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 “你懂,你是有老婆的人,你和你老婆没亲过嘴吗?” “……” “我意思是,即使亲你的人不是你老婆,只要她很会亲,你就会有感觉,这是人之常情,生理反应,不是我的问题。” “嗯嗯嗯。”孙诚十分无力,“但我只会对美女有反应,带把的不行。” 陆星延嗤了声:“那是因为你没见识,我哥不比你认识的那些美女有魅力?” 孙诚:“……你听听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姜汲很会施展手段,让别人误以为他很有魅力。”陆星延解释,“但我不会上当,我认识他十多年,不了解别人还不了解他吗?” “你开心就好。” “可我不开心啊。” “……” 深更半夜,漆黑的房间里,陆星延唉声叹气:“你根本不懂我的心情,你以为我愿意追着他不放吗?不,我为这个计划已经付出太多,沉没成本太高,回不了头了。” 孙诚打瞌睡。 陆星延自言自语:“即使我不开心,也得振作起来。俗话说得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现在不努力,将来怎么翻身做主人?” “所以?” “所以我在想,是不是因为我的吻技太差,我哥才没感觉。” 孙诚:“……” 孙诚痛苦地挂了电话。 如果可以,他由衷地祝福陆星延和姜汲双向奔赴,永结同心,白头偕老——内部消化完就别出来祸害正常人了。 被挂电话的陆星延并不知道哥们对自己的爱情大计如此支持,他深夜找不到树洞,只好发朋友圈。 但他现在和姜汲正处于暧昧期(如果算的话),朋友圈不能随便发(虽然姜汲也不会看),要精心编辑一条,体现出他百折不挠追哥哥的坚定意志。 陆星延打字,删除,打字,删除…… 如此重复半小时后,终于发出一句自认为很有感觉的台词。 “夜半惊醒,我梦到你了。” 配图是他现拍的床头水杯照片,希望姜汲能通过水杯联想到那家奶茶店的杯垫,对上他的暗号。 陆星延的微信里活人很多,同学校友,亲戚朋友,打游戏认识的网友,以及“追姜汲的”…… 正逢假期,他的朋友圈刚发出十分钟,就有不少夜猫子点赞。 有人评论:“梦到谁了啊?” 还有人说:“我刚才也做梦了,梦到的是你哥,你说巧不巧,哈哈。” 陆星延:“……” 巧吗? 这个人是不是以为自己很幽默? 陆星延拉黑这条漏网之鱼,刚酝酿的睡意又气没了。 他将这笔账也记到姜汲头上,一时愤怒与委屈交织,再次回忆起哥哥吻完他冷淡抽身的表情,心口窒闷,难以入眠。 将近天亮,陆星延才艰难地睡着。 他睡下时,姜汲已经醒了。 今天是假期的第一天,姜汲答应陪姜婉怡逛街,给她拎包。 姜汲平时太忙,陪家人的时间不多,所以一般只要姜婉怡开口,他就不会拒绝。 吃过早餐后,姜婉怡一边化妆,一边跟他商量逛街的路线。说要买裙子,买包,买鞋,顺便用个午饭,请姜总买单。 姜汲全都答应,在一旁等她化妆,等了半小时,姜女士也没化完。 “你急了?”姜婉怡说,“你妈化妆你都急,以后谈女朋友怎么办?” 她话里有话,姜汲笑笑:“以后再说。” “总是以后,以后。”姜婉怡做叹气状,“我不催你结婚生子,你自己想结就结,不想结就不结,全随你开心。但我这不是有点期待吗?” “……” 自从找到第二春,生活不像以前那么沉重,姜婉怡的性格也活泼不少,时不时调侃姜汲:“你到底是太忙还是眼光太高?这么多年都不恋爱,想找个天仙吗?” 姜汲搪塞:“没有合得来的。” 姜婉怡没办法,话锋一转:“小延也是,我们家两个大帅哥,一个女朋友都没见过。” 姜汲:“……” 如果她知道这两个大帅哥昨天晚上在偷偷接吻,不知会作何感想。 姜汲心里顿时更感罪恶,任姜婉怡怎么打探,始终装聋作哑,声称不了解陆星延的私生活。 姜汲的确不了解。 不是他的问题,陆星延本来也没什么私生活。上学,作妖,游戏直播,偶尔跟同学聚会? 与其问他私生活,不如问他每天花在社交网络上的时间有多少。 从上午十点到傍晚六点,姜汲一直在陪姜婉怡。 晚餐姜婉怡和陆庸另有约会,不带他,姜汲便独自回家,顺便把姜女士的战利品送进她的房间里。 其实姜汲本来打算在外面吃,但忽然想起今天保姆阿姨也放假了,家里还有一个活人,如果他也不回家,此人又要破防发朋友圈阴阳怪气:呵呵,都不回来,把我当空气。 ——类似的事情陆星延干过好几次。 姜汲放好东西,回自己房间换衣服。 路过隔壁门的时候,陆星延跟鬼似的钻出来:“哥,你回来了。” “嗯,你这是干什么?”姜汲看他一眼。 陆星延不爱出门,倒是爱打扮,一个人在家玩电脑也穿得跟走秀似的,还打了发蜡。 姜汲的目光掠过他棱角深刻的脸,发现他嘴唇上有咬破的痕迹,微微一顿:“你自己咬的?” “嗯,昨晚睡不着就……” 他的停顿有些暧昧,好像是在故意给姜汲暗示什么,然后一脸乖顺地说:“哥,你现在有事吗?我想跟你聊两句。” “聊什么?”姜汲明知故问,看他表演。 陆星延低声:“我想了很久,昨晚那件事是我的错。” “……” 最近不知怎么回事,陆星延一开口姜汲就想笑。 要论幽默,李凌讲一百个冷笑话也比不上陆星延信手拈来的一句。可能这就是天赋。 姜汲走近了些,倚在门边。 陆星延在家等了一整天,台词早就背好,熟练地说:“接吻是两个人的互动,你没感觉,怪我,我像根木头,给你的互动体验太差了。” 姜汲点头表示认同:“所以?” “所以我想问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 陆星延捏着一副封建社会冷宫弃妃的腔调说:“只要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努力好好伺候哥哥,让你有感觉的。” 姜汲:“……”
第12章 跟陆星延过招,姜汲也并非总是完胜。 比如现在,他被这位“冷宫弃妃”雷得有点内伤。 陆星延正专心表演,冷不丁抬头,姜汲已经转身走了。陆星延连忙跟上去:“哥,哥哥哥……我说错话了吗?” 一连串的“咯咯咯”,十分聒噪,这位弃妃恐怕是公鸡精变的。 姜汲实在受不了,想把他送去麦当劳,炸成麦麦脆汁鸡,吃进肚里。 姜汲饿了,他下楼,走进厨房。 麦麦脆汁鸡……不,陆星延跟到厨房,自告奋勇:“哥,我给你做饭吧!” 他的厨艺水平姜汲还能不了解? 如果说会做西红柿炒鸡蛋和黄瓜片炒肉的姜汲厨艺有六分,那么只会做三明治且经常将鸡蛋煎糊的陆星延充其量只有两分。 ——百分制。 姜汲说:“算了,我们点外卖吧。” 他回到客厅,坐进沙发里。四面的沙发,宽得像床,陆星延却偏要往他身边挤,自己也不拿手机,盯着姜汲的外卖软件看:“你要点什么?” “麦当劳。”姜汲往购物车里加了一份麦麦脆汁鸡。 “我也要。”陆星延说,“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姜汲面无表情:“我要吃公鸡精。” 陆星延没听清:“什么东西,麦当劳上新品了?” 姜汲:“……”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姜汲怀疑自己被陆星延传染了,否则怎么会满脑子低智冷笑话? 姜汲放弃外卖,又来到厨房。 他和陆星延单独在家的时候不多,一起做饭更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姜汲从冰箱里挑选食材:黄瓜,鸡蛋,鸡肉,咖喱粉,一些土豆…… “削皮。”他把土豆交给陆星延。 “好。”陆星延很听话。 但只是虚假的听话。 陆星延站在流理台前,先给土豆冲了个澡,然后拿起削皮刀,开始虐待。一刀,两刀,三刀……一颗圆滚滚的土豆,被他凌迟成了细长条,死得奇冤。 姜汲眼皮一跳:“不许卖蠢。” “……好吧。” 某人卖萌失败,也并未受到哥哥的亲手指点,遗憾地拿起第二颗土豆,好好削。 削着削着,陆星延就开始走神。 他盯住姜汲的手。 那是一双很漂亮的手,指骨修长,浸在冷水里轻轻搅动。好像不是在洗菜,而是在进行某种优雅的勾引,让人恨不能代替黄瓜,被他攥进手心里。 陆星延脸上发热,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幻想什么,情不自禁贴上去:“哥……” 姜汲无语:“又怎么了?” “你到底答不答应我?”陆星延扔下削皮刀,两手拉住姜汲的袖子,一靠近就嗅到很复杂的香水味。 今天姜汲在外面逛一天,身上沾了不只一种香味。 排除姜婉怡惯用的那款香水,还有几种陌生味道。陆星延狗鼻子灵通,巡察领地似的贴住哥哥脖颈嗅半天,不高兴问:“你见谁了?怎么这么香?” 应该是个女人,能染出这么深的味道,怕不是直接坐姜汲怀里了。 陆星延脸黑得像锅底:“你说话啊。” 姜汲冷冷道:“我妈买香水,我帮她试了几种。” 陆星延:“……” “你少发神经。”姜汲警告他,“就算我见谁了,需要向你报备吗?” 陆星延哽了下:“随便你。” ——谁稀罕。 但一个尊重人设的演员不能这么演,他依然牛皮糖似的黏着姜汲,回归主题:“哥,再给我一个机会嘛……” 姜汲关闭水龙头,转头看了他一眼。 一个人的气质很难具象地描述——每当姜汲看过来时,陆星延都不受控地心口一颤,仿佛被某种极度权威的存在盯住了。 明明只是平淡的一眼,姜汲并不有意施加什么,是陆星延在幻想。但陆星延就这么被压制了,感觉哥哥不只是哥哥,还是一个可以教训他的长官。 这滋味很讨厌,陆星延情不自禁把姜汲当成假想敌,时刻提高警惕,又觉得他酷得没边儿,自己变不成那样,很渴望。 这算什么?理想型? 如果“理想型”的含义是“理想中的自己”的话。 陆星延稀里糊涂犯迷糊,眼看着姜汲双唇翕动,似乎说了什么,他沉浸在莫名的情绪里没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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