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老板:新的一年,万事大吉,学习顺利! 你伟岸的寝室长父亲:顺利! 许宝:顺利! 尹老板:[让我们举杯.jpg] 你伟岸的寝室长父亲:[心怀笑容,干杯.jpg] 许宝:[心怀笑容,干杯.jpg] 有毛病吧!陈非寒抽搐地划开,打死不和这堆神经病同流合污,哪料手机刚放一边,包养群就开始叫唤他了,表情包爆炸式刷屏,吵得人烦死。 尹老板:我们的寒寒宝呢!(严肃) 你伟岸的寝室长父亲:你甚至不愿意跟爸爸们碰杯,却愿意在朋友圈和别人腻歪吗! 许宝:就是就是! 陈陈陈陈起飞!:……我他妈 陈陈陈陈起飞!:[心怀笑容,干杯.jpg] 为了应对寝室抽风,他特意下载了好些老年表情包,比如[谢谢老板],[让秋风送去我的祝福],[干杯]之类,等等等等。这群人的跳脱思维陈非寒压根追不上,一会儿在寝室群里疯,一会儿又在班级群里疯,他干脆看着烟花,无奈地等这阵喧嚣过去。 12:31分,手机震动。陈非寒按下接听键,尹知温低沉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他似乎要睡着了,但还是坚持地打了通电话,笑着说:“没睡吧?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陈非寒说,“到了生物钟的睡觉时间?” “嗯,”尹知温打了个哈欠,“半天没等到你的私发,我只好自己打电话来了。” 你还挺委屈。陈非寒扯着被角,跟着委屈地说:“那不能太隆重啊,等会儿阴历新年被比下去了,谁他妈捍卫传统文化?” “神经,”尹知温笑出声,“用这话堵我?” 陈非寒抠着手,猜到好同桌清醒了一瞬,又不可抑制地想睡了。他俩渐渐知晓了对方很多生活习惯,从同桌到室友,从一概不知到彼此了解,再到现在,变成做任何事都会想着对方。 这样的状况还会持续多久? 两人突然沉默下来,电话里只能听到呼吸声,一深一浅,自然而然地纠缠在一起。 “在放烟花?”尹知温迷迷瞪瞪地说,“我睡了啊。” “嗯,”陈非寒说,“晚……晚安。” 这是最出格的用词了!陈非寒闭着眼原谅自己,就说这一次,新年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肯定不说了! 电话里的呼吸停顿了一瞬。 良久,尹知温无奈的声音响了起来。他克制地敲打手机,似乎在强迫心跳归于平静。陈非寒坐在房间里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只要稍微想一想,就能将这道虚影揽入怀中。
胆小鬼,他嘲笑自己,只敢想不敢做。 返校前,叶晴虽说不上接受,但至少能精神稳定地询问问题。陈非寒答了一些,也糊弄了一些,剩下的交给二妈去办。到校当晚,学校发了12月的月考成绩,陈非寒的文综虽然毫无变化,语数英却略有进步,每一门都提高了五到十分。 这属于合理范围内的成绩波动。 但陈飞寒很高兴,请全寝吃了好大一份夜宵。 “我呢?”尹知温不满意了,“我天天教你这么多,没额外奖励吗?” “大哥,你还是快点吃吧,”胖子挑了串虾丸,“再不吃连份内奖励都没了。” 陈非寒退后了些,小声跟尹知温说没事,改天再请你一盒大的。到了新的一年,时间突然像快进一般,连发呆都能感受到时间流逝。他虽然学得痛苦,但练习的数学模拟卷渐渐能稳定在90分,容易一点90分以上,难一点90分以下,波动幅度很小。这是他出生以来面对的最讨厌的寒假,都收拾东西了,还迟迟不肯走——他想在学校,他不想回家。 临走前,康老师传来简讯,让陈非寒准备几幅画,参加私人画室的选拔。这私人画室是刚从美院退休的老教授办的,本意是教自己孙女画画,求的人多,也就象征性地带那么几个学生。 “T大啊,”康老师摩肩擦掌,“你可是要考T大的啊,回去好好准备,咱们折腾一年!” “行行行。”陈非寒抬头,瞥到尹知温从厕所出来,忙不迭挂了电话。 “谁?”尹知温问。 “画室老师,”陈非寒说,“关于下学期集训的事情。” 下学期? 尹知温一愣,忽然意识到一个学期结束了。他挫败地往床上一坐,没了垫被的床只剩空空的床板,膈应得屁股有点疼。胖子和老许已经各回各家,他招招手,强硬地说:“过来。” “干嘛?” 尹知温挑了挑眉:“你敢凶仙女?” 入冬,陈非寒穿着厚实的冬季校服。学校的冬服贵,好在材质也很不错。他骂骂咧咧地停下手中的事,不知所以地靠近尹知温。谁知刚面对面,眼前的人突然手臂一伸,强行把自己抱在怀里。 “啧,”男生云里雾里地别过头,“啥毛病?” “充电,”尹知温闷闷地说,“这可是超长待机。” 真废啊,他憋屈地想,等学期结束了才抱到手,人家都已经穿上冬季校服了——奶奶的,自己到底是在抱人还是抱校服? “你想谈恋爱吗?”尹知温收紧手臂,闷声问。 暧昧使然,陈非寒盯着桌上的相册,任由意识沿着神经末梢,逐渐占满了整个大脑。他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他甚至想和尹知温好好地对视,跟他说“我想,和你”。 可他却反问道:“你是说多久的?” 良久,久到陈非寒的耳垂都恢复常态了,尹知温才苦笑地实话实说:“我不知道。” 他不够坚定,十几年的认知才刚刚打碎,勉强拼成一面崭新的镜子。那镜子摇摇欲坠,反射的是一个破碎的自己。 于是理所当然的,陈非寒体谅地说:“那我也不知道。”
第47章 立春 这一年的阴历新年过得很早,文一一起在教室里过了小年。刘姥爷挂念学生,特意在食堂里煮了一大锅饺子,中午吃饭时大伙儿一起吃。高中的学生假期短,除夕前三天放假,初六就得返校。陈非寒不像尹知温,这么几天才懒得带被子回。 大学生的寒假肯定比高中牲长,叶舟很早就回来了。老弟的出柜宣言看得他抓耳挠腮,现在终于有机会质问活人。老城区冷,但不似北方冷得直接,这几天阴寒彻骨,冷得人肌肉酸痛,叶舟刚接到人就问:“咋?你还真出柜了?” “你得了。”陈非寒穿着冬季校服,大号的,勒得书包带儿紧紧贴着背,怎么动都不舒服。他皮肤嫩,过不了几天就要长冻疮,这会儿一直无意识捏耳朵,缓解耳垂即将裂开的酸痒和疼痛。 “不是,这很重要啊,”叶舟掏出耳挂给弟弟戴上,“你出了柜,我以后怎么办?” 陈非寒见鬼似地看过来:“你也要出?” 叶舟举起双手自证清白:“万一呢?” “我很受欢迎的,”这人不要脸地补充道,“总要给自己的爱情留点后路。” “神经。” 两人路过油炸团子的小摊,要了两盒边走边吃。陈非寒一双小手冻得通红,明明冷得直嗦鼻涕也不减干饭速度,叶舟看得可怜,悄悄塞两粒进来,指着沿江风光带的方向说:“走走?咱俩没给妈带,不能被她们发现了。” “这天气,”陈非寒抽空回复,“干不完给我,谁这种时候跑风光带上吹冷风?我还有几套卷子没改,约了人讲卷子,懂?” 叶舟以为自己听错了:“卷子?你????” “是啊,”陈非寒吃得三下五除二,“我可是要考T大的,你懂吗?T大。” 我懂,叶舟想,我懂T大,但我不懂你考T大啊! 他惊得所有团子都往陈非寒碗里倒:“饿傻了啊?多吃点,孩子,多吃点。” 哪料吃得尖嘴猴腮的老弟无比认真地抬起头说:“我没傻,我说真的。” “我要上T大的美院。” 如果追溯陈非寒的画画史,那大概要往前十二年。据说陈悦第一次看见这小孩儿时,他就拿着棍子在地上乱画——无从考证,也可能是在截断蚂蚁的行进路线。若是陈悦跟家里妥协,这位陈小朋友说不定能在大城市里拥有一个很好的私人美术老师。 但没有这些,陈非寒依旧拿起了画笔。 初中时,他没有放弃练习,每周周末去画室,哪怕逃课也去。老城区的画室老师惯着他,只当绘画是爱好,压根没把十一中的艺考生当回事。殊不知三年后,这小孩竟凭借每周的练习,一举考上仁礼的省艺考自招。 他其实一直在奔跑。哪怕找不到画画的意义,哪怕深陷瓶颈期的煎熬,哪怕高一再也画不下去,他也从没有放弃过拿起画笔。 现在这个人坚定地说:“我要去全国顶尖的美院。” 叶舟意识到,这是无比理所应当的答案,就好比前进过程中,理所应当地找到了更远的终点。要知道努力坚持的人,连世界都会为他铺平道路。 “那集训的地方也找好了?”叶舟丢掉空了的盒子,“既然目标是T大,那画室肯定不能含糊啊,至少初中那样的肯定不行。” “找老师帮了忙,”陈非寒打了个饱嗝,“交几幅作品过去,通过了就行。” “还要再找几个保底吗?”叶舟皱着眉,打开手机通讯录,“我听说过省城几家不错的画室,可以趁着假期咨询一下。” “不用不用,”当弟弟的瞬间面部表情无比狰狞,“那些地方每年招太多人了,一大帮子聚在教室里,我看得难受。” 老教授的私人画室满打满算七个人,他是真不想带学生,大场地不租,收费标准还乱七八糟。老人家朴素一辈子,钱都花在画画上,压根就不懂市场行情。老人家自认为乱加一堆费用肯定没人来,哪知道加完了还没市面上的培训机构一半多。 除夕当晚,陈非寒狂赶素描。仁礼就放九天假,时间不多,假期结束康老师就要稿了。听说老教授已经拿定五六个名额,时间拖得越久,剩下的两个就越难争取。 富婆包养群除了在家赶稿的废猫,其他全都去了乡下。这仨的网络延迟到互相干杯得花八小时,督促姓陈的一起干杯更要花一天,伟岸的寝室长父亲终于耍脾气不干了。除夕夜,尹知温去信号最好的地方给陈非寒说新年快乐,哪料大年初二才显示发送成功。 过什么年啊,他想,炸地球还快些。 一到初六,陈非寒就开始闹别扭。他返个校还不消停,非说大过年的没人理他,一直强调张胖子没能保卫传统文化。几个男生给闹得头疼,一人包了一顿饭才消停。 “法定寒假要放到什么时候?”张先越拿出手机,“我们打电话举报,他奶奶的,压榨我!” “要举报也得是俊逸,”老许叹口气,“我朋友初四就在学校自习,课都没有,非要学生去自习,什么毛病。” “那他们举报了没?” “没,”老许瘫痪地说,“你知道学习的最高境界吗?只要被别人带卷了,自己就会自愿开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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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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