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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太在意这件事继续工作，接下来他询问有关花束的问题都是苏允城回答，而方琪一个人在低头玩着手机。 中间苏允城出去接了个电话，方琪才抬头看了眼背对着自己工作的周一川。 今天苏允城说什么也要补偿前几天惹方琪生气的行为，原本他提了好几次，方琪都没有理会，直到今天他出门碰上来堵他的苏允城，这才被带来了四季。 他无聊地盯着人背影看，心里突然觉得周一川的身形比苏允城的好看许多。 苏允城长得不赖，要不然也不会被他这个颜狗看上，但今天一比较才发现，周一川清隽的容貌、挺拔的身姿，加上比初见时长长了的发型，意外地很帅气。 可能是国外生活过得太醉生梦死，再加上苏允城比方琪大了七岁，人到中年，虽然平时有健身，但苏允城脸上还是有了发福的迹象。 方琪偷偷地比较起两人，看着周一川时心里突然多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心思，一阵痒意直往他心底最深处钻，抓也抓不住。 他站起来想走到周一川正面的位置，因为一直盯着人看没有注意脚下，所以等脚下碰到一个柔软的东西时，他下意识收回腿后就失去了平衡。 眼看就要摔倒的他及时扶住了旁边的桌子，虽然稳住了身体，但是手碰倒了桌子上的玻璃花瓶，花瓶摔在地上碎了，发出清脆的响声。 周一川听到动静连忙转身，他第一眼看到的是扶着桌子的方琪，对方脸上是尬尴的神情，他又看了看方琪脚下的玉兔，一时间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绕过桌子走过来拉着方琪的手臂离碎玻璃远了些才问道：“没事吧？” 方琪心里恨不得钻个地缝消失，他闹了个大红脸，但是没有表现出来，假装平静道：“没事，刚才走过来时没有看到它在我脚下，不小心绊住了，不好意思摔了你的花瓶，多少钱我来赔。” “不用，玉兔绊到你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在客人在的时候把它放出来，幸好你没有受伤。”周一川不用方琪的赔偿，他把玉兔关进笼子里，怕它再四处乱跑绊倒人，也幸好是方琪，要不然是其他不认识的人就不好说话了。 听到他这么说，方琪也没有再继续说要赔钱，他一向好哄，听到周一川不用自己赔，还向自己道歉，方琪心里出奇地心情好。 他看着周一川拿工具来处理地上的碎片，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心里又多了几分不好意思，他抢过人手里的工具道：“我来吧，你不要我赔钱这活就应该我来做。” “不用，你先坐着，等会儿踩到玻璃渣就不好了。”周一川拿过方琪手里的工具没有答应， 方琪接连被周一川拒绝了两次心里有些泄气，他坐下道：“你和我还这么客气？这也不用那也不用的。” 周一川闻言动作一顿，他看了眼方琪，竟然从对方脸上看出了一丝委屈，他愣了一下继而觉得有些好笑，不由得勾起了下唇角。 “你笑什么？”方琪恼羞成怒，他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好像在向周一川抱怨，是带了些嗔意的抱怨，心里就恼得不行。 “没什么，那麻烦你帮忙倒一下垃圾可以吗？我先去帮你们包花，怕你们等久了。”周一川收起了笑，他见方琪确实在烦恼他的疏离，他在不知不觉中不想麻烦对方好像也拒绝了别人真心的靠近，既然已经听到了方琪的抱怨，他也改变一下。 “倒就倒。”方琪嘴上这么说，可脸上的高兴压抑不住。 方琪倒完垃圾去洗了个手，回来直接坐在周一川对面看着他工作。周一川叫他坐远一点怕花枝刮到他，他也不听，反而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周一川闲聊着。 苏允城回来就看到这副场景，方琪坐得离花店老板很近，脸上带笑的和对方你一句我一句的，那神情很熟悉，他曾经在还没有和自己分手时方琪的脸上看过。 他心里警铃大振，一阵惊慌涌上心口，他快步走过去揽住方琪的肩膀，像宣布主权般对周一川道：“好了没有，我们赶时间。” “我不赶时间，你包的好看些。”方琪这次没有让苏允城揽住自己，他拿掉肩膀上的手，没有考虑苏允城的面子直接道。 苏允城脸色难看，心里压着气，但是还是不得不对方琪露出七分笑容：“我们不是说要去看电影吗？我怕来不及。” “不想看了。”方琪还想和周一川多聊会儿，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和周一川相处他就能平静下来，就连只是看着对方剪枝叶的动作也能安静下来，想到接下要和苏允城去看两个小时的电影就觉得难熬。 眼看着苏允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周一川突然开口道：“好了，你看看有什么问题。” 周一川原本是对苏允城说的，方琪快了一步接过看了眼说：“换个颜色，我要蓝色的。” 包装纸的颜色是苏允城刚才选的，说要紫色的，他没有选对方琪喜欢的颜色，现在又是尴尬又是心虚。 他没想到方琪在外面真是一点面子没有给，心里既烦躁又夹带着恨。 周一川作为旁观者也插手不了两人的事，但两人之间明显是方琪有说话的权利，他没有再等苏允城说话便换了个颜色的包装纸再包了一遍。 方琪和苏允城之间的气氛很低沉，方琪对他们两人的关系变坏无所谓，反正也不会有好结果，他彻底作到底，看看苏允城能忍他到什么时候。 看到两人拿着包好的花离开了，周一川才松了口气。 今天是开方琪的车出来玩，方琪先苏允城一步上了车，他把花放好后看苏允城还站在车外没有上车的意思，没有客气直接道：“今天就这样，我想回家了，我们不顺路，你就自己打车回去吧。” 苏允城气笑了，他弯腰从车窗外看着方琪道：“这是没用了就踢了我？” “是啊，没用难道还留着过夜啊。”方琪不耐烦道。 “方琪，你实话告诉我，你说要复合是不是为了报复我？”苏允城阴沉着脸问。 “是。”方琪冷着脸，见对方这次没有低下头讨好自己，怕是要撕破脸。 这样也好，他也烦了，不想和对方继续玩下去。 “这么多年不见，你倒是会耍心眼了。”苏允城忍了忍，咬牙切齿道。 “没有你会利用人，之前利用过，现在还想利用，不过这次你怕是失望了，我现在可不好糊弄。”方琪笑了笑，可那笑没有到眼底。 苏允城一时间没有说话，他以前确实混蛋，但这次他是存了几分真心想和方琪重归于好，虽然还是利用的成分比较大，但是他为了方琪确实也改变了不少。 这样他既可以挣脱家里的摆布，又可以哄好方琪，因此，在看到别人勾搭方琪，而方琪没有拒绝别人时他才能忍过去。 虽然是利用，但是他也成熟了不少，年轻时那套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做法已经得到了教训，他这次收了心，也怕方琪甩了他。 尽管他如此低声下气，可方琪还是变了太多。他在对方的态度里看不到旧情，只有玩弄。 他回国前听别人说方琪经常去gay吧，这么多年来一直单着是因为他才这样的，他听后沾沾自喜，一直自信以为方琪还爱着自己，但是也低估了方琪对他的恨。 “那你想怎么样？”苏允城忍不了方琪的态度，他们在一起时方琪就是小公子的脾性，这也要哄，那也要哄，他不满意了就大吵一架。 方琪从对方那听到了熟悉的话，每次他们吵架后对方都以为是他在闹性子，可他只是想让对方在乎自己一些。 苏允城这句话唤醒了他以前不好的记忆，熟悉的窒息感慢慢爬上他的身体。 他不舒服地握紧了方向盘，开始慢慢深呼吸。 见方琪不说话，苏允城放软了态度继续道：“我们好不容易复合，就不要吵了吧？” “我们去吃饭吧，我订了一家好吃的西餐厅。” 苏允城还在继续说，方琪因为不舒服而被吵得没有了耐心，他直截了当，语气很是冷漠：“我们分手吧，这次是真的。” 他想过，既然和苏允城在一起不舒服，那为什么不分手，即使他告诉自己等折磨完苏允城后再分手也不迟，可他发现报复苏允城后也没有像自己想的那样那么快乐，那段不堪的、痛苦的日子让他只会陷在回忆里出不来。 说完这句话，方琪没有看苏允城，直接开车走了。
第二十二章 方琪和苏允城分开后去了酒吧，他一来就接连喝了几杯烈酒，自己一个人来买醉。 他痛苦也喝酒，高兴也喝酒，现在的方琪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这次是他甩了苏允城，也折磨了对方，虽然想好的报复计划没有进行下去，但是他累了，不想再维持下去这段虚伪的关系。 他面无表情又喝了几杯，耳边震耳欲聋的音乐吵得他心烦，但又让他很安心，因为只有在这样的环境里，他才不会想那么多，除了喝酒、约炮，就是玩。 今天他喝了太久，久到酒吧要打烊了，同时他也喝了太多酒，多到他难得真正醉了一次。 服务生走过来提醒他说要关门了，有人来接他吗？ 方琪醉得迷糊了，他听到要人来接他就掏出手机，解好锁塞到服务生手里道：“叫人……叫苏允城来接我。” “先生，先生……” 服务生连叫几声，苏琪都没有反应，没办法只好听他的话在通讯录里找到了苏允城的名字打了过去，一连打了几个都是没有人接的情况，他无奈道：“先生，你朋友不接电话。” 方琪清醒了一下又不说话了，服务生没办法只能从最近通话记录里找了个人。 周一川凌晨三点被手机铃声吵醒了，他睡意迷糊地接听：“您好，这里是xx酒吧，手机的主人喝醉了，可能需要麻烦您来接一下。” 他努力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是方琪的手机号，他坐起来缓了下才开口：“你找一下手机里苏允城的名字，然后打给他。” 周一川想到白天方琪带来的男人，之前对方买花时还让写了张贺卡，落款就是“男朋友”。 方琪有了男朋友，去接喝醉的他没有比对方更合适的了。 “刚才已经打过好几个电话，对方都没有接，没办法只能打给您了。”服务生无奈道。 周一川叹了口气，也不能坐视不管，他叮嘱服务生麻烦他帮看好人，他一会儿就到。 他换好衣服打了个滴到酒吧门口，进去就看到喝趴下的方琪。 “不好意思，麻烦你了。”周一川从服务生手里接过方琪的手机，就架起方琪往外走。 “谁啊，我要睡觉！”方琪被架起来的动作弄得不舒服，皱眉嘟囔道。 周一川没有理会，他一边架着方琪，一边打开手机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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