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择沉默片刻,他轻声说,“房间号。”
第75章 陆言择赶来的时候林挽已经红了眼眶, 见到陆言择下垂的眼尾瞬间亮了起来。 “陆医生,裴寂一直在高烧,神志都不清楚了。” 陆言择快步走到床前, 裴寂苍白的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眉头紧锁,呼吸急促, 他伸手用手背轻轻触碰裴寂滚烫的额头。 裴寂缓缓睁开眼, 眸色幽深, 极力忍耐, 发白的唇抿成一条线。 陆言择忽视了裴寂眼中的警告,冲他挑挑眉, 轻笑了声“是很烫,能烤地瓜了。” 转而他装模作样的剥开了一张锡纸,将一个丸状的东西塞到裴寂的嘴里。 清甜的西瓜味在裴寂嘴里化开, 是一块西瓜糖。 陆言择转身对林挽开口时表情恢复了专业医生的沉稳,“裴寂易感期临近, 身体抵抗力下降导致信息素紊乱引发了高烧。这是特效退烧药,你不需要再给他服用其他药物了。” 林挽是信任陆言择的, 可他还是担心, “如果一直高热不退的话不需要再吃药吗?” 陆言择推了推眼镜, 镜片后的目光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裴寂:"有时候,适当的信息素安抚比任何药物都有效。" “好好用信息素安抚一下他。”陆言择的嘴角勾起一抹暧昧的弧度,却又在下一秒恢复专业口吻对林挽说道,“适当释放会缓解高热, 但是高热期间信息素紊乱不要发生性行为。” 林挽有些迷茫,陆言择的这两句话分明就是矛盾的。 “没什么大问题了,我先走了。” 陆言择来得快, 离开得也快,屋内又只剩下林挽和裴寂。 药效似乎开始发挥作用,裴寂的呼吸平稳了些,不再像之前那样痛苦地呓语。 林挽想破冰,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有些懊恼自己的过度敏感,又无法释怀下午那种被强迫的感觉,两种情绪在他心里撕扯着。 林挽还在拧巴的时候裴寂突然开了口。 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没有平日里的清透,带着灼人的热气,却比平日里更性感。 “阿挽,抱歉。” 裴寂的唇瓣像干涸的河床,细小的唇纹里带着干裂,他下意识地舔了舔,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着口干。 “我并没有想过要伤害你,阿挽。” “抱歉,以后不会了。” 林挽别过脸去,错开眼不肯看裴寂,他的眼眶又开始发酸,喉咙尖也酸得厉害。他心里的气早就消散了,只是那股怪异的情绪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喝水吗?”林挽抽抽鼻子,轻声开口。 “好。”裴寂清了清嗓子,嘴角裂开一抹笑。 林挽倒了杯温水,小心地扶起裴寂,看着他一口气喝完,手指下意识地又探了探他的额头,还是滚烫得厉害。 “怎么吃了药还这么烫。” 裴寂搂住了林挽的腰,将头埋到林挽的怀中,深深地吸了口。 “好疼。” “头疼吗?”林挽轻轻安抚着裴寂的后背,“我给你按按头?” “不是。” 裴寂像只受伤的野兽般在他怀里蹭了蹭,声音闷闷的。 “给一点吧,阿挽。” 裴寂的话说得没头没脑,林挽愣了一瞬间,这句话很熟悉。 似曾相识。 他想到了。 裴寂之前试用药物信息素失控的那天,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他的信息素。那时的裴寂也是这样,发着高烧,像只受伤的狼犬般向他讨要安抚。 他再讨信息素。 林挽微微蹙起眉头,想到了中间不对劲儿的地方,却还是放出了不少安抚的信息素。 空气中的温度逐渐升温,林挽又闻到了那股味道。 很浅,只有一丝,混杂在两个人的信息素之间,像夹缝中生存的小兽,却还是被林挽捕捉到了。 是一种花的味道,像冬天开的花,透着冷冽,没有梅花那么淡雅,带着强烈的侵略性的味道。 这次林挽想到了自己曾经在什么地方闻到过这股味道。 他和裴寂刚在一块不久,他们吃完饭在街边漫步。 当时裴寂吻了他的额头,那是他们第一次做如此亲密的举动。 喧闹的街边,冷冽的空气里,林挽闻到了那股味道,只有浅浅的一丝,他必须很用力才能闻到的一丝。 那味道很好闻,他很喜欢。 可是深深的呼吸里,一大口的空气只有星星点点的味道,像是吃了一大块奶油蛋糕,只为了里面的一点点甜酱。 “是你信息素的味道吗?” 当时林挽眨着眼,奇怪地问裴寂。 “不是。” 那时林挽的心情是有些低落的,那股味道很好闻,至少对于他来说,他很喜欢。 结婚之后林挽闻到了裴寂信息素的味道,是淡淡的松木香,让人很安心,他再也没闻到那抹需要他猛吸一大口才能嗅到一丁点的冷香。 如今这气息再次出现,依然那么难以捕捉,像是一个隐秘的邀请,引诱他深入探寻。 一如既往的冷冽,要林挽深深地吸,才能搜寻到一点点。 林挽不自觉地深吸一口气,却只闻到铺天盖地的松木香。温暖、踏实,让他安心的味道,那缕冷香就像一场幻觉,转瞬即逝。 松木与茉莉的香气在密闭的室内缠绵交织,浓烈得几乎具象化,林挽只觉得一阵眩晕,连呼吸都变得灼热起来。 裴寂的肌肤还是烫得惊人,却像一块裹着蜜糖的糕点,散发着诱人的甜香吸引着他。 林挽不由自主地靠近,他捧住裴寂的脸,那双总是冷淡的眼睛此刻却化成温顺的水,睫毛不安地颤动着。 裴寂的唇干燥得泛起细纹,像久旱龟裂的土地,林挽俯身,用舌尖轻轻描摹着那些细小的纹路,干裂的唇逢了甘霖。 裴寂喉结剧烈滚动,发出模糊的呜咽。他的目光涣散,瞳孔放大,整个人像是漂浮在虚幻的云端。 "不可以不乖的。"林挽的拇指缓缓摩挲着裴寂的脸颊,声音轻如耳语。他的吻落在裴寂轻颤的眼睑上,裴寂的睫毛被他的唇抵着,像受惊的蝶翼上下扫动。 林挽听到了裴寂的声音,是一种带着破碎和虔诚的恳求。 “会乖。” 林挽低笑,翻身跨坐在裴寂腰际。 林挽的吻很轻像羽毛,又很细密,落在裴寂的脸上,从泛红的眼角游移到滚动的喉结,搔动着他的灵魂。 "陆医生说…"林挽的唇贴着裴寂的锁骨呢喃,"不能做到底。"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裴寂因为高热敏感无比的肌肤上,"但可以做些什么帮你退烧。" 林挽的吻勾着裴寂沉沦,当湿润的吻沿着胸腹线条一路向下时,裴寂混沌的思绪突然被扯回一丝清明,迟钝的大脑终于懂了林挽的意图。 “不要。” “阿挽。” 他猛地攥住林挽的手腕,指节发白。 “乖。” 林挽反手握住那只颤抖的手,指尖下的脉搏快得惊人。 裴寂的手瞬间泄了力,身上没有力气,心跳动得厉害,震得他的耳膜隐隐作痛。 极致的快感冲入他的大脑,四肢百骸的酥麻感无尽地蔓延。 裴寂觉得自己的灵魂正在被撕成碎片,每一根神经末梢都在尖叫,血液在血管里沸腾奔涌。 他张大嘴喘息,却像离水的鱼,怎么也吸不够氧气。 要死了。 就这样死在阿挽手里也好。 陆泽言说得确实有效,热潮退去,裴寂的体温果然降了些。 林挽还想多弄几次,却被裴寂用尽最后的力气紧紧勒入怀中。 翌日清晨,裴寂的烧已经退了,额间不再发烫,连带着昨夜那点微妙的隔阂也仿佛随着高热一同蒸发殆尽。 但林挽在给他递温水时,指尖相触的瞬间,分明感觉到某种看不见的屏障横亘在两人之间,无声无息却切实存在。 两人开车回了京都。 临近期末,林挽忙得焦头烂额,一方面是备考,另一方面他的书影视化,导演联系了他希望他可以参与部分改编。 两件事情叠在一起,让林挽没什么时间精力去顾及其他的事情,他一边背书,一边审稿,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处理他和裴寂之间那层无形的隔阂。 裴寂似乎也很忙,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很疲惫。 两个人只有晚上偶尔会碰在一起,裴寂看报,林挽看书,这样安静地待着。 从临北回来后,两个人再也没有做过。 夜晚依旧是亲密地相拥而眠,裴寂会从背后拥他入眠,体温透过睡衣传来他胸口的热度。 林挽能感觉到那只环在他腰间的手,比起情欲更像某种确认存在的仪式。 他偶尔故意翻身面对裴寂,指尖顺着对方胸口滑下去,却只换来一个带着歉意的亲吻落在发顶。 “最近太累了。”裴寂的声音融在黑暗里,听起来像隔着一层毛玻璃。 林挽也被很多事包裹得很疲惫,太累也便算了,迷迷糊糊中林挽想起昨天导演和他说的话:"主角这个阶段的克制比爆发更有力量。" 他突然不确定他和裴寂是不是在演绎某种高级的亲密,或者是风浪来临前海面诡异的不同寻常的平静。 这些漫无边际的念头在林挽的脑中打转,迷迷糊糊要沉入梦里的时候,腰侧的手却缓缓地在他身上移动,顺着他的睡裤钻了进去。
第76章 林挽的睡意早已消散殆尽, 他静静躺着,黑暗中衣料摩擦的窸窣声格外清晰。 裴寂的手指带着灼人的温度,那修长的指节每一次游走都精准地撩拨着他的神经。 林挽能清晰地想象出那双手的模样, 骨节分明的手指, 修剪得恰到好处的指甲,还有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 林挽呼吸渐渐沉重, 他完全被裴寂的指尖掌控, 失去了自由。 剧烈的心脏归于平静的时候, 他想到了之前两个人的玩笑话。 那时候他和裴寂在维港调情, 他半开玩笑地问,“哥哥不会在我睡觉的时候做些什么吧。” 没想到竟一语成谶, 裴寂真的会趁着他睡觉做些事情。 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 现在的林挽浑身发软,意识模糊间感觉到裴寂在为他擦拭身体。 那股若有若无的冷香又飘了过来,像一缕抓不住的月光, 虚无缥缈在空气里。 在陷入黑暗前,他迷迷糊糊地想, 等忙完这阵,一定要和裴寂好好谈谈。 期末考接踵而至, 裴妙声最早结束考试, 兴奋地在群里刷屏珍拉丁湾的旅行计划。 他晒出各种性感泳装的照片, 活力四射得像只开屏的孔雀。 林挽却兴致缺缺,如果不是早先答应,他更想留在家里解决和裴寂之间微妙的矛盾。 最后一门考试结束时,林挽长舒一口气, 整个人松泛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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