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纪却秦,吼道:“我没资格?谁有资格?汪识是吗!” “你随便想,”纪却秦不卑不亢看他,“我敢说我和他没关系,你敢说你和宋微汀清白吗!” 柏侹气的没了理智,“你不配和他比!你和他半点不像!” “你钻营利益、虚伪至极,自私到心里只有自己!” 他胸膛剧烈起伏,不去看面色苍白的纪却秦,抓起外套转身就要离开。 “柏侹。” 柏侹倏地停下脚步,停在原地。 纪却秦看着他宽阔的后背,几乎用不能再轻的声音,颤/抖着问:“你想过……离婚吗。” 作者有话说: 有的想法一旦产生,就再也挥之不去了。
第十五章 病房里安静的可怕,两人各守一方,从玻璃外投射进来的光将他们分割成两半,像永远不会交融的平行世界。 “你再说一遍。”柏侹转过身,平静的看着他。 纪却秦:“我说,离……” 话音未落,半人高的储物柜被柏侹一脚踹翻在地,巨大的声响引来门外许多人的注意。 “我他/妈告诉你!”柏侹脸色阴沉的可怕,揪着纪却秦的衣领,让他贴近自己,狠的几乎想把他嚼碎。 他盯着冰冷的金属色眸子,锐利且深邃的眼里满是愤怒,怒火席卷两人,谁也不能独善其身。 “这两个字你不许提,连想都不准想。”他阴鸷狠厉,“在我玩腻之前。你只能是我的人。” “就算装,你也必须装下去!”他猛的将纪却秦推回被褥里,回手打碎了桌上的粥碗。 柏侹出了病房,其他人才敢进来。 纪却秦躺在病床上,连愤怒都无法感知到了。 他缩在一起,浑身冷的可怕。 浑浑噩噩间想起小时候,其他小朋友都有父母,而他的父母却被挂在冰冷的墙上。 迷茫无措,不知道做什么才能弥补。 明明想把最好的都给柏侹,为什么却要面对这样的结局? 他按捺感情,只谈利益。 现在利益他也不要了,只想抽身离开,为什么柏侹还不满意? 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来不及想出答案,纪却秦就陷入了黑暗中。 他走马观花似地做了个梦,梦见了他和柏侹从结婚到无止境的争吵。 醒来时,身体疲惫不堪,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窗外晚霞漫天,灿烂的不像话,白色被子上也印上了几笔颜色。 纪却秦无心欣赏。 江成飞推门而入时就看到他这幅模样,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听说下午的事了,两人/大吵一架,差点把病房拆了。 “却秦,”江成飞尽量装成不知情的模样,“醒了?来吃饭吧。” 纪却秦不想吃,却又不想让好友担心,勉强吃了几口就放下了勺子。 “我已经告诉许韬了,”江成飞小心翼翼道,“公司那边你放心。” “谢谢。” “你和我客气什么,”江成飞稍稍活过来点,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咱们可是好兄弟。” 纪却秦勾起抹笑,“那你帮我个忙。” 江成飞瞬间警惕:“什……什么忙?” “告诉柏侹,让他滚远点。” “这个……”江成飞看了眼门口,“要不你自己说?” 纪却秦静静看着他。 “行。”江成飞硬着头皮答应,“我觉得吧,你和他总吵架也不是个事,应该平和点沟通。” “所以,你们下午为什么吵架?” “因为汪识和宋微汀。”纪却秦烦躁,扫了眼江成飞衣兜里的烟盒。 “就因为他俩呀,我还以为……” “我提了离婚。”纪却秦补充。 江成飞瞬间闭嘴,咽了口唾沫,“他同意了?” “没有。” 江成飞这才松了口气,心道这两个人怎么回事。不离婚要吵,离婚也要吵? 纪却秦心烦,揉了揉眉心,“不说了,你告诉他就行。” 江成飞:“那我先去了,你好好休息。” 他起身出了病房,才关上房门,就对椅子上的人龇牙咧嘴。 “你怎么能和他吵架呢!巴不得他更难受?” 柏侹没理他,心头的火气已经下去了,有点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他怎么说?” “怎么说!”江成飞重复一遍,在他身边坐下,“他让你滚远点。” 柏侹眼里的光弱了点,耷拉着脑袋没生气。 “没了?” “没了。” 他愣了一下,没想到纪却秦连多骂两句都不肯。 “我说……” 江成飞也觉得他们太过糟心,“你要是喜欢却秦,就好好和他在一起,别和那个小瘪三混一块。” “有时候却秦不说,不代表他不难受。” 发小想什么,他一清二楚。 “你可以试试,今天他能跟你说离婚,明天就能把离婚协议书直接甩你面前。”他道,“让你连人都找不到。” 柏侹叼了根烟在嘴里,没点燃,茫然的看着天花板。 “你说他对我有感情?” 江成飞好悬一口气没上来。 “那他怎么不亲自对我说?”柏侹偏头看他,“在他心里难道不是利益最重要?和我结婚不就是他为了利益妥协的吗?!” “你去问他,到底是我和别人在一起重要,还是他不能赚钱重要!” 江成飞目瞪口呆,他看过柏侹演的剧。演技好,感情充沛。 但怎么也没想到现实里柏侹对感情这么迟钝。 他拍着柏侹肩膀,语重心长:“哥刚才和护士打听了,脑科和精神科都在三楼。你有空顺便去做个检查。” “别耽搁最佳治疗时间。” 柏侹推开他,一声不吭。 “我就问你一句,”江成飞叹气,“你们这个家,是有宋微汀没纪却秦,还是有纪却秦没宋微汀。” 柏侹沉默了,就在江成飞以为得不到答案的时候, 他说:“只要他不和我离婚,想做什么都行。” 江成飞看他一眼,心道到底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小子。 要是现在问他为什么不和纪却秦离婚,他肯定会说为了利益。 不懂感情的人,真可怕。 江成飞走了,柏侹独自在门外守着。 等到夜幕降临,住院部安静下来后,柏侹从椅子上起身动了动酸麻的腿。 估摸着纪却秦已经睡着了,轻手轻脚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见他面色苍白,却睡得安稳。 便慢慢揉开纪却秦睡着也紧攥的手,想了想,在他手背亲了下。 随后退出房间,安安稳稳在椅子上守着。 不是让他滚远点吗,他就不! * 纪却秦怎么也睡不安稳,好不容易睡着,又感觉到有人触碰他。 睁开眼,房间里空空荡荡。 病房里没开灯,唯一的光源是插座上的荧光。 黑暗让他冷静下来,却让身体上的痛无所遁逃。 挂在胸/前的右手臂沉甸甸的,几乎感觉不到每个指头的存在。 从骨头缝里发散出来的疼痛难以避免,纪却秦必须清醒的感受一遍又一遍。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开始寻找视线中心,最终停在半开的窗户上。 窗台上的花还在,没了太阳,昏暗的向日葵蔫头耷脑陷入沉睡。 他又想起了柏侹。 作者有话说: 从这章开始,一切都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先给柏侹点个蜡(点.jpg
第十六章 这混乱的几个月在他脑袋里面走马观花似的过了一遍,最终停在柏侹气愤苍白的脸上。 他的意思很明确,不愿意离婚。 说出“离婚”两个字,也不过是纪却秦一时头脑发热。柏侹的咄咄逼人让他难以招架,说重话是为了掩盖自己的色厉内荏。 只要想到柏侹和宋微汀在一起,胸膛里就疼痛难耐。 那张与他相像的脸,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柏侹为什么同意和他联姻。 有些事不需要说出口,就能知道答案。 比如无论是否与爱情有关,柏侹都忘不掉宋微汀。
纪却秦叹了口气,想侧躺,却无能为力。 他移开视线,落在钟表上。 两年多前,他见到柏侹第一面就知道他不是个善茬。 纪却秦明确记得那是个大晴天,倚着机车的柏侹飞扬跋扈,连头发丝都是飘着的。 他抱着头盔说:“希望你识相点,到时间后主动离开。” 磕磕绊绊到现在,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时候即将到来。 他抬起左手,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闪着金属般眸子紧紧盯着它。 写是个枷锁,上面背负着名为利益和婚姻的两个重担。 纪却秦承认,他是个无可救药的商人,唯利是图,趋利避害都是他的代名词。 可在这层无情的躯壳之下,还有一颗跳动着的心。 这颗心全心全意扑在婚姻上,得到的却是无情的践踏与背叛。 当感情开始腐朽,心就会溃败,成为彻彻底底的商人。 纪却秦很抗拒,他不愿意变成利益的奴隶,但为了纪氏他不得不伪装。 柏侹说的不错,他钻营利益,唯利是图,自私到心里只有自己。 所以在他剖开真心说喜欢的时候,谁都当笑话听。 纪却秦忽然很沮丧,他就像卖不出火柴的小女孩,踽踽独行在大雪中,蜷缩在角落里用利益换真心,最后没了火柴,丢了性命。 他从不奢望柏侹会爱上他,若说之前还有期待,现在一丝都不剩了。 期待被一点点打碎,落在地上摔成灰,风一吹就散了。 他想,离婚也不失为是个好办法。 柏侹就像一个泥潭,他越挣扎陷得越深,到不如在得知危险,还有余力时转身抽离。 保全自己,保全利益。 想到这里,纪却秦手都是抖的。 他为自己的果断感到心寒。 难怪柏侹从不信他。 窗边吹进一阵风,拂动了轻飘飘的窗帘。隐约间,纪却秦看到了夜空中的月亮。 明亮皎洁,触不可及。 或许昨天晚上的烟花和它一样灿烂,有柏侹陪着,宋微汀大概会很开心。 他让柏侹滚得远远的,说不定已经回了京城。 要不就到这儿吧,他想。 爷爷那里他会好好说,他和柏侹不合适,不能在一起了,他过得其实没有想象中幸福。 是他对不起爷爷的期待。 有的想法一旦扎根,就无法再将它从脑中驱逐。它会在任何时候冒出头来,直到将它完成,才能去除这个顽强的病毒。 纪却秦记不得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身体疼痛加上精神疲惫,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柏侹就在病床旁坐着。 衣服皱巴巴,双手环胸,睡着了也很不服气,眉头一直皱着。 纪却秦动了一下,他跟着醒了。 “饿吗。”柏侹问。 纪却秦被逗笑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只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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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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