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水龙头坏了,滴滴答答的漏着水。程野仰着头,眼底映着昏暗灯光。 他身上系着的校服外套被解下来挂在厕所隔间的门上,手里拿着件不属于他的黑色T恤。 T恤上染着另一个人的体温,混合着不知名的暖香,在狭小空间里熏得他心神不宁。 程野捏着衣服领口一点点摩挲,仰着头喘息,声音混合着门口水流的滴答声,揉进无边夜色里。 可随着时间流逝,单纯的摩挲已经满足不了他。 程野低下了头。 他喉结滚动频繁,汗水从额角滚落,滑进衣服,液体又从别的地方渗出。 衣服被他攥得发皱,手底还残留着那截腰的触感,只要力气稍微重一点,就会在他手心发颤。 很适合被按着,连着裤子也被扒下,拍一拍,揉一揉,含着、咬着,哄着吃下去。 太大了,娇气的少爷肯定会吃不下去。 想到这里,程野闭上了眼睛。 衣服在他手里搓揉。 比起手,程野更想放在别的地方搓揉。用沾满少年体香的衣服盖着它,气味交融,然后将那团被白色膏药沾染的地方覆盖。 再然后,这件衣服还会回到少年身上,将少年柔韧清瘦的身躯裹在里面,再一次感受他身上最柔软的温度和气味。 可程野还是舍不得。 江时那么干净,他不想他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承受着另一个人肮脏的欲念。 砰的一声,几个男生推开门走进来。 旁边的隔间哗拉一下被打开,男生们讲话的声音盖住夜色里原本的水流声和喘息声。 最里面的角落,程野把衣服盖在脸上,鼻尖将黑色布料顶出一个挺拔的弧度。 他张着嘴,含着领口那块料子,将黑色晕出更深的颜色。 粘腻、潮湿…… 闷得他呼吸一下比一下还沉。 他闭着眼,像狗一样耸动着鼻子,嗅着上面残留的气息,嘴被布料堵着,只能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喊着那个名字。 江时…… - 江时打了个哆嗦。 室友把窗户关上,搓了搓发冷的手臂,“我靠!刮风了,看样子今天晚上要下雨。” 他说完没多久,外面就响起噼里啪啦的雨点声。 江时把程野带回来的晚饭吃了一半,扭头往宿舍门边看。 洗个衣服而已,这么久了,程野怎么还不回来? 吃完饭,他捞起一边的外套穿在身上,端着盆也去了水房。 这时候水房没什么人,雨从走廊飘进来,几个男生大喊着“卧槽”从江时身边飞快蹿走。 里面有两个男生在洗漱,一个在洗衣服,可惜都不是程野。 江时左右看了圈,心底觉得奇怪,一回头,程野端着个盆从外面进来。 他头发半湿,脸上还挂着水珠,眸色深沉,神态里透着点餍足,瞧见江时在里面时也愣了秒。 “你怎么来这里了?” 这话说得…… 江时端着盆,“这里是你家开的吗?只能你来,别人刷牙洗脸都不行呗。” 程野过滤掉无用信息,“你发烧还没好全,下着雨跑来干什么?洗漱的话我打水回宿舍给你。” 上次程野打的热水还有半壶,江时才不想承认自己来有别的目的。他板着脸端着自己的盆走到角落,“你管我。” 程野看他好好穿着外套,没劝他回去,走过去把旁边的窗户关了,然后站到江时身边开始洗衣服。 江时挤上牙膏,扭头看了眼,总觉得程野盆里面自己的T恤看着皱巴巴的,还不等他细看,水便流了下来。 男生将他的衣服揉好几道,至于自己的,随便揉了两把就算洗完了。 江时洗漱也慢吞吞的,眼睛总爱往程野那边瞟,程野洗完衣服了他才洗漱好。 刚刚待里面的三个人已经走了,水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程野看向江时。 这时候江时又想起他要生气了,于是端着自己的盆撞了程野的肩膀一下,脸色看起来臭臭的,“借过一下。” 比起撞开,程野更像是主动给他让了路。他看着江时走到门边,将洗干净的衣服收拢到盆里,然后喊他。 “江时。”低沉的声音混在雨声里,多了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性感,“帮我个忙。” …… 雨下得哗啦啦的,江时站在水房门口,身后大门紧闭,走廊上一个学生也没有。 他垂着头踢了墙一下。 到底谁是少爷谁是保镖?动不动就让他帮忙,他看起来像是很好使唤的样子吗? 外面是雨声,里面也是哗啦的水声。 他们来得晚,这时候已经没热水了。 江时又踢了墙角一脚。 程野果然有病,这么冷的天,还下着雨,非要洗什么澡。 “喂!”他冲着门喊了声,“你好了没啊?外面冷死了。” 江时话音刚落,水房门就被拉开了。程野身上套着刚刚的T恤,裹挟着一身冰冷水汽,迎面扑来的凉意比外面的雨还冷。 他垂着眼,发丝还滴着水,似乎有些无奈,“五分钟都等不了?” 江时嘟囔,“又不是我乐意的……” 程野端着盆,身体里滚动的无边躁动被冷水冲了个干净,收下了蠢蠢欲动的尖牙,他人又显得无害起来。 “我的错,实在是找不到人了才敢麻烦你。” 江时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程野这么一说,他又觉得自己有点过分。 人家帮他洗衣服,他连看个门都不乐意。 但认错是不可能认错的,江时端着自己的小盆板着脸推了程野一下,“你离我远点,身上冷冰冰的。” 程野听话的离他远点。 雨从走廊飘进来,落在他肩膀上。 江时:“……” “程野你是猪吗,被雨淋了都不知道走里面一点。” 程野又往里挪了点。 江时觉得他简直呆得无可救药。 …… 清明节后的一场雨,让江时本就发过高烧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 第二天起来,他不幸地感冒了。桌子上放着一包纸,隔一会就吸溜一下。 校医院的药效果无敌差,吃了一天,江时的症状没有丝毫缓解,晚自习过后,程野翻墙出去给他买药。 学校虽然除了周末不让住校生出去,但管得不是很严,最里面的围墙快被学生踩塌了也没人管。 程野撑着低矮的墙头翻了出去。 他先去外面的诊所买了感冒药,拎着药没着急回去,而是沿着路灯一路往里走。 走了段距离,路变得越来越窄,到最后连路灯也没有。 程野闪身走进一条漆黑的巷子。 巷子的路面坑坑洼洼的,到处都是垃圾和尿骚味,偶尔还有几只野猫从他脚边蹿过去。 程野走到一栋破旧的居民楼跟前,上了二楼,来到最里面的一间屋子。 灯光从门缝里溜出来,里面传来震天响的鼾声。 他拍了拍门。 里面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程野耐着性子又敲了敲,里面鼾声止住,“谁啊?大晚上的打扰你爹睡觉。” “我。” 门里安静了瞬,响起一声短促的“卧槽”,然后是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门开了。 门里面是一个染着黄毛的青年,看样子也才十八九岁,身上套着个背心,下面是宽松的裤衩。 刘满揉着眼睛,朝程野挤出一个笑,“程哥,你来得可真快,我才刚下火车没多久。” 程野进了屋,把门关上反锁,问他,“事情怎么样了?” 刘满一下车倒头就睡,现在被程野叫醒,才感觉到又渴又饿。他给自己连灌了三杯水才稍微缓过来点,“那肯定办得妥妥的,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说着刘满放下手里的杯子,撅着屁股跪在床边掀开床单,从里面拉出两个大蛇皮口袋。 他拍拍蛇皮口袋,“按照你的吩咐买了。” 程野把药塞衣服兜里,蹲下身,拉开蛇皮口袋,露出里面各式各样的小饰品。 刘满在他身边点了根烟,“不是我说,这玩意花花绿绿的,看起来好看又精致,别提多招小姑娘喜欢了,关键是从那边拿过来的价格还便宜。” “你真是个天才,怎么想到这么好的赚钱法子?” 程野没理他,他低着头翻了翻。好在刘满的审美还算在线,买的东西都很符合现在小姑娘的审美。 翻着翻着,他目光一凝,从里面勾出一条细细的红绳。 那是一个脚链,很简单的样式,红绳上系着两个珠子,中间坠着一朵半开的玉兰。 程野把脚链举起来对着光,玉兰是玉雕的,色泽温润,底部的花瓣半开,含羞带怯地露出含在中间小铃铛。 他晃了晃,玉兰轻颤,铃铛也晃了下。 叮铃—— 刘满侧过头看了眼,“这东西是里面最贵的,光进价都花了好几百,我打算拿来当我们的镇店之宝。” 程野却将脚链拢在手心,揣到了兜里,“我带走了。” 刘满:“??” “不是哥,你要把我们的镇店之宝带去哪里?” 程野说:“送人。” 刘满砸吧两口烟,“我懂了,大客户,是不是我们将来的大金主?” “不是。”程野看完了,把拉链拉上,又将袋子塞回床底,“你明天联系小六,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东西你们卖,钱我出,赚的钱大家分成。” 刘满几人原本就是街上的小混混,读书读不了,赚钱也没这个本事。程野刚读高中那会因为性格原因得罪了班里的几个人,那些人喊了群混社会的去打他,被刘满和小六看见,加入了战局。 三个原本不相干的人就这么一来二去混熟了。 程野看起来比他们有本事多了,两人也愿意听程野的话,这次程野赚钱愿意带上他们刘满自然是高兴得不行。 他一边把怕事情搞砸,一边又忍不住畅想未来,“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这些东西从其它地方买来能这么便宜。你说以后我们靠卖这些小玩意是不是都能发家致富了?” “发不了。”程野道:“这只是权宜之计。” 这些小商品在其它地方早就兴盛起来了,林城太落后,在经济方面差其它地方一大截,流行的东西同样也是,所以才让程野钻了这空子。 可哪怕是落后的林城,街上也开始陆陆续续出现一些精品店,这些东西要不了多久就会没了新鲜劲。 程野想要赚大钱,可他最缺的是赚大钱的前期投入。 刘满听不懂,但他坚信一个道理,跟着程野干总没错。 “没事哥,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我跟着你走。”说着他“靠”了一声,“小六干啥呢,我不是让他晚上九点来找我吗,这都快十一点了,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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