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 鹿开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话里的意思,“我上次就说过,我不为这事来!你怎么就不信!” 付语宁淡然自若地应对他的气急败坏,“那你,有事?” “……我。”他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开口,沉默半晌才起头道:“你失眠情况有没有好一点?” 付语宁没有闲聊那心思:“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有个医生朋友,他……” “你要没事我走了。” “别!”鹿开急了,动作快过脑子,下意识地紧握正欲转身离去的人。 付语宁没挣脱手腕,就着拉扯的姿势再次问他,“你做不做。” “我说了!我不是为这事来的!你要我说多少遍?” “要是真不做,我就上楼了。”付语宁说,“我们之间玩欲擒故纵着实没必要。大家心里都心知肚明,我拒绝不了你,我也玩不过鹿大公子。” “我家在这,爷爷奶奶在这,同学朋友事业都在这里。你知道我不会跑,我能跑到哪里去?” 他带不走这里的一切,他也跑不掉。 他是受害者,为什么他就该背井离乡,为了个人渣躲躲藏藏? 他不会逃,也不该逃,因为他并没有错。 哪怕他真跑了,对于鹿开来说,这又会是一场猫抓老鼠的新游戏,不会有任何改变。 “非自愿的性行为是强奸,老把戏玩腻了,想试试两情相悦了?”付语宁说,“可是好难啊,我心智健全,骗不了自己。” 新游戏的相爱戏码他做不到,鹿开要来强的,他逃不掉,真不必如此煞费苦心地大费周章。 他们之间只有性,不谈情。 他再次问道,“做吗?” 鹿开像被人浇了一桶冰,他松了钳制对方的手,胃里的痛好似蔓延到了心脏,疼得让人苦不堪言,“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 “信不信又能怎么样?就算我信了,你觉得我会爱上你吗?” “要怎么做……”鹿开恨不得把心挖出来给他看,那上头一刀刀刻得都是他名字,“怎么做才能、才能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不要判我死刑,真的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吗? 付语宁说:“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来找我?” 这场关系里他说停不算,只有鹿开退出才算游戏结束。 如果不再来找他才算将功补过,可鹿开不来怎么得这一“功”的机会? 这是死局,他来,付语宁就不原谅他,付语宁如果原谅他,他就不能来。 鹿开内心百般苦涩,强忍着痛苦,好半晌才开口道:“好。”
第45章 45 鹿开把陈北鞍揍了,这事封可盐还是听他妈说的,老爷子发了好大的火。 他赶回来时,碰上了正欲出门的鹿开,他在电话里已经了解了大致经过,只是鹿老爷子问不出打架缘由。 封可盐倒是能猜出一些,但琢磨着鹿开总不至于蠢到这份上吧? “你打了大哥?”听他妈说,大半夜里,陈北鞍都睡下了,鹿开抄了个花瓶就往人身上砸。 上门找事儿的鹿开火还没下去,一副怒气冲冲不好惹的样子,“是。” “因为什么?” “因为什么?你说因为什么?要不是有人拦着,就不是一花瓶的事!” “是不是因为付语宁?” “是。”鹿开说,“你在付语宁跟前戏是做足了,演好人演得不错。这些事情你都知道,可你呢?做过什么?你就眼睁睁的袖手旁观?” 估计是脑子开窍了,封可盐想他应该是明白了自己的感情,“鹿开,你跟我这儿表明自己对他有多在意呢?” “可你是真的蠢。”封可盐居然生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错觉来,“骂你傻逼都是抬举你了。” “怎么?狗杂种心疼主人,怕没了靠山?”居然敢来骂他,“下次连你一块收拾了。” 鹿开鄙夷不屑道:“你现在换个人摇尾巴还来得及。” 封可盐朝他淡漠地笑了笑,甚至都没争辩。因为着实不值得和满脑子装着浆糊的人置气。 鹿开走后,封可盐在书房等陈北鞍,只是如今短时间内想不到应对的计策。 他大哥,该怎么评价呢?陈北鞍在商场上雷厉风行,做事行为不择手段,只要是有利可图的事情,他从不计后果,别人是死是活和他没关系。 他对竞争对手不留余地,但他对两个弟弟却很在意。 封可盐知道,这和他从小失去母亲有很大关系。他把亲情看得甚至比命还重要。 小时候封可盐还不大懂事,单单觉得哥哥是个好哥哥。在学校被高年级的学生欺负,陈北鞍当天就召集了一群社会混混直接把人打残,成了跛子。 但越长大封可盐越是觉得他有很严重的心理问题。 “小咸。” 封可盐的思绪被打断,是陈北鞍回来了,他起身道:“大哥。” 鹿开进屋时,当时还未熟睡的陈北鞍被他的开门动静吵醒,花瓶砸过来时,他抬手挡了一下,这才没让脑子开瓢。 封可盐第一眼就看见了胳膊上缠得绷带,问道:“伤得严重吗?” 陈北鞍笑笑,“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轻微骨裂。” “鹿开就是这样,做事总是不故后果。” 陈北鞍笑不达眼底,看了他一眼,好似真的不懂般地问他,“什么后果?” 彼此心知肚明,只有鹿开这类百分百的纯种傻子想不透。 封可盐装作一副“哥你为什么明知故问”的表情道:“当然是大哥受伤这事儿。他一花瓶下去,解气是解气了,也不想想你会受伤,他太乱来了。” “鹿开呢?走了?” “嗯。” “刚才人多太乱,都没来得及问清缘由,我是怎么惹着他了?上来就砸我这一下,”陈北鞍问,“小咸,你知道吗?” 封可盐摇头,“我不知道。” “是吗?” “大哥,你还不知道我俩吗?他跟我就不对盘,真有什么事儿能和我说吗?” 书房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小灯,看什么都不大真切,总是蒙着一层雾似的,陈北鞍鹰一样的犀利目光紧盯着他,随之唇边又荡起一抹笑,好似刚才的一幕是幻象,“小咸。” “嗯?” “点根烟,大哥手不方便。” 封可盐镇定自若地上前,拿起书桌上的火柴盒,挑了根火柴,划着了火后用手笼着火苗替他点烟。 陈北鞍映着火光将烟尾凑近,封可盐手很稳,只当自己根本察觉不到他目光中的狠戾。 烟点着了,封可盐掐灭了火苗,“大哥,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嗯。” 封可盐知道这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但他哥现在手臂骨裂应该不会出什么事,趁这段时间正好想想该怎么处理这事儿。 倒不是他圣母心泛滥,只是所有事件中,其实付语宁挺无辜的。 他大哥不正常,他二哥是个纯傻子,夹在不正常和傻子之间,封可盐做不到袖手旁观。无论任谁都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一五好青年被这么糟践。 除夕那天的下午,封可盐开车去找付语宁,包了个红包给他。 红包是老式的红包,上头印着大吉大利,手头摸着还不薄,有些厚度。 人逢喜事精神爽,他都多少年没收到红包了,付语宁笑盈盈地说:“大学毕业后,这是我收到的第一个红包。” 现在都是他给别人压岁钱,例如表哥的孩子,同学同事的儿子,或者还在上学的表弟,总之这是他毕业工作后收到的第一个红包。 “谢谢你啦,小咸。”撇开那些烂事,说不定他们还是可以成为朋友的。 封可盐跟着他笑,“新年快乐啊,付可甜。” “付可甜”这名字还是他当初在酒吧为了搭讪,临时编的名字。 “不要叫付可甜了。” “你不是叫这名儿吗?” “不是。” 封可盐问:“那你叫什么?” 这明显就是故意的了,又不是真不知道他真名。 两人又闲扯了几句,聊了些家长里短,比如封可盐你家那么乱,除夕在哪儿过年之类的闲话。 时候不早了,付语宁还得回去打下手,帮他妈妈准备年夜饭,他走时,封可盐叫住他:“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从来不关机。” 付语宁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他还是应他,“好。” 今天除夕,他起了个大早,先是贴春联,然后跟着老付出门买菜,回来后又是洗菜切菜的一通忙活。 下午又收到了久违的压岁红包,晚上一家人围坐餐桌前,举杯共饮,共享天伦之乐。 一整天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了晚上,付语宁听着窗外爆竹声声,绚烂的烟花在天空绽放。 他趴在客厅的茶几前,在春节联欢晚会的主持人倒数计时中,付语宁裁了张二乘二厘米的小纸条,在纸条上写个“水”字,写好后将纸条搓成长条塞进食梦貘的嘴里。 食梦貘专吃噩梦,他让貘吃掉他的“水”,新的一年,新的开始,抛却过往,迎接新生。 初三这天,付语宁的两个姑姑来他家拜年,家里头瓜子不多了,老付吩咐他下楼去买两包上来。 因为过年,楼下小店的老板回老家去了,附近也没有什么卖坚果的商摊,付语宁骑着老付的小毛驴,悠哉悠哉地往超市去。 不是他不愿开快,是养生达人老付——非常注重行车文明,买了辆新国标的电动车,限速25,他想快也得快得起来啊。 结果就这25码的龟速,他居然都能出车祸。 后头的四轮小轿车直接撞上了他的小毛驴屁股,撞一下还不够,又来了第二下。 这一撞直接把电动车甩出了两米远,他自己也在地上滚了两圈,沾了一身灰。 会不会开车啊!大过年的,真晦气。 要风度的他今天穿了条破洞牛仔,这一摔估计膝盖该破皮了,付语宁躺在地上缓神时,见车上下来两个比他还要风度的黑衣男子。原以为他们下车是来查看情况,扶自己起来的,谁知他们掏出一条手帕,上头不知道浸了什么,把人迷晕直接带上了车。
付语宁是被人扔到地上打醒的,他身上哪儿都疼,脑子还不甚清醒,听见一声熟悉的问候,“醒了?” 打他的几个人停了手,陈北鞍蹲在他跟前,胳膊上的白绷带引人瞩目,“醒了就可以玩了啊。” 徐沛架着郑通的肩,懒洋洋地问陈北鞍:“这人眼熟啊,是不是上次赢了我车那人?” “是,你倒是还记得。” “靠,七十万,老子心疼啊,我倒是想忘。”徐沛说,“这人谁啊?我那车你赢了后分了人家多少钱?” 陈北鞍只回答了他第一个问题:“一个MB,随便怎么玩。” “行,那陈大公子今天想玩什么?” 陈北鞍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点了点付语宁的下巴,说:“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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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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