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伯尧没把蒋爸爸的担心放心上,反而拍着胸脯安慰对方:“爸,你们以为我为什么能‘演场戏'就把他从奔溃边缘拽回来?那是因为我在美国念大学时辅修了心理学,要不是当初没找到合适的办公楼当诊所,我可能就真的去当心理医生了。 还有,小涵绝对不会是我的拖累,我以前虽然很努力,可我其实一直不明白自己努力是为了什么,好像只是为了满足别人对我的期待而已。然而现在有了小涵,才让我的努力有了存在的意义,” 蒋爸爸被感动得一塌糊涂,和未来女婿来了个父与子的深情拥抱。 蒋爸爸前脚一走,后脚蒋涵就拉住姜伯尧衣角,“你不是说我们的事他们全都知道了吗?” 不是他在说“这件事不可能瞒着他们,他们应该知道在自己儿子身上都发生过什么”吗?! 为什么他爸要说“你们才刚认识”??所以十年前的事他压根没告诉他们?! 姜伯尧一手撑着脑袋靠在床沿,一手勾起蒋涵一簇睡翘起来的头发,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你喜欢我这件事我没瞒啊!” “我不是指这件事!” “不是啊!”姜伯尧不耻下问,“那请问我还瞒了他们什么吗?” 蒋涵:“……” “倒是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姜伯尧看他一脸郁闷,笑弯了嘴角,“我已经和爸妈商量过了,等我这次回去把公司的事处理完,就来新西兰找你,我们结婚后,就定居在新西兰陪他们。” “咳咳咳——” “是我窗开太大了吗?”姜伯尧快步走过去关上窗,转身时看到蒋涵掀开被子要下床。 “想上厕所吗?” 蒋涵醉倒在酒店楼道里时脚踝扭了一下,其实不严重,只是昏睡了几天,腿脚无力,才一直没下床。
“不用,我自己去。”蒋涵拂开姜伯尧伸过来的手。 “你现在腿软,站不稳。” 姜伯尧刚说完,蒋涵脚一沾地,果然腿发软站不住,好在姜伯尧眼明手快地捞了他一把。 “我说的吧。”姜伯尧把人公主抱在怀,朝卫生间走去。 “你说的,全都是你说的。”蒋涵心里再不甘,也只能乖乖地被他抱在怀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姜伯尧动不动就喜欢抱着自己,抱着去洗漱,抱着上厕所,抱着到两步之遥的椅子上坐坐晒太阳…… 蒋涵有时不得不产生阴谋论,那就是姜伯尧像是故意让自己腿部肌肉萎缩变成真残废! “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姜伯尧低头看他。 “我说,当初说不喜欢我要和小助理下个月结婚的人是你,现在死皮赖脸赶不走的也是你,什么坏话好话全被你说完了。”比他这个法学院的大才子还能说会道! “你老公能说会道不是和你这个未来的大律师更般配吗?” “不要脸……”蒋涵胆寒,这家伙不会是有读心术吧?该不会真学过心理学? “彼此彼此。” 姜还是老的辣。 在金家人口中得知自己儿子和蒋家小儿子的事情后,姜家二老火速赶了过来,到达古镇的当天下午就和蒋家人拉开架势开始商量起了两个孩子的婚事。 是的,直接商量婚事,压根不存在阻挠撒泼撕逼这种恶性 事件。 姜爸爸完全赞成姜伯尧结束掉美国的工作去新西兰陪蒋涵的意见,并没有因为儿子不顾自己的感受把给自己养老放一边而有所责怪,姜妈妈原先就很喜欢蒋家两个孩子,也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这么一来,反倒是蒋家人不好意思,扒拉指头算了算,这一次移民竟然带走了三个“儿子”!都是人家心头肉,怎么可能真不在乎? 最后作为和姜伯尧一样经历过创业的蒋爸爸,劝姜伯尧不要轻易丢下现在的事业,他在国外求学创业这么多年,不应该浪费了自己的能力和资源。 最后在双方的和平有爱协商下,达成了一致。 姜伯尧继续在美国的事业,蒋涵在新西兰读完一年本科后两人就结婚,结婚后,姜伯尧可以把事业重心迁移到新西兰,蒋涵也可以选择在美国的高校继续深造。 金洛后来仔细想想,这个决定,可能更多的是蒋家爸妈对小儿子做出的补偿,补偿这么多年一直让他笼罩在哥哥的阴影下。虽然当年一定不是诚心,但很难说,蒋涵小时候不爱与外界接触没有受到父母虽然看着自己却像在看另一个人的影响。 金洛推门进来,姜仲尧看了他一眼,“东西我差不多理好了。” 蒋涵除了身体虚了点已无大碍,又休整了两天后,他们决定回去,金洛刚才去了姜伯尧他们房间看了看蒋涵情况。 金洛不说话,坐在床沿,两眼直直地盯着整理好的行李箱发呆。 “想什么呢?”姜仲尧去卫生间洗手,走过他身边时顺手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手腕突然被金洛抓住,姜仲尧不得不停下脚步。 “有话说?” 金洛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心里想什么几乎都摆在了脸上,打从他刚踏进门姜仲尧就猜到了。 他蹲下身,反手抓住金洛的一双手,仰头看他,“我知道,你想说我们不可以在现在这个时间点,把我们的事告诉他们。” 金洛别过头,眼角泛起泪光。 他总能一下子就猜到自己在想什么,体贴到让金洛开始恨自己,为什么要伤害一个对自己这么好的人! 姜仲尧叹了口气,“我明白,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不会和他们提。” 姜伯尧也是他的哥哥,他自然希望他和蒋涵能在一起。 蒋家人也许是出于愧疚,也许是真的开明,所以能容忍蒋涵和姜伯尧的事,可再能容忍,也不一定能支持两个儿子全都出柜吧? 一个是成全,两个…… 那是天塌下来了,恐怕没有多少父母会接受吧。 “我还有不到一周,就得走了。” “我知道。” “你会来送我吗?” “你想让我来送吗?”伸出手,爱怜地揉了揉金洛头顶。 天知道,他有多么舍不得他。可他们之间连蒋涵他们的“一年之约”都是种奢侈。 “我……”金洛咬着下嘴唇,一想到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他和眼前这人就要分离,而且还是不知重逢为何时的分离,他的一颗心便疼得一抽一抽,“姜仲尧,你不许来送我,也不可以偷偷来看我。” “好。”他温柔地笑。 他知道小家伙为什么不让自己送,他怕他到时候走不了,怕自己后悔,可他不能后悔,他必须跟着蒋家人一起去新西兰,那是他应尽的责任。 “或许,我可以试着和爸爸妈妈谈一谈。”姜仲尧越是顺着自己的意,金洛的心里越不安,总觉得是自己丢下他,背叛他们的感情,“姜仲尧,我们是不是太容易放弃了?” “还不是时候,洛洛,我们……”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强撑着姜仲尧的意志不知怎么突然就垮了,他低下头,将脸贴在金洛的腿上,双手环在他腰上,肩膀一耸一耸,像是在哭。 “姜……仲尧?” “究竟还能怎么办……”姜仲尧的力气大得像是要把金洛揉进自己身体里去,再也不放他出去。 “姜仲尧……”金洛的手指,穿过姜仲尧的黑发。 原来他的头发这么硬啊,他开始后悔,以前为什么不肯多花一点时间多了解这个人呢? 那么多年一直是他在照顾自己磨合自己,直到分离,才暴露了自己的自私。 姜仲尧,对不起。
第九十一章 过去的事我不想再谈 “干吗要住外面?”谢家君背着个大大的双肩包,按照许老师的要求在学校后门口的小超市前等他。 今年过年,谢家君陪母亲吃了顿年夜饭后第二天就回了学校,为了下学期的生活费,他找了份寒假兼职。 工作的地方离学校近,他原本打算住寝室,谁知道第一天住,不是水管冻住就是空调不能制热,无奈下才舔着脸求助于许恒。 原以为许恒早就回国外陪他家许教授过节,他的寝室空着正好可以让自己住住,没想到这家伙今年没回去,也一直呆在学校里。 冠冕堂皇地说有个什么研讨会要参加,最近很忙,一直在做准备,就和他家许教授报备了寒假不回去。 这话,耿直的许教授信,谢家君可不信。不管是研讨会还是讲座,许老师什么时候需要大张旗鼓地做准备?那不就是一拍脑袋张嘴就来的事儿么! 许恒的脑袋就是个无底洞,甭管什么拗口晦涩的知识往里头塞,永远塞不满,也永远可以信手捏来! 谢家君只好又和许老师开启了同床共枕的悲催生活,只是刚住没两天,许恒突然让他收拾收拾东西说要住什么酒店。 许恒从超市里出来,看到谢家君大冷天里不仅没戴帽子手套,连大衣扣子都没扣直接敞开着,板着脸接过他手里一袋子口粮。 “怎么好端端的又生气了?”谢家君摸了摸鼻子,皱眉跟在许恒身后。 刚走了没两步,没想到走在前面的许恒突然停下脚步,直直地撞在他后背上,撞得鼻子酸爽不已。 谢家君还没开口骂,许恒转过身,扯下自己脖子里的围巾给他一圈圈围上,又替他扣上大衣扣子。 谢家君:“……其实我不冷。” 谢家君天生火气比别人旺一些,接近零下的温度里也没觉得多冷。 谢家君心里突然产生了点喟叹,这人总是一副冰冰冷冷的表情,喜怒不形于色,像块没有温度和人情味的木头,可事实上,他只是不懂得表达罢了,他的温暖隐藏在最平凡不过的生活中,细节里,像涓涓细流,润物细无声。 “你喷香水了?”谢家君低头闻了闻黑色羊绒围巾上淡淡的麝香味。 “没有。”许恒快步往前走。 “等等,你让我闻闻你身上。”谢家君故意凑近他身上,在他肩膀那儿吸了吸鼻子,“嗯,挺好闻的。” 许恒不说话,只是脚步不断加快,耳朵尖绯红,不知是冻得还是怎么了。 “你不是说只有女人才喷香水,所以把我送你的过年礼物早扔了吗!”谢家君在许恒身后笑得一脸得意。 还是当初金洛他们住的那家酒店式公寓,两人把身份证一起给了前台。 “你还没说干吗要住酒店呢?”谢家君看着许恒拿出银行卡给前台进行预授权,有些心疼。 春节期间又是临时定的房间,肯定不便宜。 其实F大的教职工宿舍条件真算不错,独卫独阳台,空间大,周围安静,谢家君住的可谓乐此不疲,甚至打算毕业后要是一时找不到房子租可以现在许恒这儿打发一段时间。 “姜仲尧明天回来。” “离开学还有段时间,姜老师这么早回来干嘛?” 前段时间还看到金洛在朋友圈晒了他们在古镇游玩的照片,再说,金洛不是这个寒假结束前就得去新西兰吗,姜仲尧难道不在家陪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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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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