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敢啊。”陆星延不以为然,“只要你同意。” “……” 他看起来不像在开玩笑,姜汲并不想玩到爸妈面前:“我不同意,你老实点。” “哦。”陆星延躺回床上,刚开始恋爱就体会到了地下情的苦闷。 但些微的苦闷冲不淡恋爱的喜悦,他甚至已经不再考虑那个计划——既然要入戏,就放任自己沉浸一段时间,等姜汲对他的喜欢从“一点点”变成“两点点”再推进度也不迟。 反正谈一天是谈,谈一年也是谈。 陆星延脑筋转了一圈,又兴奋起来。他下床亲手关紧门,姜汲已经脱下西装,换了身家居服。陆星延没别的想法,只是想亲,想抱,想亲近。 姜汲按住他的手:“我们刚在一起,陆星延。” “嗯?”陆星延不解。 “你知不知道,恋爱是有分有合的。”姜汲突然说,“我们一时冲动在一起了,其实有很多地方不合适。如果相处几天出现问题,我可能会跟你分手。” 陆星延愣了下:“……分手?” “我是说可能。” 姜汲被他亲过无数次的温软嘴唇里吐出冰冷的话。陆星延顿时表情变了,下意识卖可怜:“不要,哥……” “那你得听我的话,知道吗?” “我现在不听话吗?” “你觉得呢?”姜汲按着陆星延的手臂,发现他绷紧肌肉,不自知地微微发抖。 这感觉太奇妙了。 姜汲知道自己有恶趣味,道德感不高,但不知道竟然这么坏。陆星延随他拿捏的样子让他心里产生连自己都意外的强烈愉悦感,从昨晚持续至今,还未消退。 “你来我房间睡觉,被人发现不会很奇怪吗?”姜汲认真道,“还有微信头像,你突然换成跟我一样的,合适吗?” “……好吧。” 陆星延认错:“我改回去,你别生气。” 姜汲坐到床边,陆星延跟着坐下。姜汲刻意板着脸,陆星延就拿眼睛偷偷瞄他,一副想哄又不敢哄的样子。 僵持半晌,陆星延忍不住了,硬贴上来亲了亲他的侧脸:“哥,还气吗?” 姜汲不吭声,陆星延又亲:“脾气真大,除了我谁还愿意哄你啊。” 他亲得很轻,小鸡啄米似的一口接一口,怪痒的。 姜汲伸手去挡,陆星延就亲他的手背,亲了片刻,突然抓住他的手,将食指和中指塞进嘴里,咬住了。 “……” 这动作十足暧昧,姜汲感觉到他的舌和牙齿乱动,仿佛咬的不是手指,而是别的什么。 刚睡醒的人体温偏高,口腔更热。姜汲被勾得意动,陆星延趁机拿掉他的手,唇边还沾着一抹湿痕。 下一秒,湿痕印在姜汲下颌上。 ——这蠢狗无师自通地学会美男计了。 “不许再提分手。” 陆星延察觉他态度松动,终于整个人放肆地压上来,肉麻兮兮,“否则我会死掉的,哥哥……”
第30章 没有人分手就会死掉,但陆星延情意绵绵,说得很真。 当晚陆庸和姜婉怡不知去哪里潇洒,双双夜不归宿,姜汲便在他的纠缠下又跟他同房厮混了一宿。 因为是周末,姜汲状态放松,由着陆星延胡乱折腾,但仍然没做到最后。 其实没什么特别理由,只是姜汲不想做而已。陆星延却偏要追问:“为什么不做?” 姜汲转开脸,陆星延跟着黏上来:“为什么,哥,为什么?” 姜汲再转开,他又跟上来:“为什么,为什么,姜汲,你解释一下。” 可真是烦人。但姜汲有的是办法治他。 “好,我给你解释。”姜汲说,“你是不是以为我是个很开放的人?” “……”陆星延一顿,脸上写着“是的”,没敢直说。 “恰恰相反,其实我很传统。” 可惜姜汲演技再精湛也做不出羞涩的表情,否则他非要装给陆星延看,“我妈从小教育我,男孩子也要自尊自爱,不能在结婚之前乱来,你知道吗?” 陆星延:“……” 别人这么说陆星延不大相信,但姜汲在他心里确实是个妈宝男。 “真的吗?”陆星延信了八成,“你上次都没回答我,我还以为你不是第一次呢……” “我是啊。”姜汲说,“除了你以外,我没跟任何人亲近过。” “真的?” “真的。” 姜汲又努力了一下,还是没羞涩成功,太难了,他只好在面无表情的基础上略微皱了皱眉,扮苦情:“所以我要慎重,不能随便跟人上床,和你这么亲热已经背叛我妈了,你让我压力好大,陆星延。” “……又是我的错?” “当然是你的错。”姜汲严肃道,“我一想到我们的奸情有可能会被发现就后悔,不该答应你谈恋爱。” “不要!”陆星延连忙讨饶,“我错了,我以后真的不来你房间了,我也不改头像不跟别人乱说,我什么都不做,没人会发现的……” 他们一起躺在床上,姜汲翻了个身背对,陆星延轻轻亲他后脑的头发:“我也不强迫你做好吗,我无所谓的,又不是色鬼……” 真不是吗? 姜汲心里笑,语气仍然正经:“行吧,那你现在躺平,睡觉。” “好。”陆星延仿佛一个恪守纪律的士兵,绝对听长官命令,半晌后才自言自语般喃喃地念了句,“跟我在一起不开心吗?” 姜汲没有回答,闭上眼睛睡着了。 ——并非不开心。 正因为太开心,才更需要克制。 且不说是谁玩谁,他们两个人暗地里干混蛋事儿,总得有一个保持清醒,控制局面,否则一起沉沦发疯闹到脱缰对谁都不好。 姜汲隐隐摸到,这就是安全的边界线。 换句话说,他得提防陆星延,不能让这个一谈恋爱就上头的超级无敌恋爱脑把恋爱病毒传染给他。 然而,陆星延简直无孔不入,要提防十分困难。 他们在家里的每时每刻,陆星延都离不开他。一起睡觉,吃饭,娱乐,周日一整天分开最久的一次是三十六分钟——姜汲回自己房间关门打电话,打完出来发现陆星延在门口,一脸不高兴:“我是你秘书,为什么不能听?” 亏他还记得秘书的工作呢。 下午陆星延拉他一起打游戏,用客厅的投影仪投屏。 玩到中途,陆庸和姜婉怡回家了,陆星延便假模假样地演吵架:“姜汲,你害死我了!”“这么简单你都不会玩!”“再跟你玩游戏我要脑溢血了!” 他的演技十分做作,姜汲懒得搭理。但两位家长信了,陆庸说:“你哥工作这么忙,哪有时间练游戏?能陪你玩就不错了,少发牢骚,讨人烦。” “确实。”姜汲接了一句。 陆星延一哽,怀疑他夹带私货趁机骂自己,狠狠飞了一记眼刀。 姜汲不惯着他,直接瞪回来。 他俩眉来眼去,一人后背挨了姜婉怡一巴掌,她赶人:“去楼上玩,声音开这么大,吵死人了。” 陆星延巴不得回楼上关起门来偷偷玩,但他们并没有玩太久。 晚饭过后,姜汲像加班有瘾似的开始处理工作,并秉承着有秘书不用白不用的原则,给陆星延也分派了工作。 他们开着各自的电脑,并肩坐在书桌前,仿佛又回到了年少时一起写作业的时光。 然而那并非甜蜜的回忆。如果能摆脱陆星延的纠缠,姜汲根本不愿意和这只烦人精一起学习。 他经常在做题时被打断思路,陆星延时不时就要凑过来看他的卷子,研究他的笔,话多嘴碎:“这道题我会做”“你写字好难看”“你的笔还挺好看的,送我吧”…… 姜汲甩他一记冷眼。 陆星延不觉得自己烦,伸了伸懒腰:“姜汲,我要喝可乐,你下楼去拿。” 姜汲闻言起身,陆星延惊喜:“这么给面子?” 然而姜汲迅速整理好自己的书本文具,起身只是为了离开。 陆星延连忙按下他,“嘁”了一声:“别走,我去拿可乐行了吧,真难伺候……” 几分钟后,陆星延拿上来的不只两瓶可乐,还有一堆零食。 姜汲做题他吃零食,还帮姜汲剥瓜子,一边剥一边阴阳怪气:“这里有个男的脾气好大,是谁呢?我不说。” “弱智。”姜汲赏他两个字。 陆星延呵呵冷笑:“本弱智这次月考全年级第一,你第几?不妨说来听听。” 他将剥好的瓜子仁往姜汲的嘴里送,被姜汲吐了出来,当场玻璃心发作:“我剥了这么久,你一口都不吃?能毒死你吗?” “我怕被弱智传染。”姜汲写完最后一道题,盖上笔盖,“我睡觉了。你晚上又吃又喝,小心变成胖子。” “……” 陆星延满脸尴尬——被戳中心事了。 那段时间不知怎么回事,陆星延莫名长肉,当然还不至于胖,但正在往胖的方向发展。 陆庸和姜婉怡都不在意,说胖点就胖点呗,也没什么不好。陆星延却非常痛苦,尤其是在被姜汲挖苦“小心变成胖子”之后,他开始减少饭量,拼命锻炼,非要练出一身肌肉给姜汲点颜色看看。 锻炼是有成效的。当时陆星延还在长身体,身高刚追上姜汲,他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感觉自己的大腿、肩背和腹部肌肉线条都很不错,自信满满地去姜汲面前秀。 他故意穿了一件很薄的白T,坐在姜汲旁边喝水,然后拙劣地打翻水杯,淋湿衣服,令湿透的布料勾勒出腹肌的形状,幻想惊艳姜汲。 然而姜汲只淡淡瞥他一眼:“你帕金森了?手这么抖?” “……” 陆星延气得要死,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当天晚上,他在浴室把自己淋湿,以“洗澡洗到一半发现没有沐浴露”为由,赤着上身去敲姜汲的门。 终于,姜汲看见了他苦心塑造的腹肌,但并未做任何点评,将沐浴露递给他就关门了,全程不超过二十秒。 陆星延生气,离开前还很没品地踢了一脚门。 其实姜汲哪能看不出他的目的?故意不让他得逞罢了。 类似的往事数不胜数,是他们多年来一起成长的日常。以至从姜汲的视角看,他找不出一个特殊事件,特殊到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感情,令陆星延对他心动。 ……总不可能是一见钟情吧? 当时陆星延才多小,个子都没他高呢。 姜汲想想就算了,沉入到工作里,并不深究。 转眼又到了新的一周,五月下旬持续升温,他和陆星延的关系也持续升温。 接连几天,他们同进同出,几乎形影不离。 陆星延谨记不能公开秀恩爱,就将可以使给旁人的力气也全都使到姜汲身上,逮住机会就要亲一口。而且吻技越发高超,虽然他没在工作时间乱来过,但姜汲觉得,在上班路上和午休时间热吻,也非常影响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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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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