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许清清嗓子,问席远征:“听说你谈对象了?” “啪”,一口馒头从席远征嘴里掉出来,滚落到地上,席远征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恐的站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这也太不经诈了。 席远征吃惊过后显得很是不安,又追问:“你怎么知道的?” 颜如许神秘一笑,慢条斯理的吃了口菜,说:“我自然有我的渠道。” 席远征抓耳挠腮了一会儿,不好意思的问:“那你都知道了?” 颜如许说:“肯定也不是都知道,你们保密工作做得那么好。” 这话让席远征更加确信颜如许是真的知道了。其实席远征也不是不经炸,而是在他印象中的颜如许一向是话少,稳重、不打诳语,他就没想过颜如许诓他这个可能性。 席远征坐下,反而舒了口气,畅快的笑起来:“反正不是我说出去的,是你们从其他渠道知道的,孙敏知道了也不能怪我,也好也好,这一阵子快要憋死我了。哈哈哈哈。” 他们是不知道,有对象了却不能显摆的滋味有多难受。以前总是跟个电灯泡似的看着康从新两口子恩恩爱爱的,就想着等有一天自己也有相爱的对象了,也一定要拉着她到康从新面前好好地表现一番,也让他当回电灯泡。 总算自己也有对象了,却被勒令不许说出去。无数次忍不住地跑去康从新办公室,想他炫耀,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被咽回去。那种滋味就好似买了件新衣服,家长非要在外面罩上一件旧衣服,只自己知道穿着新衣服,却没法给别人展示,偏偏自己又是个最爱炫耀的人,就更加的憋闷,再不吐出来,他真就快憋出内伤来了。 席远征挺胸抬头,睥睨底扫着三双一脸求知和好奇的两大一小。然后对康康说:“大人的话,小孩不能听,你快赶紧吃饭。” 康康“哼”了一声,说:“你和孙敏阿姨在谈对象,我都知道的!” 大家都目光又“刷”的聚焦到康康身上,颜如许问:“你怎么知道的?” 康康有些得意,晃了晃拿着筷子的胳膊说:“我听小姨说的啊。我跟小姨看到你来找孙敏阿姨了,你还拉她的手了,小姨就说你们是在处对象。” “颜如玉也知道了?”席远征惊呼出声。 康康用看笨蛋的目光看席远征:“我小姨早就知道了!她说你老给孙敏阿姨打电话、送东西,每次都偷偷摸摸的,还以为没被人发现!” “天!”席远征一拍脑门,两人自作聪明以为隐瞒得很好,谁也不知道,结果,连两个小屁孩都知道了,太冤枉了!他憋闷了这么久,原来都是掩耳盗铃啊!太愚蠢了! 他恼羞成怒,朝着康康喊:“个小屁孩,不学好,小小年纪就对象不对象的!” 康康呲着小白牙“啊呜”咬了一口馒头,挑衅的看着他。 席远征气得不行。 康从新抬头,不轻不重地看他一眼,席远征立刻泄气。 颜如许饭吃得差不多了,她放下筷子,让康康好好吃饭,然后问席远征:“是孙敏要求不公开的?” 席远征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馒头,将沾上土的部分抠掉,咬了一口,有些委屈的对着颜如许点头,说:“肯定是啊,我恨不能让所有的人都知道!” 对于孙敏想要隐瞒的原因,颜如许大概能猜测出几分,两人年龄、职业、家庭情况等等差距太大,两人现在刚刚开始恋爱,在感情不稳定,前途不明朗之前,暂时先隐瞒下来对孙敏自己来说是一种保护。 颜如许:“现在我们都知道了,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席远征:“我当然是想跟孙敏尽快结婚啊。” 如果孙敏答应现在就和席远征结婚,就不会选择隐瞒了。孙敏是个有主见的女孩子,而且感情的事情外人也不方便插手,确定了席远征有和孙敏结婚的计划,颜如许便说:“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儿,双方磨合好了再组建家庭也不迟。” 席远征:“可我都三十了!我都到而立之年了,跟我同龄的朋友们都结婚生子,只有我还是个光棍!” 颜如许笑,说:“那你就努力让孙敏感觉到,和你结婚后会很幸福,你能给她安全感,能让她信赖、依靠,能理解她、支持她。” 席远征:“你嫁给康老三,是因为他带给了你这些吗?” 颜如许转头凝望康从新一眼,笑说:“自然。”
席远征捂捂眼睛,真的好想跟孙敏公开关系啊!不过,颜如许说得对,自己得好好努力,在孙敏没提出公开关系之前,还是要尊重她的选择,可不能让她知道这么多人都知道了两人的地下情,不然恐怕得比自己还要更觉羞囧,他可不能让这个可爱的小姑娘也体会他刚刚那种体会。 金珊的这篇报道出现在《大众电影》当期的杂志上,于是广大影迷、电影制片厂都知道了金珊回归祖国,准备为祖国电影事业做贡献的消息。 当年金珊做了第一个个体户演员,开了先河后,演员和制片厂之间的关系也变得松散、灵活。导演选演员不再局限于自家制片厂的演员,这就给了金珊更多的机会。金珊很快就收到了好几个电影剧本。虽然,她对康摇光还是念念不忘,意难平,但也只能如此,正好投入到工作中,暂时忘掉感情上的烦恼。 傍晚,原机械二厂小区家属院里热闹喧杂。孩童嘻闹声、夫妻吵架声,广播声、锅碗瓢盆碰撞声不绝于耳。这是京城最早的几批楼房之一,风光了好几年,每个能在这个家属院进出的人,都被其他人羡慕着,因为在这里居住,不光意味着能住楼房,还意味着有份好工作、有不低的职级。 但,随着距离一个街口,由港岛设计师规划的机械集团家属区里一栋栋6层高楼拔地而起,这边的4层楼房就显得又低矮,又土气。 机械二厂家属院里的住户,是看着新的家属院一点点从无到有建起来的,羡慕的有之,说酸话的有之,挑拨大家去跟后勤闹意见的有之,挑毛病力证新房子不如旧房子的也有之。 他们不光关注新家属区的房子,也关注搬到新家属区的人。那两栋高层领导住的小楼,更成了他们眼中神秘的所在,对他们的生活充满着好奇。
第95章 隋家后续 提着空菜篮子的马巾帼低着头快步走, 有人跟她打招呼,她也不搭理。自从被单位通报批评,并且做了公开的检讨后, 马巾帼以往挺得高高的头颅就低了下去,平时那些跟她一块说是非的伙伴们,也自觉地跟她保持了距离。 她这会非常生气。现在3月末, 春菜刚下市, 正是贵的时候。她一根一根地挑, 终于挑好了一把小菠菜, 上称之后觉得斤数不对,就跟小贩理论,结果小贩的脾气比她还大, 说她胡说八道污蔑人, 让买不起菜就别买。 她一气之下就把那把菠菜摔回菜摊上,说又不是只有你一家菜摊,我不买了! 小贩也气得不行, 说你挑挑拣拣那么半天,把我的菜摊弄得乱七八糟,结果就买那么几根菜还说我短斤少两, 我也不欢迎你这样的顾客, 以后可千万别往我摊子上来! 马巾帼给得起, 真想上去扇他两巴掌, 可是瞧着那小伙子身强力壮的,她怕人家还手,只好啐口吐沫不甘的走了, 她瞧着一个个小贩都不像是好东西, 索性菜也不买了, 提了空篮子往回走,心里又委屈又不甘。 想当年机械二厂没合并时,她是何其风光,在工厂里要雨得雨要风得风,看谁不顺眼就给人家穿小鞋,有哪个敢跟她扎刺?不光厂里的,就是附近的商店商贩又有谁不知道她马主席的威名?到哪里都给她面子,她又何曾受过这种委屈,竟被一个毛头小子指着鼻子骂! 回了家,隋明理披个毛毯在沙发上喝茶看电视。 马巾帼将菜篮子随手扔在地上,拿个掸子掸毛巾身上沾着的黄土沙尘,看见隋明理这个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喝喝喝,一天到晚就知道喝茶水,白天在单位没喝够,回家还接着喝,你那肺叶都给泡浮囊了!”马巾帼使劲瞪他,掸子在身上“霹雳吧啦”地拍打,恶狠狠的说。 隋明理都习惯了,自顾自地喝茶看电视,没搭理她。 以前两人夫唱妇随,一搭一档的,日子过得相当和谐,可自从马巾帼被通报处罚后,你怨我我怨你,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差。 他不说话,马巾帼反而更生气,她将毛巾摔到一边,大步走过来将电视机关掉,朝着隋明理喊:“个窝囊废!就知道躲在家里,屁事都不管!” 隋明理瞥她一眼,问:“你不是买菜去了,菜呢?” 一提到菜,马巾帼更生气,“菜什么菜,那老贵的菜,凭啥咱买?这家里住的又不止咱两个人。那个杨春草,把她自己的工资死攥在手里,一分钱不出,在家里擎吃擎喝,还连个蛋都不小,凭啥白养着她?还吃我的饭,让她在外面吃沙子去!” 这样的话,马巾帼每天都得抱怨一两回,隋明理一开始还附和,但听多了就特别的烦。他们两口子不知道想出了多少对付杨春草的招数,可没用。论脸皮,他们比不过杨春草,说啥难听的人家杨春草都不在意,就跟说的不是她一样,人家该吃吃该喝喝丝毫不受一点影响。 杨春草还去上了夜校,有文化了,一般情况下不跟马巾帼一般见识,但要是动真格的,人小嘴叭叭的,大道理、乡下俗语,信手拈来,你说啥,她都能一句赶一句都接上,马巾帼的大嗓门、强词夺理在她跟前就是小巫见大巫,通通没了优势,结果就是自己气得头晕脑胀。 而且,人家还学会了给自己拉靠山,她跟一个家属院住着的,以前是马巾帼手下,现在转去做妇联干事的女同志交好,要是被马巾帼欺负得狠了,她就威胁着要去机械集团妇联去反映情况,说马巾帼虐待儿媳妇。马巾帼被全系统通报,丢人丢大发了,要是再出这么一档子事儿,就彻底没法在机械集团混了,所以杨春草一威胁,她就怂了。 这些还都不算上,最最气人的是自家那个儿子的心偏得没边了,一直向着杨春草,跟他告状,他就和稀泥说杨春草挺好,让他们不要老是找茬云云。 杨春草好,那就是自己这个当爹当妈的不好呗! 马巾帼夫妻两个是既失望难过又无可奈何,真是后悔当初让儿子把这个媳妇娶进门。他们又不能真的得罪儿子,将来养老还得靠他,少不得得按照儿子的意思,和平相处。 可还是不甘心啊,心中的怨气越来越重,就只能通过抱怨、咒骂来发泄。要是咒骂能杀人,杨春草恐怕早已经死过千次万次了。 有开锁的声响传来,半捂着耳朵的隋明理连忙打断马巾帼的喋喋不休,示意她往门口看。 杨春草开门进屋的时候,马巾帼正好闭上嘴巴,却梗着脖子,低声的“哼”的一声。 杨春草先往厨房看了眼,然后说:“今儿没做饭啊?要不妈您给我点饭票,我去机械厂食堂去打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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