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觉得太冷清了,就没过去住。 不过今天或许可以去看看?他不可能真在别人寝室赖到晚上,上下折腾也挺麻烦,还要登记,反正都下去了,不如直接走人。 而且住宿舍里也有些麻烦,晚上打游戏有室友在也不能开麦。 “看来今晚要浪荡天涯了。” “吱吱!” “不过一个人住两百平的大房子还是有些许寂寞。” “吱!” “虽然我知道邀请你你一定不会同意。” “吱!” “毕竟你是一个有家的人。”景尧说,“话说你怎么突然卖起萌来了,还吱吱?” 他低下头,和一只油光水滑的小耗子对上了眼。 小耗子仰着头,他低着头,和那双黑豆豆眼对视了一会儿。 “沈亦郴,”景尧朝阳台上收衣服的人喊,“你宿舍好像进老鼠了。” 沈亦郴单手拎着衣服回头:“?” 他垂着眼皮往地上一扫,地上的耗子浑身汗毛炸起,吱吱尖叫,就开始乱跑。 景尧被耗子踩了一脚,没来得及追究当时鼠的责任,那耗子已经蹿没了影子。 景尧奇道:“咱们学校那么多猫警卫,竟然还有如此余孽,不过这老鼠眉清目秀的,看起来不像是流浪鼠啊。” “之前还没有。”沈亦郴低头发了个消息,然后一把拉开室友的床帘,破案了,“是我室友养的仓鼠跑了。” “严谨点,这叫越狱。”景尧从他背后伸脖子去看,“你们把仓鼠养在床上?” 沈亦郴没空严谨,他在检查自己的东西。 养仓鼠的那位和他的床相连着,两人的床中间就隔了一个床帘,刚才刷新的地点也在他桌子旁边,如果仓鼠越狱了,很可能是窜到了他的床上,再跑到地上来的。 书桌还好,没有遭殃,但是床上就比较复杂了。 床单上撒了几粒鼠粮,可能是仓鼠含在嘴巴里带出来,吐在他床上的。 被子幸免于难。 严重的是那仓鼠在他床上尿了。 沈亦郴拎着被子,脸都瘫了,闭眼深呼吸好几次,才把罪证拍下来发给了室友。 他室友惊恐万状,哐哐磕头,赛博请罪。 “对不起沈哥!都是我的错!子债父偿,我会负责的,等我回来给你洗,不不不,我赔你一套新的!” 沈亦郴捏了捏鼻梁,回了句不用,把手机丢到了一边。 “是不是觉得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生活如此荒谬?”景尧说。 沈亦郴脑袋在隐隐抽痛,不是很想理他。 他在思考今晚住在哪。 大概有三个办法。 第一个,现在去买新的床上用品,但是等洗完烘干再换上估计要折腾到晚上了,而且洗衣机是抢手货,又是夏天周末,还不一定抢得到。 第一个不行。 第二个,原路折返,但外公家有亲妈,小妈事件刚过去,他不是很想过去面对亲妈。 第二个也不行。 第三……去找个有洗衣服务的酒店,但酒店人来人往,一个洗衣机洗过什么谁也不知道。 有人戳了戳他。 景尧从旁边探过头来:“沈同学,要不要到我家暂住一晚?” 他扔出鱼饵:“我家有不用排队还干净的洗衣机哦。”
第16章 “来。”景尧在门口刷了脸,缓缓拧开大门,在他身后,一道璀璨的圣光照耀过来,“让我给你介绍,这就是我的领域——乌……” “喵?” 门口地毯上,狸花猫昂着头看着他,左眼上的伤疤横贯了半张脸。 不同于品种名贵的宠物猫,这只狸花猫浑身找不出一点多余的肉,油光水滑的皮毛由灰黑交织的条纹组成,四肢修长,矫健,嗓音没有一点娇嗲,反而显得有些粗哑。 富有杀手气质的猫,一脚踩着面前的乌萨奇地毯,随时准备出击。 “丧彪?”景尧蹲下身摸了摸猫头,惊喜道,“你也回来了啊。” 狸花猫甩开他的手,踱步到他身后,仰头盯着陌生人,尖利的爪子伸出肉垫。 沈亦郴挑眉,这猫是想挠他吗? 狸花猫以保护者的姿态挡在景尧身前,脊背弓起,脸上的疤痕更显狰狞。 可惜,还没来得及上前,就被景尧搂了回去。 “彪哥冷静,他不是敌人!”景尧强行把猫搂在身前,站起身。 四个猫爪离地而起,狸花猫不断挣扎,扭头就朝景尧哈气,只是没动爪子,又持之以恒地扭过头,朝着沈亦郴威胁地呲牙。 景尧若有所思,“我上次见它这么激动,还是家里厨房进老鼠了,它追杀了人家半座山,生生把满山的老鼠全灭门了。” 沈亦郴:“……” 他不是很想研究自己身上是什么味道,只问道:“半座山?” 景尧给他找了双新的拖鞋,欢快地哼着“你身上有‘它‘的香水味”就进屋了,顺便带走他彪哥。 屋子里收拾得很干净,就是……毛绒量有些超标。 从进门到客厅,沈亦郴就看到了十来个毛绒公仔,大的有人高,小的只有巴掌大,到了客厅就更不得了,柜子上直接挂辣椒一样挂了一串,桌子沙发地毯无一幸免,墙边直接被毛绒大军占领,阳台上还洗了两个半人高的乌萨奇,夹着两个耳朵滴水。 一双双乌溜溜的眼睛从四面八方盯着自己,沈亦郴后撤一步。 “这是我阿姨的猫,她平时都在这边照顾我,前年她老头不在了,留猫一个在老家怪孤独的,天天只能跟隔壁猫干架,而且她家里那片耗子药特多,说不定哪天就吃到死老鼠猫命不保,我就让她带过来了,它脾气挺差……嗷!” 丧彪猛踩了他一脚。 这可不是娇小玲珑的仓鼠,景尧被老猫一爪子踩瘸了,嗷地嚎了声:“我哪里说错了嘛!?” 狸花猫不理他,甩着尾巴就到一边盘着去了。 沈亦郴身上味还没散,坐到了另一边。 “我姐还对猫毛过敏,就养我这来了,正好我来这边上学,阿姨跟我过来了,平时也有个伴。”景尧补充。 沈亦郴算是听懂了。 “你和你家阿姨关系还挺好。” “那可不,从小带我的,我妈跟我爸离婚的时候,跟我爸都没话好说,唯独跟阿姨依依惜别了半个钟头,到现在还在念着。” 景尧懒癌犯了,瘫在沙发上,推了推猫屁股,“去,彪哥,给客人倒杯水。” 翡翠绿的猫眼幽幽望着他。 “好吧我自己动手,”景尧站起身,“沈同学,要个什么?我这里有……怎么全是酸奶?” “不用。”沈亦郴示意自己被硬塞过来的奶茶。 “你喝这么慢。”景尧舔着盖,“对了彪哥,你姥姥呢?” 平时这个点阿姨就该做饭了,怎么今天不见人影? 猫粮倒是满的,猫砂也干净。猫过得很滋润,人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不过也没办法,这屋子里,猫猫是常住,人才是不定时刷新的NPC。 景尧打了个电话,很快,得到了阿姨被母上大人召唤走了的噩耗,整个人都干瘪了。 “还有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儿童饮料,我让王妈拿去扔了,以后少喝,你看你都长不高了。”母上大人冷嗤一声,挂断了电话。 “怎、么、会、这、样、呢?” “你今天没吃饭吗?”沈亦郴被他握着手机倒在柜子上灵魂出窍的状态微感疑惑。 不是才喝了奶茶? 还喝了个酸奶,盖都舔干净了。 景尧趴在柜子上,脸贴着柜子,肚子一阵阵空城计。 狸花猫慢慢踱步过来,低头闻了闻他,发现人还没死,就又走开了。 景尧两只手把自己脑袋手动转了个方向,“没吃啊,我起晚了,时间不上不下的,就想着来学校吃算了。” 结果没能进得去门。 “算起来我都快二十四小时没进食了,”景尧感叹,“我真牛逼。” “点个外卖?” “没有想吃的。”景尧为难。 可能是饿过头了,他现在对什么都提不起胃口。 沈亦郴犹豫了下:“你家有食材吗?” 景尧精神一振,“你要给我做吗?” “不然你自己做?” 景尧很果断:“我是废物。” 只要他怂得够快,家务就找不上他。 他又好奇,“你真会啊?” “以前在国外……住过一段时间。”沈亦郴说。 “哦,”景尧恍然大悟,一手撑起身子,深沉道,“我需要食物!是这样吗?” “你少上点网吧。”沈亦郴说,“回头电信公司收房子来了。” 沈亦郴在冰箱里观察食材,景尧苟在门边暗中观察他。 狸花猫见不得他这个鬼鬼祟祟都做派,不躲不藏,在他旁边坐下来舔爪子。 冰箱里的食材十分丰富,虽然景尧把自己比作不定时刷新的NPC,但这里总归是景家给自家小少爷的住处,就算他人不常来,也随时有东西备着。 沈亦郴寻思这人都饿成这样了,要是喂慢了,说不定就饿死在他手里了,打算找点能快速上桌的东西。 “想吃饭。”景尧从他肩膀后面冒出来。 沈亦郴回头,门边鬼鬼祟祟观察的人不见了,屋里多了一个背后灵。 “那个要时间。” 景尧从他手臂底下钻进去,拉开一个柜子,“没事,我可以喝酸奶顶一顶。” 沈亦郴:“上面不是有米吗?”又低头看着他头,“不要在这转来转去。” “不要用那个米,用这个。”景尧打开袋子,袋子里的米露出来,在灯光下泛着浅淡的黄色,和上面柜子里圆润饱满的珍珠米比起来,“瘦”小细碎了不少。 景尧捧着宝贝一样,“这是我自己种的!” 沈亦郴:“?” “你们学校研学去种田?” “不是,这是我阿姨老家的田,她家没人种了,我正好闲,就去帮忙,这是才收上来的。” 景尧把米递给他,腾出手去翻手机,从亲妈的朋友圈里偷图。 “看,还有我当时插秧的英姿!” 照片里景尧裤腿全卷在膝盖上,一身白麻布对襟褂子,戴着个大斗笠,脸晒得通红,看着镜头笑容灿烂。 远处青山绿水化作虚影,只有笑容灿烂的人,满世界的光全凝在他弯起的眼睛里了。 沈亦郴下意识把照片往上划了一下。 微信是九宫格,除了插秧,还有景尧垂着一条腿坐在青石台阶上和猫玩的照片,天边下着小雨,长满青苔的屋檐挂满水帘,却一点不显得晦涩潮湿,少年意气风发,笑起来就是夏日最耀眼的阳光。 时樱发完儿子插秧的照片,还调侃了他一句,我家公子会插秧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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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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