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也关掉手机里的菜谱应用,又打开了微信。林喻之看着消息列表最顶端的那个纸船头像静了片刻。 “那个手机号,早就注销了。”他收回视线,往烟灰缸里弹了下烟灰,“别置顶了,看着碍眼。” 周时也看了他一眼,回复完重要消息,把手机熄了屏。 他肌肉的线条与四年前同样漂亮,裹满薄汗的皮肤在夜色中闪着细碎的光,林喻之打量着眼前这副一丝不挂的性感肉体,屈起一条腿,伸长手把烟嘴送到他唇边,语气里带着几分调戏:“抽吗?” 周时也没躲,他便让周时也借着自己的手抽了一口。 火光骤然亮起,林喻之有点意外:“你会抽烟?” 周时也推开他的手,说:“没瘾。” 之前采购应酬时难免要抽上几根,可从小到大,不论是酒精还是尼古丁,他从来没有真正产生过依赖,以至于,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不易成瘾的体质。 直到—— 他的目光落上林喻之颈侧那块新鲜的吻痕,手也跟着覆了上去。 指腹重重碾过,那块吻痕更红了。 林喻之在烟雾中撩起眼皮看他。那只手又继续往下,钻进他盖在腰间的浴巾,握住了他半勃的阴茎。 “还做?你腰不痛?”林喻之被他摸得抽了口气,他按住周时也的手,认真道,“你身上真的很烫,是不是应该去医院看看。” 周时也突然倾身向前,从他手里夺过那半截烟,按进了烟灰缸里。 “小感冒,吃个药就好了。” 滚烫的胸膛也压了下来。他用舌尖顶开林喻之来不及闭合的齿关,手指径直摸进了他的臀缝。林喻之却突然翻了个身,把他仰面压倒,跨坐在了他的小腹上。 “别动。”他警告道。 周时也还没来得及反应,湿软的穴肉已经层层裹了上来。 林喻之一口气坐到底,先前射进去的精液被挤出穴口,皮肉相接的动静黏糊糊的。有汗沿着他扬起的脖颈滑落,在锁骨的凹陷处停留了一瞬,又继续下滑,被周时也用手指按在了胸前。 “林喻之。”周时也轻声说。 林喻之在有节奏的起落间轻声喘息:“嗯?” “我爱你。” 沉腰的动作猛地一顿,林喻之低下头,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 他的神色有些复杂:“你这样,我真的很不习惯。” “会习惯的。”周时也扶住他的窄腰,手指覆上自己刚才失控掐出的指印,又说一遍,“我爱……” 林喻之却不让他说了。 他俯下身,用力吻住了周时也的嘴唇。
第62章 林喻之的脚趾被烫得蜷缩了一下。 露在被子外的小腿火辣辣地疼,他缩回脚,脚背却蹭过一片与阳光同样炙烫的皮肤。 窗帘被风掀起一角,更多的光涌进来。林喻之在蜂蜜色的晨光中睁开眼,怔愣片刻后才意识到自己正蜷在周时也怀里。周时也的下颌抵着他的发顶,膝盖嵌在他腿间,热度顺着相贴的肌肤传了过来。 他的体温仍然偏高,但比起昨夜似乎降了一些。林喻之正要退开,横在腰间的那条手臂却突然收紧,头顶同时传来了一声带着倦意的:“早。” 林喻之觉得耳朵有点痒,不自然地挪了下身体。周时也用指尖轻轻摩挲他的后腰,说:“去洗个澡,然后吃个早饭。上午有客人要来。” “客人?”林喻之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有多哑。他清了清嗓子,敷衍地“哦”了一声,再次准备起身的时候,后腰被惩罚性地狠狠捏了一把。 “哎——”他痛得嚷出声来,“你干嘛!” 周时也用掌心覆上那块被捏出红印的皮肤,轻轻揉了揉:“问我,来的是什么人。” “神经病。”林喻之低声骂了一句,但还是嘟囔着问,“什么人。” “宋忆文。” 林喻之抬起头,神情逐渐严肃起来,周时也又说:“你要是不想见他,我就让他别来了。” 林喻之低声道:“我说了,我从来都没说过不想见他。” 周时也安静片刻:“你们的关系真是不错。” 林喻之的声音又低了点:“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只是朋友?”周时也抬起一只手,指尖掠过他肩膀上的一块吻痕,状似无意地说,“你们从小一起长大,还都喜欢男人。” 林喻之噎了一下,抬起眼皮瞪了他一眼。 自己单身那么多年,还不都因为某个言而无信的王八蛋。 “我起床了。”他撑着床垫想要起身,却被周时也再一次按了下去。 周时也的唇碰了碰他轻颤的眼皮,又顺着鼻梁滑到鼻尖,最后含住了他的嘴唇。 “再抱一会儿。”他含含糊糊地说。 顶在小腹上的那东西梆硬,事情绝不是“再抱一会儿”那么简单。林喻之警惕地推住他的腰,按在肩头的那只手却游蛇般地滑向了他的后背。他立刻屈膝抵住周时也的小腹,周时也直接翻身压了过来—— 身下突然响起一声木头断裂的咔嚓脆响。 世界在失重中倾斜,床垫像一艘被巨浪掀翻的小船向一侧倾倒,林喻之下意识抓住了周时也的手臂,而周时也的手掌已经护住了他的后脑。 林喻之的右腿还挂在周时也腰上,躺在歪斜的床垫上与他面面相觑。 他愕然道:“地震了?” 显然不是,但周时也还没来得及回答,床骨又发出一声不详的异响,床垫再次倾斜了几度。 林喻之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床塌了?” 周时也的神色也有些复杂。 甲辰年的最后一天,岳城迎来了难得的晴天。 阳光明媚,风也和煦,岁月静好,万物祥和。 他们把床搞塌了。 于是只好起床。两人轻手轻脚地下了地,周时也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干净睡衣递给林喻之,自己也拿了一套。刚穿好裤子,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打破了在房间里静静流淌的尴尬。 林喻之正把睡衣往头上套,闷闷的声音从布料下方透出来:“你们约这么早?” 周时也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才九点不到。 他和宋忆文约的是上午十点。 他边穿上衣边往玄关走,刚打开门,王尧的责问就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 “林喻之呢?”他语气急迫,目光越过周时也的肩膀往屋里钻,“他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 林喻之窝在沙发上,逐条翻看手机里的未读消息。 王曼三个未接来电,王尧十七个。微信里除了几十条拜年消息,还有几条刘昭和梁欣小心翼翼的试探。马秘书也给他发了一条消息,问他今天几点过去。 除此之外,还有一条好友申请。 浴室里的洗衣机开始运转,周时也推门出来,旁若无人地蹲在电视柜前翻了翻东西,又走进卧室。林喻之的指尖悬在那条好友申请上方停了片刻,最终还是按下了通过。 王尧把手里的烟捏得变了形,烟丝从纸卷里漏出来,散落在西裤上。他咬牙切齿地说:“你要是不在家,我就去报警了。” 林喻之给马秘书和王曼各回了一条消息,又在部门工作群里给大家拜了个早年,三心二意地应付道:“昨天有点忙。” “看出来了。”王尧从茶几上捡起打火机,阴阳怪气地冷笑一声,“真够激烈的。” “什么?” 林喻之抬起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周时也将双人床垫整个掀立起来,露出了断裂的木质床架。 非得这时候修吗? 林喻之人都傻了。 “他刚出院没多久吧。”王尧看着林喻之脖颈上的印子,由衷感叹道,“这人没痛觉吗?” 林喻之在手机上编辑着今晚要发给客户的拜年祝福,没回话。 何止。周时也追着他从邬州赶回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他拉去海边在大冬天逐了一趟浪,甚至还坠了一次海。 明明还发着烧,举止却看不出异样。 周时也是像山一样坚韧的人。 “怎么可能不疼。”他低声说,“他只是特别能忍。” 王尧这回彻底没了抽烟的兴致。那根被捏得皱皱巴巴的香烟在指间转了个圈,最终被重重按回茶几上。“我就多余问。知道你没事就行了,我走了。”他站起身,朝着卧室方向故意提高了一点音量,“替我跟你那室友说一声,悠着点。大过年的,小心再进一次医院。” 卧室里持续不断的敲打声突然停了下来。王尧纳闷道:“他说什么?” 林喻之头也不抬地问:“什么说什么。” “男友。”卧室里那人把话重复了一遍,又开始埋头钉床架。 林喻之的手指僵在了屏幕上。 王尧额角抽了抽,半晌才挤出一句:“我就不应该来。” 客厅里陷入诡异的沉默,林喻之收起手机,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你吃早饭了吗?我点的外卖应该快到了。” “没胃口了,你们吃吧。”王尧朝他摆摆手。 他现在宁可回公司听二十遍年终汇报,也不想在这间屋子里多待一秒。 他抓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三步并作两步地往玄关走。林喻之跟着他站起身,准备送他到电梯间,却见他保持着拉门的姿势僵在了原地。 站在门外的那人也愣了一下。 那人的视线在王尧脸上短暂停留了片刻,又很快错开,看向站在他身后的林喻之。 那个练习过无数次的微笑终于浮上唇角:“好久不见。”
第63章 楼梯间的感应灯幽幽地亮着,照亮了宋忆文略显拘谨的笑容。 林喻之从鞋柜里拿出双灰蓝色拖鞋放在门口,开玩笑似的说:“你怎么空手来。”说完,又看了仍在原地罚站的王尧一眼,出声提醒道,“王尧?” 王尧的手指在门把手上收紧又松开,最终只挤出一句生硬的“走了”。 素来擅长交际的小王总有失水准地没与来人寒暄,擦着宋忆文肩头匆匆离去。反倒是周时也放下手里的工具,出来跟宋忆文打了个招呼。 林喻之解释道:“那是我老板的弟弟。” “哦。”宋忆文没说什么,一边换鞋一边道了句,“我来早了。” 他们二人的友谊开始得比记忆还要早,林喻之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与宋忆文之间竟会变得如此疏离。宋忆文的眼神在这间局促的客厅里缓慢逡巡,林喻之合上防盗门,去冰箱里给他拿了瓶矿泉水。 “你那个牛肉火锅,我去吃过,工作日还要排好久队。”他招呼宋忆文在沙发上坐下,尽可能自然地笑了笑,“以前真没看出来,你还有做生意的天赋。” 可那抹笑容又蓦地僵在了嘴角。 一个念头像刀一样猝不及防地扎进了他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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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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