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能听出他隐隐地藏着一丝情绪。 白亭絮从他身上起来,转过身来利索地重新爬上他的双腿,跨坐在他身上,将下巴搁在他的肩头。 岁柏年将他抱紧,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他的后颈,以示安抚。 白亭絮刚想说什么,搁在沙发上的手机就响了两声。 岁柏年的手还抵着他的腰际,另一只手伸过去帮他捞了过来。 垂眼一看,上面俨然别无他人,躺着冷冰冰的“妈”字。 岁柏年将手机给他:“白老师,电话。” 白亭絮松开了他,也不避讳他,索性开了免提,就着姿势接起了电话。 “喂,妈。”他淡淡地喊了声。 “诶,小白啊,吃饭了没啊。”那头传来忻梦娆有些低哑的声音,像是已然哭了很久。 他不禁皱了皱眉。 “嗯,吃了。” “小白啊,妈妈今天中午去找你了,你不在。我就跟你朋友聊了几句,你朋友有没有把话捎给你啊。”忻梦娆这会倒是亲切。 “嗯,我知道了。”白亭絮顿了一下,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 说话间,就感觉到岁柏年搂在他腰际的手紧了几分,他摸了摸他的头,表示自己没事。 “啊?哦!你是说刘豫吗?” 又有刘豫什么事? “他是谁?”白亭絮不答反问。 忻梦娆这才说:“妈妈上次去你工作室,你不在。本来想回去的,又碰上一个男人,他说是你大学同学,还说知道你家住哪。这不,我就照着他给的地址找来了。”语气见还夹杂着一丝惭愧。 岁柏年将头埋在他的肩颈,在那边落了个吻。 白亭絮稍紧的眉头这才松了几分。 忻梦娆见他不说话,又将话题转了回来:“小白啊,那你考虑得怎么样啊。妈妈这也是没办法,怕你朋友不跟你说,这才忙不迭地又给你打了个电话。” “不跟你说”和“忘记跟你说”显然有很大差别,既然说到这点,白亭絮不免回了她一句:“他跟你不一样。” 那头的忻梦娆显然愣怔了一秒,她还想为自己辩解什么,白亭絮就直接说:“我再想想,晚点给你答复,挂了。” 白亭絮说完,径直地把电话掐断,到底是没能狠下心来。 刚点播的轻松爱情片此时已然成为背景,没人有心思去为里面的男主出了车祸而抓心挠肺,也没人有功夫关心女主跟男主到底解除了鸡毛蒜皮的误会没有。 除了“背景音乐”,整间客厅此时就只剩下白亭絮将头蒙在岁柏年怀中浅浅的呼吸,还有岁柏年有一下没一下地像哄小孩一般拍在他背上的声响。 “岁柏年,我没事。都习惯了。” 良久,白亭絮才缓缓吐出这句话。 岁柏年抚上他的脖颈,顺着脖颈一路抚到他的下巴,捏着他的下巴抬起他的头,说道:“可是我有事——”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便落了下来,他习惯性地闭上眼睛,感受到一道炙热的呼吸洒在自己的脸颊上。 他勾紧岁柏年的脖颈,头被迫抬得有点高,回吻过去。 不同以往,岁柏年吻得很深,却很温柔。就像雪夜中的火堆,细微火苗窜起的火光打在身上,卷走了寒风刺进骨髓的寒意,带来的却是无边无际的绵延暖意。 岁柏年细细扫荡他口腔中的每一处角落,带着无声无息的疼惜,亲得白亭絮觉着坐着腿都有些发软,他不由得双腿夹紧他的腰侧。 直到白亭絮喘不过气,岁柏年才停下来,稍稍跟他拉开一点距离,松开他的下巴,蹭掉了他唇上的水渍。 白亭絮缓了一会,重新攀上他的脖颈,就着这个姿势跟他贴的很紧。 虽然岁柏年没说,但他感受到了,他知道他在心疼他。 他揉了他的头发,说:“岁柏年,其实我挺羡慕你的。岁妈妈人很好,从我记事起,就不知道妈妈是个什么样的角色,看到岁妈妈才知道,真的很温暖。” 岁柏年搂紧他,亲了亲他的脖颈:“岁妈妈也是你妈妈,她很喜欢你。” 白亭絮手指抵着他的头发,挑起一丝发丝在手中打圈,说道:“嗯,我们以后一起照顾她。” “好。” 白亭絮接着道:“其实我想过很多。” 小时候会想忻梦娆为什么不喜欢自己?为什么同样是她亲生的,他却丝毫比不上他那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后来想的是为什么她可以这般皇而堂之、心安理得地每次找他都是为了钱,其他的一律从未过问过。 很可笑,就连他的住处,她都要从别人口中得知。 后来想明白,忻梦娆厌恶他,很大部分原因该是和白端锐有关。她恨透了他,连带着他这个儿子都不配得到她的一丁点关心。 找他拿钱,之前可能是因为养了他几年,到时候该讨点回报,最近几次应该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白亭絮对他那个继父没有半分好感。算起来,他比起白端锐有过之而无不及,刚开始还好,后来跟忻梦娆发生口角时,变本加厉地朝她动过手。 液晶屏幕上的电影已经放了一半,男女主互诉情愫,却受到家人的百般阻挠,女主哭得撕心裂肺。岁柏年顺势拿起一旁的遥控器,将电视关了。 “但是现在一切都无所谓。记忆固然会留下疤痕,但人总要向前看,时间也没有辜负我。这不,我有你了。”说着,白亭絮将手插进他的头发,收紧,又松开,轻轻蹭了蹭他的头皮。 “嗯,我也很幸运。小白,谢谢你喜欢我。” 岁柏年从他的脖颈一路向上,亲了亲他的耳侧,亲了亲他的额头,然后是眉毛、眼睛、鼻梁,一路刻画,描摹着他的五官,最后贴上了那片薄唇。 每一下都虔诚无比,直敲他的心脏。 “岁柏年,我想再帮她一次,就当最后还她了。” 白亭絮轻轻喘着气,看着他的眼睛道。 “好,钱够吗?不够从我卡里拿。”岁柏年又亲了一下他的眼睛。 白亭絮抬手摸了摸他的眉毛,说:“够,我这几年攒了不少。还可以给你买枚戒指,只送你的那种。” 岁柏年心底一动,没忍住又贴了上去,不轻不重地舔咬他的下唇。 其实很舒服,但是白亭絮禁不住挑逗,欲盖弥彰地“嘶”了声,“你咬我。” 岁柏年低低笑了两声,在他耳侧说:“嗯,你可以咬回来。” 他又说;“白老师,戒指也是该我先送你,别跟我抢。” 白亭絮捧着他的脸又贴了上去,岁柏年吻得很凶,有心动,有怜惜,还有占有。 热意直捣脑门,脖颈和耳尖的那层粉已经成了绯红,一股热流在身体里游走。 感受到彼此身体的变化,白亭絮在迷离中抽出气息,认真地说:“岁柏年,我想和你做。” “没东西,会伤着你。”岁柏年又追上去黏糊糊地亲他。 白亭絮就在这样一下一下地轻啄中说:“你今天不在的时候,我叫了送货上门服务,有东西的。”
第24章 岁柏年登时神色暗淡了几分,他一路向下,亲了亲他的锁骨,惹得白亭絮一颤。 “白老师,真的可以吗?” 白亭絮没回他,而是以吻回应他,他一寸一寸亲着他的耳侧,紧贴着他的耳侧哑声道:“在房间里,我们去房间。” 岁柏年就着这个姿势将他轻松抱起,为防止他掉下去,从吻中抽离出来,说:“抱紧了。” 白亭絮双手搂得很紧,岁柏年步伐很急,从两具交叠的身影背面看,就只能看见他们吻得难舍难分,白亭絮纤长的双腿盘在他的腰际,随着步伐不由得在空中晃荡。 岁柏年将他放到在床沿,打开床头的柜子,果不其然看见里面躺着东西。他又俯下身去亲他,将他再次亲迷糊了,便一路向下,亲吻他的锁骨。那双好看的手再次没入布料,白亭絮不由得哼出声来。 ...... “岁柏年,可......可以了。” “小白,疼的话跟我说。” 闻言,白亭絮埋在枕头中的眼睛微微开了一条缝,迷迷糊糊中,他看见岁柏年修长有力的指节在光线下,泛着水光。 屋内暖气开得很足,温度不断攀升。暖气流撞进原本就发烫的铃兰形状落地灯,碰撞之际,落地灯紧紧包裹着暖气,像是要将暖气永远封存在内。 暖气忽进忽出,缠绕得暖色铃兰不断颤抖。那股暖气过于炙热了,也太过于磨人,却透着非一般的温柔,只叫铃兰灯愈发出更亮的光。 暖气顺着铃兰灯直上,将它里里外外包裹个遍,刮扫着内侧,也爱抚着周身。 暖气若即若离,铃兰灯却贪恋那股炙热与温柔并存的温暖,更加热情地绽放光芒,悉数接受暖气的横冲直撞。 于是,它们彼此纠缠,不死不休。 ...... 翌日清晨,天将将亮岁柏年就醒了,床帘很厚,不怎么透光,只能通过虚掩着的一条细小缝隙看见外边的光线,外头应该是没有风雪。 岁柏年将他揽紧,用唇角贴了一下他的额头试了试温度。 还好,没发烧。 他刚松了口气,昨晚不经意间掉到地毯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两声。他下意识捂住白亭絮漏在外边的耳朵,后起身去捡。 白亭絮听得两声闹铃,意识清明了一些,脑海中却还荡存着今天不用去工作室的想法,于是他扯了一下被子就往头上闷。 等反应过来时,岁柏年已经重新回到被褥中,低声笑着说:“吵醒你了?很可爱。” 白亭絮眼睛开了条缝隙,抬手捂住了他的嘴:“闭嘴。” 谁知随着他的动作,腰间隐隐传来撕扯的不适感,发出的声线也透着丝丝沙哑。 岁柏年登时紧张,将他捞进怀中,轻声问道:“怎么了?很难受吗?” “没事,就是有点酸。” 岁柏年又贴了下他的额间,再次确认温度不高这才放心。他把手指抵在他的腰间,帮他轻轻地揉了揉,说道:“我再帮你按一会,待会去给你做早餐。” “好。”白亭絮回完嘴角向上扬起,又重新闭上了眼。 *** 白亭絮半推半就地便在岁柏年家中住下了。当然,主人住下了,怎么可能忘记小猫咪? 岁柏年不准白亭絮出门,硬是去他的工作室将他没画完的画稿全部搬了过来,颇有要让人常住的意思。顺带着,他便到白白被寄养的宠物店中将猫接了回来。 一接到白白,他便给白亭絮发了过去。 【男朋友:图片】 【男朋友:白老师,白白马上就给接回家了。】 岁柏年的衣服比较大,穿起来很舒服,于是白亭絮便穿上瘾了,只是可惜了上次岁柏年去给他带来的衣服已经闲置了一段时间了。此时白亭絮便穿着岁柏年的睡衣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周边都是画稿,他正画得入迷,忽而听到手机给岁柏年设的特殊铃声,于是便一刻不耽误地拿起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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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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