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谶闭着眼眯了会,实在是冷的睡不着,他往旁边挪了挪,想把人捞过来又觉得不太合适,便先问道:“不冷吗?” 一听冷这个字,赵越猛打了个哆嗦。冷,实在太冷了,背后窜风,被子像个冰窖似的,早知道他就打个地铺了。 “我还没原谅你呢,别找我说话。” 哀怨满满的声音传过来,林谶伸出一半的手停住了,哦,原来是在闹脾气。 “你不是都知道真相了吗?魏远没跟你说?” 赵越转个身,急的直蹦起来,“你看,我就说他收了你好处吧!” 回头看见林谶狡黠的眼神,他知道自己中招了。果不其然,下一秒林谶伸手勾住他的腰,一下就被抓进怀里。 “这样就不冷了 。”林谶把他的呼吸和气味揉入身体,胸腔被一股暖流填满。 “你别惹我,今天我一肚子气都没撒呢,小心我冲你发火!”赵越直起两根胳膊拉开两人距离,他不抵抗和林谶的身体接触,但现在就是不行! “今天你害怕吗?” 林谶挺怪自己的,他只是绕着楼走了一圈,要是多点留心往楼上晃晃,说不定就没之后的破事。 赵越躲在被窝里,回道:“不怕,我还怕这个,开什么玩笑啊。” “哦,不怕啊。”林谶意味深长地感叹了句,“那你在警察局怎么就跟嗓子眼塞棉花了似的,一句话都憋不出来呢?” 赵越顿了会,又嘟嘟囔囔地重复道:“林谶你真狠啊,我还没原谅你呢。” 林谶盯着他笑,“嗯,对不起。” 空调随着林谶道歉的声音戛然而止,那一秒房间安静的出奇,两人相顾无言,明明只是对视,气氛却被牵扯成极度的暧昧。 赵越捏了把大腿让自己清醒,问道:“你怎么正好在我家楼下?” “心灵感应吧,知道你有危险。” “你说不说实话?”赵越皱眉。 “我在等你。” 那个很冷的冬夜,林谶也说会等他,赵越鼻子一酸,心里那块位置似乎又被攻陷了。 妈的,赵越抹了把脸,人就是不能太心软!一句道歉就不气了,他还能再没出息点吗? “不用担心,我和家里不联系了,结婚的事情自然吹了。” 这话说的不咸不淡的,和家里断了联系,这事还不够大吗!依照秦眉的掏枪速度能轻易饶过他,不得扒了层皮。 “你疯了吗?” “之前我以为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就行,爱不爱无所谓的。后来我发现,光让你留在我身边没法让我满足。”林谶眨了两下眼,似乎在回忆心脏的那股震颤,“我爱你,恨不得把心掏给你看有多爱。” 人的欲望是无限滋长,他爱赵越,当然想让赵越也爱他。他算是明白了,在感情面前,什么钱啊权啊都是狗屁。 赵越不接话了,好一会才开口道:“你桌上的那两瓶药,什么情况…你生病了?” 林谶倒也没追问他的想法,回道:“睡不着,医生开的安神补脑的药,没有你我睡不着的。” 这一个月基本上他都只睡四五个小时,他心里有事,根本睡不长,要不是偏头痛到受不了,他根本不会去医院开药。 “我有点困了。”或许是知道赵越在旁边陪着他了,眼皮渐渐沉重,脑子钝得厉害。 “林谶?” 回应他的只有淡淡呼吸声,赵越抬眼看了看睡着的人,轻轻戳了戳他的脸,“真睡了?” 其实不喜欢是假的,讨厌是假的,只有心痛是真的。赵越在心里暗暗发誓,要林谶再有背叛他的那天,他绝对要把他剁了喂狗。 第56章 早上八点,林谶掐着表进公司,他昨晚睡得不错,精神头特足,对谁都一幅笑脸。熬了一个月的琳达总算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把辞职申请书塞进了碎纸机。 琳达在公司内部的同事群里感叹,虽然不知道老板发生了什么,但是好像什么都发生了,感谢天感谢地,感谢送回来一个正常的老板。 林谶这边笑嘻嘻地处理工作,另一边可就不那么顺利了,赵越又被魏远堵在了楼道。 “和好了?”这三个字没有欣喜的意思,反而醋的很,像是泡菜缸子里的老酸菜。说实话他真想从林谶那里拿点好处,至少给公司多要点经费啊,没想到这两人自个儿和好了,他的计划全吹了。 “关你什么事儿啊。” “怎么和老板说话的,有你这样的吗?”魏远没成想被呛了,语气不满。 “那对不起啊,我态度太差了。” 见赵越低头道歉,怪怨的话到嘴边又咽下去,“没有定力,我还以为你们再纠缠纠缠呢。” “老板你不是盼着我们和好吗?怎么我们和好了你还不高兴呢。”赵越装傻充愣。 魏远换了好几个表情,最后跺跺脚扬长而去,“服你了,我彻底服你了。” 午休时魏远借着关心员工的名义来审核部晃了晃,看大家下午蔫了吧唧的犯困,自行安排了咖啡下午茶给全体员工提神。赵越混在人群里跟着其他员工起哄,把魏远捧得像个皇帝似的。 兜里手机在震动,赵越从人堆里挤出来,跑到外头去接,对面是陶星泽。 “小陶你总算接电话了!看到我给你发的信息了吗?” 赵越听到电话那头好像有炮声,轰隆隆的,像劈开云雾的雷。 “信息我看了,你先别担心…换个房子住吧…去林谶那…” 电话那头断断续续,说话声被拦截成一串又一串的电流声。最终,在一声巨大的炮轰中挂断了电话。 “小陶?” 十几秒后,一条信息弹了出来:别担心我,我这儿信号太差了,回头再打给你。 陶星泽走的那天没和他打招呼,半夜一个人收拾完行李去赶去了机场,之后就音讯全无。赵越看向窗外飞机滑过云端留下的尾迹云,总感觉哪里都不对劲。 警察局那林谶让认识的朋友特别“关照”了一下,略施小计,那女孩全招了。 陶星泽拍摄的纪录片前段时间在网络上爆火,全片以深海部队连长的视角展开,描绘了在守卫边疆战士的心路历程,拍摄手法和角度堪称完美,极具震慑感。 人红是非多,网络上有夸奖声也有骂声,最终汇集成一场无聊的网络大战,赵越浴血奋战了好一阵子,后来实在被人追着骂烦了,注销了账号再也没管。 那两个女生是铁粉,不知从哪里扒出来了陶星泽的地址,脑子一热就上门了。不巧的是陶星泽不在家,她们见赵越总出入那个家,还以为是陶星泽的恋人,恨上心头就买了农药和钉子以作警告。 可笑的是她们并没有什么法律意识,以为未成年就抵得过一切,在档案上记下犯罪记录时,两个女孩哭得撕心裂肺。 事情明了,警察再次喊他们去的时候就准备结案了,两女孩父母带着孩子诚心诚意地道歉,赔偿了损失。 林谶想把他房里的东西全扔了换新的,赵越不肯,废好大劲才抢救出几件厚衣服。 车开到熙春路的时候,他们吃了个红灯。赵越习惯性撇下手机往外看,他经常去玩的酒吧换了位置,搬到了一条人流量更大的街道,这会员工正一箱又一箱地搬啤酒进去。 “最近去玩了吗。” “没有!”赵越说的斩钉截铁,事实上他不久前刚去坐了坐,只是坐了坐,出格的事他没干。 “那你还记得王小天吗?” “记得啊,挺漂亮一小男孩。” 不好,框他呢!赵越话锋一转,“里面人那么多,我根本不知道王小天是谁,长什么样来着?” 属实是越描越黑,林谶嘴角歪了两下,咬牙道:“你不是说很久没去玩过了吗?” “就坐了坐,啥也没干。”赵越萎了,看来今晚菊花得遭殃。 “别骗我。”林谶软下声,“你有我还不够吗,为什么要找别人。” 赤裸裸的勾引啊,赵越猛咽了口唾沫。 晚上被林谶按着干了半宿的赵越笑不出来了,确实是按照他的想法让他在上面,但是他坐在林谶那玩意上面。 “凭什么又是你上我,不是说好我在上面吗!”事后,赵越直抹眼泪。 “确实是你在上面啊。” 赵越抬起雾蒙蒙的眼,“你不是都被我上过了吗,害羞什么呢。” “谁说我被你上过了,骗你的。”林谶又恢复了以前拽了吧唧的样子。 “你完蛋了!” 第二天,琳达看到小老板顶着一脸乌青来上班,她脸色惨白地笑了笑,掏出了另一份辞职申请书。好在小老板就早上甩点脸色,临到下班笑意盈盈地和她说再见。 天气渐渐回暖,空气里飘着柳絮和花粉,林谶每天都在打喷嚏,口罩一天都不能不带。秦眉不知从哪里听说儿子不舒服,偷偷给他办公桌上塞了张储蓄卡。 林谶没要,把卡拍在琳达办公桌上让她还回去。琳达两头犯难,好在秦眉好说话,默默把卡收回去没为难她。 赵越最近正式转正,一月六千,比起以前可好太多太多了。为了庆祝他请林谶去吃了路边摊麻辣烫,西装革履的人坐在塑料凳子上削木头筷子的尖刺,倒是挺自在,已经不像之前那样端着了。 赵越满意地看着林谶大快朵颐,心想大少爷总算被他养出点市井味了。 日子简简单单过着,眼看到了三月末。陶星泽给他打过几次电话,说了点最近发生的事,什么时候回来还是不确定。赵越说想他了,陶星泽在对面哇哇哭。 就在他们打完电话的当天下午,一条国际热搜慢吞吞地爬上了热搜,碰巧当天有个女明星塌房,瞬间占据了微博榜单,刚有一点的热度很快掉下去十几位。 塌房的明星曾经是赵越的儿时女神,他端着杯子坐在沙发上多看了会,网友挺有意思的,把那女明星早期的黑料都扒出来了。他饶有兴致地翻热度榜,忽然就被那条国际新闻吸引了目光。 上头写着,有几位中国籍的游客在恩多里邱失踪,那是个炮火纷飞的中部国家,一年到头都在因为资源分配的问题打仗,常年处于内忧外患的局面。先前这个国家上过很多次热搜,有不少人为这个国家发声,不过热度一过,大家都没了激情,渐渐的不再有那么多人关注。 换做之前他肯定不会接着往下翻,而今天却鬼神使差地滑了下去,滑到最后他手指都在发颤,报道失踪的人中,有陶星泽。 用了七八年的陶瓷水杯的被柄忽然断裂,热水浇了一腿,赵越忽然觉得天旋地转,视线窄成一个圆圈,他只能看到破裂的杯子了。 林谶闻声走出厨房,见赵越正蹲在地上一点点捡陶瓷碎片,眼神空洞洞的。他奇怪地瞄了眼,帮着一起捡,“怎么这么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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