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晏鹤舟让司机开门,“我现在要去找温药, 就去上回那个便利店。” 他这几天特别想念温药,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到他了。 左文静默两秒,他还没告诉晏鹤舟温药几天前已经走了。 车子启动,一路开往温药工作的地方,到了便利店,店长一下子就认出来晏鹤舟:“你你你怎么又来了?!温药不是已经离职了吗?!” “什么离职?”晏鹤舟顿住。 店长说了那天的经过,晏鹤舟气得想上去揍他:“你把他开除了?!你凭什么把他开除?!那天做错事的人是我,你凭什么怪到温药身上?!” “我我我可以把他的住址给你,你别跟我们这种小店计较!”店长吓得腿软, “我也是不得已的……” 晏鹤舟松开手:“那你把他地址给我,我自己去找他。” “好,你们等下。” 当初招聘时温药填过个人信息表, 里面写了他的住址, 店长拿出来给晏鹤舟, 晏鹤舟扫了一眼, 发现就在隔壁小区。 “去那里。”他把住址给左文。 左文接过:“现在过去吗?” “嗯。”晏鹤舟理了理大衣领子。 他们立刻开车前往地址上的小区,找到门牌号, 晏鹤舟敲了敲门。 没过一会儿门内传来脚步声,晏鹤舟的心跳砰砰加快,门一开,他双眼明亮:“药药——你是谁?” 女生莫名其妙:“我是这里的租客啊,你是谁?” “温药呢?” “什么温药, 我还凉药呢,”女生戒备地看着他们,“快走,不走我报警了。” “请问你什么时候搬来的?”左文问。 “前几天,上一任租客走后我就搬来了。”女生思索,“你们是不是要找上一任租客啊?我是听到过有个男的叫另一个男的温什么的。” “他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你们找别人吧。”女生打算关门,晏鹤舟按住门板,“房东在哪儿?请你给我一下房东的电话。” “……好吧你们等一下。” 半小时后,晏鹤舟坐在狭窄的楼梯上,握着手机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温药?你是说上个租客是吧,他们搬走了。” “这个我不知道,不过我听到他们说离开江城。” “对,他身边还有另一个男人。” “别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晏鹤舟红了眼。 左文划拉平板:“晏总,我查到李思朗几天前离职了,应该就是跟温先生一起走了。” “走。”晏鹤舟滚了滚喉结,“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温药,你为什么这么狠心,就这样抛下我走了。 连一句话都没有留。 你甚至连一句告别都不愿意跟我说。 “他以为他走了我就会放过他吗?”晏鹤舟抬起猩红的眸子,咬牙切齿,“我不会让他如愿的。” “左文,你务必要把他们的地址查到,我就算是死也要找到他。” “……好的晏总。”左文的心脏狂跳,他知道他不该说谎,可是看到温药这样实在不忍心。 能瞒多久是多久吧。 …… 可是一天,两天,三天过去,晏鹤舟始终没有温药的消息。 “你真的去查了吗?”晏鹤舟把文件摔在桌上,质问左文,“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真的去查了,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左文说,“晏总您别着急。” “我怎么不着急?”晏鹤舟撑着额头坐下,“温药不见了,我连工作的心情都没有。” 他每天吃不好睡不好,每天头都要爆炸,觉得自己快疯了。 左文眼珠子转了转,安慰他:“晏总,您再等等,现在找不到不代表之后找不到,说不定过几天就找到了呢。” 晏鹤舟揉揉眉心:“你出去吧。” 左文离开后,晏鹤舟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起身下楼。 到三楼,他站在温药住过的那间客房,停留几秒钟,开门进去。 因为佣人每天都有打扫,所以并没有粉尘的气息,窗帘大开,屋外的阳光照亮屋内的每个角落,床铺整洁干净,好像一直都有人住在这里一样。 晏鹤舟走进房间,颓然地坐在床上。 温药,温药竟然离开了江城。 为什么,你就真的那么讨厌我,真的不想看见我吗? 晏鹤舟变换视线,目光落在书桌下面,有一个蓝色的储物箱。 他愣了愣,把箱子拖到床边打开。 里面是他变傻那会儿的东西,温药缝补的机器猫睡衣,陪着他洗澡的小黄鸭,还有温药亲手给他织的围巾。 晏鹤舟打开一个小盒子,发现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串苹果手链。 记忆涌入脑海,他想起来那天晚上,他和温药偷偷溜出去,跑到市中心玩,在被街头混混追赶的时候爬上屋顶看月亮,在圣洁的月光下温药亲了他。 那段时候是温药最快乐的时候,其实也是晏鹤舟最快乐的时候。 只是他一直不愿意承认。 晏鹤舟看不起变成傻子的自己,也看不起温药的真心。 直到他现在才发现,自己有多错。 他把晏宝当成自己的黑历史,同时也践踏了温药的尊严。 “药药……” 晏鹤舟红了眼眶,将手链放在嘴边吻了一下。 直到这一刻,晏鹤舟才明白自己对温药是什么感情。 这种分开后令他痛苦,折磨得他生不如死的感觉,原来就是爱。 原来他早就爱上温药了。 在他浑浑噩噩,变成无忧无虑的小傻子的那段时间,他就爱上温药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这么迟钝,为什么现在才发现…… 温药,你到底在哪里。 求求你回来吧。 - 半年后,宁城。 “欢迎光临,请问几位?是否有预定?” 一个长相清秀,穿着休闲装的男人走进来,腼腆地笑了一下:“你好,我预定了位置的。” “这边请。” 温药跟着服务员走进去,这家餐馆环境清幽,装修得古色古香,是一家评价很好的中餐馆。 他坐到预定的位置,等了一会儿李思朗姗姗来迟。 “不好意思临时有事。”李思朗笑着脱下外套坐下。 “没关系,我也刚到。”温药说。 菜很快送上来,李思朗问:“为什么突然邀我来餐厅吃?” 温药举起水杯:“庆祝你升职。” “原来是这样,”李思朗拿酒杯回敬,“谢谢你,那这顿顺便也庆祝你粉丝破五十万。” “谢谢。”温药微笑。 半年前,他和李思朗到了宁城,一切都从头开始,李思朗入职一家互联网公司,他则找了一家餐馆的服务员的工作,同时经营自己的账号。 刚开始没什么起效,直到某天温药的视频突然有了几十条评论。 再过了一段时间,他的账号就爆了,点击量点赞量暴涨,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评论。 温药开始有了额外的收入,又过一段时间,额外的收入盖过了他当服务员的工资。 后面他发现自己没办法一心二用,在李思朗的建议下,选择辞职经营账号。 现在他的粉丝数已经达到了五十万,日子也过得比从前好很多。 温药开始舍得花钱,舍得给自己买好的东西,虽然他还舍不得买奢侈品,不过已经比从前什么都买不起的自己要幸福多了。 他和李思朗刚开始租了个居民房,最近直接搬进Loft公寓,这样李思雨寒假过来玩也能有单独的房间。 温药吃了一口菜,放下筷子打开手机后台。 新发的一条视频底下,评论区热闹非凡。 MOMO:“@小药罐药罐妈咪,这是我跟着你的视频做的水蒸蛋,为什么上面有这么多气泡qaq?。” 小药罐回复MOMO:“过筛一下用小火就可以了。” 小美女:“妈咪妈咪!做可乐鸡翅但是手边没有可乐,能不能放芬达呀?” 小药罐回复小美女:“可以,如果你喜欢吃绿色鸡翅的话。” 星星不眨眼:“妈咪!为什么你叫小药罐呀?有什么含义吗?” 小药罐回复星星不眨眼:“因为名字里有个药字。” “又在看评论了?”李思朗问。 “嗯。” “可以给我看看吗?” 温药把手机递给他,李思朗一眼看到热评:“小药罐,其实我也想问你为什么叫这个,因为‘药罐’这个词,会让我想到被我爸逼着喝中药的时候,嘴巴很苦。” “没什么,随便取的。”温药笑笑,看向外面的江景,江上有一艘豪华轮船,在漆黑肃穆的江水之上航行。 确实很苦,他前面的人生如同药罐一样,带着苦涩泥泞的渣滓。 “不过这名字很可爱。”李思朗脸红了一下,视线往下看,“这个网友问的问题挺有意思的。” “嗯?”温药把手机拿回来,看到一个名叫“盐和粥”的用户。 盐和粥:“你的手链怎么不见了?” “不知道他关注你的手链干嘛。”李思朗说。 温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之前拍视频的时候一直带着苹果手链,前几天刚摘下。 他回复这个名叫“盐和粥”的网友:“扣子坏了,还没修好。” 江上的豪华轮船,晏鹤舟离开派对返回房间,手机弹出关注消息,他迅速点开,看到博主回复他扣子坏了后,松了口气。 他进房间扯下领带,随意丢在床上,开了瓶香槟走到阳台,温暖的江风吹拂着头发,晏鹤舟的凤眸紧紧盯着灯火通明的江岸。 半个月前,他在社交平台上发现了这个账号。 眼熟的双手,眼熟的手链,还有眼熟的名字,无一不在告诉他,这就是温药。 温药的ip在宁城,他居然就在宁城,一个离江城只有两小时车程的城市。 “温药。”晏鹤舟扣紧酒杯,低喃,“我终于找到你了。”
第38章 吃完饭, 温药和李思朗在江边散步。 繁华的街道旁,不少年轻人在江边玩闹,有肩搭着肩唱歌的, 也有围坐在一起划拳喝酒的,还有老年广场舞团聚集在一起跳舞的。 天气有些冷, 温药打了个喷嚏,李思朗把外套脱下披在他身上。 温药惶恐:“还是你穿吧,小心着凉。” 李思朗拒绝,把外套重新披在他身上:“你就穿着吧,我不冷,我都快热死了。” 温药不好意思地受下,李思朗还是那么体贴。 “我现在想想,当初选择回宁城真是正确的决定。”李思朗说,“我要是还在江城, 发展的肯定没现在这么快。” 提及江城,温药顿了顿,他转头望向江面:“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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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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