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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南对着看门警笑了笑。 这事在拘留所里已经是司空见惯了，看门警掏出手机来收了钱，说的话就多些：“我知道个律师还行，经验丰富，叫价也不太贵，把地址发你手机上。” 林南千恩万谢了，捧着手机去找人。 律师姓梅，本来已经要下班了，但是林南一路跟着他走到地下车库，路上把余嘉木的事情说了，又拜托了好多遍。 梅律师握着车门皱眉：“刑事案？” 林南点点头。 “你说的那个人涉嫌娜多少公款？” 林南摇了摇头。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我是刚刚才知道他被拘留了。他之前也瞒着我，梅律师，拘留所警察大哥推荐我来找您，一定是看在您业务过硬又很正派，求求您，帮帮我。” 梅律师听得一哂，心想这小孩倒会说话。他说：“好吧，明天我跟你去一趟乐常集团，看看有什么线索。” “好、好，谢谢您，十分感谢您！” 梅律师的车走了，林南还在原地鞠躬。 林南这一晚上都没睡着，第二天眼周好大两圈青色，他洗了把冷水脸就去找梅律师，等了快到中午，梅律师才有空跟他一起去乐常集团。 集团时的前台小姐姐听说林南是来调查余嘉木的事情的，很友好地引他去了慕思品牌所在的楼。 品牌的工作室里好些人认识林南，一见他脸色都变得很微妙，有鄙夷的、可怜的还有好奇的，太多了林南也没办法一一分辨。他只是找了几个他觉得尚且好说话的人，跟律师一起了解案件的始末。 “我们也不清楚，其实我们也觉得余经理不像那样的人，但是产品就是莫名其妙被换了嘛。我给他的时候可是好好的……” “我的也是。” “我的也是。” 众人统一了口径，想必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早就把这个事翻来覆去了不知多少遍。 梅律师问：“运输公司那边送来了行车记录仪的画面？” 工作人员们通通点头。 “东西呢？” “被法院的人拿走了。” 梅律师点点头，合上笔记本，说：“如果到时候需要各位出庭证明余经理的个人品行，你们愿意吗？” 余嘉木这次的官司，起诉方是乐常集团，也就是东家，各员工一听这话，纷纷沉默了。 林南急了：“你们不是相信他不会做的吗？” “……” “我知道你们怕惹怒公司，但是那是刑事案啊，要是余嘉木被判有罪，他会坐牢的，而且他一辈子有可能就这么完了。你们忍心看一个无辜的人这样吗？” 有一个年轻女孩子抬头说：“我！我愿意！” 林南感激：“谢谢！真的谢谢！” “我只是为我看到的事实说话。” 接着，又有一个男生表示愿意作证。林南也表达了十分的感谢。他和梅律师出了工作室，打算再去法院调取行车记录仪的视频，出公司大门的时候正好撞见迎面走进来的两个人：正是用完午餐回来的周翰池和他的秘书。
第24章 周翰池穿着高订的西装裤与白衬衣 周翰池穿着高订的西装裤与白衬衣，走起路来长腿迈开仿佛能带风，迷倒了大厅里一群女员工。 宣夏在后面忍不住翻白眼：你们迷恋的也就是这头人皮兽心的冷血怪物的皮相罢了，要是知道他十八岁没满就杀人，杀的还是自己母亲的情人，我看你们还敢不敢往上窜。 可惜周翰池的外表太具有欺骗性，哪怕宣夏数次警告公司里抱着非分之想靠近的女人和男人，还是拦不住他们争先恐后往火里扑。 周翰池走路抬头挺胸，一点都没有现在青年弯腰驼背的习惯，挺拔得像一棵青松。他平视着前方，其实一眼就看到了从电梯里出来的林南：这个小东西几天不见变得憔悴得些，莫非是上次被自己玩得太狠了？ 周翰池当然知道不是这样，毕竟所有的戏都是他一手安排的，可是这样恶劣地调笑一句，就说不上来的有点儿兴奋，都忍不住去想象猎物落在自己手上的悲惨模样了。 他装作没有看到林南，径直地走向电梯。 宣夏抢先一步来到电梯前按了上行键，电梯门叮地打开。 周翰池一只手放在裤袋里面，食指和拇指摩挲了一下，还是觉得应该给对方一点提示，所以偏过了头，假装刚才看见地打了声招呼：“林南？” 林南从见到周翰池的一刻起就躲到了电梯侧面的景观植物旁边，背对着电梯假装在观赏植物，梅律师虽然奇怪但是没有多问。他听到自己的名字后没有反应，根本不想搭理。 周翰池有点不悦，但时间还早，小孩子总要吃过苦头才长记性，所以并没有计较，转过头进了电梯。 倒是梅律师一脸的震惊：“那是谁？” 林南不想多谈这个：“不认识。我们现在去法院。” “那个是不是乐常集团的周先生？”梅律师又惊又喜，“林南，你既然认识他，还费劲求这个拜那个干嘛？” 林南：？ “没错、没错，”梅律师在手机上搜索了周翰池的信息后说，“乐高集团是起诉方，这种经济纠纷的案子，只要起诉方撤了诉，一般就没什么事了。林南，你去找他啊！” 林南可以说什么？我不想去？他咬了咬牙：“梅律师，我们先去法院吧？” 梅律师端详了他一会儿，才说：“年轻人，我知道你想什么，不想求人对不对？老实跟你说，行车记录仪既然已经在警方手里，说明警方已经看过了视频。现在警方派人拘了你朋友，说明他们认为你朋友有问题。我觉得从视频里去找破案的线索可能性不大，而且刚才你朋友的同事们不是也说那些视频他们看过好几次了吗？” 林南：“……” “你听我的：要是真想你朋友没事，最稳妥的方法就是去求周先生。而且那是周先生，城里但凡有点权势的人都想跟他有来往，求他有什么丢人的，像我这样的，求都求不到呢！” 梅律师说了这些之后，怎样都不同意再去法院了：“这样，你的律师费我也不收了，看在我之前愿意帮你的份上，以后有什么事，托到了小老弟你，帮我个忙，成吧？就这样，回见。”们说着说着已经出了公司大楼，梅律师开车走了，留下林南一个人。 林南在乐常集团的露天停车场里站了一会儿，自己去了法院，但是被告知没有律师，自己无权查看证物。他又打了两个电话去求梅律师，对方从劝告到询问：“你为什么这么排斥去找周先生，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他哪里敢承认这事，连忙说：“我跟他能有什么过节？周先生那样的人，看我不顺眼不直接把我灭了？” “既然这样就去找他嘛。” 梅律师是铁了心不掺和这件案子了，而且明眼人都看出来里面有问题，不可能冒着得罪周翰池的危险参与进来。林南实在没办法了，在街上游荡到太阳西垂，去了乐常大楼。
第25章 前台小姐姐听说他要找周翰池，并 前台小姐姐听说他要找周翰池，并不敢像以往一样直接放他进去，反而是将他留在了大厅里，先拨内线电话请示。 林南焦急地等着。 “周先生请您上去。” 林南抬脚就往电梯里走，前台小姐姐叫住了他，递过来一张面巾纸：“擦擦吧，你满脸汗。” 林南接过纸说了声谢谢，他的手在不自觉地发抖，于是问：“洗手间在哪里？” 前台小姐姐指给他。 林南去了一趟洗手间，方便过后洗了一把冷水脸，在镜子前给自己打了气，才一鼓作气地坐电梯到了周瀚池所在的楼层。 乐常集团的大楼由著名的建筑设计师打造，外墙一律用的玻璃和天然玉石，透着天光映出斑斓而瑰丽的图彩。总裁办公室的前面有一个大的观景平台，通过玉琉窗户能眺望远方江水的风景，非常的辽阔与壮美。 “林先生，这边请。” 林南是由宣夏亲自引进去的，两层自动门依次开启，露出坐在重重堂宇内埋头工作的周翰池。 周瀚池工作时戴着一副无框的平光眼镜，在他浑身上下紧绷到如有实形的气质里平添了一抹俊雅，生生有了一种禁欲与斯文败类的观感。 宣夏将他请进来后就出去了，一句话也没说。 门合上时发出一声轻响，然而周瀚池没有理会。 林南局促地站在门前，轻声叫了一句：“周先生。” 周潮池连目光都欠奉。 林南的声音大了些：“周先生，”他走上前了几步，然而也只到了办公室的中央，“周先生！” 周瀚池停下阅读文件，摘了眼镜轻轻放在纸张上，抬起头微微一笑：“你来了，坐。” 周瀚池这个样子，倒真的像温文尔雅的儒商。要不是林南吃过一次大亏，就会上周瀚池的当。 林南没有坐，他看着周瀚池：“周先生，我有事想拜托你。” 周瀚池维持着嘴角的笑意不变，抬了抬手腕示意林南继续说。 “我的朋友叫余嘉木，他在你的公司负责‘慕思’这个品牌，正在被冤枉挪用公款。我朋友不是这种人，请您调查清楚，好吗？” “我没记错的话，警察正在调查。” 林南：“可是他们把他关起来了，而且，我们收到了法院的传票，您控告了他。周先生，您能撤销控诉吗？余嘉木真的不会偷东西，一定是哪里弄错了，您放他出来，我们一定给你查清楚。” “这种小事我不会管的。”周瀚池作势要重新开始工作，“你走吧。” 林南吓了一跳，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话惹周瀚池不开心而赶人。他走上前去：“周先生，如果我们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您尽管说，我们一定改。求您高抬贵手，别告我们。” 周瀚池按下了内线的电话：“保安。” 林南急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您尽管开口，无论什么我都答应，只要您撤诉。” 周瀚池低垂的眸中精光一闪。 “我是说真的，”林南已经快要趴到大班台上了，“我没有路走了，能找的人都找过了，我谁都不认识，只能来求您。余嘉木是好学生，他不会做犯法的事，更不能背上案底，不然他一辈子就完了。” “要撤诉也不是不行，”周瀚池抬起头来，额头上有两道浅浅的纹路，越发显得这人心机的深沉与老道，“不过我的损失，谁来赔？”
第26章 林南与周瀚池四目相对，被这双眸 林南与周瀚池四目相对，被这双眸中那深如浩海的莫测逼得恨不得转身逃跑，他咬了咬牙：“我，用我赔，成吗？” 周瀚池又笑得诡异，他后仰在皮椅上转了半个圈，起身：“一件货我只算二十块，十万件就是两百万，”周瀚池几步走到林南身边，手拍在林南的背部，弯腰低声道：“你觉得你的屁股值两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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