤,转而是和风细雨般的疼爱和轻抚,席珩不紧不慢,游刃有余地探索,段珂毓忍不住深吸几口气,男人贴着他的唇,轻轻笑了一声。 脖间流连的手终于抽了回来,席珩摸着他的脸,拿牙齿轻轻磨了磨他的舌尖,才终于放过了他。 段珂毓颤颤巍巍地睁开眼,睫毛挂着几滴水珠,湿漉漉的眼睛眨了好几下,好似才回归意识般开始大口呼吸。 席珩僵了一下,看向他的眼神又深了些,不自觉舔了舔牙尖。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段珂毓浑身发软,四肢关节都仿佛失去了关节。 他靠在椅背上,活动着早已僵硬的手腕,席珩又凑上去轻啄几下,才坐到了他的身边。 不知他的嘴唇此刻是何种光景,段珂毓感觉好似有千万根小针在扎自己,细细密密地疼。 席珩让他靠着自己,轻轻揉着他的手腕,“还难受吗?” 段珂毓幽怨地瞥他一眼,狠狠点了点头。 男人却笑得十分愉悦,但也听话地继续给他揉着腰。 段珂毓的脑袋可能有些缺氧,缓了好一会才发现车子已经停下了,撤下挡板,司机不知何时早已离开。 席珩下车绕过来为他拉开车门,弯腰做了个绅士礼。 “腿还软吗?我抱你下来?” 段珂毓倒还没到那个地步,搭在他的手上下了车。 他脸皮还是一样地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车停了,不告诉我?嗯?” 席珩一脸平静,“我那么入迷,怎么可能知道。” “那怎么办?小李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他不会以为我们……” 段珂毓欲言又止,席珩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一脸宠溺,“不会的,他懂分寸。” 说实话,那种情况下很难不那么以为。 两人牵着手上楼,刚出电梯就听到了源源的狗叫声,大概率是听到了他们的脚步声,守着门打算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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