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觉地笑出来。 滴地一声,周瀚池开门进来了。 林南脸上的笑一秒钟就退得干干净净,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周瀚池坐到了沙发上,拉松了领带。 林南呆呆地看着他。 “给我倒杯水。” 林南就去倒水。 周瀚池看见了画,拿起来:“这是什么?” 林南好怕他把它们撕了,觉得薄薄的纸张在周瀚池手里是那么脆弱:“我的画。” “你画的?” “嗯。”林南将水放在周瀚池面前的茶几上,犹豫着伸出手,“一些小众爱好者的订单,不会入您的眼的,周先生,让我把它收起来吧?”他的语气那么轻,好像风一吹就会散。 周瀚池喝了口水,拿着画站起来:“画得不错,我要贴起来。”说着就走向书房。 林南追上去:“周先生,不要吧?是我随便画的东西。” 周瀚池嘴角勾着浅浅的弧度,长腿很快迈进了书房。 这是林南第一次进来,门边一整面墙放的全是书,对侧安了一个仿真电壁炉,很有异域的风情。 周瀚池将画钉在了大白板上,白板上还钉着很多手绘稿,大部分是一些时装的设计。 “我的画格格不入的,”林南边说,边试图把画取下来,“您不要取笑我了。” 周瀚池退后一步,噙着笑看林南踮脚去够那枚最上面的钉子。 林南比周瀚池矮了大半个头,踮起脚没够着,他怕把画扯坏了,眼睛一瞥看到脚边有个小矮凳子,想也没想地搬过来垫在脚下。 “诶!”周瀚池喊了一声。 林南没在意,谁知道突然天旋地转,那小矮凳子摇摇晃晃的怎么都站不稳,带着他整个人往旁边倒,恰好倒向周瀚池。 周瀚池顺手一捞,把林南搂在怀里,笑道:“你故意的吗?” 林南连忙摇摇头,从周瀚池怀里退出来,蹲下身去把矮凳扶正,顺便试了试凳子,发现它真的立不稳,一只腿短一截。 “以前没发现你是个毛手毛脚的,”周瀚池说,“这是个摆件儿,不是用来坐的。” 林南这时也看清了小矮凳上面的纹理和花样,腹诽道:设计得这么丑,谁能一眼发现它是个摆件儿! 林南站起来看了眼挂得高高在上的画,看向周瀚池:“周先生,把画还给我吧?您这里贴的都是很贵的奢侈品设计稿,我的画只卖五百块钱。” 周瀚池笑了笑,突然抱住他。 林南以为周瀚池又要干什么坏事,警惕得浑身发毛:“你干什么?” “不是要取画吗?”周瀚池下蹲,箍着他的大腿根一把将他举了起来。 “啊!”突如其来的失衡让林南连忙紧紧扶住了周瀚池的肩膀,低下头看着他,“周先生!” “取啊。” “您放我下来。” “画不要了?”周瀚池抬起脸看着他。 林南从没在这个高度看过周瀚池,感觉有些陌生,只是对方眼睛里对一切的笃定一如既往地让人害怕。 他咬了咬唇,一手扶着周瀚池的肩膀,一手拔下了钉子将画捏在手里。 周瀚池转身将林南砰地一声压在白板上。 林南立刻下意识地推了把周瀚池:“周先生?” 周瀚池把脸埋在他的肚皮上用力嗅了一下:“洗过澡了?” “……嗯。” “放心,今晚我有事。”周瀚池看着他,“这两天乖不乖?” 林南点了点头。 “你乖乖的,我就对你好点。” 林南偏过头:“嗯。” 看着猎物不再反抗,周瀚池勾了勾嘴角,将人抱到了书房外放下来:“去睡吧。” 林南捧着画,转身就去了客卧。 其实就做情人这方面来说,周瀚池在大部分时间里都是很好相处的,他长得好、出手大方,也没有特殊的癖好,几乎是个完美的对象。 只不过林南从一开始就拒绝了他,而周瀚池又是个志在必得的人,所以最初两个人的摩擦非常剧烈。 林南认识到了现状,不想承认也得承认:他必须乖乖地做周瀚池两个月的玩物。两个月其实并不长,相比一辈子的时长来说可以忽略不计,所以哪怕知道这会是永远烙在心里的一个疤、一个无法抹去的污点,林南也觉得自己可以熬过去:他会回到余嘉木的身边,会有光明的未来,他一定可以重新幸福。 命运的轨迹出现偏离发生在这个周末。 周末林南在街上接通了和余嘉木的视频电话。
第52章 视频里余嘉木在那边忙成一团 视频里余嘉木在那边忙成一团,仍旧要监督林南少吃外卖:“不上班了也没见你胖一点,快去买菜,外卖没有营养的。” 林南现在怎么舍得跟余嘉木斗嘴,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去了最近的一个菜市场,按照余嘉木的指示买了两荤三素,回来后将它们都做了。 因为对厨艺比较生疏,林南做完五个菜已经快八点了。他刚要吃,周瀚池回来了。 原本说好的一个星期来两回是不存在的,林南几乎每天晚上都能看到周瀚池,渐渐地学会了怎样和对方相处。他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把周瀚池随手扯下来的领带叠好了放在沙发的扶手上,然后坐在了周瀚池的旁边。 “在吃饭?” 林南:“嗯。” 周瀚池走了过去,看了眼桌上的菜。 林南在看到周瀚池坐下来后惊讶地睁大了眼。 “给我拿幅碗筷。” “哦。”林南连忙去厨房里拿了碗筷出来,看着周瀚池把桌上每道菜都尝了一遍。 “以后少放点盐。”周瀚池评价完,看向林南,“你不吃?” 林南连忙走到对面坐下,端起饭来。 两个人安静地吃了一顿饭,周瀚池胃口相当好,添了一碗。 林南本来以为会剩很多,没想到最后只有一盘炒胡萝卜剩了大半。他收拾着碗筷,周瀚池就坐在餐椅上,处理着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里的公务。 周瀚池会偶尔抬头,看一看在厨房里忙碌的林南。 厨房是开放式的,屋顶吊着由羽毛状水晶拢成的球形灯,白色的灯光打下来,一切似乎纤毫毕现。 周瀚池难得吃一顿像样的家常饭。他被各种应酬围绕,桌上翅参鲍肚的从来不稀罕,只是这些饭吃多了,胃仿佛起腻,于是就想吃家常菜。 别墅里的厨子倒是做得一手好饭,但每次回去,对方都要抓住机会大展厨艺,不做个十盘八盘的不罢休。他一个人对着一大桌子菜,越发觉得冷清,于是就没了胃口。 周瀚池吃了一顿想吃第二顿,盯着站在洗碗池后的林南看了许久:“明天我还是这个时候回来,你把饭做好。” 林南:“嗯。” “记住少放盐。” “知道了。” 周瀚池觉得哪里怪怪的,绕过料理台走到林南身边,目光在林南的脸上和手上逡巡。 林南被看得浑身发毛,洗碗的动作慢了:“周先生,我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周瀚池扯了扯嘴角,他本想笑一下,可是脸太僵,没笑出来。 林南把碗洗完了,一边擦一边看向周瀚池:“那是我的脸上有脏东西吗?” 周瀚池将目光从林南的脸上移开。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动是没有的,心跳一如既往的平稳,连对对方的欣赏都没有:不过是吃了一顿饭而已,他可以多给点钱。 这个想不明白的细节很快被他忽视过去,晚上照样把林南做得软成一瘫水。 周瀚池被权势金钱捧了三十多年,早就忘了真心是什么样,他之所以觉得怪异,是因为想要的交流没有实现:他所想的,不过是林南问一句“明天想吃什么菜”。 可惜,他不懂。
第53章 周瀚池要回公寓吃饭,林南以 周瀚池要回公寓吃饭,林南以为自己又会被刁难,结果没有。他做什么,周瀚池就吃什么,偶尔嫌菜太辣或者太咸,也只是说一说,不会发作。 习惯了以后,林南发现日子并没有想象中的难捱:周瀚池对日常的生活基本没有什么意见,除了在床上疯一点,其他的,都随自己。 所以林南就趁着周瀚池吃完饭、心情尚不错时,说:“周先生,我现在没有工作,白天很空闲,所以我想自己打扫房子。可以吗?” 家政周一到周五每天从早上九点做到中午十二点。林南怕见人,只能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他习惯吃早午饭,已经饿了整整一个星期。 周瀚池一边看着手机里的邮件,一边问:“他们冲撞你了?” “没有。”林南连忙摇头,怕影响了别人的饭碗,洗碗的动作停下来,“是我,我不好意思见她们。”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周瀚池的语气是很不屑的,林南也就不说什么了。 第二天周瀚池去上班,翻阅需要他签字的文件时,顺嘴吩咐宣夏:“悦澜区的房子,你通知家政公司,让他们一个星期去一次就行了。” 宣夏愣了愣。因为周瀚池在各方面要求都挺高,房子一个星期打扫一次,不会很脏乱吗?但她什么都没问,说:“我马上去办。” 下班前周瀚池接到了商会的邮件,得知晚上的例会在泽鹤酒店召开。 说是例会,其实是商圈的大佬碰头闲聊。 当然,因为是大佬,所以闲聊的内容能包括数额惊人的合作项目。 这例会说休闲也休闲,说隆重也隆重,诸多中、小型公司的老板想挤进来分一杯羹,席位已经一隅千金。 周瀚池看了邮件几秒钟,给林南打了个电话:“晚上陪我参加一个聚会。” 林南正在房间里打磨裁好的皮料,满脑子都是余嘉木收到皮包时惊喜的样子,接电话时没看是谁打来的,直到听到周瀚池的声音,手里的木棍一个没拿稳掉了下去,摔在地上滚了好几个圈:“啊?” “我一会儿让造型团队过去,你记得开门。” 周瀚池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林南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听到了什么,脸色乍然一白:聚会? 上次聚会…… 被当众羞辱的记忆纷至沓来,哪怕过去了这么久,它们依旧清晰得仿佛发生在昨天,林南甚至能回想起来那些陌生的手掐在自己身上的触感。 那真的太可怕了! 林南发着抖,盯着手机上周瀚池的号码看了半天,才鼓足勇气拨过去:“周先生。” 这样软软糯糯的声音周瀚池是很喜欢听的,不过更喜欢在床上而不是办公室里听。他把手机夹在肩膀上,一边处理文件一边问:“什么事?” “我要是做错了什么,我可以改。您能不能别把我带去那里?” 周瀚池一时没理解林南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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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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