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径一间大包厢,这间房从里面打开门,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走出来。 梁子墨不经意抬头看了一眼,四目相对间,梁子墨立刻认出了人。 程渡?! 不是吧?这么巧? 梁子墨正想着要不要打声招呼,一个女人从程渡背后走出来。 身姿窈窕,长相艳丽,还十分自然的挽住程渡的手臂。 “我们走吧……这位是,你的熟人?” 女人问。 梁子墨大脑飞速运转。 不知想到什么,他摆手,得体笑笑:“不,泛泛之交,算不上熟。程总,回见。” 说完,梁子墨就跟着服务生离开了,只留背影给两人。 女人眼尖,一眼就看见了梁子墨手指上的戒指。 她又看了一眼程渡手上的,抬头睨见男人的眼神黏在了离去的背影上。 她笑着:“哥,他不会就是我嫂子吧?长得很帅啊,我好像见过,是个模特来着,他刚刚说你们不熟?” 程渡盯着梁子墨削瘦的背影,语气颇玩味道:“嗯,泛泛之交。” — 梁子墨来到卫生间。 短短几分钟,他已经想好了最坏的结果。 没想到玩笑话成了真……算了,不就是外头有人嘛?多大点儿事。 反正两人没有感情基础,豪门之间多的是貌合神离的婚姻。 再说,他明天就要出发下乡,眼不见为净。 这样想着,梁子墨很快平复了心情,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出去了。 出来时没再碰到程渡。跟汤郝何蔓二人分别,到家后,已经半夜11点了。 程渡还没到家。 也是,佳人相伴,谁愿意舍弃良辰美景。 梁子墨洗漱好后,已经躺下准备睡觉,别墅大门“咔哒”一声,程渡回家了。 这个点……他怎么回来了? 没办法,梁子墨礼貌性下楼迎接。室内暖气很足,他只穿了一件蓝色真丝薄睡衣,领口露出一截,并不冷。 “你怎么回来了?” 外面的雪没停过,男人带回一身寒气,他脱下羊绒大衣挂在衣架上,梁子墨闻到了他衣服上淡淡的酒味儿。 喝酒了,但是大衣下的黑色西装跟领带穿戴十分整齐,没有一丝褶皱,不像做过要脱衣服的事情。 程渡比他高出一截,视线在梁子墨领口露出的一截白皙的锁骨上扫过。 他并没有回答梁子墨的问题,只是提醒了一句:“衣服穿好。” 梁子墨:“……” 他低头看了一眼,默默动手把睡衣扣子扣到嗓子眼。他很想说,谁在家穿睡衣也要防狼似的? 程渡在客厅沙发坐下,双腿交叠,看了一眼还愣在原地的梁子墨: “过来。” “?” 梁子墨以为他要坦白,跟着坐了过去。 无论如何,他已经做好准备了。 可无论怎么说,这段没有感情的婚姻这么快就遇到问题,他难免有些失望。 可更多的不太在乎,在他眼里,他们是被同一根绳子绑在一起的。他们之间不必知冷知热,只希望互相尊重就够了。 程渡既然有心坦白,他也不必装傻。 梁子墨语气淡淡:“说吧。” 程渡点了支烟,抽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他的鼻梁高挺,薄唇微抿,下颌线利落而冷硬。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说不出的矜贵冷峻,那双黝黑而深沉的眼睛注视着面前的梁子墨,在烟雾中又显柔和几分。 眼前的梁子墨穿着睡衣端正坐着的样子看上去十分乖巧。不知道是因为小时营养没跟上的缘故还是职业需要保持身材。他很瘦很白,眼睛黑亮有神,睫毛浓密纤长,整体带着几分南方人的精致淡雅。 程渡收回视线,弹了弹烟灰:“我回来,你不高兴?” 梁子墨:“没有。” 程渡见他表情淡淡的,很冷静。好像接下来无论他说什么话,他都能接受。 他挑眉:“泛泛之交?” 那语气里满是质疑,显然不信他没有不开心。 梁子墨却品出另一层意思:“当时那位女士在场,我只能这么说了。我真的不知道你在和她吃饭,你下次……” 他本来想说如果程渡下次要是带那位女士出来约会,可以提前跟他说一声,他尽量避开不去破坏气氛。 可是转念一想,这种事怎么可能提前讲?于是到嘴的下半句被咽了回去。 程渡微微皱眉,见他越想越歪,指节轻敲茶几,语气带着几分急切:“我希望你搞清楚一件事,你和我结婚不是作秀,请认真对待。” 原来是这个。 梁子墨思考了一会儿,答:“你放心,我还没有在外面找刺激的想法。” 果然,天底下的男人都希望伴侣永远守贞,而对自己的行径十分宽容。 外人眼里的商业精英程渡,竟也不能免俗。 他有点失望,原以为程渡是个男人,就算被抓着错了也能及时坦白沟通,不管是出于保护他的情人还是出于这段塑料婚姻。 没想到他心胸这么狭隘!
第2章 程渡听他这么说,眉毛拧的更深了。 指尖的香烟自燃,烟灰不小心掉在裤子上,烫出浅浅的一个坑。 程渡这次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似乎是想通过眼神探究眼前的人,忽然把到嘴的解释憋了回去。 “你想多了。” 梁子墨无所谓地点头,说:“嗯。还有别的事吗?我很困。” 已经十二点了,他困得睁不开眼,也不想再同他讨论这件事,随他吧。 程渡轻叹一口气,结束了话题,将没抽完的香烟丢进了烟灰缸。 梁子墨上楼回了房,钻进了自己的被窝。 他和程渡虽然睡在一张床上,但是一直都是分两张被子的,结婚这么久以来两个人从没做过。 他最初还以为是程渡跟他一样,因为不喜欢对方才没亲密过。现在想来,原来没跟他做过的爱都在外面和别人做过了。 只有他是真的以为他们在相敬如宾。 如果不是因为太困,现在去客房睡要打扫卫生折腾很久,他早就已经抱着被子走了。 程渡洗漱时,将那套六位数的定制西装被扔进了垃圾桶。 浴室的镜子里,男人裸露着结实精壮的上半身,花洒淋下的水滴顺着腹肌滑下。湿气氤氲中,他内心犹如打翻了的调味剂,五味杂陈。 他刚刚确认了一件事,梁子墨心里根本就没有他,连醋都懒得吃。 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时,房内只开着一盏台灯,梁子墨呼吸匀畅,已经睡得很熟了。 程渡走到床边,借着微弱的灯光,用眼神细细描摹他的睡颜。 没忍住抬手轻轻抚上他的脸,手感光滑细腻,这时梁子墨无意识地翻了个身。怕惊醒他,程渡很快就收回了手。 他换好睡衣在另一侧躺下,心事重重的闭眼了。 翌日。 梁子墨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被子整洁的像是没人睡过。 程渡一直都这样,天没亮去上班,天不黑不回家。 梁子墨吃完保姆做好的早餐就开始收拾行李。 那个志愿者活动是由国家扶贫基金会发起的,名为“童伴家长”的公益项目,旨在解决乡村留守儿童因监护缺位而带来的关爱与保护问题。 小时候家里还没破产的时候,妈妈曾经投资过这个项目。 他知道这件事情也是因为几个月前,程家催着领证结婚,他回了趟老家给妈妈扫墓报喜,收拾遗物时才发现的证书。 那时就决定去妈妈做慈善投资过的地方看看,继续替她积德行善。希望她下辈子运气好点,擦亮眼睛别再找他爸这种男人。 婚后他就立刻面试了这个公益项目的志愿者,但是一直没出面试结果。他本来以为没希望了,没想到一个星期前突然给他发了短信,告知他已经通过了。 收拾好行李之后,梁子墨打开和程渡的聊天界面,下手打破了整齐的人机聊天。 【茧:临时有工作要出差很久,这几个月就不回家了】 发完消息,梁子墨将阳台上的一盆多肉交给郑阿姨照顾后,就让家里的司机送他去了车站。 他本来不想这么没礼貌不当面告别的,但是昨晚场面太过尴尬,他把这个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 那小城市只有火车可以去,五六个小时的车程,梁子墨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高楼大厦逐渐被连绵不绝的、覆满白雪的大山替代。 仿佛世界只剩下了白色,再也没有任何乱七八糟的事情。 唯一让他感到不平静的事情,就是屁股快要坐开了花,腰疼脖子酸,早知道应该定个卧铺才对! 梁子墨欲哭无泪。 好不容易到了市里车站,他出站后又打车去了镇,再从镇里转坐大巴,下了大巴接着坐上一辆拖拉机往山脚下赶去。 早上出发,辗转到了天黑,梁子墨滴水未进,坐车颠簸到想吐也只吐出来一些酸水。 一旁开车的大叔给他递了自己的水壶让他漱漱口,笑着用夹杂着很重的乡音的普通话问:“小伙子,看你细胳膊细腿的,怎么想着要来这穷乡僻壤当志愿者啊?” 梁子墨拒绝了大叔递来的满是灰尘污垢的水壶,回答到:“主要是为了积德行善吧。” 下车时,梁子墨拎着行李箱缓了好一会儿,拖拉机离开后四周就变得寂静无声。他打开手电筒,叉腰抬头看着硕大的“大湾村”三个字,沉沉的叹了好长一口气。 然而按照村长的描述,看似到了村口,实际上还得走上好长一段不通车的上坡泥巴路,接着再下坡,七绕八绕,才算到了村里。 梁子墨安慰自己,下雪天路面结冰,又有厚厚一层雪,最起码不会弄成满脚是泥。 忽然,远处传来咯吱咯吱的踩雪声,梁子墨心里忽然打起了鼓,之前看新闻报道说过山里晚上会有不冬眠的黑熊出没,他不会这么倒霉吧? 他壮着胆子把手电筒照去声音来源方向,隐隐约约看见冒出一个黑色的直立的身影。 立刻又联想到新闻报道上还说黑熊会直立起来模仿人类的模样… 梁子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零下的气温他却背后冒冷汗,他拉着行李箱把手往后退了几步,脑子飞快地思考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儿他能往哪个方向跑。 他记得拖拉机司机开车离开的方向,如果现在跑,兴许还能赶得上。 就在梁子墨打算放弃行李箱,撒腿就跑的时候,那“黑熊”突然开口喊话了! “喂——别跑!志愿者是你吗?你终于到了,我等你好久了!” 梁子墨吓了一大跳,手电筒再照过去,仔细一瞧,的的确确是个人。 他大松一口气,悬在嗓子眼的心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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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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