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晴和燕荣飞结束一个多月的欧洲游,回到长宁。燕家兄弟来接他们,夫妻俩玩得够尽兴,也够累。回到家后,楚晴迫不及待给燕周展示给他迟到的生日礼物,一双深红色皮靴,严实轻便,耐磨经脏,适合记者这种常常需要出门上山下地的职业。 楚晴:“穿上脚试试。” 燕周试鞋,楚晴很满意:“不错,小燕穿什么都好看。” 燕学文幽幽经过,给燕周一个嘲笑的眼神,两个眼睛里都写着“待会我看你怎么开口”。 燕周瞪他一眼。楚晴注意到兄弟俩的挤眉弄眼:“你们两个打什么坏主意呢?” 燕学文举起手:“今天的我不会给任何人找麻烦。”说着悠闲晃走了。 这时燕荣飞从阳台洗完衣服出来,问:“怎么感觉家里空了点?小燕,你给家里做大扫除了吗?” “噢,我没做大扫除。”燕周手心忍不住出了点汗,他说:“我最近没在家住。” 楚晴:“那你住哪呀?” “我住柏哥家。” 楚晴顿一下,看向燕周。燕周的眼中略有不安,但依旧清澈温润,尽力镇定地对视过来。 一旁老燕还在边收拾行李边搭话:“小许是最照顾你的,你住他家,我和你妈最放心。” 燕学文:“呵呵。” 老燕疑惑:“干嘛你?阴阳怪气。” 楚晴问燕周:“那今天搬回来住?” 燕周垂下眸,“我......还想继续住柏哥那。” 母子俩静了片刻。燕周紧张不说话。 楚晴露出无奈的表情,说:“好吧,听你的。” 燕周抬起头,楚晴懒懒锤肩,“我要洗头洗澡,累坏我了。小燕待会过来给我捏肩。” “啊,好。” 过一会,燕荣飞也明白了,表情变得微妙。 “和许柏在一块了?”老燕问。 燕周“嗯”地点头。 楚晴说:“他喜欢的就是小许那款,打小就喜欢。” 老燕:“噢,那估计喜欢挺久了。” 燕学文终于忍不住:“你们俩怎么这么淡定?” 之前燕周就在他们面前出过柜,过了这么久,夫妻俩的心态早就平和了。楚晴答:“小燕眼光好又专一,不像某人,在遇到阿光前见一个爱一个。” 燕学文真没想到这个场合自己还会被批:“不是吧,我今天特地回来看燕小猪挨骂的,怎么全都理解万岁了?还攻击我!算了,这个家没我位置,我走。” 楚晴哪管她大儿子,去洗澡了。洗完澡燕周乖乖进来她房间,“妈,我给你按按肩。” “来。” 燕周过去,一边给他妈按摩,一边小心问:“妈,真没生气吧?” 楚晴舒服地闭目养神:“真生气也早都气过了。而且仔细想想,这事生不生气都改变不了什么。” 燕周笑笑:“谢谢妈妈。” “我和你爸不是向来这样么?你想做的事、喜欢的人,我们从来不拦着。何况你早就长大了。” 燕周站在楚晴身后,低头看到她鬓间隐隐的银发。为了更显精神,楚晴定期染黑头发,但这次出远门太久顾不上染发,于是银白的发丝冒出,昭示时光无情飞逝。 即使明白人的一生充斥着离别,燕周仍总想抓住些什么。或许是幼年不安定的经历所致,一点风吹草动在常人看来无所谓,对燕周来说却更放大感官,剥夺他的安全感。比如现在他看到楚晴的白发,更真实感到时间正在一点点带走他爱的人。 也因此更应享受当下的时刻,如同一场赴宴,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时间一晃到过年,许柏提着大包小包年货,上门拜访燕荣飞和楚晴。他这次算是用一种全新的身份到燕家登门拜年,今年过年去掉加班和值班,燕周竟只有一天假,赶着这一天假的时间,一家人吃了顿年饭。 “小燕自从开始出镜,工作量又翻倍了。”老燕心疼地给燕周盛一大碗排骨玉米汤,“多吃点。” 燕周接过碗:“谢谢爸爸。” 楚晴:“还好,从前小燕一累就瘦,脸上的肉怎么也长不起来。最近倒保持得还不错,还有点肉挂在脸上。” 燕周说:“柏哥都给我加餐呢。他现在手艺可好啦。” 许柏笑道:“我也图方便,都是前一天晚上开始煲汤,第二天早上出门前给他盛保温桶里,让他带去单位。” 燕学文酸溜溜道:“我去你家蹭饭你就没空,给燕周做好吃的就随时有空。” 熙光说:“你干嘛又去他们那蹭饭?人家都有自己的工作,忙着呢。” 燕学文:“说是蹭饭,实际上是评估他俩的感情生活质量!” 燕周:“管好你自己,别来烦我了。” “看看,脾气这就上来了。”燕学文摆出痛心表情,“自从成了明星,你就越来越不把我们当回事,说出的话都这么冷冰冰。” 此人太阴阳怪气,燕周只想摔筷子。就在上个月,他碰巧接到省青年排球赛的采访任务,正好黄泷也是参赛人员之一。对于做出镜记者这项工作,燕周接触后逐渐熟悉上手,加之主任应当是特意锻炼他,频繁给他分派工作——这也是他工作量加大的原因之一。在这种高强度的“锻炼”下,燕周很快从青涩磕绊的状态中脱离出来。 在工作场合碰到熟人,燕周心态更轻松,与黄泷聊天时脸上总挂着笑。黄泷还把队友都叫过来,一群高大帅气的男孩围着燕周接受采访,画面十分养眼。 报道一播出,这俊男占满屏幕的画面就被网友截下来发到网上,于是燕周和黄泷及队友都小火了一下,现在燕周也算是台里知名的年轻人了。 燕荣飞乐呵呵地:“出名有出名的好,至少挣的钱比从前多。” 这时燕周看许柏一眼,许柏正巧也看向他。两人从对方的眼神里一瞬间都捕捉到他们在想同一件事。 吃完年夜饭,众人在客厅看春晚,楚晴和许柏仍坐在餐厅交谈。 “你妈妈最终还是决定离婚。”楚晴的声音不大,正好不会让客厅那几人听见。她对许柏说:“她和你爸爸交流过后,你爸爸想要抚养那个孩子。她认为此举对你们的家庭而言后患无穷,不如早日切断关系。” 许柏:“我猜她会这么决定,她是个理性大于感性的人。” 楚晴与苏尚聆自年轻时相识,深知自己的这位朋友外表看似柔软温和,内在实则冰冷坚固。而她与丈夫之间过度自由的关系也令他们的孩子深受其害。楚晴一向认为许柏从小与父母不亲、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与父母疏远一事,这对夫妻的责任最大。 “总之他们两个要离婚也牵扯不到你,让他们自己打官司扯皮去吧。”楚晴笑眯眯地,“我看你也是个聪明孩子,早早就和他们撇清了。” “楚阿姨......” “放心,我不是在说你与父母关系不和,说实在的,你要是和他们两个关系和睦,我反而还不太放心。你有保护自己的意识和能力,这样很好。小燕他呀就是缺少一点这种意识,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许柏笑起来:“他很纯粹,这一点很难得。” 楚晴也露出笑容,目光柔和。 “是的,他就是个纯粹的孩子。” 宴席散去,众人各自归家。燕周陪家人喝了点酒,回家路上还不忘在手机上的工作群里抢红包,已经过了晚上12点,他编辑好拜年祝福,发给家人和朋友。 到家楼下地下车库,许柏下车去后备箱拿老燕给他们的年货,燕周放下手机也绕过来,从许柏手里分走一盒,搂住许柏的腰:“柏哥——” 许柏:“燕大明星,终于忙完了?” “哥,别这么喊我啦。” 燕周就知道许柏要笑他,今晚年夜饭席上众人说起他出名的时候,两人还交换了一个眼神,含义不言自明。 “现在可算是不爱搭理我了。”许柏的语气一听就是故意,“毕竟追你的网友能在电视台门口抱着花等一天一夜,还要在网上给你公开表白。” 又把这事拿出来说。燕周一想起自己被莫名其妙的网友追求就嫌丢人,“他说等一天一夜,谁信?管谁和我表白呢,不关我的事。” “那电视台收发室里堆满了寄给你的表白信?” “第一!没有堆满,只有2份。”燕周一本正经道,“第二,那不叫表白信,叫做陌生的私人信件。” “噢,这样。” 两人出了电梯,燕周一步不错跟在许柏后面,拦腰把人抱住:“哥,你怎么这样?” “我哪样了?” “老说这些事。”燕周委屈看他,“都耽误我俩聊天了!我不想聊那些无关紧要的。” 许柏按下密码锁开门,屋里黑着。许柏放下手里的东西,把燕周抱到自己面前来。 “那我吃醋了怎么办?”许柏问。 自从燕周被人送花寄信,许柏就偶尔拿这事戳燕周一下,燕周一开始还认真解释,担心许柏误会,后来发现许柏只是在逗他玩。再后来,又有点分不清许柏究竟是逗他玩,还是确实这点醋绵延不绝,一直就没能消除。 和许柏亲密相处久了后,燕周很快就发现了许柏性格深处的一种——孩子气。许柏喜欢看燕周露出有点局促害羞的表情,但又不会让他真的慌乱,等燕周红着脸说“不跟你聊了”,又一定要把人抱回来,再端出正经的模样继续话题。 “怎么办?”燕周也不知该怎么办。主要是他解释了,哄了,而且他还什么都没做,花没接受,信件压根没签收,全都原路退回了——可他柏哥真的很难哄好。 太黑了,燕周想开灯,许柏拉过他的手腕,攥在手心里:“说点好听的。” 燕周夹在他和大门之间,背靠着门,讷讷:“哥......哥哥。” “还有呢。” “哥哥好帅。” 许柏低头一笑,声音温和:“听多了,换一个。” “你想听哪个嘛。” “自己想。不好听不让睡觉。” 又开始欺负人了。燕周瞪着许柏,可惜太黑了,瞪也瞪不明白。他不擅长直言,即使内心情感热烈蓬勃,面上也通常只显示其一半不到的程度,更不用说那些甜言蜜语,平日里是很难说出口的。 但许柏精准地抓住他这一点,他越内敛不说,许柏就越要他开口,有时真能把燕周逼到墙角投降喊救命。许柏此举也并非想刻意纠正他什么,他只是觉得这样有趣,像两个人之间调剂生活的小游戏。如果燕周玩累了,他就把人抱起来亲一下,作为这场小游戏结束的标志。 小游戏玩多了,燕周也逐渐掌握游戏规则,开始上道了。凭什么每次都是许柏压着他赢?这次他必须抓住机会,一句反击赢个大的。 他双手搂住许柏脖子,把人拉下来一点,两人抵着额头,燕周仍微红着脸:“那我要说一个很好听的,你要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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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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