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要被盛远斋奴役, 齐楚顿时像是被针扎破的气球,泄气了, 他颤颤巍巍伸手, “就没有好的办法吗?” “当然有啊。”徐笠甩出那份金光闪闪的合同, “签了它, 做合作伙伴,你俩是平等的。” 齐楚果断摇头,“我一定会被收购吗?那我要是不同意呢?” “你不同意也可以, 但是你手上只有47%的股份。” “都这么多了我还不能有实打实的话语权吗?”他已经是公司里股份最多的了啊! 徐笠普法, “绝对控股权是67%。” 齐楚当年为了融资上市听取了徐笠的建议放弃了绝对控股权权, 眼下却是个漏洞。 盛远斋只要能买到48%的股份,他就有资格让齐楚滚出公司。 齐楚垂死,有气无力地问:“是盛远斋说要收购我了?” 这人就这么不顾念旧情吗?肿么可以收购他劳碌半辈子的心血啊?! “那倒没有。”徐笠优雅地翘了个二郎腿,他今天一身铅灰色的西装搭配黑领带,脚上是黑色的切尔西,别人穿这一身像买保险,他穿着却像是欧美画报里走出来的顶级男模,“我只是先把最坏的结果告诉你而已。” 广晨集团自从在海外上市后做事风格一向狠绝,可以说国内外没有他们想入股却没成功的公司,如果有,那就是被收购了。 所以徐笠只是让齐楚有个心理建设,他推测盛远斋是在这里玩先礼后兵,真到了针锋对决的时候,齐楚就只剩下被围剿的命。 听到盛远斋没说要收购,齐楚活了,“那我先买回来一部分股份?买4%?” 徐笠泼冷水,“我查了你的活期,你现在的钱,买不起。” 倒不是齐楚穷,是他们公司股份还挺值钱的,齐楚的资产暂时又很难变现。 见齐楚萎靡,徐笠道:“你也不用太紧张,听说,盛远斋去了京市就没再回来过,就算他们有这个打算,最早也要明年才能实现。” 齐楚送了徐笠一对白眼球,这根本算不上安慰,甚至于,“徐笠,完了,我头疼了。” 修电焊的顾西野回家,迎接他的是如同被霜打了一般的齐楚,蔫哒哒的齐楚今天晚上连做饭的心情都没有,正站在他家厨房里垫锅的人是徐笠。 小顾大惊,立刻飞扑过去,蹲在沙发前关切地望着齐楚,“哥,你怎么了?” 齐楚两眼发直,做惯A市强龙,如今遇到京市真龙企业,才知道自己还是条小泥鳅。 徐笠端着盘子出来,“你让他自己缓缓吧。” “哥。”顾西野依旧蹲着。 齐楚的眼睛总算有了焦距,只见顾西野白皙的脸蛋子上蹭了好几道机油似的乌黑,于是伸出手去帮他擦,“你脸上沾到东西了,脏脏的,不怕长痘了?”小顾的漂亮脸蛋,比齐楚的银行活期更重要那么一点。 “我脸上有东西?”被齐楚一摸,顾西野立刻笑开了,伸出手自己去擦,结果越擦越黑。 齐楚看到他不知道怎么搞的黑黢黢的五指和手心,哭笑不得,“你别擦了,越擦越黑,你怎么不去洗澡?” “看到你心情不好。” “没有不好,就是被打击到了。” “被什么打击到了。” “被有钱人打击到了。”齐楚叹气,“这世界上只手遮天的有钱人那么多,多我一个能怎样呢?” 殊不知,即将只手遮天且年轻帅气的有钱人正蹲在他面前眼巴巴望着他,齐楚要求一声,他能把家底都掏出来。 顾西野眯起眼,道:“哥,我过一阵准备回家,你要和我一起去京市玩一玩吗?” “你要回家了。”齐楚猛地坐了起来。 “嗯,因为准备拿点东西。”顾西野单膝触地,半蹲在齐楚面前,以一种骑士似的姿势仰望齐楚,“哥,要和我一起回去吗?” “拿点东西?拿什么?” 顾西野不答。 这时徐笠端着一盘番茄炒蛋从厨房出来,替齐楚回答:“他去不了。” “为什么?”小顾抬头,站了起来,盯着这莫名讨厌的徐笠,“你怎么还在家里。”平时不是从来不留到饭点吗? “我不留下,你们今天晚上喝风吗?还是你也会做饭?”徐笠一指餐桌上红烧肉、番茄炒蛋、清蒸鱼还有一海碗的紫菜蛋花汤,菜色质朴,没有齐楚做的好看,但香味不差,估计不难吃。 真不会做饭的顾少爷有点泄气,但很快又挺起胸膛,他不会做,但是他会雇人做啊。 财大气粗顾少爷道:“哥为什么不能和我去京市,我可以把他照顾的很好。” 往返厨房搬出电饭煲的徐笠冷冷嗤了一声,他放下电饭锅,正视顾西野,毫不留情说:“你不可以。” 徐笠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也是认真的,因而,客厅的气氛瞬间不对了,连齐楚都感觉到了一丝焦灼。 “为什么?”顾西野不快,但他也察觉徐笠是认真的,而徐笠和齐楚之间存在着什么东西是他不知道的。 徐笠扫了一眼齐楚,又看向顾西野,“有时候你不知道的事情,是因为和你没关系,懂吗?” “哥的事情怎么会和我没关系?” “他和你有什么关系?或者说,这里和你又有什么关系?这是A市,不是京市。”徐笠冷厉无比。 眼看房屋所有人和临时寄宿小狗的战火一触即发,齐楚急忙跳起来,推着站在原地凝固成一座燃起火苗雕塑的顾西野往浴室塞,“快去洗澡,洗完澡出来吃饭,去不去京市的事一会再说。” 红了眼的小顾攥紧拳头,却还是乖乖被齐楚拉进了浴室,齐楚老妈子似的拿出干净毛巾,把热水器的温度调好,又拉开地漏,洗澡准备工作就绪,一扭头,顾西野还站在马桶边一动不动生闷气呢。 “脱衣服啊。”齐楚催道。 原本有点生气的顾少爷脸腾就红了,脑子里的思路被打断,“哥,你还在这呢。” “啊对,我得出去。”齐楚一拍脑袋,“水给你调好了,好好洗,洗完澡心情就好了,徐笠最近因为公司的事更年期了,你让着他点。” 一提徐笠,顾西野又沉了沉脸,“那你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顾西野的心思太细致,齐楚有时候都觉得他不像是个男孩,二十多岁的男孩哪有这么多愁善感心细如发的? “没什么瞒着你的。”齐楚摇头。 “真的吗?”小狗怀疑。 “当然啦。”齐楚眼皮颤颤,目光忍不住错开一点。 骗人的感觉并不好,但齐楚觉得眼下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告诉顾西野有关他身体的问题。 他不想见到顾西野难受。 顾西野垂下眼睑,遮住了眼底被扫乱的一池深深的幽湖,他道:“那我信你。” 那我信你。 这四个字突然沉重地让齐楚有点笑不出来,他果断拉开厕所的门逃了出去,差点就要被愧疚感淹没了! 明天给小顾做点好吃的弥补一下吧。 坐在餐桌前的徐笠衬衣袖子挽到了小臂,正单手支着下巴,滑动手机,齐楚和顾西野的饭碗已经盛满了米饭,放在餐桌两端。 “徐笠,你可真贤惠,谁嫁给你谁有福了,我记得企划部有个漂亮小姑娘一直追你,你要在公司内部恋爱我当看不到,怎么样?”吃人嘴短这件事齐楚是知道的。 徐笠偏头,“坐下。” “干嘛?”齐楚挪到椅子上,准备迎接徐笠训儿子一样的训斥。 “你知道顾西野是什么人吗?”徐笠放下手机,他真是有点佩服齐楚的运气,招惹了一个盛远斋不够,还要惹一个顾家独一无二的继承人。 “什么人?”齐楚满脸问号。 徐笠蹙眉,“你真不知道?他没和你说?” “没有啊,怎么,他身份特殊?”齐楚凑近了一点,“难不成是什么□□之子?” “你有病吗齐楚?” “这话说的,我病历不在你手里收着吗?” 这笑话冷的让徐笠窒息,他猛地站了起来,从沙发上拎起自己的西装和公文包,抬脚就要走。 “哎!你还没跟我说,他怎么了?” “没什么。”徐笠勾唇,“我随口问的罢了。” 那个顾西野连自己的身份都没有告诉齐楚,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齐楚隐瞒他的事情呢?
这两个人半斤八两,背地里都藏着掖着不少东西。 这样齐楚其实也不算吃亏。 至于顾西野,迟早都要哪来的回哪去,齐楚和他牵扯越少越好。 比起A市的风平浪静,京市最近可谓是暗流涌动。 首先是盛家那个弃官从商的小儿子回来了,一时间,京市权贵圈都在猜,盛老爷子会不会再度出山,把自己这个小儿子塞到一个合适的位置。 要知道盛家那小儿子是个聪明的人精,要巴结得趁早,等他真的被推到了某个位置上再去巴结就晚了。 其次是顾家的继承人离家出走的事似乎要和亲爹老死不相往来的小道消息已经传的是人尽皆知了,连带着顾夫人去世的意外,也被许多‘知情人’当做闲谈八卦翻了出来暗地里偷偷谈论。 年轻富二代中,押注顾少爷会杀回来夺取家产和押注顾老爹会娶小媳妇生新儿子的四六分。 作为能为顾西野两肋插刀的好兄弟,李昭和温喆,果断地押注在了顾少爷卷土重来的那边儿。 但,同样深深了解这位好兄弟纯良执拗秉性的两位少爷,下完注就有点后悔了。 李昭‘啧’了两声:“你说,顾西野他也没点信儿,他要真不回来了怎么办?” 温喆喝了一口酒,“我压了半个月的零花钱啊,小顾哥要是不回来,我就是绑也得把他绑回来啊!” “你去哪绑,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知道呀。”上次顾西野要发动机和组件,是给温喆发了地址的,“你不知道小顾哥现在在哪?” “我当然不知道啊!”李昭扔开酒杯,恶狠狠扑上来,“把他的地址给我!” “你要地址干嘛啊?” “我得去看看这少爷过的咋样了啊!”作为从小和顾西野撒尿和泥长大的铁子,李昭太清楚顾西野这金贵少爷从小事过着何等令人瞠目结舌的金贵日子了。 原以为顾西野被封锁了财政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了,谁知道这一声不吭在外面流落快三个月了。 顾西野那么娇贵的一个王子,竟然在外面活了那么久! 李昭觉得简直不可思议,要么就是顾西野出卖色相被富婆包了,要么就是他手里还有余钱够他生活的。 温喆缓慢摇头,否定了第二个可能,“他找我要东西的时候,是拿那辆杜卡迪剩下的零件换的。”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说不出的深意,温喆流汗,“小顾哥,不至于吧——” 李昭沉痛摇头,“他除了脸和身材,还有什么拿的出手的吗?” 温喆倒抽一口凉气。 “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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