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 祁砚知应该已经睡得很熟了,蒋昭南换好拖鞋把西装挂在落地的架子上, 准备先上楼洗个澡再好好睡个觉。 大概十多分钟过后,洗完澡的蒋昭南穿好睡衣推门出来, 肩上还搭着条擦头发用的毛巾。 “你……” 蒋昭南忽然止住了脚步,因为他发现拐角的墙边居然站着本应该熟睡的祁砚知。 明明已经很晚了, 祁砚知仍沉默地倚在墙边低头看着手机, 屏幕时不时亮起又时不时熄灭,祁砚知压根儿什么也没做,似乎就只是单纯瞥一眼时间。 “你回来了!”祁砚知听见了动静,侧头看见蒋昭南的脸庞时, 还是忍不住惊喜地喊出了声。 “嗯。”蒋昭南笑着点了点头,本想再继续说些什么, 却猛地被刚站直的祁砚知拉过来抱了个满怀。 祁砚知比蒋昭南稍微高一点,所以祁砚知微微弯腰的时候,蒋昭南就像被一张柔软的网轻轻包裹了起来, 并且不知道为什么,相比接吻,祁砚知格外喜欢拥抱, 而且还得是这种挨得极近, 几乎是密不透风的拥抱。 起初蒋昭南还稍稍愣了一下, 等反应过来后轻笑着把双手环到祁砚知后背拍了拍,低声道,“怎么了, 现在还不睡?” “睡不着。”祁砚知把头埋在蒋昭南肩上,鼻尖抵在他的颈窝紧紧嗅了嗅,略微有些不开心地说,“你喝酒了。” “……啊?”蒋昭南身体怔了怔,抬眼盯着天花板不禁有些疑惑道,“刚刚才洗了澡,现在都还能闻到酒气吗?” “能。”祁砚知鼻尖还在不停嗅着蒋昭南脖颈连带着发丝的味道,蒋昭南觉得有点痒,于是转过头稍稍避了避。 “好……好了吗?” 蒋昭南靠近后颈的那一小块儿皮肤几乎是他全身最敏感的地方,哪怕稍微有一点急促的气流经过都会引起好一阵颤栗,祁砚知当然知道蒋昭南的这个敏感点,于是坏心眼儿地说“没好”,接着伸出舌头抵了上去。 “哈啊。”蒋昭南感觉他的整个右肩连着后背都麻了一大半,脖颈更是红得没眼看,环在祁砚知腰上的手掌不得不捂着眼睛直发颤。 “砚知……停……停下。” 蒋昭南现在的姿势差不多是陷进了祁砚知怀里,祁砚知虽然气他不珍惜身体,居然一次性喝了这么多酒,但他同时也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不管怎样,蒋昭南都避免不了也推脱不掉。 可祁砚知就算明白这个道理还是忍不住生气,毕竟这只是一顿酒局就喝了这么多,万一以后每月甚至每周都有酒局,那蒋昭南是不是回回都得喝这么多? 因此祁砚知还是决定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蒋昭南,并且还得适当的,施加一些小小的惩罚。 于是作乱的舌尖堪堪停下,蒋昭南本以为能稍微松一口气,结果却不成想祁砚知突然张嘴咬了下去。 “嘶—”蒋昭南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刺激得眯起了眼,身体刚有些站不稳就被祁砚知的双臂紧紧抱住,神情颇有些不解地问, “砚知,你……你怎么忽然咬我?” “我现在不想听这个称呼,换一个。”祁砚知脑袋搁在蒋昭南的肩上,目光则顺着他红透的脖颈落在他干净分明的下颌上。 “换一个?”蒋昭南低头跟祁砚知对视,疑惑地转了转眸子说,“你想听我叫你什么?” 祁砚知闻言深深地笑了一下,随后轻轻抬了抬脑袋栖在蒋昭南同样敏感的耳廓,低沉道, “我想听……你昨晚受不了的时候,不停叫我的那个。” “?!” 蒋昭南讶异地盯了一眼祁砚知的表情,只见这家伙此刻眨着漂亮的桃花眼,一动也不动地望着自己,就像在期待即将会得到什么珍贵无比的宝物。 “真的要说吗?” 蒋昭南犹豫了一会儿,他本就是一个情绪不太外放的家伙,昨晚能叫祁砚知这么肉麻的称呼也是因为当时气氛太好,而且祁砚知又是个坏起来没边儿的,那会儿命根子都在人手里,不叫根本没办法睡觉。 但现在跟当时情况又不一样,两个人都稍显清醒地站在这里,一时间那烫嘴的称呼还真没办法说出口。 就在蒋昭南还打算再挣扎一下的时候,祁砚知忽地仰头亲了他一口,而且就柔柔地亲在蒋昭南嘴唇的正中心,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祁砚知就重新抱紧了蒋昭南的腰腹,声音含着笑地说, “好了宝贝儿,你看我不先叫了吗?别不好意思了,你叫了我就不生气了。” “真的?” 蒋昭南其实没怎么听清祁砚知在说什么,因为此刻他正趁着祁砚知不注意的时候,悄悄从身前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肉,一触即分的轻碰,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这份黑夜里的悸动,实在是有些……遗憾。 “真的。”祁砚知不知道蒋昭南此刻偷偷在做什么,心里又在想什么,但他乐得跟这家伙玩儿“真真假假”的游戏,不嫌烦也不嫌累。 “那……宝贝儿,你现在不生气了么?” 蒋昭南松开触碰自己嘴唇的指尖,转而轻轻捏了捏祁砚知露出来的那只耳廓。 “不生气了。”祁砚知笑着攥住蒋昭南伸过来的指尖,然后拨开他的指节在掌心亲了亲,抬头说, “不过你得答应我,以后递过来的酒能躲就躲,不然下次再喝这么多酒,我可就不会这么快消气了。” “明白。”蒋昭南站直了朝祁砚知点头笑了笑,随后回抱祁砚知的腰背苦恼又委屈地说, “其实我也不想喝,但那群老东西非逼着我喝,要是我不喝还会说‘我看不起他们’,所以我实在没办法……才喝成这样。” 此时此刻蒋昭南真实的心理活动:“……” 呕,好想吐。 但没办法,这种责任尽量能推卸就推卸。 “老东西?”祁砚知神色凝重了起来,抬眼问,“是跟你一样开娱乐公司的老总?” “嗯。”蒋昭南低头亲了亲祁砚知的脖颈轻声说,“差不多,反正都是做娱乐圈生意的。” “那说不定我还认识几个。”祁砚知忍不住拧了拧眉,攥紧拳头戾声说, “混那么多年娱乐圈至少还是攒了些人脉,要是以后有人还敢灌你酒,把名字告诉我,我到时候亲自……” “别这样,砚知。”蒋昭南伸手握了握祁砚知已经取掉创口贴的手腕,并用指尖在纹身上面轻轻摩挲了几下。 “事情我都能处理。” 见祁砚知不说话,蒋昭南就学着他先前那样偏头吻了上去,祁砚知当然不可能拒绝,任由蒋昭南吸吮含吻攫走他口腔里所有的空气。 只可惜,窒息的感觉实在不好受,祁砚知霎时被逼得当即推开蒋昭南剧烈咳嗽起来。 “以前还说我不会换气,怎么现在反而自己不会换气了?” 蒋昭南一边调侃一边心甘情愿地把胳膊伸过去当支点,扶着祁砚知慢慢给他顺气。 “一个月的特训,进步很大。”祁砚知支着蒋昭南的胳膊缓缓站直,眉眼弯弯地笑着说, “要是能在床上坚持久一点,那就更好了。” “嗯?”蒋昭南扶着祁砚知一脸不可置信道,“什么意思,我那时间不久吗?!” 祁砚知闻言思索了十几秒,随后摇了摇头看起来十分抱歉道,“实话实说,不久。” “那……!”蒋昭南松开支着祁砚知的胳膊,一副不信邪的表情说,“那你觉得,多长时间算久?” 祁砚知听到这个问题居然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蒋昭南对于这个事关男人尊严的话题也很重视,于是抱着手神情严肃地等着祁砚知的答案。 “或许—”祁砚知想了想,浅浅勾了勾唇角说,“跟我时间差不多,应该可以算久。” 蒋昭南:“……” 如果是这辈子的话,估计没可能了。 对此蒋昭南不得不掩面抚了抚额说,“如果你的标准是这个,那我认栽。” “就这么容易放弃了?”祁砚知歪了歪脑袋,憋着笑说,“再努力一下,说不定就能超过我噢。” “超过你?”蒋昭南低低地嗤了一声,几乎是面无表情地说,“我感觉重新投胎可能会更快一点。” “噗哈哈哈,别这么想。”祁砚知这次是笑得快站不住了,刚好他在靠墙的这一边,于是就干脆倚在墙边沉沉地笑, “虽然每次你的挑战都以失败告终,但哪回不是我来善后,什么床单被套都是我洗,甚至—” “你那澡都是我帮你洗的。” “哈?”蒋昭南听得一阵面红耳热,并赶紧一通解释道,“意外!那是意外!” “谁叫你那床一点儿也不结实,我翻下去的时候不小心磕到脚了才……” “嗯嗯,我明白,跟你丝毫没关系,全是床的错。”祁砚知笑着说。 蒋昭南:“……” 感觉你在嘲笑我,但我没证据。 “行了。”蒋昭南不禁捂了捂脸栖身埋在祁砚知的肩头说,“跳过这个话题,你又不知道你有多变态。” 变态? 祁砚知立刻想到了他说的哪方面,当然,祁砚知自己也承认这点,于是自知理亏地揉了揉蒋昭南还有些湿润的头发,轻声说, “我知道你还有事想问,问吧,我保证如实回答。” “没什么别的问题。”蒋昭南喜欢祁砚知的腰,劲瘦,衣服薄的话会显得格外纤细,但实际上,上手摸起来的时候肌肉一块儿不少,而且坚韧有力,触感极好。 “没别的问题?那就还是刚刚那个。” “你怕我真去找他们麻烦?” 祁砚知倒是不怕痒,更不介意蒋昭南把他的腰抱得死紧,毕竟他没记错的话,每回不论再怎么好说歹说,这家伙永远只舔他身上的两个地方,一个是锁骨,上面纹了半只跟手腕方向相反的蝴蝶。 还有一个,就是侧腰,上面什么都没纹,但蒋昭南偏偏就是喜欢用舌头舔,不然就是用牙咬,祁砚知今天洗澡的时候没检查,也不知道前两天留的牙印现在消了没。 蒋昭南不知道祁砚知心里还在琢磨自己为什么喜欢他的腰,毕竟这人要是想藏些什么心思,蒋昭南估计这辈子都别想知道,于是他干脆放弃,转而一门心思解决现在的问题。 他问,“那你会去找他们麻烦吗?” 祁砚知眼神冷了一刹,却又很快恢复了刚才浮着的笑意,“你希望我去吗?” “不希望。”蒋昭南斩钉截铁地答道。 祁砚知瞳孔冷不丁地颤了颤,随后轻轻叹了口气抱紧了蒋昭南,低声说,“那就不去。” “我听你的。” “嗯。”蒋昭南缓缓闭上眼睛,深深亲了口祁砚知睡衣敞开的锁骨。 他知道,那个地方有半只蝴蝶, 半只,没有风,但需要振翅高飞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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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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